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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抗拒 ...

  •   入羌梧国境内,明显同晋巍国不同。羌梧人常年驻扎于原野,性格率真豪迈,擅策马射箭。

      不过羌梧人倒真不于那些边塞游牧国一般,傍草原,扎帐篷而生。

      他们有自己的皇城宫道,原野不过是他们在其他讨伐者手中掠夺过来的,专供名门望族们练兵狩猎。

      只要入了境内,便会感觉天气都相比晋巍国都,凉爽几分。

      晏忱反手绑在身后,由婚服宽袖遮掩,难以发现。其实他这一路马蹄颠簸,可没少受这麻绳摩擦腕骨的折磨,有些地方,明显都能感觉到擦破了皮。

      皇后身边安排的宫女,倒真是面善心狠。

      倏尔,鼻息间若有若无地涌来一股清草气息,想来是到了羌梧地界。

      晏忱在婚轿上随时警戒着,直到行至某一处时,轿身骤然停下。

      这么快都到了羌梧国的将军府?

      晏忱迟疑时,车帘猛然间被人掀开,明晃晃的日光,渐透头盖,艳红映入眼眸。

      从盖头间隙,能见到了两个穿着侍从装扮的人缓缓走来,邀他下轿。

      他一路跟随两人指引的步伐,径入屋中。没有繁杂礼仪,甚至都没有拜堂,就这样直接入了花房。

      这羌梧国人,倒还真是不拘小节。

      晏忱较为耐心地坐于床榻,听着房门关闭。众人也守在屋外左右后,便再无动静。

      总之过了许久,大约是接近入夜。他接才听来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从廊间徐徐走近。

      晾他这么久才来,倒也能理解,毕竟他与羌梧国,口头上是打着联姻的名义来的,实际上也只不过是晋巍国送来的质子罢。

      “你们先下去吧。”

      磁性沉稳的男子声音从房外传来。
      看样子,他似是支开了府中上下的所有侍从。

      晏忱头上戴着盖头,看不见任何事物,只得听声辩位。

      忽闻吱嘎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那人的目光隐隐向床榻扫过,随后阖门。

      “羌梧大将军谢某,让六皇子久等了。”

      谢璟闻兀自说着,干脆地掀开了他的盖头。

      晏忱毫无防备,吓得他一惊颤。两人四目相对,似乎都在意料之外。

      他看向那个自称为羌梧大将军的人,颇为惊奇。本来以为,生于羌梧之人,都是那般雄伟壮阔的壮汉,可如今一见,却比想象中的正常多了。

      将军常年带兵领仗,肤色是不比晋巍国宫中各位,但他一身伟岸气质,再加上那璀璨寒星般明亮的双眸,倒是颇显几分姿色。

      谢璟闻墨发高束颅顶,艳红色长缨绾于发间,英姿勃发。

      剑眉下的那双眼,同样也在打量着晏忱。

      他在羌梧国,可从未见过如此娇艳欲滴,宛如女子一般的少年郎。

      看来晋巍国皇宫也不怎么样嘛,这么大一座城,竟能将人养得如此孱羸。

      谢璟闻径直走过来,扒下晏忱口中的丝帕,道:“怎么,你难不成是被绑过来的?”

      他讥笑一声:“素闻,你们晋巍国很是看不起咱们羌梧,觉得咱们有断袖之癖,是在丢吾国颜面。可你们大晋巍国的国主,不也一样为了国权,差你送入我羌梧境内和亲么。”

      谢璟闻笑着,指尖从晏忱的脸庞划过,抵上他的下颚,道:“本将道他们有多么高尚,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他拇指微动,抚上晏忱的唇畔,蹭了一指的胭脂,置于鼻尖,闻了闻,道:“是云斐的上乘胭脂。”

      看来晋巍国皇帝,为了这次的和亲,倒是舍得下血本,莫不是真如探子来报,他们当真国库空虚了?

      思索于此,谢璟闻骤然冷笑,那这算是好事。

      “谢大将军,晋巍国并不如您想象那般,我们并未看不起贵国,也并未鄙视过贵国如此癖好。”

      “如今两国联姻交好,算是给边陲的百姓们减少战事纷争,望将军也能准确向羌梧帝上书,以表两国友善。”晏忱正襟危坐道。

      “噢~我当你们晋巍皇子深居宫中,不谙世事,原来还如此心系民心哪。”谢璟闻眸中颇感兴趣,持刀走过来,为他解绑。

      “不过,你既是本将之人了,就不要再喊吾为谢大将军,本将可承受不起,就叫郎君便可。”

      他悠悠然的割开那绑得紧实的麻绳,盯上那勒得粉红的腕骨,流露出一丝丝心疼。

      谢璟闻蹙眉,骤然起身道:“入了本将府上,可没那么多皇城复杂的规矩礼仪,权当是自己家罢。”

      他绕过净白整洁的屏风,去取桌上备好的合卺酒,而晏忱则在床榻边缘坐着,扭动着腕骨,缓解那僵硬之痛。

      说话之余,谢璟闻就把一杯合卺酒递于晏忱眼前,骨节分明的指尖下轻轻捻起杯盏,松弛有度。

      “如此,才算礼成。”谢璟闻把杯盏塞入晏忱手中,随后一饮而尽。

      见谢璟闻豪爽地饮下此酒,他也仰头喝下了。羌梧的酒酿比晋巍国的烈上许多,他入口则从喉间辣到心肺,呛得他不禁咳了两声。

      见状,谢璟闻勾唇宠溺的笑了笑,

      “羌梧的酒确实猛烈,不过你会习惯的。”

      随后他收走了晏忱手中杯盏,又绕过那道屏风。

      晏忱趁他离开之际,摘下了那顶凤冠。一时间,墨发披肩,坠落在劲瘦笔直的腰间,暗藏风韵。

      把凤冠安置入盒后,他再转身回望床榻。那绯红的被褥整齐的叠在床内侧,两处的喜庆床幔半遮半掩,瞧上去,大概是能挤下两人罢。

      不过……

      晏忱抬眸瞟过屏风前的谢璟闻,又转过头来,盯着这张床榻。

      他这前半生向来孤独,还是第一次要与人同床共枕了,多少有些不习惯。

      说不出的别扭之意,涌上心头,他微微蹙了蹙眉。不过两人都是男子,又不是什么小娘子,挤一挤还是能睡。

      晏忱犹豫一时,走向榻边。倏尔,他头变得昏沉起来,眼前一黑一白模糊起来。

      “唔……”

      晏忱勉强撑着额头,看着逐渐扭曲的床榻,心头一震。

      他不知这是怎么了……

      身体开始变得难受燥热,手莫名扯着衣襟,而后茫然地抬了抬头。

      晏忱想快速找到某个支撑点,依靠半刻。可还未来得及踏动一步,就闷头栽了下来。

      头晕目眩下,一双来得刚好的手,把他从半空中揽入怀,掌心稳稳搭在他劲瘦的腰身。

      谢璟闻紧紧抱着晏忱,凝神屏息,明眸投来含情脉脉的目光,似是泛起心疼。

      待晏忱反应了半刻,才明白过来,

      “这酒……有问题,你到底放了什么?”

      晏忱在谢璟闻怀里挣扎起来,手不停推搡着他,可越是这样,谢璟闻就抱得越紧。

      他盯着瘫软如棉花,可任人宰割的晏忱,凛然道:“当然是羌梧密药,难道你们晋巍不会在成亲之夜放么。”

      可恶……

      晏忱喘息着,愤然道:“为什么你没事?”

      “此药只给新娘服用,我的盏里自然没有。”谢璟闻无辜看他。

      “你……”晏忱无话可辩。

      只觉身上一阵发热,浓浓情愫如岩浆,快要压制不住。

      他扯着嗓子命令道:“不要靠近我。”

      “那怎么能行,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夫君,又有什么理由不能靠近呢?。”谢璟闻泯然一笑,打横抱起晏忱,往榻上放去。

      晏忱一脸惊慌,瞬时坐起。

      连连后退的身子,快要抵于床幔之时,一双手握住他的脚踝,猛然间拉了回来。

      谢璟闻低头睨他,淡然道,

      “夫君莫怕,很快就好了。”

      对方温热的手,触及那张吹弹可破的脸颊,直直从眼角划到了唇边。

      晏忱眸子充斥着恐惧,反倒惹人怜爱。

      “我说了,不要过来!”晏忱强压制着心中怒火,如雄狮低咆,甩开他的手。

      “夫君,果然同晋巍国帝一般,气势都与他有七分像。”

      之前陛下亲征战场,谢璟闻幸而见过晏长明。他淡淡一笑,借着那解开的丝帕,挽上晏忱的手腕,两手又绑在一起,拎过头顶,刚刚好。

      谢璟闻低头吮上那如樱桃般润红的唇,另只手再扒开晏忱的嫁衣,露出那白皙如水的肩头,又落下一吻。

      倏尔,一声沉闷的叫声传出,原是晏忱狠狠咬上了谢璟闻的肩头。

      埋头于脖间的谢璟闻,猛的抬头,狠狠盯上身下的晏忱。

      他低沉的怒道:“你竟然敢咬我。”

      “是,我最后再说一遍,不要碰我。”晏忱掠过谢璟闻肩头咬出牙印的血迹,威胁道。

      “不然…你会如何?”谢璟闻忍着疼痛,钳住他的下巴,质疑道。

      不然……

      晏忱也没想要对策,此刻他的头昏沉得紧,方才是好不容易挤出一点清醒,反抗着谢璟闻的行为。

      更何况,这里还是羌梧国,更是谢璟闻的地盘,他也不能如何。

      话到此处,晏忱哑了声,没再说出一句。只是紧紧地盯着谢璟闻的眼眸,不到半刻,便昏昏沉沉的昏睡过去了。

      谢璟闻看着身下之人,颇为好笑。

      怎么会有人站在他的地盘上,还如此嚣张的威胁起他来。

      他垂眸看着眼下熟睡过去的人,呼吸逐渐平稳,想来是药效过去了。

      谢璟闻放下强制压在手下的臂膀,侧了侧身子,将他舒适地搂入怀中。

      两人面对着面,晏忱的头枕入谢璟闻的臂弯,脸贴脸,紧紧靠在一起。

      这难得的平静感,让谢璟闻内心莫名踏实。

      说起来,他也是第一次。

      日后,他的府上,可算是多了一位主子。谢璟闻就算是行军打仗去了一,倒不至于,落得个家中无人理纪。

      不过…方才晏忱无力反抗,还凶他的样子,倒真是可意。

      谢璟闻的手轻抚上晏忱细腻的脸颊。

      罢了,今日处理了一天事务,颇为劳累,他乏了。

      谢璟闻侧头吻了吻晏忱的额头,便闭眼迷迷糊糊地睡去。

      窗外月上枝头,偶有几缕清风拂过,两人都睡得很香。

      只是晏忱到现在还不知道,翌日醒来,身侧之人不仅一大清早就溜没了踪影,脚上还多了一条沉重繁琐的脚链。

  • 作者有话要说:  谢璟闻:不乖的美人儿可是要受惩罚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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