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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

  •   李谦见土匪不松口,可是看着秦清凝和齐若瑜状态都不是很好,也不敢再耽搁下去。

      “我留下来,你放她们俩走总行了吧。”

      秦清凝冲他摇头,挣扎的更厉害,“凝儿,别怕。”李谦赶忙出声安慰。

      土匪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那可不行,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留着干嘛使,你吃的还多,不瞒你说,我们当家的相中这两娘们儿了,你今天带回去一个,剩下的那个留着当压寨夫人。”

      “大胆,你知道她是谁,竟有这般狗胆说出这种话。”李谦听土匪这般污言秽语,血气上涌。

      土匪毕竟不是被吓大的,他晃了晃手里的钢刀,“嘿,我管她是谁,衣服一扒,往床上一扔那不都是一样的,哈哈。”

      说完,他们彼此眼神一交换,皆是忍不住大笑出声。

      李谦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怒气,今天他拼上这条命,也不能让人这么玷污秦清凝。

      “你闭嘴。”李谦说完直冲那个土匪而去。

      一个握笔杆子的和一个扛大刀的,武力值高低当下立见。

      不多时,李谦便被砸到了地上,秦清凝满脸心疼,嘴里又被塞着布条,她此时想说反悔都来不及。

      土匪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水,“小子,没想到还有两下子,爷爷不跟你废话,你选一个吧,快点儿选好,要不然你们三个谁也别走都留在这吧。”

      李谦看了看地上的秦清凝和齐若瑜,他心里对齐若瑜有愧疚,虽然当年是齐若瑜主动提出解除婚约,但是他同样存了退婚之心,只是齐若瑜先开口提出来而已。

      齐若瑜的父亲被贬黜,他担心身为亲家的李家会被所累,当齐若瑜解除婚约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松了一口气。

      最终,他还是为了他的家族放弃了齐若瑜。

      李谦骨子里面有读书人的清高,可是终究差了那么一点儿风骨。

      这些年以来,他心里对齐若瑜有愧,对秦清凝的好选择视而不见,似乎这样他便能对得起齐若瑜了。

      自己就能好过不少。

      他回首这些年,他才惊觉他所谓的取舍,到头来,却是害了他们三个人。

      若没有此时这件事情,李谦觉得他此生都会做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对自己的过往不敢正视,对自己的未来不敢有期许。

      思及此,他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他看着地上的齐若瑜,开口说道:“还请放了齐小姐。”

      一句话,让齐若瑜和秦清凝都愣在了原地。

      秦清凝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如坠冰窟,心若冰片一般,层层炸裂开来,痛不欲生。

      她想扯出一抹苦笑,奈何嘴里塞着破布,连这一点她都做不到,她心里暗笑,多么荒唐啊!

      秦清凝自己选的驸马,今时今日把唯一救赎的机会给了他的前未婚妻。

      秦清凝再也没有力气支撑,头倒在地上,一行泪瞬间就滑落到了地上,隐入了地上的尘土之中。

      她觉得她就是一个笑话,她眼睁睁看着李谦赶忙上前去给齐若瑜解开了绳索,眼里满是关切之色。

      原来,作为旁观者可以看的这么清楚,而她却一直把自己当成了局中人,奢望李谦能给她片刻温存。

      “你应该救凝儿。”齐若瑜心里的后悔远远超过了李谦先救她的感动。

      齐若瑜看着李谦,眼里是难掩的失望,“你我早无半分干系,你救我我很感激,但是你的情谊太重,此生无以为报,这般重的情谊我要不起更不敢要。”

      李谦不管她在说什么,他上前一边帮她解开绳索,一边道:“先前是我欠你的,这是还你,以后我们才是真的没有半分干系。”

      “你说什么?”齐若瑜有些惊讶。

      “我说,以后我们再无半分干系。”李谦一字一句说的清楚。

      “那你这是?”齐若瑜想不通李谦到底要干嘛。

      李谦微微一笑,眼里皆是坦荡与释然,“凝儿是我的妻子,我若不能救出她,我愿意和她生死与共。”

      闭眼绝望的秦清凝听到李谦这般说,还以为是自己做梦,直到李谦从地上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了他怀里。

      感受到那坚实的胸膛,秦清凝才知道这是李谦在抱着她。

      李谦擦了擦秦清凝脸上的脏污,把那破布给她拿出来,“凝儿,你别怕,我在这陪着你。”

      秦清凝呆若木鸡的看着面前的李谦,刚才李谦不是放弃她了吗?

      为什么现在又要陪着她?

      “你?”

      李谦对秦清凝笑笑,“小傻瓜,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秦清凝从来没有听到李谦这么温柔的和自己说过话,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

      “我会护你周全,就算是拼上我这条命,如果他们真的要你做那劳什子的压寨夫人,我会让整个寨子的人陪葬。”李谦说到后面时,眼里皆是狠厉之色。

      秦清凝喜极而泣,扑到李谦怀里,“好,我相信你,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藏在暗处的曲水裳还有秦清源对视一眼,觉得时机到了,就从暗处出来,像模像样的进行了一场厮杀。作为敌对的土匪,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最后是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荒唐却有效的一场闹剧,就这般落下了帷幕。

      晚上,众人高歌,一个个推杯换盏,好不自在。

      李谦心下高兴,又第一次见曲水裳这般豪爽之人,喝起酒来也不如先前那般不乐意,一碗碗的酒不用曲水裳劝,自己喝的倒是很自觉。

      秦清源私下教育过秦清凝以后不可这般任性,见自己妹妹终于知道了对方心意,脸上止不住的笑时,秦清源只能无奈的笑笑,这件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赵如许看他们三人喝的尽兴,一时也馋酒,叫着齐若瑜还有秦清凝三人到了后院小酌起来。

      “我不会喝酒。”齐若瑜看着面前的酒杯有些犯难,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喝过酒呢。

      赵如许给她们三人一人倒了一杯,“今日难得高兴,酒有什么会不会的,如喝水一样用嘴喝就行。”

      齐若瑜笑笑,“既然王妃开口,哪里有不遵的道理。”

      “这里哪来的王妃,只有叫做赵如许的人。”赵如许说完,在一旁一直傻笑的秦清凝跟着开口道:“对对,也没有公主的。”

      赵如许看了一眼秦清凝说道:“这下高兴了吧?你居然都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我着急。”说完用手指点了一下秦清凝的额头。

      “哎哟,皇嫂,我皇兄已经骂过我了,你就不要说我了。”秦清凝揉着自己的额头撒娇道。

      “你啊,还是骂的轻,这要是让母妃知道了,你皇兄也得吃不了兜着走。”赵如许是真的想让秦清凝能长个记性。

      秦清凝一脸坏笑的说道:“说白了,皇嫂还是担心皇兄,怕我连累皇兄挨骂罢了。”

      “你!”赵如许被秦清凝气笑,“我关心她,那不是很正常吗?她是我的......”相公两个字,赵如许还是有些害羞的说不出口。

      “是你的什么?啊?皇嫂,是你的什么?”秦清凝说着就去闹赵如许。

      赵如许让她闹的没法,赶忙求饶,“好了,是我相公。”她说完之后,除了通红的脸颊外,耳朵都染上了一片好看的红。

      齐若瑜看着她们闹,安静的坐在旁边轻轻笑着。

      自从她离开京城,以前常联系的人早都断了往来,她到了这里之后,一个年龄相仿的都没有,自己只好终日待在闺中,不是看书就是绣花。

      她在瓦罐寨短短时日,却比她以往那十几年的日子都有趣,现在看着秦清凝和赵如许,她心里由衷替她们开心。

      只是一想到瓦罐寨,她就想到曲水裳,曲水裳对她那热烈的追求快让她招架不住了,想着想着一丝忧愁难免就跑了出来。

      “唉!”她端起酒杯,一下子喝了个干净,辛辣入喉,呛的她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赵如许忙递给她一杯水,“快顺顺,还说不会喝酒,这是跟曲二哥学的吧,酒都得一口闷。”

      “咳咳咳,我真的不会喝。”齐若瑜用帕子掩着口鼻,肺都快被她咳出来了。

      好不容易等她把咳嗽压下去,一张脸因为咳嗽变得通红,“先吃点儿东西,要不然容易醉。”赵如许给齐若瑜碗里夹了菜。

      厨子可能是单独给准备了一桌,不再是整只的鸡鸭或者羊腿,做的大小至少可以入口了,要不然真的是难为了齐若瑜这个大家闺秀。

      “怎么了?你是不是有心事?”赵如许见齐若瑜有些闷闷不乐。

      齐若瑜极力的掩藏着自己的小心思,她觉得她表现得很正常了,没想到还是被赵如许看出来。

      “没有。”齐若瑜摇摇头,她确有心事,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秦清凝早就把齐若瑜当成了朋友,她开口说道:“有事儿你就说出来,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再说了咱们三个总比臭皮匠还要强一些吧。”

      赵如许和齐若瑜被秦清凝逗笑,有秦清凝在的地方,总是少不了欢乐。

      “我真的没有事情,见凝儿终于知道驸马心意,我是真的替你开心。”齐若瑜笑着说道。

      秦清凝嘿嘿笑着低下头,“我也真的很开心。”

      赵如许接话道:“你不要只替凝儿开心,你也要为自己打算,恕我冒昧,我看曲二哥对你的情谊很不一般。”

      原本因为咳嗽还没下去的潮红,现在因为赵如许一句话,脸上红色更甚,“她,我,我们不是。”

      赵如许见齐若瑜这般的支支吾吾,哪里像是没有事的样子。

      “曲二哥虽出身绿林,但是为人豪爽,先前更是投身军中,曾为国立功。”赵如许以为齐若瑜是嫌曲水裳的出身不好。

      齐若瑜摇摇头,“我不在意她的出身。”

      “那你是在意什么?”赵如许觉得俩人有情谊,又不看重出身,还有什么能阻挡他们的呢?

      秦清凝见齐若瑜满脸为难之色,猛地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难不成你还没放下驸马?”

      她觉得李谦那般好,齐若瑜定是后悔了。

      齐若瑜连忙摇头,“凝儿说的哪里的话,我对驸马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那到底是为什么?”

      赵如许和秦清凝异口同声的问道。

      齐若瑜端起酒杯,再一次一仰而尽,有了之前的经验倒是没有被呛到,她缓缓开口道,“我们不合适。”

      赵如许见齐若瑜似乎有难言之隐,不好再逼问下去,开口道:“婚姻之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在我看来彼此之前的情谊,要远远超过这约定俗成的教条礼节。”

      “无规矩不成方圆,自古以来皆是如此。”齐若瑜说道。

      “那我问你,你和曲二哥高堂皆已不在,又如何说这父母之命?若再没这媒妁之言,你们此生岂非就不能配婚嫁娶?”

      赵如许知道自己这般先进的想法她们接受起来定不容易,只能循循善诱。

      齐若瑜语塞,“这......”

      “人这一辈子,能碰到一个心意相通之人,已然不易。我们又何必给自己再徒添新的条条框框呢?”

      赵如许说完看着齐若瑜,她觉得这般聪慧的女子点到即可,她会自己想明白。

      齐若瑜听完赵如许这理论,内心大为震撼,就如她和李谦的婚约,自小就知道他俩有了婚约,到了年纪自然要成亲。

      后来家中突遭变故俩人婚约解除,她心里其实并无太大波澜。如若家中没有变故,俩人顺利成亲,婚后俩人自是如寻常夫妻一般,过好过坏的皆是命数。

      世俗皆如此,没人想过好坏对错。

      女子到了年纪依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红盖头一盖,新婚之夜才能第一次见到要和自己生活一辈子的丈夫。

      如此陌生的两个人,又和谈感情?

      “只管心意相通?”齐若瑜觉得有一些东西在坍塌。

      “只管心意相通,爱情和任何一切外在表象皆无关系,不管对方高矮胖瘦,男女老少,只看两人心是否在一处。”赵如许坚定的说道。

      困扰齐若瑜多日的东西,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只看心意,心意若在一处,俩人即使生死相隔亦不是问题,更何况是男女之分?

      “多谢。”齐若瑜展颜一笑,笑容里面多了一份豁达。

      赵如许不知道困扰齐若瑜的是什么,但是她知道面前这个聪慧的女子想明白了。

      俩人相视一笑,秦清凝跟着高兴,她觉得赵如许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她却听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你还小不懂,来,喝酒,我们今晚也要不醉不归。”赵如许端起酒杯。

      “干杯。”

      “干杯。”

      “干杯。”

      三只酒杯碰撞在一起,溅出一朵朵酒香四溢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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