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勇闯ABO》Uphy

71、失言（二）

　　狮子头本迪尼克和瘦猴宾治最后决定用角斗的方式决定艾莉的使用权归谁。但他们双方气势都不是很足。

　　“角斗场上见。”狮子头本迪尼克一脸苦大仇深地说。

　　“角斗场上见。”瘦猴宾治的目光左右游移。

　　这是理想者之乡半个世纪以来头一场角斗。

　　角斗当天，所有人都被准许停工一天。他们这才知道，原来岛上还有角斗场，就在洞窟广场旁边，隔着一座石山。但这个石头打造的角斗场并不能装下理想者之乡里所有的人，一大半的人被关在角斗场外。他们能不干活的原因是没有一个督工愿意放弃观看角斗的权力。

　　角斗场上人山人海，环形座位间没有一点空隙。阿列克塞和艾莉来得相对晚，坐在最高一层的座位上。

　　环形座位间有两个方形看台，左边看台坐满督工。右边看台坐的大部分是白塔里的医师和少部分beta们，座位比较松散。

　　“你看，阿列克塞。”艾莉盯着右边的看台小声说。

　　除了医师和beta以外，看台里还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男人。身材瘦小，身边放着一张轮椅。

　　“那个人好像是个omega……”艾莉若有所思地说，“我们必须……我们必须做点什么……我不能……我不想……”

　　这时，一个穿黑衣的alpha走进广场。角斗场上欢呼雷动。

　　“阿列克塞，陪我过去！”艾莉在阿列克塞耳边喊道。

　　他们一离开座位，立刻有人补了上去。两人艰难地挤过人群，来到右边的看台入口。

　　看台上的alpha医师们都露出诧异的目光。

　　艾莉盯着那个白头发的老人：“您……您是……”

　　角斗场的铜锣被敲响，另一阵夹杂着怒吼咆哮的欢呼声爆发。

　　“有什么事吗？”贝托尼医师用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

　　“这里是因特勒克托鲁，对吗？”艾莉紧张地说。

　　看台里一部分人露出诧异的神情，其他人则一脸茫然。

　　贝托尼医师弯起铅灰色的眼睛：“是的。”

　　“我是来找因特勒克托鲁的……”艾莉说，“那个船老大说他知道在那里，港口所有的船都只有一个目的地……”

　　“这至少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不要轻信任何人。不是吗？”贝托尼医师温和地说，“你为什么想找到因特勒克托鲁呢？如果你知道这个地名，那么也应该了解，它已经被列为禁地。”

　　“我知道。但我……我想找到答案！”

　　“你对什么事产生了困惑呢？”

　　“所有……”艾莉说，“我已经……不知道能够相信什么了……”

　　“你认为自己能够在这里找到答案吗？”

　　“克拉克森的藏书室，”艾莉的眼神慢慢坚定起来，“我知道这里是因特勒克托鲁，至少曾经是。那座塔上有克拉克森家族的纹章，我看见了……”

　　所有人都在关注角斗场上两名勇士的一举一动，没有人在意看台上的人。

　　角斗场上，狮子头本迪尼克和瘦猴宾治摆出战斗的弓步，牢牢盯着对方，不停绕圈……

　　“是的，是的，”贝托尼医师说，“那座宝库……我们正在守护它。你想进藏书室，是吗？”

　　“我……可以吗？”艾莉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可以，”贝托尼医师微笑着说，“我们欢迎所有热爱知识的人，不论她是alpha、omega，还是beta。”

　　角斗场又爆发出一阵欢呼。

　　本迪尼克仰躺在地，胸口插着一把长戟。宾治愣愣地呆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要知道，本迪尼克比他高了整整一个脑袋。但很快，他就接受了事实，发出胜利者的咆哮。

　　“噢……”艾莉回头看了一眼。

　　“听说这场角斗是因你而起？”贝托尼医师身后的老人站了起来，身边的beta搀住他的手臂。

　　老人看到艾莉脸上的表情，又说：“有两个alpha在争夺你，你好像并不为此感到高兴？”

　　艾莉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贝托尼医师，求助道：“您能不能……”

　　“抱歉，我不能，”贝托尼医师温柔地说，“这里有这里的秩序。所有人都需要找到一个能让自己发泄情绪的方式。我们常会发现，那些没能当上奥斯的alpha有一天会突然歇斯底里。”

　　“可是……”艾莉恼怒道，“可是凭什么omega就要成为被发泄的对象呢？”

　　“当然，当然——噢你叫什么名字，小姐？”贝托尼医师突然兴奋起来。

　　“艾莉。”

　　“你当然有理由这么想，艾莉，”贝托尼医师道，“事实上，我很高兴你这么想。这是一个难题，是不是？想要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你非得看更多的书不可。你现在没有答案，这很正常，因为你看得不够多。”

　　艾莉咬着嘴唇。

　　“所以，花更多时间在阅读上，好吗？藏书室不会对任何想要找到答案的人关上它的大门，也不会向任何对知识没有敬畏之心的人敞开它的大门。”贝托尼医师温柔地说。

　　这天夜里，贝托尼医师领阿列克塞和艾莉进入了位于白塔地下的藏书室。

　　这是一个无比广阔的空间，数不清的书架自地面顶向天花板，书架间整齐堆放着无数羊皮卷。

　　藏书室尽头，数张样式简单的长桌上放着油灯、羊皮纸、羽毛笔和墨水，还有两张盖毯。

　　“贝托尼医师。”

　　“艾莉，有什么问题吗？”贝托尼医师回过头，他刚才正要往外走。

　　“这里的书太多了……”艾莉支吾道。

　　贝托尼医师耐心地等她把话说完。

　　“能不能……请您推荐一些给我？”

　　“当然，艾莉。你有任何问题随时找我，好吗？”贝托尼医师温柔地说，“那么，你想要了解哪方面的知识呢？”

　　“请帮我推荐一些信息素方面的羊皮卷。”艾莉开心地说。

　　“苏蓬的研究？”

　　“那就太好了，”艾莉说，“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知道关于信息素研究这方面最新的消息……”

　　“很遗憾，我们暂时没有任何新的进展。”

　　给艾莉推荐完要看的羊皮卷后贝托尼医师就离开了。艾莉和阿列克塞合力给藏书室巨大的拱门加上那道沉重的门栓。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艾莉道，“除非他们有攻城杵。不过就算他们有攻城杵，在这里也施展不开。”

　　通往地下室的楼道并不宽敞。

　　“贝托尼医师真是个好人……”艾莉心满意足地说道。

　　阿列克塞跟在她身后：“明天他们一定会来找你麻烦。尽量待在我身边好吗？我会尽力保护你。还有，绝对不要跟任何人起冲突。”否则贝托尼医师就不再是好人了。

　　他们走回书桌边。

　　艾莉将怀里的羊皮卷放在桌面上，一边整理一边说：“我很高兴你愿意保护我……阿列克塞，可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他们一起坐下来。

　　“我收到你给我的信了，”艾莉笑起来，“真可爱……那封信。我给你写了回信，用你的方式。盼望着你给我回信……”艾莉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惨淡。

　　“抱歉。”

　　“不要跟我道歉，这不是你的错，”艾莉忙说，“我听到他结婚的消息，整个凯萨斯都在传，太轰动了……他竟然娶了马德洛。皮姆·巴法罗的儿子，亚鳞·巴法罗。两个公爵联姻，我父亲说这将会改变很多事情。我写信到加威问你的去向，没有人给我回信。也许那封信根本进不了希尔古堡，毕竟他已经是个公爵了，是不是？普通民众的信进不了他们的地盘。”

　　艾莉很快接着说道：“你走以后我就不再去圣朵拉学院了。不知道为什么，阿列克塞，我看到圣朵拉学院的一切，突然觉得很陌生。里面每个人我都见过，他们在做什么我也一清二楚，可是我突然理解不了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种感觉，我明明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却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噢，这真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感觉。我好像被所有人排除在外，又确实生活在他们之中。我太害怕了……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

　　阿列克塞点了点头。这个世界应该再没有一个人比阿列克塞更能理解艾莉的“这种感觉”了。

　　“我猜想这跟我看过的羊皮卷有关，是里面的内容影响了我。所以我想找到答案。还记得我从圣朵拉藏书室里偷出来的那卷羊皮卷吗？上面记载着克拉克森家族的岛屿，因特勒克托鲁。你知道吗，这个地方原本是苏蓬王国，神王奥尼将这里封给了克拉克森家族。我想在南边或是什么地方，应该会发现一些证据。传闻神王奥尼烧毁了所有苏蓬王国的羊皮卷，但这不是真的，那本羊皮卷上写了，在神王奥尼决定烧毁羊皮卷之前，他的儿子桑尼陛下就已经转移了大部分羊皮卷。桑尼陛下认为苏蓬王国的研究可以派上用场，将这些羊皮卷交给了擅长守护智慧的克拉克森家族。克拉克森家族的纹章就是一卷羊皮卷，你看到了吗，就在白塔上！”

　　艾莉还是跟以前一样，一讲起感兴趣的话题就两眼放光，滔滔不绝。她也确实憋了太久，在洞窟里太多人偷听，她根本没法儿好好跟阿列克塞说话。

　　开始搞事业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