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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飞来横祸 苦命人 ...

  •   土匪头子如饿狼扑食般,张开大嘴贪婪地掠夺着朱婉晴的一切。他吮吸、舔舐着她柔嫩的肌肤,每一寸接触都在刺激着他的味蕾。
      身边的土匪喽啰们各司其职,有序地进行着准备工作:有人打开房门,有人提来清水,有人取来洁净的丝巾,有人窃笑围观,有人跃跃欲试,犹如饥饿的鬣狗等待分食猎物。
      尽管朱婉晴未经世事,此刻却已明白自己陷入了怎样荒诞的境遇。
      正如猫紧咬住老鼠喉咙,力量逐渐加重,炙热的血液流淌,却无法融化冷漠的心。命运往往漠视弱者的哀嚎,就算看见了,也可能仅仅是无动于衷地践踏几下,或是冷酷地观赏这场悲剧上演。
      没错,这就是一场弱者痛苦挣扎的悲剧。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往往被视为滋养强者的养分,当他们被需要时,似乎才找到了存在的意义。
      朱婉晴无力抗拒眼前的现实,只能默默承受。此时,房间内仅剩下三人,其余喽啰识趣地退去,发出嘿嘿的笑声,随后将房门关上。
      土匪头子轻易地撕裂了朱婉晴身上的多余衣物,碎片散落在洁白的丝织床单上。他用大腿紧紧压制住朱婉晴,粗重的喘息声中,迅速脱去了自己的衣物,没有多余的铺垫。
      朱婉晴顿感剧烈的疼痛,双手再也无力反抗,整个身体软弱无力地瘫在床上。唯有那沾染鲜血的白丝床单,无声地记录下了这悲惨的痕迹。
      此前不久,父亲曾向她描绘未来的生活: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会迎娶她进门,他们将共育聪明伶俐的孩子,那位公子英姿勃发、谈吐儒雅。那时,她憧憬着拥有自己可爱的孩子,与夫君相伴品茗、取暖,共享冬日雪景的美好时光。
      前不久,丫鬟玩笑般地说公子迟迟未到,她已焦急不安。朱婉晴为此羞愤交加,赌气声称要把丫鬟贬去做暖床丫头,这大胆的言辞使得两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姑娘羞得面颊绯红。那时,她还沉浸在甜蜜的想象中,梦想着自己依偎在心上人身边,诉说温情蜜语,享受茶香四溢,手握暖炉,共赏皑皑白雪的浪漫情景。
      如今,所有的美好憧憬都化为乌有。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滞,剧痛如狂潮般阵阵冲击,朱婉晴的精神防线终于溃散,陷入深深的昏迷。未知多少时间过去,剧烈的疼痛将她从昏睡中拉回现实。
      朱婉晴顽强地挣扎起身,摸索着穿上衣物。于昏瞑深邃之境,那匿于肌肤纹理褶皱间、裹覆于丝帛亵衣里的瘢痕,恰似未竟章回中的哑谜残篇,隐晦昭示着她在暗夜幻变剧场中饰演的痛楚角色,其无声的笔触在黎明前夕的幽微光影里时显时隐,铺陈出一幅亟待解读的苦涩叙事图谱。
      此刻并非沉浸于悲痛疗伤之时,朱婉晴强忍疲惫,艰难地将朱掌柜搀扶至床上。泪水再次忍不住滑落,却无暇顾及。桌上摆放着土匪留下的热腾腾饭菜。朱婉晴独自在桌边坐下,神情落寞,木然不动。
      朱掌柜发出微弱而沙哑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地道:“水……”
      生活的苦难常常催生人的坚强。朱婉晴迅速拭去泪水,咬牙用力支撑起朱掌柜。
      朱婉晴小心翼翼喂他喝下温水,几口下肚后,朱掌柜喉咙的疼痛稍有缓解。
      他不禁涕泪交加,声色俱厉地控诉:“我老朱自食其力,勤勉创业,一生从未做过违背良心之事;我女婉晴,性情温顺,端庄贤淑,如此善良。为何上天无眼,竟让我老朱遭受这般飞来横祸!真是苍天无眼啊!”
      言犹未毕,朱掌柜突然口中喷出血雾,随即虚弱不堪地瘫倒下去。
      “爹!”朱婉晴惊慌失措地喊叫。
      “嚷什么!”土匪头子烦躁地踢开房门,看到朱婉晴慌乱的样子和床上虚弱的朱掌柜以及周边的斑斑血迹,不由得抱怨:“真够倒霉的!”
      朱婉晴看到土匪头子,急忙连连叩头,额头撞击着木板,哀求道:“求求您,救救我爹吧,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求您了!”
      土匪头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小娘子,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他立刻向门外大喊:“来人,快去请郎中来,不来就把他绑来!”
      手下闻声,立即有人骑上快马疾驰而去。
      “婉晴,郎中很快就到,今天暂且不为难你了,先好好照顾你岳父吧。我稍后再来看你。”土匪头子不待朱婉晴回应,径直离去。他留给朱婉晴一些时间。
      时间不仅能帮助她减轻伤痛,还能让她逐渐接受这残酷的命运。
      菜需细细品味,才能尝出其真味,尤其对于珍贵佳肴,更需耐心等待。许多良家女子最终都接受了命运的安排,朱婉晴也不例外。
      土匪头子一想到即将拥有如此绝色佳人,内心抑制不住得意的微笑,掌控他人命运的快感令他十分满足。
      郎中匆忙赶来,一番诊脉、开方、交代抓药后便离开了,留下朱婉晴孤独地守护在朱老爷病榻旁。
      她用纤细的手紧紧握住朱老爷宽厚的手掌。朱婉晴回想着过去的温馨画面,不知不觉将头轻轻靠在朱掌柜胸前,聆听着朱老爷平稳的呼吸和心跳声,她选择了妥协,选择了顺从。
      原先的丫鬟已被带走,现在酒楼内仅剩几位男仆。
      土匪的手下对朱婉晴还算客气,对她下达的指令也执行得较为顺利。热水、新衣,即使朱婉晴未精心打扮,傲人的身材依然足以令所有男人为之疯狂。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这一夜,土匪头子滔滔不绝,似有悔意,提及过往的妻妾众多、受过的重伤以及数次死里逃生的经历,仿佛浪子决心洗心革面。他在释放了积郁已久的欲望之后,安然入睡,全然不担忧朱婉晴会有任何不利于他的举动。
      同一夜里,在土匪头子的要求下,朱婉晴被迫展现出些许主动,这一转变标志着她彻底放弃了尊严与底线,痛苦却无奈地接纳了自己的命运。尽管泪水悄然滑落,朱婉晴仍不禁暗自怨叹命运的残酷不公。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吧。
      朱婉晴并不知晓,围绕她的遭遇已在坊间流传多个版本,虽然情节各异,但有一点始终不变:无人能成为她的救赎者。在面对无法逃避的命运时,多数普通人要么选择无奈接受,要么背水一战。而对于朱婉晴这样一个柔弱女子,人们普遍认为她只能顺应命运,因为她还活着的消息,以及她穿戴鲜艳服饰的画面,通过郎中之口迅速传开,成为了大家热议的话题。
      这一点微妙的信息,加之土匪头子至今未离开的事实,让人们纷纷臆测不已。“朱家的女子真是可怜。”人们真诚地惋惜着,然而却没有一人敢于站出来伸张正义。
      他们习惯于在私下里评头论足,却缺乏实际行动的勇气。
      “这样的事难道无人能管吗?”一位初来此地的年轻公子偶然听到这荒谬无比的传闻,难以置信在一个小镇上,土匪竟如此嚣张地威胁镇长,公然抢夺民女,甚至还肆无忌惮地占领酒楼,横行霸道。
      “你能管?还是他能管?说不定那朱家女子也乐在其中,难以自拔呢!至于土匪的手段如何,谁知道呢?说不定还有更多不可告人的勾当!”好事者见不得别人出头,用言语讽刺,得意之余表情猥琐,仿佛他评论的对象并非无辜的少女,而是一个臭名昭著的堕落女子。
      “你……”年轻公子愤慨未尽,却被身边的人劝阻并拽离现场。他内心愈发不平:“这实在是可耻至极!”
      虽熟读圣贤书,明白了是非曲直,但现实并未赋予他横扫千军的武勇之力。
      “罢了,这事固然不妥,但我们也是力有未逮。还记得你父母的告诫吗?莫多管闲事。”同行者忧虑地劝导道,心中顾虑如果非亲非故,他甚至不愿与其共赴旅程。
      “驾!驾!驾!”数匹快马疾驰而来,打破了他们的争论。
      机警的商贩早早避开,而一些来不及躲闪的路人正欲开口呵斥,看清马匹上的标识后,庆幸自己没有失言。
      “吁!”几匹战马迅疾地停在年轻公子面前,气势磅礴。待尘埃落定,为首的骑士手持长刀,目光炯炯地指向年轻公子,饶有兴致地追问:“你刚才说没人管什么?”
      “什么?”年轻公子一脸愕然,一时语塞。
      突然有个陌生人,持刀骑马出现在面前,质问他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就是刚才!你和那几个人在讨论什么?”为首的骑士不耐烦地追问。
      “没没,我们是新来的,能讨论什么重要的事呢?”同行男子很快察觉气氛不对,率先回答。
      只见领头之人一刀砍下,同行男子瞬时眼前一黑,身躯与头颅分离。
      “我问你了吗?多嘴!”领头之人厌恶地抖落刀上的血滴,暗自思忖:“下次得找把好刀,省得每次都这样麻烦。”那令人胆寒的目光混合着血迹,透出嗜血的寒意。
      年轻男子本能地瑟缩了下,恐惧如潮水般席卷全身,想说话却舌头打结,无法发声。
      然而,他的恐惧并不能阻止领头男子的杀戮。对方急于赶路,不容年轻男子辩解。几刀过后,这一行人惊愕地倒在血泊之中。
      如果有来世,他们或许不会再与年轻男子同行;如果有来世,年轻男子或许会选择默不作声;如果有来世,他们会告诉老师,圣贤书应当明确告诫他们,勿议论土匪之事。
      遗憾的是,没有来世。遗憾的是,他们此生的梦想、追求、才情……都将在这条街道戛然而止。
      马蹄声渐行渐远,围观的路人发出一片唏嘘。不久后,来往的商贩又开始了各自的叫卖。
      有几个心存善念的人想要将遇难者妥善安葬,但出于对土匪的畏惧,只得忍痛放弃。
      就这样,这几个不幸的人静静地躺在繁华的街道中央,周围的人默契地为他们保留了一片空白区域,这是江远镇居民对他们最后的怜悯与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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