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童话镇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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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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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鼻尖闻到一丝血腥味。
尖锐的刀刃仍然架在她颈部，一道喑哑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别动，我不保证我的手够稳。”
男人的呼吸声沉而急促，即使刻意掩饰，宋言还是听出来了——他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并且很可能受了重伤，没把握在这里将她一击必杀，于是走了偷袭路线。
什么人会夜晚在童话镇打架？
宋言心头浮过好几个猜测。
她目光偏移，瞟向角落里的兰德，兰德没有生命体征，加上这个巷子黑得透不进一丝光，刚才在发觉自己被劫持的时候，他就贴着墙壁装起了尸体，倒是没有被这个男人注意到。
她不禁动念，如果自己吸引住男人的注意力，让兰德从背后偷袭......
宋言略微偏头，向角落里的兰德对口型，瞬间，贴着颈部的匕首就刺入了皮肤，停留在离大动脉一毫米的位置。突如其来的发难让宋言颈部剧痛，忍不住剧烈咳嗽，但是顾及到紧挨着大动脉的匕首，硬生生忍了下去。
“我说过我的手不太稳。”
男人音量提高，像是被宋言的小动作勾起了兴趣，轻笑道：“如果你寄希望于你的老鼠同伴来救你的话，可以死心了。”
“小老鼠，告诉我你家主人在哪？”
颈部的伤口流出粘腻的血液，顺着领口流进衣服里，本就失血过多的宋言现在感觉自己全身冰凉，脑子昏昏沉沉的，像是休克的前兆。
在此刻，她竟然还分出一丝心神去想，这个声音好像听过......在哪呢......
她勉强将这些天见过的人在脑子里走马灯转了一遍，最后终于把一个人的脸和这个声音对上号。
她脖子后仰，尽量不牵扯到伤口，道：“怎么，清理完堂侄，要来清理我了？唉，早知道在车上不该多看你那一眼，看到不该看的，算我倒霉。”
宋言晕倒的前一秒，不禁想是不是今天黄历上写了忌夜行，忌斗殴，不然没道理她一晚上连着晕倒两次，还tm都是因为打架。
她体力不支，径直向前倒去，身后的男人被她那一句惊到，险些没收住开刃的匕首，差点让宋言的脑袋和身体直接分家。
因此，宋言也错过了男人眼里一闪而逝的黄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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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脖子上一阵清凉，原本的剧痛只剩一丝麻痒。
她睁开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小床上，不远处坐着兰德和一个黑发青年。
她抬手摸了一把颈部，狰狞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绷带尾端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没来由手痒，拨了拨蝴蝶结的带子，那只蝴蝶翅膀一震一震，就像要飞起来。
见她醒了，兰德才比比划划向她解释当前的情况。
“就是，”他指着旁边的姜夜白，“这是个误会。”
“他说他以为我们是畸变种的手下，在搜查这个巷子，于是就和你打起来了。”
“我们看你晕过去了，不知道你伤势如何，就在这里先给你找了个地方休息。”
兰德的话很委婉。宋言心想，这哪是打起来，这个黄毛，不对现在是黑毛，他下手再重一点，她小命就要交代在那里了。
姜夜白靠在椅子上，露出的右臂上有两道爪痕。锋利而尖锐，已经结痂，在他白皙的小臂上留下几道触目惊心的印子。
他整个人相当散漫，在确定宋言两人是友非敌后便松懈下来，人靠着墙坐，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宋言那边的动静。
等兰德解释完，他才接嘴道：“不好意思，我刚揍完一个畸变种，受了伤，在这边休息，看到你们往这边走，便以为是那东西的手下。”
“实在对不住，你脖子上的伤已经上了药，很快就会好。”
姜夜白随手扔出一个褐色药瓶，准头很好，正好落在宋言手心。
“一点赔礼，里面的药能短时间内提升各项身体素质，但是不要多吃，会有副作用。”
他神情恹恹的，看上去确实精力不济，话也不愿意多说，只简单交代了几句。
丝毫看不出一刻钟前，他差点要了宋言的命。
宋言却只盯着他那双亮如晨星的眼睛，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和在车上的时候不一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宋言错觉，在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了。
听到这句话，姜夜白突然扯出一个奇异的笑，他定神看了宋言很久，却没有在她脸上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半晌，他终于气馁，一只手挡在脸前，移开后又变成了之前鬼哭狼嚎的黄毛形象。
他顶着这张脸道：“我有个天赋，叫[千面]，能变化成任何人的样子，出门在外，诸多不便，不是有意欺瞒。”
从他说出[千面]这个词起，眼睛便一错不错地黏在宋言脸上，试图从她的微表情里找到一丝破绽。
可惜他只发现宋言被他大变活脸吓了一跳。
宋言看到那张脸在自己面前放大，不自觉移开眼：“你还是变回去吧，我不太适应你顶着别人的脸和我说话。”
......
她只看出来这个吗？
不应该啊，这谁家的小辈，都没调.教好就放出来历练。
姜夜白心中一瞬间划过诸多猜想，几秒钟的功夫，他又换回了原先那副面具。
他试探道：“我还没问，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宋言摸摸鼻子，心虚道：“额，这个嘛，说来话长......”
宋言讲到自己使用天赋召唤出巨大的蘑菇群的部分时，姜夜白几乎维持不住面上的微笑，忍不住问道：“你是说，刚才外面那么大的动静都是你一个人搞出来的？”
宋言道：“不然呢，不过也不能说是我一个人吧......”
姜夜白一脸果然如此，追问：“那还有谁在那里？”
宋言答道：“当然是我的蘑菇啊，将那些人抛上天又甩下去的主要是蘑菇，我其实没干什么，就是召唤了一下它们......”
宋言觉得自己很无辜，架确实主要是蘑菇在打，就像狗咬死了小偷，人们也不会夸这是狗主人的功劳吧。
兰德发现总算有自己插得上话的地方了，举手道：“对，我作证，她的蘑菇真的很能打。”
感觉再多召唤几群就能把童话镇拆了的水平......他将这句话默默咽进肚子里。
姜夜白发觉自己有点看不懂这个小姑娘了，他长这么大，头一回听说有这么离谱的天赋。
召唤系天赋他也见过不少，但都是要去野外抓捕畸变种，九死一生地和对方签订契约，之后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对方，才能在畸变种愿意的时候驱使对方。
常有人说，这和供了个祖宗有什么区别，因为很少有人能契约到强大的畸变种，这个属性的天赋也通常被认为是废天赋。
但是宋言拿这个天赋打出了掀桌的效果。
姜夜白怔怔看着宋言，道：“闹成这样，这个领域的域主就是睡成头猪都该醒了吧。”
宋言捕捉到关键词，问道：“领域是什么？”
姜夜白有些讶异地看向她。
但他没多问，仔仔细细为宋言解释：“在辐射区形成之后，最开始的一段时间里，是存在各种畸变种的，它们在辐射区里猎食人类，也彼此厮杀，存活到最后，或者得到畸变核的畸变种，就会将辐射区变成自己的‘领域’。成为这个领域的域主。”
“在辐射区形成‘领域’后，域主会在这个辐射区占据绝对优势，对领域里的其他畸变种进行无差别屠杀，如果不在这段窗口期逃出去，无论是人类还是畸变种，都会沦为域主的养料。”
姜夜白补充道：“我怀疑这个辐射区的域主就在童话镇。之前我在童话镇探查的时候遇到了一本自动讲故事的童话书，它会窥见人心底的隐秘，构筑相应幻觉。“
“但实际上你对幻觉造成的所有伤害会反弹到你自己身上。”
“那本童话书在精神污染方面很强，像是域主的实力。”
“至于你们去的城堡，更像是域主的障眼法。”
“但是，”姜夜白喝了口水，润了润干渴的喉咙，“以我现在的状况，对上域主没有把握。”
宋言摸了摸下巴，试探道：“如果我们不直接对付域主，而是摧毁[锚]呢？”
姜夜白皱眉道：“锚？你是说辐射区的‘钥匙’吧，这东西叫法一堆一堆的，其实就是域主会将畸变核的一部分保存在辐射区某个地方，如果能找到它，我们就能直接打开辐射区出去了。”
“但是，我们现在连域主在哪都不知道，上哪找它藏起来的畸变核？”
姜夜白闭目，劝慰道：“你也别担心，我休息几天，伤好之后把域主干掉，就能出去了。”
宋言脑中将自己和姜夜白的经历挨个梳理了一遍。
已知这个辐射区的域主擅长精神方面的攻击方式，她在古堡看到的油画和姜夜白今晚遭受童话书的袭击都能说明这点。
而她今晚看到的火龙，那些人将她和兰德围在中心，却跪下祈愿。宋言觉得他们不可能拜自己，那在场还有谁呢？
一个荒诞的猜想在她心中成型。
她抬头看向坐在角落里，很久都没有说话的兰德。
她在想，会不会从这场谈话的一开始，“域主”本人，就在旁听他们打算怎样除掉他。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童话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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