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梦圆》断桑

1、白家找上门

　　近日，”豪门白家董事长白纬死亡”冲上热搜。

　　八卦谁不爱，更何况还是豪门的。

　　渡湘书店。

　　三人围坐在一起讨论。

　　“这个白纬的热搜，都挂好几天了。”

　　“姐，这你就不懂了吧，一般像这种豪门里的事，只能是人为制造的。他们有钱人多能有能耐啊，要想不让事情闹大，有的是办法，同理，想闹大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就你懂。”程恂以拇指点了下钱挽霁的额头。

　　程恂下班回到家，母亲正做好饭，见他回来，招呼道：“回来了，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他换好鞋，“好。”

　　饭桌上，程母机械进食，心不在焉。

　　程恂感觉今日的母亲怪怪的，没了往日的言语关心，没问他还想吃什么，她明日给他做。

　　他夹了菜进母亲的碗里，“妈，吃菜。”

　　程母愣愣的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她也才木讷地点点头：“好，这顿饭吃得怪不让人心安的。”

　　在程间要收拾碗筷的时候，程母说话了。

　　“他死了。”

　　程悔皱眉，停住收拾的动作，问道：“妈，你说什么呢？谁死了？”

　　程母抬头，那双眼不带神采，脸上无甚表情，有点像被抽了神志的木偶，她叹了口气，恢复些神志，抬手指了下他身后的椅子，“坐。”

　　程间依令坐下，“妈，你到底要说什么？”

　　程书倏地笑了下，这让本他更为紧张害怕，母亲这是怎么了？

　　程母语重心长地开口：“阿恂，他死了。”

　　他不懂母亲的话，再次质问：“他是谁？”

　　“你的亲生父亲。”

　　这让程怕的思绪变得杂乱，亲生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程母继续道：“白纬，也就是最近死了上热搜的那个白纬，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他眸色一惊，怎么可能？

　　他试着努力平复这个让他心绪，太乱了。

　　“妈，”他叫她，”不可能，我爸早就走了，你忘了吗？”

　　程母低下头，内心实在有愧，她语气平静如水：“儿子，程阮确实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程间嗤笑，“妈，你清醒一点。”

　　他企图唤醒了母亲，

　　程母语气平滑，“我很清醒。这件事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那时你还小。”

　　程恂打断她，“那现在呢？难道是因为我长大了么。”

　　程母被这话噎了一下，她弄着手指，不敢抬头。

　　时间仿佛瞬间停滞，二人都未开口。

　　见母亲不再说了，程恂抬手继续收拾，在将要起身之时，程母抬头叫住他，“阿恂你很好，是妈不好。”

　　程恂读不懂这其中意味，收回扶在碗碟上的手，“妈，要么不说，要么就一次性讲清楚。”

　　被儿子这么一说，程母心中五味杂陈，好，就一次性讲个明白。

　　又被程母叫坐下的程恂，还是乖乖听话坐在对面，他看看着程母，就等她的解释。

　　“当年，你外公病重，急需一笔手术费，可那时候亲戚们已借了个遍还是不够，我情急之下去求了白纬。他是白家的长子，他的名声时好时坏，可我顾不得这些，因为他有钱。当时他本不愿帮我，除非…”

　　程母说着话便哭了起来，她抹了把眼泪，接着道：“除非我陪他一晚，那晚之后，我我的银行卡收到了一百万的打款，你外公的医药费有着落了。因为急着交钱给你外公治病，我忘记吃避孕药了，可就是有那么巧，我怀孕了。我不敢告诉任何人，甚至想去找医生做人流，可我到了还没到科室门口便撞见了你父亲，程阮他当时还是个实习医生。”

　　说到这，程母眼中多了些温情，“妈对不起他。他知道了我怀孕的事，跟我说人流的坏处，我不敢了，你小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妈妈喜欢爸爸，爸爸也喜欢妈妈，这不是骗你的。我对你爸，用现在的话来说，是暗恋，可我们之间的差距的太大，导致了我的不自信、自卑。后来，毕业了，就没再见过他了。”

　　程询问：“那再后来呢？你为什么跟会我爸结婚？”

　　“为了你。”

　　程愉愣了一下，为了他？

　　“儿子，你爸他也喜欢妈妈，这是妈妈结婚之后才发现了，当时我不敢去做人流，又怕你外公知道这事，矛盾之下，你爸他来找我了，他跟我提出结婚，还说孩子生下来叫他爸，这样我既不用做人流，也不用怕你外公了。”
　　程母停顿了下，轻呼一口气，继续道：再三纠结下，我们结婚了。他担起了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妈对不起你爸，在生下你之后，身体就垮了，最终也是没能恢复如初。你爸他从没跟我抱怨过没有自己的亲骨肉，因为他一直都把你当作他的亲生骨肉。我问他为什么，他却跟我说爱，他说，‘我爱你，也爱我们的孩子’”

　　说到最后，程母已经泣不成声，程恂抽取几张桌上的纸巾，起身走到程母身旁蹲下，抬手给她擦拭眼泪。

　　程母一下就俯身抱住儿子，还不断念程叨着：“儿子，妈对不住你爸，妈欠他呀，妈真的很抱歉。”

　　程悔眼睛里已经蓄一满泪水，他拍拍母亲的背，哽咽着安慰她：“妈，爸不会怪你的。妈，爸就是因为有我们，才辛苦工作赚钱，他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是我们最重要的家人。”

　　程母吸了吸鼻子，两人各自平复好情绪后，将桌子收拾干净，洗了碗。

　　客厅。

　　“儿子，妈告诉你这些，是认为你长大了，有权利知道真相，我对白纬没有任何感情，我们之间每只不过是一场交易，但这场交易换来了你外公的命。你外公后来也知道了真相，差点没气晕过去，如今白纬，死了，他活着跟你没关系，如今死了更是。”

　　程恂闷着张脸，“嗯。”

　　几天后。

　　书店。

　　钱挽霁发现程恂不对劲，做什么都无所谓，也不跟她斗嘴了，这让她倒有些不习惯。

　　她撑着脸在收银台前，眼睛一直盯着正忙的程恂，他表面看起来一副没事人的样，但越是这样，就越不对劲。

　　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走进来，钱挽霁立即端正姿态，喊了声“欢迎光临”。

　　只见年轻男子走向程恂，低声道：“程先生。”

　　程怕冷着的脸染上皱色，“你认识我？”

　　“借一步说话。”

　　程扭头看了眼钱挽雾，跟男子出了店。

　　钱挽霁觉得奇怪，白家的秘书怎么会来这里，还来找程恂。

　　“你是谁？”

　　年轻男子扶了扶眼镜，“程先生，白家有人要见你。”

　　他疑惑，“白家？”

　　“是的.”年轻男子答道。

　　下周一会有人来接程先生，还望程先生配合，不然…”

　　他的话突然住，浅笑道：“程夫人应该会想程先生。”

　　程恂一惊，“好。”

　　拿程母来威胁，这事他必定会妥协。

　　门口树叶婆婆，阴云蔽日，风拂叶落，程恂感受到风，语言平静却又像意有所指：“起风了。”

　　周一。

　　程恂书店告假。

　　钱挽霁觉得不对，程恂不可能跟家人有联系，可那位确实是白家的人，这怎么都说不通啊。

　　白家。
　　程间被人接到白家老宅。

　　这的建筑风格偏古老，但又融合了西方现代的建筑美学，看起来不会很突兀。

　　他跟着接他的人一路来到正厅。

　　正厅挺大的，大敞的欧式门，里面的装潢清幽又不失高雅，好几处的摆件无不在向人昭示着这里的辉煌，一把古椅上正端坐着一位老者。

　　老先生头发已近花白，脸上的桑却不明显，他身着灰色外套，内搭白色衬衫。

　　夏季的天气炎热，这里的空调开得足，倒不会感到热。

　　室内夹杂着冷气，加上老先生的那上位者把控一切的气场，有点让人发忧。

　　将人带到后，老者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老先生双手撑着立于地上的拐杖，他语气中肯，话中有力，“你就是程恂？！”

　　程怕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出于对长辈的尊重，答道：“是。”

　　他没有四处乱走乱看，更没有去碰那些珍贵的摆件，好似他本该就是这样，站在那一处，不卑不亢。
　　“嗯！”老先生发出沉闷的声音。

　　“你知道我是谁么？又为什么要叫你来这里。”

　　“不知道。”程恂道。

　　没特指是回答哪个问题。

　　你是谁，干他何事？只不过一路上过来的时候他就在想，白家的人，会是谁呢？白家旁支众多，他猜不到。

　　等到了这里，看到这位老先生，他才了然。
　　——白家的老爷子。

　　如今的白家，能这么老的又如此有气场的就只有这位了。

　　老爷子问他话，他答了，只不过我有些没必要说得太明白。

　　白老爷子突然哈哈大笑，“不知道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

　　不等程恂继续装小辈的恭敬样问他，他就挑明身份了。

　　“我是白乔，白家的老人。”

　　他这话说的，看也知道你是位老人。

　　程恂嘴角一扯，映出一抹笑意，“原来您就是死去白纬的父亲。久闻大名，没想到您命如此的好，儿孙承欢膝下，安泰百年啊。”

　　白老先生听出了一股讽刺意味，这不是在骂他还怎么还没死你儿子都不在了，你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着上实有点惨，又是什么。

　　白老先生心里不痛快，可纵横商界多年，他那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早就炉火纯青了

　　白乔尬笑，转移话题：“第二个问题。你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