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顾问》且无用

48、破解纵火案

　　徐泠给Jessica打了电话，告诉闫行一和小楼要过去做客。Jessica非常高兴。
　　Jessica今天穿了一件简洁的连衣裙，看起来落落大方。
　　徐泠将小楼介绍给Jessica，众人又免不了一阵寒暄。
　　Jessica在家已经做好了饭，是非常简单的牛排和煎鸡蛋。本来还开了瓶红酒，但是因为大家要开车，因此只能Jessica自己喝了。
　　闫行一和小楼很少吃西餐，但是也能看出这顿饭价钱不菲。
　　不过两人一起在徐泠家里吃饭，很好地破除了闫行一是徐泠女友的误会。这样来看Jessica应该会安心一些吧。
　　可惜徐泠的眼中看不到Jessica，心里更没有她。
　　在饭桌上，就能看得出，徐泠心思都在闫行一身上。他很自然的邀请闫行一经常来他家做客，给闫行一递纸巾，递水。
　　看到Jessica受到了冷落，闫行一问Jessica最近在忙什么。
　　Jessica跟闫行一说自己正在学做蛋糕，问她有没有兴趣一起学。闫行一不喜欢吃西餐和甜点，只好委婉的以太忙没时间拒绝了。
　　小楼倒是说有时间想学学。Jessica很高兴的说自己的好朋友会做各种西式糕点，让他周末跟自己一起去学习。小楼很痛快答应了。
　　吃完饭后，小楼在客厅半躺着休息，看到了利克的照片和图画，他一下子端坐起来，将每一张都仔细的欣赏过后，惊呼跟闫行一长得太像了。
　　徐泠说图画上面的女子是她的女朋友。他告诉小楼女子叫利克，不过她后来走了，他也没有找到她。
　　小楼听后，眼睛看着闫行一笑了起来。
　　他的意思是“你懂的。”
　　闫行一面露不悦，小楼只好收住自己的微表情。不过这些都被徐泠看在了眼中。
　　闫行一否认图片是自己，还特别强调了一句：“小楼，你是我男友，你要相信我。”
　　小楼眨了眨眼睛，也微微一笑说“对，两人气质不太一样，还是我女朋友更带劲一些。”
　　Jessica在旁边看着三人，不过当她确定了闫行一和小楼的感情后，心情也是一松。
　　看得出来，Jessica很喜欢徐泠，应该喜欢很久了。不过徐泠对Jessica不感兴趣，虽然对她很体贴，但不是恋人那种爱。
　　闫行一反倒觉得Jessica这个妞很不错，看得出来不是那种骄横不讲理的人。
　　等大家休息的差不多了，徐泠让两人到他的书房再继续分析案情。
　　Jessica也准备了一些热茶端了过来，闫行一自然是夸奖了姑娘一番。
　　徐泠的书房布置得很高档，有很多书，都是刑侦和犯罪心理方面的书籍，也有一些旅游和风景画册。
　　闫行一和小楼两人征得同意后，也是随手翻看了一些书画。等看得差不多了，两人才坐下，拿起茶盘中的热茶喝起来。
　　小楼见到书桌上一个首饰架，上面挂满了首饰和金银珠宝，琳琅满目，都不是便宜货。闫行一当然也注意到了，知道徐泠不缺钱，讲究品位，首饰自然都不是便宜货。
　　“喜欢可以上手试试。”徐泠非常大方的对着小楼说道。
　　小楼也不客气，他第一眼就看中了一对金手镯。
　　他将金手镯拿下来，又戴在在手上，仔细观看。手镯设计的大气流畅，没有镶嵌宝石，但是有一种朴实的美感。看到里面的商标后，小楼不禁说道：“这是设计师名款，我也有一只手镯，李姐送的，也是这名设计师设计的。”
　　徐泠一边整理案卷资料，也不抬头，说道：“我这个是我失踪的女友利克送的。她也说过是设计师款，但是我也没在意。她送的是一套，还有一对金项链和一对金戒指。现在看来价值不菲，利克是真舍得花钱。”
　　“巧了，李姐送我的也是一套，不过都是单只的金项链金手镯金戒指。”说完，他还将袖子撸起来，露出了手腕上的金手镯给徐泠看。
　　闫行一则是说道：“小徐，你看的出来吗，利克是让你跟你的女友一起用这套首饰，对吧，小楼。”
　　小楼也是连连点头。他又看向其他的首饰。
　　“其他的首饰是Jessica放在这里的。我的就那一套。但我其实也很少戴。”徐泠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塌在椅子上，一边看电脑文件，一边跟小楼说话。
　　闫行一站起来，走到徐泠身边，一起看他电脑中组员传过来的资料。
　　看完后，闫行一基本得出结论：甲类纵火案是已经抓捕的罪犯干的，而乙类应该另有其人。
　　她说道：“甲类纵火发生区域围绕建筑工地，也在罪犯住所附近，而具体时间在起大风的时候，天气预报说会有大雨，可见罪犯他只是要烧起大火释放自己，然后让大雨灭掉大火。至于其他的目的，应该也还要分析。”
　　徐泠也表示同意。
　　“乙类案件，发生的时间多在晚上，围绕的都是居民区，如果画一个地点分布图，能发现地点很均匀的分布在这二十多个小区中。看时间跨度，似乎每三年就集中出现一批。难道凶手每三年到这个城市一趟，专门来纵火吗，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些小区？”
　　徐泠也注意到了三年这个时间点。
　　闫行一说道：“甲类的罪犯为什么会承认乙类也是他干的，这样会加重他的刑期，难道他不知道吗？他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他跟乙类的凶手认识，保护他？乙类的纵火犯是在单纯模仿前者吗？还是另有目的？”
　　小楼这个时候插了一句：“说不定故意玩你们警方呢。”说完，他拉长嗓门，故意模仿罪犯的口吻说道：“看我瞎承认纵火，你们警察也不调查，你们警方是不是很无能。到时候我关在监狱，外面依然会发生纵火案，我这是打你们警方的脸，哈哈哈。”
　　小楼这句哈哈哈，真是太有灵魂了，搞得闫行一不禁笑了起来。她继续说道：“如果小楼所说属实，那么他就是高智商犯罪，是个心机深沉玩弄人心的高手。”
　　徐泠也灵机一动说道：“他是故意放火，但是又不会让火苗真的造成伤亡。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抛砖引玉，让有犯罪欲望的人模仿他的纵火案。”
　　“而且，他对自己的犯罪过程一直都说的很模糊，就是为了承认模仿犯做的案件，然后将来说不定还能倒打一耙，说警察没有好好调查，混淆案情，故意冤枉他，好从警察这里讹诈一笔赔偿金，营造自己被社会陷害，报复社会的目的。”闫行一说道。“而且他可以以自己文化水平低，记性不好，分不清滑石笔和粉笔写出的字迹的区别，来逃避自己的责任。”
　　小楼也点点头，“这个罪犯还是有心机的，用滑石粉画大圈，一场大火烧过，一场大雨冲刷过，圈子虽然会变得看不清，但又不会消失。而且他纵火的时机都选在要下大雨之前。这两点，在纵火案中很难被察觉到是犯罪模式，因此他将来都可以依托这两点翻供，倒打一耙。”
　　分析完成后，徐泠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禁暗自庆幸，自己一直顶着压力，调查这些结案的纵火案，而且得出了结果，否则，就妥妥的落入了罪犯的圈套。
　　闫行一倒是没有注意到徐泠的这些心思。她在想模仿犯的事情。她想起小楼说的贼喊捉贼，凭着感觉问道：“是不是乙类纵火都是被保安给发现的或者扑灭的？”
　　徐泠说找弟兄查一下。
　　很快他收到了答复。
　　“几乎都是，但也有一件是被居民发现扑灭的。”
　　“让你的弟兄查一查，那些是被保安发现的小区，他们的保安公司是谁？调查一下他的情况。”
　　徐泠很快给他的弟兄打过去电话。过了半个小时，徐泠的电话响起。他接完电话后，面色凝重，将调查的结果告诉给闫行一。
　　“是新世纪保安公司，业界评价不错，而且因为多次发现纵火，甚至还阻止了多起入室盗窃，深得居民信任，几乎每次都会中标小区保安工作。”
　　“果然是保安故意纵火，然后扮演英雄去灭火，这跟美国发生过的一桩纵火案何其相似。我甚至怀疑入室盗窃也是他们自导自演。”闫行一气愤的说。
　　“这样推测的话，确实有道理。但是他们作案很隐蔽性，你也说他们每隔三年集中做一批，而不是随机做的，这个是为什么呢？”徐泠问道。
　　闫行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漫无目的的翻看着抓到罪犯的资料。
　　罪犯男性，姓陈，长相还算清秀。家境不好，读书少，但是也上到了中专，周围人都说他人很聪明。他纵火可追查的时间至少有七八年之久，不到一个月前他失手被擒。
　　这倒很符合甲类纵火犯的形象。
　　闫行一想到中午看到的保安公司竞标广告，想到了一个可能，如果模仿犯是保安的话，小区保安业务如果三年集中竞标一次，那他们为了在小区居民中打出口碑，树立自己的业绩，也会在集中竞标前搞几个漂亮的案子。比如发现有纵火案，然后扑灭火情。
　　徐泠再次打电话给自己的弟兄，让他们查一查案发小区的保安竞标周期。结果传过来后，他脸上微微一笑；“看来真的是这样，他们保安公司为了中标小区保安业务，自己在小区放火，然后自己人灭火，以便获得居民称赞，然后得以承揽业务。”
　　“真的是每三年一竞标？”闫行一问道。
　　“对。”徐泠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几起入室盗窃案，都没有逮到凶手，现场也给人很奇怪的感觉，很有可能都是这个保安公司干的。还有那两起绑架案，也跟这个新世纪保安公司有关。”徐泠心情变得很好，现在找到了切入点，他必要将这帮罪犯一网打尽，一雪之前被罪犯牵着鼻子走的不爽，重新树立警方的威严。
　　“你这次好好调查一下这个保安公司和他的老总。但咱们这是猜测，一定要有切实证据才行。”
　　“没问题，我立刻分出几位弟兄着手做这件事，你放心，所有的调查我来安排，绝对不会冤枉他。”
　　“这个保安公司，也是很有意思。他们如果一直玩的太顺利，就会觉得下次会更顺利，当他们认为已经能够掌控一切的时候，就会玩的更花，玩着玩着就会玩脱了。”闫行一深有感触的说道。
　　“这次如果不是陈姓男子失手突然捉住，他们可能还会玩下去，甚者”徐泠说道一半，突然顿住，“等一下，李汀表妹那件绑架案是不是就是他们做的。假装绑架，最后没拿赎金，而且也放人了。”
　　“你是说这个保安公司实施了李湘的绑架？”
　　“没错，别忘了，李汀原来的住所就在其中一个纵火案发的小区，而且他们小区的保安公司就是这个新世纪。”徐泠提醒道。
　　“但是我觉得歹徒的目的是李汀，他们要杀的也是李汀。绑架李湘只是为了杀掉李汀。而且他们设计的交赎金过程非常专业，也很曲折，废弃工厂那里我们也是实打实的面对死亡威胁。”
　　“新世纪保安公司参与的两件绑架案，因为他们三缄其口，我们暂时还不知道中间过程，但是也有可能设计的一样曲折危险。而李湘的案子，很可能是因为你的介入，让他们骑虎难下，使得过程由假变真，而且也变得更复杂更扑朔迷离。”徐泠提供了另一种猜测。
　　闫行一想起来李汀得知李湘被绑架时，李汀着急的六神无主，确实提过一嘴找保安公司帮忙的话。
　　接着他又说道：“现在李汀被我们警方24小时隐蔽保护，但是我们警方却再没有见到可疑人员，似乎歹徒已经放弃了，或者说歹徒只是做一个要杀李汀的假象呢？他们本来的目的就不是杀李汀。”
　　闫行一这几天一直放任李汀自己在家，她也是四处走动，其实是欲情故纵，就是为了给歹徒造成李汀防卫不严的错觉，引歹徒再次行动。但是歹徒那边如同消失了一样，再也没了动静。难道真的是保安公司干的？
　　李汀案子最开始的下水道爆炸案和饮料投毒案，难道也是保安公司故意为之，就是为了制造恐慌？
　　但她总觉得自己在李汀案子最开始的感觉没有错。
　　“李汀李湘的案子是不是跟保安公司有关，我们调查保安公司后，会给你一个结论的。”徐泠安慰闫行一说道。当然他还是公事公办的语气。
　　两人一直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因为太投入，完全没注意到小楼，等闫行一看小楼干嘛的时候，才发现他正坐在椅子上，手拿卷宗，用纸巾拭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