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不可解》春闲乘月

9、天文课/鼻涕虫/麻种

　　【天文课】
　　“倒吊人。”玫抽出一张。“感觉有点悲情啊。”
　　“怎么说?”赫卡特的双手交叠，贴在左脸颊。
　　“让我看看。”玫翻着说明书。“你看他这个表情，感觉快要死了——‘代表自我牺牲’。”
　　“我觉得你还是别算了。”凯瑟琳指着赫卡特，和她讲自我牺牲也太无理了。“就算是麻瓜也是要讲信仰的。”
　　“赫卡特看着更像恶魔。”
　　“诶——那个还挺可怕的，我更喜欢月亮的牌面。”
　　一会儿是天文课。她们几个留在餐厅玩塔罗牌。玫只是把牌摊着让赫卡特抽选。凯瑟琳摇头:“绝对不是这样的，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巫师也是要用塔罗牌的吧……”玫摆摆手:“等它成为一门课的时候我就不想玩了。”
　　“你们干什么呢。”德鲁特凑过来。“占卜吗，我也试试！”
　　玫把卡片收进右手心。“今天的灵力没有了。”
　　她们几人向天文台走着。“你跟那个人、那给谁……安柏和解了。”
　　“哈?”
　　“诶、那个斯莱特林嘛。”
　　“斯莱特林帅哥。”赫卡特插嘴。“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他的名字啊。”
　　玫简直想咬她一口。“谁说这个了。”她转向凯瑟琳:“接着说，就是给你补课那个。你前段时间不是跟他冷战吗，怎么最近又搭理她了。”
　　“我怎么就跟他冷战了。”凯瑟琳挠挠头。
　　“你以前老给他献殷勤。”
　　“没有吧。”
　　“……好好好。反正我看你上课还跟他打招呼，怎么了呢，你不是说他是个脾气很坏的家伙吗。”
　　“我想起来了。”赫卡特咯咯笑。“朝你喊话的那个、加西亚。”
　　“哎呀、让这事过去吧。”凯瑟琳有点心虚。“他现在跟我说话还挺正常的，我都习惯了。”
　　“我都有点感动了。”
　　“唉、我觉得这么说不好。”凯瑟琳说:“但是，我感觉我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我觉得安德斯，怎么说……我觉得他有点可怜的。”她环视一圈。“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哦，我也有点感动了。”玫说。
　　“你不是要给小可怜送东西吗。我陪你去斯莱特林休息室。”
　　“……啊?”
　　“你的常识应该让你知道斯莱特林不欢迎格兰芬多吧。我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我说够了。”赫卡特戳她。
　　“喂、怎么这么说。”
　　“我上魔药课给他。”凯瑟琳弱弱举手，从二人的战争里退出。“……真的要专门去找‘他’吗，为什么啊?”她眨着眼睛问玫。这种直球是最有用的。玫看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开口:
　　“……这不是快圣诞节了。”玫沉沉地说。“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你不是在草药俱乐部吗。”
　　“他不常来。”
　　“诶！别这么看我，我只是想知道他的名字。其他的无所谓了。”她找补似的摆摆手。对她那个模糊的梦中情人，凯瑟琳总是持反对的态度。让一个随时果断的人优柔寡断是不正常的。尤其是看玫这么上心。
　　“好的好的。”她们默契地哄着。
　　格兰芬多的狮子们汇聚在天文台的一边，离他们最远的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他们像礼堂餐桌的排序一样把其他两个学院夹在中间。教授这门课的辛尼斯塔教授是个温柔优雅的女巫，女生们都很喜欢她。
　　“古希腊巫师把星等由亮到暗分等。除了我们熟知的太阳、满月，高天散布着许多或明或暗的繁星，和由无数尘埃汇集的星云。”
　　“月亮是很神秘的。她在诸多民俗里有不同的意味。同时，你们的占卜课或许会提到天相决定说。我暂时不发表意见，首先我们要研究的就是‘星星’。”
　　她每次课前都会先说这样一段话，让凯瑟琳激起观测的热情。辛尼斯塔教授变出一片星幕，天球上的排向决定了他们的名字。她让孩子们先用望远镜观察，再做好笔记。辛尼斯塔穿行在星星之间，像一个仙女。她布置的作业也不多。凯瑟琳决定要好好上天文课。
　　下课的时候，有人拍了拍她。
　　“是我啊。”安内尔长长的头发扎在脑后。“凯瑟琳听得很认真呢。”
　　“你在这呀。”凯瑟琳开心地拉着她的手。
　　“我坐在那边呢。”安内尔说:“怎么不来找我打招呼。”
　　“哦哦，人太多了，我忘记了。”
　　凯瑟琳趁机告状。“万圣节那天，我还去找雪梨了。她不理我诶。我在草丛里找啊找，结果找不到了。”
　　“是吗。”安内尔想了想。“万圣节那天……万圣节那天她和我在一起呢。我还给他戴了一个小蝙蝠翅膀装饰”
　　凯瑟琳不禁有些动摇。她颇为认真的问:“雪梨会变成蝙蝠飞走吗。”
　　【鼻涕虫】
　　凯瑟琳最讨厌魔药课。斯内普教授说话多少有些刻薄、而且偏袒斯莱特林的学生，而且、而且、喜欢随时抽问！这让大家都人心惶惶，谁也不想认这个栽。
　　凯瑟琳已经连续三节课没被抽中了。这让其他人很嫉妒。她更是担心地起早背书。尽管总是不自觉走神。
　　难道安德斯不说话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说话难听。安德斯真是好孩子。
　　诶、到底他还是不会说话啊！
　　“诶，那个、安来了。”玫戳戳她。
　　“安德斯。”凯瑟琳纠正她，眼神没离开书本。“我下课找他吧。”她打算把自己那袋缬草送给安德斯。出于她好像把对方弄哭了（实际上并没有）的补偿。安德斯让她觉得自己把玛格蕾的礼物弄丢是犯了什么大错，自己的灵魂被抬到阿努比斯面前宣判:下地狱去吧！
　　“诶。”玫对她今天的反常很不满意。毕竟以前她都是要打招呼的。“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凯瑟琳翻着书，有点着急了。“下次我可不听你说那个人了。”
　　玫看这样子也觉得没劲，安抚性地拍拍她的背。“开个玩笑嘛。”
　　这节课，斯内普依旧没有点凯瑟琳起来回答问题。凯瑟琳很快从超级幸运的喜悦中超脱，不失愁容，深感下一周上课又得做足准备的悲哀。如果这是斯内普激励学生的手段，那他绝对桃李满天下了。
　　她没忘其他的事，下课的时候叫住安德斯，把缬草送给他。她说她找到了，诶，不管怎么，反正就是找到了。
　　“谢谢你。”安德斯也从容收下了。凯瑟琳猜不透他的心思，和他说话总忍不住多想。她又松了口气。
　　真是两次试炼啊！
　　她心情好了点。“这个放床头会安眠哦。虽然我觉得变化不大。”
　　安德斯掂量了一下。“这么多?”
　　“我记得是可以泡水的。”
　　“诶?”凯瑟琳被知识击中了。“苦艾泡水可以制作……生死水。”
　　“……日光兰根粉末和苦艾浸液可以合成生死水。”安德斯感到疑惑。“……你还挺勤学的。”他在试着表达友善了。
　　“好的、好的。”凯瑟琳连连摆手。她又对魔药失望了。
　　斯内普布置了煮鼻涕虫的实验报告。凯瑟琳拉着玫去做。玫对此很不解:时间不是还早吗。凯瑟琳则言之凿凿地说趁有空就赶紧做了。等玫忙了就没时间指导她了。
　　“你就不能对自己的魔药水平有点自信吗。”玫拍拍她，不过凯瑟琳依赖她这点对她很受用。“虽然之前失败了，那个谁不也教你了吗。”
　　“拜托，有你在我才安心。”凯瑟琳双手合十。“我不想来地窖第二次了，讨厌魔药。”
　　她们下到地窖去。玫拿着魔杖指挥凯瑟琳往坩埚里扔东西、控制火候，实际上她一个人的效率可能更高。凯瑟琳像一个听话的机器。等火候稳定，她欣然拿起笔。
　　“这样就可以了吧！”
　　“我觉得挺完美的。”玫也不谦虚地说。
　　她们两坐下来，在羊皮纸上写东西。因为来的早，周围没有多少人。倒是有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凯瑟琳想起斯内普教授也是斯莱特林的院长，这或许是种传承。想到自己也是因为焦虑才早早来到，更觉他们都受了斯内普的“鞭策”。
　　她观察了一会儿样本，突然发现鼻涕虫在发绿。
　　“玫。”凯瑟琳不安地戳戳埋头的朋友。“没问题吗。”
　　“你自信一点啊。”玫头也不抬地说着。
　　“呃，我是说。”鼻涕虫的身体开始膨胀。本身全熟的身体已经没有多少纹路，更像一滩鼻涕。如今胀成了一个气泡。
　　绝对有问题吧！凯瑟琳不安地拉了拉玫的袖子，坩埚下的火苗已经熄灭了，不能再有动静了吧。玫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她看凯瑟琳一直缠着自己，不耐烦地拍了她。
　　“砰——”
　　绿色的汁水溅了二人一身。鼻涕虫爆炸了。
　　像留下标注似的，她们背后传来幸灾乐祸的笑声。
　　【麻种】
　　玫气急败坏地回头，背后却已经空无一人了，只有走廊还传来几声脚步声。
　　“我再也不会穿这件衣服了！再也！”她一边喊一边走，身上好像燃烧着熊熊燃烧的火焰。
　　凯瑟琳还没反应过来，就追着玫一起跑。她把她抛在一边的袍子和自己的脏袍子都拿到手上。跟着玫实在是没有余力说话。凯瑟琳一边喘气一边深切怀疑——玫真的知道自己的方向吗。
　　回到休息室。她们狼狈如此，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冲进宿舍。凯瑟琳感觉玫要爆炸了。她们又风风火火地闯进浴室，然后带着没吹干的头发跑出来、因为魔杖放在宿舍了。湿哒哒的头发披在背上，她们像两只灰溜溜的蝴蝶犬，耷拉着湿发像长长的耳朵。
　　早已观察到二人的赫卡特，贴心地给宿舍施加了温暖咒。
　　“天呢。”她一边给玫的头发施烘干咒一边说。“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话语斩开了玫的怨念。在她开始攻击前，凯瑟琳简言意骇地说:“鼻涕虫炸了。”玫传出一声冷笑。“我做的没问题，肯定是有人故意算计我们。”
　　“什么啊。”
　　“糟糕透了，幸好没遇见认识的人。”
　　“哦。”赫卡特了解了大致情况。“查理刚刚还问我呢，说你们怎么跑的这么急。”
　　“啊——”凯瑟琳把被玫帮忙发泄出去的情绪喊了出来。
　　“拜托，你们一路跑回塔楼肯定很显眼。”
　　凯瑟琳觉得自己像一只受惊的鸵鸟。“怎么能受这个气呢。”玫接着说。“我一定要把那个女的抓住。”
　　“麦格教授才不给她扣分呢。”凯瑟琳接受了这个事实。“我们没证据。”
　　“为什么是女的?”
　　“我听见她发笑了啊！”玫简直无法忍受，她张牙舞爪:“她怎么敢、怎么敢把鼻涕虫弄到我身上！”
　　“嗯啊——”赫卡特好像听明白了。她试探性地问:“是个女生?”
　　“不错了。”凯瑟琳也点点头。“但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用什么办法可以在远距离内干涉我们的坩埚呢，那时我们身边明明没人……”
　　“可能是比较高级的咒语。”玫咬牙切齿:“我的制作绝对没问题。”
　　“诶、诶，我没有怀疑你。我也觉得没问题！但是……为什么呢?”
　　玫把手上的浴巾掰了好多段。这时朱莱走了进来。她周末都在泡图书馆，是格兰芬多最勤奋的学生之一。她的面上难得有些不快。
　　“你们都洗澡了?”她说。但她没让她们回答。“又出事了……刚刚在图书馆，有个斯莱特林男生找赫奇帕奇女生的麻烦。德鲁特把他们拉开了。”
　　“……为什么是德鲁特?”赫卡特看这两人都不作声，问朱莱。
　　“他们取笑那个女生是麻种。”
　　几乎是老生常谈的，纯血论者的攻击。这届格兰芬多只有德鲁伊和另一个女孩是麻种，凯瑟琳接触到的恶意倒不是很多。
　　“德鲁特没事吧?”凯瑟琳还记着德鲁伊救她的事儿呢。
　　“没事。”朱莱叹了一口气:“他给了那人一拳。”
　　“——那就好！”
　　“幸亏我把麦格教授叫来了……不然恐怕要打起来。德鲁伊被罚了今晚禁闭。”
　　“你做的很对、不能让他们打起来。”
　　“我知道。”朱莱仍旧很气愤，她的声音有些尖利“我只是感觉不太高兴。难道他们针对麻种就会让麻种巫师消失吗?”
　　凯瑟琳无法完全理解，这显然是不的。但她真心实意地因德鲁特沸腾了。“他们就是这么多管闲事……”赫卡特说着“巫师也不能决定自己的出身啊。”
　　“麻瓜也不能。”凯瑟琳附会到。“德鲁特干得好。”
　　她似乎察觉到:这世界上有很多规则以外的事，只用规则是行不通的。
　　赫卡特轻咳了两声。
　　“其实我猜……你们两是因为安德斯·加西亚才被捉弄。”
　　又是一片沉寂。
　　“谁?”玫问。
　　“凯瑟琳的那个邻居朋友——喊话哥！”她拍拍玫的头。“其实我一直挺在意来着，但看你每次都挺乐在其中的，也不好多嘴。”
　　她那副笃定的样子，凯瑟琳看着她的眼神。下意识有点反胃。“为什么?”
　　“唉——一年级其实都传遍了，安德斯·加西亚喜欢若弗·齐格尔。你们或许不太熟悉，是二年级的斯莱特林，她们家有爵位，还挺有名气的。”
　　“你每次下课都找他说话……难免不被人关注。”
　　凯瑟琳试图思索，她莫名松了口气。她调整了一下说话的语气:
　　“明明没有这回事，是安德斯被暗恋了。”
　　“……你就这么相信他?这倒也不重要。”赫卡特环胸抱臂。“要是我是你的话，才不会离加西亚那么近。何况我们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呢。”
　　“有几百种原因互相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