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老树的故事》胥芜

82、第 82 章

　　小竹有时非常不满，她不明白博謇为何要教她修习妖法，毕竟博謇教授的方法和自己之前学的完全不一样，每一次反驳都会得到博謇有理有据的反驳和否定，小竹为了耳朵清净，也只好接受博謇的修炼方法，她不明白博謇为什么总是这样严格地要求自己，甚至自己的一点点的错，都会被他训斥许久。小竹心里一直憋着，可是博謇偏偏没有注意到。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小竹不满地说道。

　　“我又怎么了？”博謇一头雾水地问道。

　　“每一次都那么严格，不就是只差了一点点吗？”小竹抱怨地说道。

　　“行百里者半九十；倘若你从一开始便这般敷衍，日子久了必定会积少成多，成效甚微……这就是别人一鸣惊人而你却原地踏步最直接的原因，修习妖法本来就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修炼者的个人情况也是阻碍修习成效的另一个原因，但是基础打好了，即使以后再修习也是信手拈来的……”

　　“我知道这些，我只是不明白，我为何要修炼妖法？而不是继续修炼法术？”小竹还是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傻瓜，让你修炼妖法是为了有一日你方便在妖界行走，毕竟妖族也曾有过食修炼法术之人的事情。对你严格是为了让你打好基础，以便往后你可以自己练习……”博謇说道。

　　“可是，你不是说会照顾我的吗？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有你保护我，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学了？”小竹嘟囔道。

　　“两个人有一个人会就可以了，我就不用学了吧？”小竹拉着博謇的衣服撒娇地问道。

　　“不行。”博謇刚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凶，立马换了了语气耐心地解释道：“之所以让你修习妖法，是因为我不能时时都陪着你，你有了自保的能力，我不在你身边时我才会放心啊。”

　　小竹疑惑地看着博謇，有些不解，日后不是要日日在一起的吗？为什么还会有不在一起的时候。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就可以更好地保护自己，这样我也会放心。”博謇补充着说道。

　　“是吗？那我一直待在你身边不就可以了。”小竹说道。

　　“傻瓜，让你学这些，是想你成为更好的自己，而不是呆在我身边，围绕着我，最后失去了最真实的自己。我当然希望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但是到了外面，即使是夫妻也会男女有别，我可不想与你分开片刻的功夫，你就别人欺负得鼻青脸肿，被人打得四处逃窜。”博謇说道。

　　“我哪里有四处逃窜。”小竹心虚地反驳道。

　　“你有我这师傅，只会把别人打得四处逃窜。”博謇立马改口道。

　　“这还差不多。”小竹满意地回道。

　　小竹看着博謇，有些不明白，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和他在一起，围绕着他吗？可是为什么博謇还要自己不用呆在他的身边，还要自己去成为更好的自己呢，如果他们以后成为夫妻，夫妻二人不应该为一体的，不应该同甘共苦吗？做妻子的不就应该做一个贤内助成就自己的丈夫吗？这有什么不对吗？小竹有些糊涂了。

　　“好了，学习妖法不能急于一时，要慢慢地参透其中的奥妙才可以习到精髓。”博謇抱着小竹说道。

　　“记住以后在妖族面前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法术，你要习惯使用妖法。”博謇提醒道。

　　“为什么？”小竹不解地问道。

　　“因为有些想要成仙的人族或妖族，最喜欢吃修炼法术的妖来提高自己的修为。”博謇回道。

　　“当真？”小竹不可置信地问道，这是她第一次听说有人族和妖族竟然会吃修炼法术的妖族来提高自己的修为。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博謇认真地回道，“这也是我让你再修炼妖法的原因。”博謇摸着小竹的头笑着回道。小竹看着博謇想到了仙岛失踪的那些修灵期和修行期的精怪们，莫非他们不仅仅被人族猎杀，还有可能来自妖族？小竹想到此处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对了你怎么会修习法术？”博謇问道。

　　小竹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自小就跟着爷爷学习，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而且族人也都修习法术。”

　　“或许是因为你之前修习法术的缘故，所以才会进步缓慢；不过没事，慢慢来。”博謇微笑着安慰道。

　　小竹任由博謇抱着自己，突然心中有些不安，她害怕这样的幸福会转眼即逝。小竹急忙抱住博謇，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留住。

　　“博謇，你说我们会一直被囚禁在这里吗？”小竹突然问道。

　　“放心，我会带你出去的。”博謇回道。

　　“如果有一天让你选择是离开还是留下，你会怎么选？”小竹问道。

　　“无论这么选，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去哪里就带你去哪里。”博謇说道。

　　“如果，我希望你和我一起留在这里呢？”小竹问道。

　　“你想留在这里，我就陪你留在这里，直到你呆闷了，觉得无聊了，我再陪你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博謇说道。

　　“为什么？”小竹问道。

　　“什么为什么？”博謇问道。

　　“为什么你会这样迁就我？”小竹问道。

　　“因为我的心在你那里，离开了你，我怎么活得下去，所以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博謇笑着说道。

　　“又在说这些没边儿的话。”小竹心事重重地说道。

　　“小竹，你听着，这辈子只要你在，就不会有第二个人在我心里，所以你要好好地活着，安安全全地活着，听见了吗？”博謇扶着小竹的肩膀，看着小竹严肃地说道。

　　小竹看着严肃的博謇，心里的疑虑一扫而空，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嗯。”小竹用力地点了点头。

　　妖界

　　妖界的老妖王病重，这对于整个妖族来说犹如晴天霹雳。老妖王的病重也预示着妖族又要有一场从内到外的浩劫。

　　老妖王自知自己时日不多，看到王朝内部各个部落心怀鬼胎；几个皇子更是将不安分都写在脸上，为了王位之争，各个都暗暗较着劲，又因为碍于自己的手段他们依然是保持着表面上的兄友弟恭，但却难以掩饰笑容下面的勾心斗角，暗度陈仓……看到的地方尚且如此，看不到的地方岂不是藏着更多地见不得人的勾当。

　　老妖王多次提醒，妖族的繁荣昌盛，长治久安才是妖族最好的未来，切莫因为一时的贪念而让外族趁虚而入……但妖界王都各个妖族族长和几个皇子并不为之所动，为了自己族内的利益相互之间也暗暗地较着劲，一步也不肯妥协，都想趁着王位的更换好进一步地扩大自己的权力范围……而在妖族王都之外，几个小国虽然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但是他们日益贪婪的欲望和分食王都的野心，让他们与王都的皇子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

　　这些又怎么能躲得了老妖王的法眼，老妖王看着内忧外患的妖族，不敢想象倘若自己不在了，整个妖族又会出现怎么的一场腥风血雨；这一条条，一件件让老妖王更是彻夜难眠，为了妖族的长治久安，不得不细细筹划。

　　老妖王自知自己命不久矣，并命人召见几个小国国主，与他们日日叙旧感叹自己垂垂老矣，不再如往日那般身强体健，更是感慨时光无情，不曾对他们留下半分温情，不过还好有他们这些与自己征战沙场的旧友，更有那份同袍之情温暖了余下的岁月，让他没有这么孤寂……

　　酒过三巡，几位国主也是举杯畅谈，毫无礼节，昔日战场的手足之情，在酒精的驱使下渐渐地由生死之间变成了对妖王的斥责和不满，然后不知谁碰掉了杯子，金属的碰撞声立马让国主们清醒了几分，随后跪地行礼请罪；老妖王并没有怪罪他们，反而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问他们愿不愿意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们重新来过？

　　几位国主面面相觑，不知老妖王为何意，但是事已至此，也只好点头答应；老妖王与几位国主签订契约，希望有生之年能与几位国主守护妖族的安稳，并允诺以厚礼赠予用来偿还自己的亏欠。

　　老妖王最清楚这个王位最应该交给谁，二王子博咸虽然不是老妖王最喜爱的王子，但是确实最适合做妖王的王子。老妖王将二王子博咸叫到身侧，将妖王的妖印交给博咸，希望他能守住妖族的安宁稳定，但切不可以权势厚待有功之臣，大可用钱财等死物赏之。博咸领命而去。

　　老妖王写下诏书交于自己的王后以防不测，又立即传召东丰国国主，希望他能与几位国主协助王后拥立新王，并答应在事成之后会解除二王子博謇的封印；东丰国国主为了自己的儿子，允诺愿以命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