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老树的故事》胥芜

7、第 7 章

　　二人被他一吆喝，吓得急忙转身查看，结果却见一身黑衣的少年慢慢地朝他们走了过来，接着一股血亲之气扑面而来。

　　“老六。”猴子小四笑着叫道。

　　“哎呦，你这是怎么了，被谁打成这样？这都快破相了。”猴子小四急忙上前搀扶着黑蛇威英，用手摸着他脸上的伤口调侃地说道。

　　“被人暗算了。”黑蛇威英苦笑着回道。

　　“男子汉大丈夫，脸上有伤疤又有什么要紧的，又不是女人。”黑蛇威英回道。

　　“也是，要是旁人可真是个事儿，但是对于六哥来说不是什么大事。”猴子小四说道，又看小竹，笑着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小竹摇了摇头。

　　“因为等到六哥一蜕皮，呵呵呵，又是个俊俏的美男子了。”猴子小四笑着说道。

　　小竹一听，会意一笑，原来他竟然是蛇族。

　　“不过，到底是谁竟然敢暗算六哥啊，那可真是不想活了。”猴子小四调侃道。

　　“少贫嘴。”黑蛇威英骂道。

　　黑蛇威英看下一旁傻站着的小竹，又看了猴子小四一眼。

　　猴子小四立马会意地介绍道：“这是树爷爷家的那个小女孩。你叫什么？”

　　猴子小四说着看向一旁的小竹。

　　“小竹。”小竹轻声细语地回道。

　　“哦。这是我们仙岛海蛇家族的六哥，叫黑蛇威英，你叫他老六就好。”猴子小四又指着黑蛇威英向小竹介绍道。

　　“哦。”小竹老实地应道。

　　黑蛇威英身材高大，一双大大的眼睛中却透露着让人退避三舍的冷傲之气，小竹看着他，心中顿时有一种想要逃离的压迫感，于是慢慢地躲在猴子小四的一侧，避免与黑蛇威英有直接的对视。

　　黑蛇威英看了看二人，又看到小竹将手上的东西放回篮子，随后将篮子往自己的身后藏了藏。

　　黑蛇威英又回头看着猴子小四问道：“阿四，你在做什么？是在打劫人家小姑娘的灵草？”

　　“哼，老六你是有多瞧不起我，一些满岛都是的灵草，我至于打劫吗。”猴子小四不爽地吐槽道。

　　“那你是在做什么？总不能说你在诱骗人家小姑娘吧。那样就是看得起你了。”黑蛇威英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这人，嘴上就吃不了亏。”猴子小四吐槽道。

　　“我在这里，等你啊，看看你究竟为何被打成这个熊样子。”猴子小四笑着回道。

　　“呵呵，那我可真的要好好谢谢你了。”黑蛇威英靠在猴子小四的身上回道。

　　“老六，你到底是怎么了？”猴子小四问道。

　　“哼，别提了，我刚刚遇到一伙人，正在猎杀修灵期的精怪。”黑蛇威英心平气和地说道。

　　“你，没忍住。”猴子小四看着黑蛇威英肯定地说道。

　　“呵呵呵，还是阿四等我。”

　　“然后呢？”

　　“让他们跑了。”黑蛇威英有些失落地回道。

　　“他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猎杀修灵期的精怪。”猴子小四说道。

　　黑蛇威英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回头一看，确实有一双眼睛此刻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

　　“听够了吗？”黑蛇威英没好气地问道。

　　“我，就想听听。绝不插话。”小竹保证地回道。

　　“好了好了，小丫头快些回去吧，不然遇到歹人，可就把你捉去炼丹药了。”猴子小四恐吓地说道。

　　小竹一定，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毕竟刚刚自己遇到的白骨，而猴子小四的话定不是空穴来风。

　　“你们呢？你们就不怕吗啊？”小竹忐忑不安地问道。

　　“我们可是大人，再怕也不会被人明目张胆、硬生生地抢了灵草却毫无方法。好了，快些回去吧!”猴子小四笑着回道。

　　小竹听言没有说话，只好默不作声地要回去，突然一阵风吹过，木槿花的香气瞬间袭来，

　　“好香啊。”小竹心里想到，便急忙迎着花香四处查找，却并未发现附近有木槿花。小竹转身问道：“你们有闻见木槿花的香气吗？”

　　猴子小四一听，闭上眼睛仔细地闻了闻。

　　“确实有一股浓郁的花香，但是你怎么敢肯定就是木槿花的香气？”

　　“因为我家去学堂的路上就有一片木槿花，每日去学堂都可以闻见。那里香气浓郁，闻久了整个人都不舒服了。”小竹说道。

　　猴子小四笑着点头应道：“也是，毕竟这岛上最多的就是木槿树，现在又是木槿花开的时候。有花香并不奇怪，但是这附近好像没有木槿树，却有这么浓郁的香气，倒是很奇怪。老六你说是不是？”

　　猴子小四看向黑蛇威英，看见他静静地“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六，你这是怎么了？”猴子小四看着黑蛇威英，急忙上前问道。

　　黑蛇威英没有理他，只是静静地站着。

　　黑蛇威英此刻目光呆滞，接着眼睛慢慢地爬满了血丝，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怪异的气息。

　　“他怎么了？”小竹问道。

　　“他像中邪了一样。我见过像他一样的人。最后不受控制地自杀而亡。”猴子小四回道。

　　猴子小四看着中邪一般的黑蛇威英，用手轻轻的推了推他。

　　黑蛇威英依然静静地站着，没动。

　　“会不会和花香有关呢？”小竹提醒道。

　　“花香？”猴子小四急忙捂住黑蛇威英的口鼻。

　　“老六，你这是怎么了，快点醒一醒。”猴子小四上前摇着黑蛇威英，试图摇醒他。

　　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在林间环绕。

　　“谁？”小竹惊恐得缩成一团，冲着铃铛的方向喊道。

　　猴子小四警觉地扫射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铃声戛然而止。

　　雾气渐渐地从树上落下，小竹抱着篮子，害怕地看向周围，紧张的神经让小竹的心跳加速，呼吸紧促。

　　铃声再次响起。

　　“别害怕。”猴子小四安慰道。

　　“他要是敢以真面示人，就不会这么偷偷摸摸玩一些小把戏了。”猴子小四解释道。

　　铃声再次停了下来，余音在雾气中环绕。

　　“哦。”小竹应了声，开始慢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可以平静下来。

　　二人查找了一阵，除了断断续续的铃铛声，和渐渐升起的雾气，什么也没有发现。

　　“周围没有人，铃铛声是怎么传来的？难道有人在别处操控？”小竹看着雾气问道。

　　“不可能，这里的情况他看不到怎么操控，应该是蹲在某一处了。毕竟我们之间就一直在聊天，并没有留意身边的环境。”猴子小四回道。

　　“现在闻不到花香了。”小竹说道。

　　“好像是。”猴子小四说道。

　　正当二人交谈间，沉默的铃铛声再次响起，却不是之前的轻缓，而是变得急促起来。

　　“清除仙岛余孽，重塑仙岛新规。”呆如木鸡般的黑蛇威英突然开口说起话来。

　　猴子小四和小竹急忙看向黑蛇威英。

　　黑蛇威英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说道，但反反复复都是这一句话。

　　“什么余孽？什么新规？”小竹疑惑地说道。

　　“你，就是余孽。”黑蛇威英说道。

　　“我？”小竹顿时更糊涂了。

　　“老六，你什么意思？”猴子小四问道。但黑蛇威英并没有理会他。

　　猴子小四看了眼小竹，小竹心领神会地继续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要杀我？”

　　“清除仙岛余孽，重塑仙岛新规。”黑蛇威英又开口说道。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都不认识你。与你更远无恩怨近无心仇，我也没得罪过你啊？”小竹盯着黑蛇威英的眼睛，害怕地往猴子小四的身后躲了躲。

　　“是谁让你们这样做的？”小竹疑惑地看着黑蛇威英问道。

　　突然铃声又响了起来，黑蛇威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地继续朝着小竹走去。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猴子小四拉着黑蛇威英问道，但同样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

　　黑蛇威英继续往前走，挣脱了猴子小四的阻拦。

　　小竹回头看到猴子小四，见猴子小四挡在了自己的身前，护着自己。

　　“老六，你到底怎么了？”猴子小四问道。

　　黑蛇威英依然没有回答。

　　小竹和猴子小四面面相觑。

　　猴子小四知道自己不是黑蛇威英的对手，便急忙对着小竹说道：“你快走，这家伙真的中邪了，万一打起来，我们两个就是加起来也不是这家伙的对手。”

　　“那你小心。”小竹说完，便转身离开。猴子小四看小竹离开，便也起身离开。

　　铃声突然急促起来。

　　小竹感到身后一阵风声，急忙躲在一旁的树后，结果黑蛇威英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小竹的面前一把掐住小竹的脖子。

　　“啊。”一声尖叫声后，小竹再也发不出声音，只能四处寻找猴子小四的身影，结果却什么也没有寻见。小竹又看向黑蛇威英，试图唤醒他，但是黑蛇威英的眼中没有任何表情。小竹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近得忘记了可怕和反抗。

　　“我要死了，还没看看外面的世界就要死了。”

　　小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