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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寻求 ...

  •   虽然严深的话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于沉月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他做事雷厉风行,打听到薛苓一直在城东的一间小药铺帮忙,趁着今日严深回了一趟礼部,便带着金珠赶去了药铺。

      薛太医家中子嗣多,薛苓又是双儿,所以从小家里大人的注意力就不怎么在他身上,反正家里的哥哥弟弟都要学医术,索性就一起教了,只可惜双儿没资格进太医院,不然他也不会只留在这里。

      这家药铺的掌柜是个年过六十的老人,家里的儿子儿媳在外经商,小孙子留在身边,一个老人带着孩子总归不方便,药铺有时候顾不上,薛苓知道了这里的情况后就留下来帮忙,顺便也能帮着周围的百姓看病抓药。

      薛苓正忙着在小库房抓药,边找边嘀咕着,一转头看见于沉月站在他身后,吓得手里的称都掉在了地上,“王……”

      “叫于公子就好。”于沉月帮他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脸上露出一丝歉意,“不好意思,突然来找你。”

      “这没什么。”薛苓带着他们来到前台,发现掌柜不在,心想一定是又陪着孩子不知去哪儿了,连个招待的人都没有,怪不得他们进来,“不知于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于沉月从口袋里拿出一颗从严深那儿找到的药丸,还没等他递过去,薛苓就倒吸了一口凉气,等到对方将东西放在他面前时,他只觉得后背发凉,“于公子从哪里找来这种东西?”

      “前两日我帮他整理衣服的时候发现的。”于沉月发现薛苓脸色不佳,他自己的疑心也跟着加重,“是什么伤身子的药吗?他跟我说是太医开的提神的方子,但我总觉得怪怪的。”

      “不,就是提神的东西。”薛苓听到于沉月这么说,知道他还蒙在鼓里,便顺着严深的话接着说下去,“王爷,不,他说得没错,我只是没想到太医会开这种药效强的东西,于公子还是要叮嘱他多休息才是。”说完,薛苓将药丸独自收了起来。

      “是啊。”于沉月看着对方将药塞进了前台的抽屉,本想拿回东西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确实这些日子比较辛苦,你放心,我会让他多休息的。”

      “于公子也是,最近京城冷得紧,也要保证身子。”薛苓松了口气,他将找到的草药一份份的摆上秤,量好克数,打开黄花梨木做成的柜子的第二格,抽出一张黄纸包好,再贴上签,“正巧,马上我要出诊,于公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我不懂医术,恐怕会碍手碍脚。”没想到薛苓会邀请自己同去,于沉月有些惊讶,薛苓倒是一副轻松的样子,接着说道,“不会的,他们都是很好说话的人。”不知想到什么,薛苓突然笑出声,“于公子,你知道玉华楼吗?”

      玉华楼里的双儿是出了名的,于沉月也有所耳闻,双儿不似女子,身子不够软,体态不够轻盈,有的双儿嗓音还不够好听,干那种行当的时候难免会吃亏些,教育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也比女子长。

      玉华楼还没建成的时候,在别的地方,双儿本就客人少,有的客人还会以双儿招呼不周为由,闹事不给钱,所以有的双儿没办法,只能在暗巷子里干那种勾当,被打被骂是常有的事情,最惨是客人提一些无理的要求,不给钱甚至还要得寸进尺,想哭诉也找不到人帮忙。

      几年前,玉华楼的老板来了,她将这些双儿组织起来,亲自栽培训练,能力实在差但急着用钱的,平时别人接客的时候就在一旁帮忙,打打下手,她说反正迟早有一天可以用上,先看着学着,还能拿点钱,有什么不好?她只有一个原则,来这里的客人不能为难自家的双儿,太过分的要求双儿可以拒绝,一切交易全凭自愿,出了玉华楼的门就不可以私下再找这里的双儿麻烦。

      那老板有些本事,来这里的客人都算安稳,有不安分的,打一顿扔出去,也没有人敢回来闹事。

      没有晚上惹眼的灯火和门口络绎不绝的客人,白日的玉华楼显得有些冷清,于沉月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难免有些无措,薛苓看他这样,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心,“里面的人没有那么不堪,都是可怜人,说话做事也有分寸,况且,于公子你来都来了,不会这个时候打退堂鼓的对吧。”于沉月看着大大方方走在前面的薛苓,本想让金珠在外面等,但对方说什么也不答应,没办法,他只好带着金珠一同跟了上去。

      玉华楼里面的布置并不花俏,看上去更像是普通的茶楼,一眼望去没见到有人招呼,两人在大厅里坐了下来,薛苓自己动手倒了两杯水,喝了两口,楼上才下来个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头上珠环翠绕,年纪差不多三十岁上下,见了薛苓脸上露出笑,下楼的脚步快了几分,“小苓儿来了,怎么都不喊一声,那招呼的人怎么不见了?不争气的东西跑哪儿去了?”她下得楼来径直朝柜台走去,从柜台后面的小门往后院喊了两声,揪出个书生模样的男子。

      “天天不着调,没看见小苓儿带人来了吗?今日你真是丢我的脸。”那女子娇俏地掐了一把书生的侧腰,随后走到他们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于沉月后,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嫁了人的双儿跑到我们这里来,要是被你家那人知道了,恐怕会怪你吧?”

      于沉月没想到被对方一眼看穿自己是成了亲的人,他转头看向薛苓,薛苓急忙打起了圆场,“华妈妈,于公子他不会……”

      “总之就是不行。”女子打断了薛苓的话,态度强硬的说道,“于公子,别怪我态度不好,但我也是为你着想,不想你因为我们玉华楼和家里人闹不愉快。”说完,朝着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于沉月知道对方的心思,他向薛苓笑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随后拉着金珠走出了大门,离开前,他听见女子拉过薛苓,朝楼上指了指,“那可怜见的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为了个负心汉要死要活,我真是白教他了。”

      “公子,早知如此,我们就不跟着来了。”吃了闭门羹,金珠有些失落,于沉月却说是他们鲁莽,不知道对方的规矩,就不应该擅闯,“没事,我们回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和王爷提起。”

      于沉月他们往王府走去,走到一半,他从身上拿出另外一颗药丸,站在在街边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将药丸放回了口袋。

      罢了,他偷偷出来找薛苓帮忙,已经是对阿深的不信任,既然他们都说只是提神的药,那他就不该再有疑心。

      前些日子韩秋殊出嫁,临出门前还和韩仁立大吵了一架,气的对方当晚就病倒了,虽对外说是风寒抱病,好几日未去朝堂,但府里的人都明白,老爷是急火攻心,韩夫人看着父子二人斗成这样,晚上总跑到女儿房中偷偷掉泪,韩秋容劝了好几日都没能奏效,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她是最清楚的,那股子执拗的劲儿,最像父亲,自己和年仅十三岁的小弟韩秋安则都随了母亲,随和,好说话,还带着几分懦弱。

      韩秋容送母亲回了房,站在院子里,从袖子里拿出一枚同心结,她紧握在手中,默默地向着天空祈祷,自己的情郎可以高中。

      接下来一段时间,礼部的事与严深无关,无非是等待他们放榜,严深索性就日日和于沉月黏在一起,每天早上抱着对方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在床上腻歪一阵,省去了吃早膳的时间,午膳过后两人不是出去逛逛,买点小玩意儿,在街边的小吃摊上点些食物,就是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休息,好好睡个午觉。

      午睡过后于沉月习惯去书房看书习字,严深还惦记着他手上的伤,总是盯着他,不让他拿笔太久,每次写完字,严深都会抱着他,帮他按摩手腕,于沉月一开始还有些扭捏,后来便习惯了,有时严深会从他的书架上挑本书下来翻上一翻,看不下去了就缠着于沉月弹琴给自己听,虽然他对音律了解不多,但他觉得于沉月弹得就是最好的。

      用过晚膳,街上若是有市集就去凑个热闹,没有就在窝在房里聊天,屋子里炭火足,二人身上穿的单薄,有时免不得动情,严深总都能找到借口,说什么反正明日也清闲,月儿最好了,不会不疼夫君之类的话,于沉月每次都是半推半就的由着他乱来,甚至有时候被严深引导着,嘴里也会冒出好几句不成体统的荤话。

      可严深总爱夸他好,好像他做什么都是对的,于沉月躺在床上羞恼的不行,浑身无力地斜着眼去瞪他,严深被他的眼神逗笑,于沉月见他笑了,便更生气了,趁着对方靠过来,报复似的在对方的肩头留下好几个淡粉色的牙印。

      而严深脸上没有一点痛苦之色,笑着看于沉月在自己身上咬下印记,又撑着头观察对方因为自己咬过的印记而表现出些许的心虚,于沉月不好意思地用手摸了摸咬痕,这个时候,严深只要假装疼痛地倒吸一口凉气,对方就会用自己的舌尖轻轻地舔一舔那处红印,然后将头埋进被子里,背过身不去看他。

      “月儿。”严深从后面抱住于沉月,拨开对方的长发,亲了亲他的后颈,“真不知到底该怎么疼你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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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5.20我会多更一章,希望大家都被爱环绕!更新这么久了,谢谢这么长时间以来每一位愿意点开看我的文章的读者。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