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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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离人语是不是吃错药了。”苏珂坐在软榻上，身上裹着被子嗑着瓜子，绘声绘色地讲述刚刚的相遇。
郝宝儿细心地给她擦干头发。外头阳光正好，洛灵小姐又被韦度韦笑带出去玩，青鸟居只有他们主仆两人。
作为执法长老的内门弟子，也是灵鹤山难得的女弟子，她和掌门的四弟子居住在青鸟居。
这会还擦着头发被问话，想想离公子那张脸点点头，“可能吧，我听说离公子家里就是留仙城的大药商，家业不小。”
苏珂扑哧笑出来，“宝儿，你可真幽默。”
等头发干后穿上衣服，郝宝儿将仙鹤羽红珠佩挂在苏珂腰上。
苏珂摸了摸玉佩觉着这玩意漂亮归漂亮就是太显眼，白玉佩下串着红色玛瑙珠，又用仙鹤羽做的坠子。
穿戴整齐就跑到院子耍了一套剑法。
她所习这套剑法乃是掌门大师伯昔日观花有感自创，讲究虚虚实实，剑招多变灵活。苏珂没穿越过来之前，原身最爱的就是这套剑法。
不为别的就为好看。
苏珂穿越过来之后使得磕磕绊绊，反倒另一套抱月剑法虽然只会一招却舞得得心应手，可美人师傅却怎么也不将全传给她。
无他原因，怪这剑法的名字。
那位老祖本名晏今安，有个称号叫望月仙，住的地方叫映月池，旁边寝居叫映月小筑。凡是都和月有关。
如今她要学的这招叫抱月剑。
苏珂还记得当日师傅犹豫的神情，“不是为师不传你，实在是你心术不正，那套花影剑你已练了一年多，十八式剑招已快学完，中途放弃实在可惜。”
苍天可鉴，她只是单纯的好学。
虚虚实实…
她屏住呼吸，闭上眼睛，面前一片黑暗，细微的风从身边吹过带着梭梭的声音，院中的白梅树不时落下雪花。
“虚虚实实…”她心中默念，刹那间心念一动，一招摘花式快速使出。
片刻，睁开眼睛长剑的尖尖处接住落雪，心里一喜剑身微动，雪落了下去。
“小有所成，总算是打不到自己。”挥动着手里的剑心中畅想，也不知道这剑法在江湖上属几流，穿越前她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号。
--练完剑她就躺在廊檐下享受阳光。
青鸟居左侧种着一棵白梅树，这会花瓣飘落在脸上，她闭着眼睛椅子一摇一晃，好不惬意。
白梅香幽幽传来，苏珂睁开眼睛，裴云初站在青鸟居外，阳光透过纱窗，斑驳的光影在他脸上，他眉目温柔，看着真是个大人了。
这两年小师弟时常来这里练剑，说来也怪，苏珂在这住这么久，身上除了皂角香味，什么都没有，反而小师弟身上就沾上白梅香。
“你怎么来了。”苏珂乐滋滋起身。
“我来陪师姐练剑！”裴云初说完紧紧抓住手中的定霜，偷偷瞄着苏珂，听到拒绝有些失望，倒也没走找了个请教的借口留在青鸟居练剑起来。
苏珂瞧着这行云流水的剑法，刚刚建立的信心瞬间消失不见。
微微出神，脑子突然一阵一阵地疼。
椅子一翻哐的一声倒在地上，苏珂已经跑进屋子里去，嘴里还大喊，
“宝儿姐姐，快！快，笔墨纸砚！我澎湃的相思之情出来啦！！”
她跑得极快，青鸟居院子里只剩下一人。
裴云初怔怔看着屋子里的声音，心头酸涩难忍。
师姐心里那个人是谁，灵鹤山无人不知。
屋里的苏珂可顾不得这些，心头怦怦跳动，脑子里一突一突地疼起来。
一边写一遍骂系统。
那天她被刺伤后就昏死过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为什么跑就跑了，惩罚程序还遗留在她脑子里。甚至一旦系统判定她消极攻略，该死的电击就让她痛不欲生。
也不知这个东西怎么才能弄掉。
她有一种预感，这留下的程序和系统跑路有关。
明明她已经认命，所求也只是想要好好地活下去，怎么老天爷非要和她过不去。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以为我能忘却，谁知不思量，自难忘，无处诉相思，翻来覆去睡不着，望月思君，望雪思君，更望君知我心，早日么么哒。”
她极快落下名讳，你的珂儿。
收装信笺，在郝宝儿一言难尽的眼神中跑出去。
只简单地和裴云初打了招呼就急匆匆地路过三香殿。
“云初公子，小姐…”郝宝儿犹豫开口。
“剑术考核快到，我来找师姐练剑！”裴云初挤出一个笑容，满眼苦涩，“看来师姐有事，来得不巧，我明日再来…”
说完转身离开青鸟居。
郝宝儿看着他的背影幽幽叹气，“唉~，小姐也真是的，云初公子多好啊！”
一路上，苏珂捂着脑袋，顶着灵鹤山所有弟子的白眼，往映月池方向去。
才到半山腰就期期艾艾放下书信，一步三回头地回青鸟居。确保每个人都能看见她的情深意切。
为了正常生活，她严肃考察灵鹤山一番，一般弟子对她嗤之以鼻，但掌门觉得她这是敬爱师祖，该赏。
她震惊于掌门的脑回路，开始自己一点点地试探。
把握着一个惩罚系统能接受，又不惹老祖宗本人注意的攻略方法。
就是这办法太惹人嫌。
一次招摇能维持七天左右，回去的时候不出意外又收获了一众白眼和嬉笑。
扫地弟子，“切！真是不要脸！”
打木桩弟子，“老祖真是倒霉，被这等女子缠上。”
旁边练剑的弟子附和，“为何还不将她赶下山去！”
这种话听得太多，苏珂从以前的不好意思已经可以无视的地步。
甚至偶尔回几人微笑，收获一众见鬼的表情。
等回去时，裴云初已经回到自己的住处。郝宝儿长吁短叹，愁容满面。
要说苏珂最怕谁伤心，
那自然是什么都会的宝儿姐姐，见她难受，苏珂赶紧说笑话逗她开心。
“苏师姐，掌门有请。”青鸟居外，传话人不情不愿地站在门外隔着老远喊着。
苏珂听着声音，实在诧异，怎么今日掌门传唤啊。
待到桃香居，掌门乐呵呵地看着她，她心里一松，应当不是前来问罪。
要说咱这掌门是个奇人，也是个难得的老好人，平生最好捡人。连裴云初据说也是掌门路见弃婴带回来的。
两年前她被戳个透心凉就是掌门大师伯发现给她救回来，对她肖想师祖的做法更是宽容。
苏珂低着头，语气十分真挚，“掌门大师伯，不知叫珂儿前来何事。”
“好孩子，莫紧张。”掌门摸摸胡子，听着珂儿两个字有些牙酸，从怀里拿出书本，“姑娘家光识字可不行，要知十五观奇书，作赋凌相如，我这有两本书你拿回去好好看看。”
苏珂一抬头掌门大师伯笑得一如往日和蔼，十分茫然地接过书本，一本诗经和一本尔雅。稀里糊涂地出了桃香居，半晌还没缓过来。
叫她来就是给她送两本书？
大师伯这是怎么回事？随手翻两页，就见一张纸从中掉出来，上面四个锋利无比的大字，
狗屁不通。
苏珂捡起来，看了又看，实在没想明白，直接放在书里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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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回去后，又被郝宝儿通知大师兄代师考教武艺。
她深吸一口气，赶到离人语和裴云初居住的山青居。
苏珂用尽全力与裴云初对练，尽管看出裴云初有心放水，但是没有内力的她只有招式没有剑势。
离人语一旁阴阳怪气，“这剑招颇有你刚上山的模样。”
“你的心若是一半放在武学上，怕早就是剑道宗师。”
“师弟不如和洛灵师妹对招，她虽才五岁，但握剑可比师妹要稳许多。”
苏珂剑指离人语，“你够了，村口大树底下嗑瓜子的大娘都没你能说！”
离人语眉毛挑得飞起，“你急什么，我说得哪里不对。”
裴云初连忙站在两人中间，左右哄到，“师姐穿得厚，又身无内力，花影剑法要求飘逸多变，使成这样已经难得。”
“大师兄难得抽空看我二人练剑，关心则乱。”他劝着两人，知道不管的话，说不得要打起来倒霉的还是师姐，一手将苏珂隐到身后，两眼弯弯笑道，“大师兄，我修习这套无双剑法已经多日，今日可否讨教一二。”
离人语瞅一眼苏珂，点头同意，“可。”
苏珂退到一边，她要看看离人语多厉害，一天天嘴叭叭叭。
两人剑法随心而动，裴云初剑法飘逸出尘，剑光凌冽，二人缠斗不知不觉已经半个时辰，小师弟却越打越顺，整个人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她心里暗叹，离人语说得不错，小师弟和她对练没什么益处，反倒自己一直被师弟喂招…
很快，离人语的剑被打落，他脸色青黑，裴云初捡起剑递过去，十分谦卑，“大师兄谦让。”
苏珂心情大好，走过来眉飞色舞地啧啧两声，阴阳怪气地顶回去，
“云初师弟不如和洛灵师妹对招，她虽才五岁，但握剑可比大师兄要稳许多呢。”
离人语几欲吐血，死死盯着苏珂，恨不得将她团吧团吧塞进外面的雪堆里，气得嘴皮抖动忍了又忍拿过剑就走。
“师姐，离人师兄只是…”裴云初跟着苏珂弯弯嘴角。
“嘴毒！我知道的。”苏珂顿住笑容，犹豫一二对裴云初说，“其实大师兄说得没错，你和我练剑不过是在给我喂招。你可以去找其他师兄师姐……”
裴云初急起来，“可我只喜欢和师姐连剑，从前不就是我们二人一起吗？”
苏珂见他急，忙抓住他慌乱的袖子，“我又不是不陪你练剑，只是我剑法实在不好，你和我也是浪费时间，和别人对练才能更加精进。”
“师姐…”裴云初眼睛红红。
“傻云初，这世上厉害的很多，你要变得更强才行，不然以后有人欺负我，你怎么帮我找场子。”
她睁大眼睛，双眸就像是阳光下的冰晶一样那么好看。故事里的仙女也不过如此，裴云晕晕乎乎，觉得师姐说得对，握住剑认真保证，
“我会好好练剑，肯定会护着师姐的。”
那以后，两人一同练剑的次数少起来，苏珂一人练剑，效率降低很多，连不懂武艺的郝宝儿也能看出来，
“小姐怎么不让云初公子过来？这几招练了几日还会伤到自己，若是云初公子在，肯定不会让小姐受伤的。”
苏珂叹口气收剑，幽幽说道，“你不懂，情不知何时起，一泻千里，需止。”
“且，我偶尔灵光一闪，一些剑招也能舞得不错。”
郝宝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只想着云初公子对小姐好，小姐就应该多接触接触。怎么着也不能吃苦才对。
苏珂摇摇头，眼瞅着快到晚饭，招呼着郝宝儿去厨房，郝宝儿立刻喜笑颜开将刚刚的想法抛诸脑后。
见郝宝儿蹦跶走，她跟在后面挽了个剑花，心中发苦。
想来她也不是白活这么大，最近这段时间裴云初的态度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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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刚刚制定刷好感计划，美人师傅估计是一连收两个走后门有些心累。
大弟子以后要回去继承家业，二弟子是个花痴恋爱脑，好在推举的裴云初苗子不错，她半推半就就这样收下弟子。
苏珂借着欢迎小师弟的名义对他嘘寒问暖，也许是因为孤儿的原因，那时候的裴云初格外珍惜别人的关怀。
裴云初生病，她过来陪着日夜照顾，他烧得厉害眼睛都烧直了，水汪汪地看什么都迷迷糊糊，握着她的手喊娘。
苏珂应了整整一晚。
裴云初生病难受，她就在旁边给他讲故事，两人的情分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积攒出来的。
换个方式说，裴云初在她心里就是小孩子，是弟弟，实在没办法生出感情。
但她忘了这是古代，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裴云初比看上去更早熟。昔日幼年困顿已比常人更加懂得感情的珍贵，而今师姐虽脑子不清楚看上师门传说老祖宗，但实在貌美，对他又十分关心呵护。
少年爱慕再正常不过。
悠闲的日子没过多久，一大早她眼还没有睁开，郝宝儿已经穿好衣服放在一边，苏珂看看外面，天刚亮不久，顿时哀嚎起来。
“冷！冷！宝儿姐姐，我再睡十分钟。”
“小姐，十分钟过了。”苏珂这种奇奇怪怪的话也不是第一次，郝宝儿不知道十分钟是多久，只当是在心里默数十声，又给她从被窝里跩出来，
“小姐师傅说，近几日天气好，早课已经恢复，离公子和云初公子已经走半个时辰，再不去小姐又要受罚。”
“我今日就是不去又能怎么样！”说完两眼睁开，满脸痛苦地穿着衣服。又随便洗漱一二。
“我以后一定要从早睡到晚。”头微微低下，郝宝儿把苏珂头发梳顺，系上发绳子垂在发间。
又要戴上帽子，苏珂接过来，对着镜子戴好，嘴里还言，“再从晚睡到早，谁也别想喊我起来。”
郝宝儿听着可乐，“怕是到时候小姐会饿肚子。”
“只要饿不死，多睡会碍不着什么。”苏珂抹了香膏搓搓脸清醒许多，想起来一茬事转头就问，“今日上早课的是哪位长老。”
郝宝儿道，“扶摇长老！”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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