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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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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白染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盒子里的解药呢?
他快速地回忆自己写过的剧情,当时原主给祁颜下毒后......
为了让江如肆彻底死心,他就把解药......扔进了茅厕。
茅厕......
“X!”白染猛地一拍大腿,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这声动静,引得在场的另两个人,还有乌拉拉一片站在门外不敢进来的侍卫和家丁们都看向他。
与他们对视的白染:“......”
他咳了声,想扯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但是一想到这糟心事,就没能成功。
上官钦见他露出一副死到临头的表情,担心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染儿,你没事吧?”
“没事。”白染下意识看了江如肆一眼,直接被他的眼神吓得抖了一下。
“你最好现在就给我一个说法,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如果江如肆手里有把刀,白染已经被捅成筛子了。
上官钦安抚地摸摸白染的头,不动声色挪了点位置挡住江如肆吃人的视线。
白染咬着舌尖,绞尽脑汁回忆远古的剧情,当时祁颜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啊——对,绝情谷!
他松了口气,顾不上为自己取的羞耻地名而脸热,连忙倒豆子般地把解药配方告诉了江如肆。
当时他写这本书为了装逼,还特意去查了中医古籍,抄了一个清热解毒的药方在上面。
循着记忆报了几个药名给江如肆,立刻就有外面候着的小厮记下去药房拿药。
在白染的设定中,原主把唯一一颗解药扔进那啥坑里,是存心要祈颜死。
但是主角怎么可能轻易死呢?
解药没了还能再做,只是制作起来必定相当麻烦,而且必定有一味珍贵的药材需要爱人历尽千辛万苦才能获得,这样方能体现出爱情的可歌可泣!
——都是套路。
白染写的时候很爽,现在算是深深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是种什么滋味了。
于是,他一脸便秘地对江如肆报台词:“江大哥,想要炼出解药,还需要一味药材......”
“是什么?”江如肆急切地看着他。
白染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绝情花。”
但凡当时取名的时候稍微用点心,他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社死。
江如肆喃喃重复了一句:“绝情花......在哪里?”
“绝情谷。”白染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原文中,原主巴不得跟江如肆独处,花言巧语把上官钦哄走后,主动提出结伴而行,江如肆为了防止被骗,勉强同意了。
一路上,原主软硬兼施,搞得江如肆一个头十个大,但为了祈颜,都一一忍了下来,下定决心等救回心上人后,就跟原主绝交,要彻底断了他的心思。
但所谓情节要一波三折才好看,如果真的这么顺利的话,白染就可以直接完结了还写啥呀。
所以,他开始搞事情,让原主在采药的最后关头为江如肆挡下了毒蛊攻击。
就这样,身中剧毒的原主再次赖上了江如肆,而被救的主角受祈颜也被江如肆的付出打动,答应跟他试一下......
当时写完这段狗血剧情的白染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现在他只想穿越回去把自己的脑子扔进洗衣机里好好洗洗,再彻底消毒。
“绝情谷在大陆最北端的极寒之地,而绝情花就生长在最陡峭的崖壁之上。”
白染一脸诚恳:“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江大哥你赶紧收拾收拾去救人吧。”
“好!”江如肆抬腿就走,却在即将迈出房门时顿住了脚步。
事关祁颜,他不得不谨慎、谨慎、再谨慎。
白染今天太奇怪了,迟钝如他都能感觉到很不对劲——不仅没有死乞白赖地缠着自己,还这么轻易就把救祁颜的方法说了,这里面肯定有诈!
于是,他一脸阴沉地转过头,正好看见白染脸上挂着一副送走瘟神的笑容。
果然有诈!
他看着面前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竹马,实在想不通如今他怎么会变成这副狠毒模样。
“你是不是在骗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无辜的白染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我为什么要骗你?”
“因为你、你对我......”江如肆说不下去了,脸都气红了。
白染可能是脑子抽了,听了这话竟然还看了上官钦一眼,发现他一张俊脸黑得像锅底。
他连忙竖起三指:“我方才所言,绝无半点虚假,否则......”
某人彻底豁出去了:“天打雷劈!”
这话一出,门外候着的小厮们立时跪倒一片,哭喊着:“大少爷,使不得啊!”
“少爷三思啊!”
白染:“......”
原主的信誉值到底是有多低?
他瞪着外面哭天喊地的一帮人,简直要咬碎后槽牙:“我说的是真的!”
然而,江如肆只是平淡地看着他,习以为常道:“这种话你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
白染:“......”
这时,上官钦咳了一声。
“染儿,”他含情脉脉地看着白染,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
然后,他转向江如肆,眼底的挑剔和不屑一闪而过,一锤定音:“我和你们一起去。”
wtf?
“那就有劳亲王了。”江如肆真的缺根筋,完全看不出来他对自己的敌意,还觉得睿亲王和蔼可亲还明事理,一点也没有旁人口中所说的目中无人,还感激地朝他抱拳。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江如肆为防止白染耍花招,决定即刻动身。
白染安慰自己,他现在又不喜欢江如肆,当然不会蠢到为他扛伤害,况且路上又多了上官钦这个变数,死心塌地保护自己,那毒蛊应该与自己无关。
该谁中的毒就谁去受,江如肆吃点爱情的苦怎么了?
白染边走出门,边在心里盘算怎么整这个傻大个。
“染儿。”一个温柔的女声叫住了他。
白染回头,看见一个貌美的妇人带着两个婢女款款向自己走来,眼神里充满慈爱。
只一眼,他就认出了她,这是原主的母亲。
原主能养成这般骄纵恶劣的性格,与父母的溺爱脱不了干系。
可能因为太容易得到就不懂珍惜,他非常不耐烦父母的唠叨,一点不顺心就会对他们发脾气。
等到后来,他为了江如肆搭上整个白家,害得满门斩首后,才追悔莫及这份沉甸甸的、再难偿还的爱。
“儿啊,”白母想拉他的手,犹豫片刻后还是放弃了,她抬起头,眼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你一个人在外,条件肯定是比不得家里,我......”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母亲只有一句话,务必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家里......”
她看起来还有好多话要嘱咐,又怕惹白染厌烦,欲言又止后还是没再开口。
白染当孤儿好多年,早就忘了被叮嘱的滋味,一时没有说话。
白母等了一会儿,没得到答复,默默偏头假借拢发掩饰眸中的黯然。
其实她早就对这种冷落习以为常了,就在即将如往常般转身离去时,白染突然开口:“我半月后就回。”
顿了顿,他有些生疏地喊她一声:“母亲。”
白母惊讶几瞬,笑弯了眼睛应好。
白染走出白府大门时还有些出神,上官钦坐在一匹威风凛凛的枣红骏马上,喊他的名字。
“染儿,来和我共骑。”
白染:“......”
他下意识就想拒绝,但随即想到自己根本不会骑马,而江如肆根本不会同意让他坐慢悠悠的马车。
别别扭扭地被上官钦拉上马时,他感觉尴尬极了,心想,这两天得赶紧学一下骑术!
等上官钦一扬鞭,身下的马开始撒欢奔跑起来的时候,白染心里浑身不自在的感觉逐渐被新奇感盖过。
不就是一起骑马吗,大男人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他这样宽慰自己。
到后面,他已经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靠在上官钦结实的胸膛上,让他带着自己策马狂奔。
三人就这样一路前行,就在即将出京城时,一大群人围在前面挡住了他们的路,似乎是在看热闹。
江如肆接收到上官钦的视线下马去看,原来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正对着一位乞讨的老婆婆啐口水:“碍眼的老不死,不知道好东西要孝敬爷爷?”
只因大汉是当地有名欺男霸女的流氓,一时之间竟无人敢阻。
江如肆皱眉,手指一推别在腰间的佩剑,寒芒已半出鞘。
大汉注意到了这动静,以为他也是以往遇见的那些半吊子富家公子哥,不屑地用手指着他,恐吓道:“知不知道我上面的公子是谁,还敢拦我?”
“是谁?”江如肆冷笑一声。
“京城相府白家的大少爷白染!”
上官钦和江如肆瞥了白染一眼。
膝盖突然中了一箭的某人:“......”
书中死在白染笔下的配角太多了,他当然不记得大汉是谁,心想,原主确实喜欢仗势欺人,偶尔收了一群小弟,小弟们借他的名耀武扬威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他咳了一声,磕磕绊绊地下马,理了理衣襟,微抬下巴,腰板挺得笔直,踱步到人群前,准备呵斥大汉,叫他给老人家道歉。
“你、叫什么名字?”
大汉闻声侧头看了他一眼,恶狠狠地“呸”了一声:“哪里来的小白脸,也敢问你爷爷名讳?”
白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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