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回忆！内心的伤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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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怀澜劝告自己，金啸并没有说自己教错了，只是说有些招式在实际应用中效果不大，她并没有实战过，不清楚也很正常。
可若因为自己，将来师妹们在实战中因为错误地使用了自己教的招式，贻误了作战最好时机怎么办？
就像当年一样？
“来不及了，你先带着怀澜走，我得去把所有被改的符文修正！”
满头银丝的姜溯钦把怀中的姜怀澜扔给阵法外的金啸，厉声道，“快走！”
“姥姥！”
她被金啸箍在怀里，心中满是懊悔，如果不是她擅自动祖母的阵法，就不会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都是她的错……
“怀澜别哭，姥姥一会儿就去找你。不怕。”
祖母是在笑，还是其她表情？自己已经看不清了。
她真的说过这句话吗，还是自己为了减轻罪恶感臆想出来的场景？
“喂，姜怀澜你醒醒！”
“静心！”
一串符文飞速缠绕住姜怀澜，强行把她外溢的灵力压回去。
金啸抬手摁在她的眉间，许婧风这才发现姜怀澜双目赤红。
“姥姥，她怎么了？”
金啸并未回答，而是点了姜怀澜身上的几个穴位，一串串符文涌入她的身体，待灵力全部回收之时，姜怀澜也晕了过去。
许婧风连忙帮着搀扶，发现姜怀澜仍紧紧握拳，便把她的手掌撑开。
她的指甲深深嵌入肉中，留下斑斑血迹，看得许婧风牙一酸，“这是干嘛了，这样自虐？”
却见金啸面色凝重，不复往日和蔼模样，“你先把她带去屋里，等她醒来再开名册。”
因为许婧风修为太低，所以需要姜怀澜帮她准备聚灵阵，这样才能打开那个掌握着所有门徒去向的名册。
她照做，几番犹豫下还是问：“姜怀澜身上为什么会有魔气？”
在金啸把灵力抽出之时，她看到了黑色的魔气萦绕在符文边上。
“许是她身边有魔物潜伏，好在发现得早，那魔气并未侵入神魂。此事切莫告诉怀澜，”金啸探究地看了许婧风一眼，厉声道，“她方才会变成那样正是那魔气在作祟。”
“那为什么不让她知道？”
话一问出口，许婧风就明白了。姜怀澜向来憎恶魔族以及魔修，倘若知道自己无意间被魔气影响，以她的性格，恐怕会自戕。
可这一年来她们四人都待在一起，难道是她们之间有魔修？
正当此时，姜怀澜推门而出。
“你不再歇会儿？”
许婧风被岔开了思路，才过去不到一炷香，姜怀澜唇色还有些发白呢，“怎么突然晕过去了？”
“想起一些往事。”
姜怀澜不欲多说，给自己塞了几颗回灵丹，“准备开名册吧。”
见她执意如此，许婧风只好结果金啸递来的名册以及“钥匙”——一把名为随心的剑。
此剑……不说普普通通，也一定是平平无奇，它和其她师姐妹们拿的练功剑没什么区别嘛！
名册的开启并不需要多复杂的工序，只要用随心剑完整使出基础式即可打开。
许婧风沉心静气，运转灵气附上随心剑，便见名册缓缓开启。
她来不及看前面的，直接跳到最后。名册最后是以金啸为核心往四处散开，除了悬剑峰只有三个名字外，其余峰海量的人数直接把许婧风砸晕。
要找符合条件的，比如四年前那天在燕桂村的外门徒子……她还得在每个峰找四年前还是外门徒子的人。
她试图想起那人的样貌，却发现如同蒙上迷雾一般，包括那人伤害完许大娘用的是什么招式，她都一点也想不起来！
奇怪，自己修仙前明明对那人印象极深，不然金啸不至于看完自己的记忆后能知道此人是外门徒子。
别人都是越修仙大脑越清明，自己怎么反而糊涂了？
许婧风摩挲着手腕上的银镯子，企图回想起些什么。
这镯子是许大娘临终前给自己戴上的，自己怎么能忘记仇人的样貌呢？
“名册最顶端可查询关键词。”
维持聚灵阵的姜怀澜看着许婧风开始一个个慢慢翻，心下着急，开口提示。
她这才发现顶端有一行检索栏，连忙输入日期以及地点。
四年前在她阿娘遇害那天在燕桂村的徒子只有一人。
姜怀澜。
怎么会这么凑巧。
她曾问过姜怀澜为什么会去燕桂村，她说是看到燕桂村村长的求助，说是家中蚊子太多。因为不算什么大事，她就去了。
只是去了以后，发现饱受虫害的不止村长一家，便挨家挨户地帮忙打死蚊子，顺手帮她们修缮家里的家具，这一忙就到了大半夜。
后来实在是来不及，她留了个木鱼，让燕桂村村民若有需要便可敲响木鱼，有空她就会来。
也正因如此，燕桂村村民后来鲜少向天剑门发求助信息，而是直接通过木鱼向姜怀澜寻求帮助，所以燕桂村这几年一直是由她负责。
若这只是她找的借口呢？
许婧风顿住，她本不想怀疑姜怀澜。
可姜怀澜刚刚身上的魔气，以及她先前的木偶符。
要是当初那人根本不是外门徒子呢？
金啸利用窥忆镜看完自己的记忆后，自己对凶手的记忆便开始模糊，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毫无芥蒂的与修士相处的？
她咬牙，逼着自己回忆当初发生的事情。
“小风快逃！”
一团黑雾样的东西扯住许大娘的腿，她实在挣脱不开，不知从哪里——也许是怀里，也许是手腕上——摸出个银镯，强行给许婧风戴上。
许婧风捂着嘴爬上了树，看着黑雾将许大娘吞噬，却不敢哭出声，只能咬着自己的大鱼际压下自己的抽泣声。
随后有枯枝被踩断，许婧风不敢下去，看着一柄剑直直刺透黑雾。
黑雾散去，却并没有许大娘的身影。
“啧，白忙活了。”
剑回到那人手里，便听她咋舌，发了句牢骚，“真可惜啊。”
可惜什么可惜，不需要你假惺惺！
许是听到许婧风的心声，那人抬头与许婧风对视，赫然长着姜怀澜的脸！
“许婧风你醒醒！”
许婧风猛然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居然睡了过去。
二人灵力相继耗尽，名册也倏然合上掉落在地，姜怀澜将名册拾起，问：“你这家伙，刚刚发什么呆？”
“……那天去过燕桂村的只有一个人。”
她不知道许婧风为什么这么说，不过刚刚许婧风挡住了检索结果，她没看到有哪些名字，便等着她接着说。
“四月廿九，在燕桂村的天剑门徒子，只有你。”
“……你觉得是我做的？！”
姜怀澜因离谱而反问，“我为什么？”
“我那天看到，”许婧风抿唇，“我阿娘被魔气追逐吞噬。师姐这样疾恶如仇，怕是不会放过吧？”
话音刚落，她就被姜怀澜一拳撂倒在地。
姜怀澜青筋暴起，咬牙道：“识灵课应该有教过你魔气和魔族的区别。你别是被你养母骗了。”
魔族与魔气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如果对应到修仙界，则是修士与灵力的关系。
普通人因为五行均衡，所以魔气无法侵入她们体内，但死去的魔族神魂则可以附体至她们身上，对凡人造成伤害。
但只需要将魔族杀死或者驱除，便可保全常人性命。
而修士对于魔气与魔族的抵抗并不如常人，倘若修士没有运灵护体的话，极易受到魔气侵蚀控制，也容易被魔族夺舍。
两种情况表现出不同反应，被夺舍者大多死亡，而吸入魔气者则是内心阴暗面会被不断放大，从而被魔气操控。
因此被魔族夺舍的修士，应当直接杀死；而吸入魔气者可通过将魔气驱出体外恢复那人清明。
而许婧风刚刚说她养母被魔气追逐，要么她养母是修士，要么就是许婧风看错了。
被姜怀澜这拳带起了火气，许婧风直接和姜怀澜扭打在一块儿，“不许你说我阿娘！”
“怎么打起来了！”被清渠强行带上来而成斐一来就看到两人互殴，甚至都没人用灵力，连忙掐了个法诀把二人分开，“刚不好好的吗？”
“她说我娘！”
听到许婧风控诉，成斐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吧，却听姜怀澜冷笑，“魔族死前自爆，分裂的神魂附身她人，外溢的魔气侵蚀灵力。
无论是被魔气侵蚀还是被魔族附体，都不至于尸骨无存。你这家伙怀疑别人以前动动脑子行不行？”
虽然姜怀澜说的有道理，但她怎么像吃了火药一样说话夹枪带棒的。
成斐大概理清楚了，也就是说小风怀疑怀澜杀了她妈，怀澜不认，反而认为小风她妈在骗她。
她一时无言，便听金啸道：“都别争了。”
声音一响，她便躲到清渠身后。根据她看小说的经验，修为高的人是能看出穿越者身份的，她可不想被当成异世之魂驱逐了，这可是她自己的身体！
“老身那日用窥忆镜之时，发现你记忆中有两道符文。与你那修为锁不同，乃是天箓宗的清怡符与忘尘符。”
她说完，看向姜怀澜，见她面露惊愕，叹气道，“怀澜，告诉她们吧，不仅是这两张符。”
“……那是，天箓宗姜家家主姜长泽所创，用来修改和封锁记忆的符文，早已被列为禁术。”
自从收了许婧风为徒，金啸已经不止一次让她向同伴们坦白身份，可她实在害怕她们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疏离自己——仙魔大战正是从天箓宗爆发的。
姜怀澜闭上眼努力平息，但颤抖着的手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哑声道，“姜长泽，是我的母亲。”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回忆！内心的伤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