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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凌寒旧事 ...

  •   天还未亮,急促的铃声悠悠响起,传遍整个无妄宗,新来的弟子换上宗服,打着哈欠抱怨这该死的作息。

      楚非墨也困,迷迷糊糊发现凌寒还没有起来,走上前,被褥里压根没人,一摸,冷冰冰的,他瞬间心凉了半截,暗道要遭,赶紧穿戴好出门。

      在书院里,夫子一脸严肃的盯着陆陆续续赶来正襟危坐的弟子,两侧分别站立着同款表情的宋晚霁和心不在焉的凌寒。

      楚非墨咬牙瞪了凌寒一眼,传音道:“大哥,别作了,我求求你了,你还嫌惹的祸不够多吗?”

      凌寒理都没理他,脸色一直僵硬,这让楚非墨觉得不对劲,他疑惑这无妄宗的人是不是对他动用了私刑。

      夫子随意指出几个弟子的衣衫不整,毫无求学的样子,并道:“无妄宗是名门正派,容不下鸡鸣狗盗之徒。今日老夫便好好敲打敲打尔等,免得有人第一天就给我犯错!”

      被敲打的弟子:“好家伙,我们几个就只是你引出典型案例的怨种?”

      夫子看向站在讲台上的两位,宋晚霁不动如松,目视前方,一身贵之气扑面而来,他满意点点头。然而,另一个跟跳蚤上了身,一直有小动作不断,站没站相,简直像个市井流氓,夫子甚至都不想叫他的名字。

      楚非墨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绝望道:“大哥,好歹看看情况啊,现在不是你耍宝的时候啊!”

      夫子冷冷道:“你叫凌寒是吧,倒是个好名字,只是跟你干的事半点不相符。昨日我宗弟子抓到你夜不归宿,在外游荡,今天你可以回家了。”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若你们中有人不喜欢这,大可以不来,或者直接告知老夫一声,老夫绝不留人,像他这种行为,只会让老夫不耻!”

      凌寒尴尬道:“夫子,弟子不是有意的,您听我解释……”

      “喵”从他的身体发出一声奶猫叫,所有人愣在当场,包括凌寒。

      夫子问:“什么声音?”

      一只小狸花猫眨着萌哒哒的眼睛终于费劲挣脱凌寒的束缚,从他的胸口爬出,凌寒想抓它回来,却被尾巴糊了一脸。小奶猫又叫了一声弹,跳力惊人,朝宋晚霁飞了过去。

      宋晚霁从刚刚一直注意凌寒自然也瞄到那只猫,急忙接住它,小奶猫舒服的从他手中打了个滚。

      凌寒见它安全,缓缓松了一口气挠挠头道:“夫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昨天夜里我睡不着,爬起来听见一只猫叫声,我本来以为是猫发情期到了才叫这么难听的,后来意识到不对劲,赶忙去找,在不远处的小溪中看到它奄奄一息的躺在那。原本快没气了,我给小家伙渡了一些灵,然后你家守卫循着声找来,我就成现在这样了。”

      夫子不信:“哼!荒唐!那条溪流离你的寝屋,隔着大约八百尺,你如何能听见?”

      凌寒说不出话。确实,从小到大,他的听力异于常人,小时候变态,总能听到一些不该听的,等到修炼时就更变态了,日日扰得他睡不着,而他那是只是父亲的一个继子,根本不敢麻烦他,后来还是父亲见他萎靡不振,逼问之下才得知,并且贴心的每日设下防护罩,他这才能安稳补眠。

      只是来到这无妄宗,他就面临了最大的问题,他不会啊!

      没办法,他和父亲修的不是一个道,他主攻,父亲主辅,他再怎么渴望也学不会这破咒。不过也靠着这变态的听力,他才救下这只小奶猫的,也算因祸得福?

      楚非墨松了一口气,有正当理由那就好办了:“夫子,弟子作证,凌寒确实能听见。”

      夫子看向宋晚霁,他点头表示凌寒确实在溪边待过。

      夫子问:“那你为何不早说?”

      凌寒瞟了一眼宋晚霁:“弟子是想说,但也没人给我机会啊,我才救下猫,就被人当做贼给抓了。”

      夫子甩袖:“行,念在你是初犯,也是出于善心,你便留下,但惩戒还是要做的,否则人人像你这样,无妄宗岂不乱了套?罚你去……就去种地。晚霁,看着他。”

      “是。”

      凌寒歪了一下脑袋:“种地?”

      夫子不管他:“所有人坐好,开始上课!”

      日暮时分,火烧云渲染天空。这个时间包括新来的弟子和无妄宗都在后山休息。

      楚非墨锤了他一拳,然后闷声大笑,眼睛弯成半月牙:“种地,哈哈,凌寒,你也有今天,哈哈!”

      凌寒捂住被锤疼的地方,虚弱叫道:“哎呦喂,痛死了,姓楚的,你下手居然这么狠,去不了了,去不了了!”

      楚非墨受不了他蹩脚的演技,又是一拳:“乖乖种地去吧,叫你一天到晚不干正事。”

      凌寒大义凛然:“嘿,这怎么不算正事?小狸花,你挠他一爪子,他就知道这是不是正事。”

      小狸花猫也附和的点头,朝他呲牙。

      凌寒的心都萌化了:“啧啧啧,真可爱,哪怕叫我去挑粪,我也不悔!”

      身后一少年拍拍他肩膀,套近乎道:“久仰二位道友大名,在下沈琛,字景和,江陵沈氏。”

      凌寒抱着猫不方便,于是点头:“凌寒,字洛笙,临安楚氏。”

      “楚潇,字非墨,临安楚氏。”

      凌寒笑问:“兄台,有什么事?”

      “洛笙兄,恭喜你成为第一个犯错还能留在这的幸运儿。”

      楚非墨道:“是该恭喜,你说对吧,农民伯伯?”

      凌寒道:“姓楚的,再刺一句,我明天也让你来。”

      楚非墨哼笑一声不说话,毕竟他知道这小子真干的出来这种事。

      沈琛道:“洛笙兄,我听家里长辈说你和我们不同,从小就陪清允君惩奸除恶,还一直混在妖魔堆里,怎么也逃不过被送到这的命运呢?你应该不用来吧?”

      凌寒耸耸肩:“说多都是泪,纵使我本事再高又如何,别人一听你就是个野路子出来的,根本不放心,生怕我搞砸,除非有我爹带着,这不是来这里混个正规身份吗?”

      沈琛心有戚戚焉:“那倒是。”

      另外几个人闻声而来,道:“凌,凌道友,听说你是真正对付过那些妖魔的,我们还没见过呢,你能讲讲吗?”

      凌寒抬头望向天色,距离就寝还有一个多时辰,就靠着树干席地而坐,招呼他们:“来来来,想听故事的都来,我保证讲的比说书的还精彩!

      凌寒打个响指,灵力幻化出一把扇子,作为他烘托氛围的道具:“好,从何说起呢?哎,有了!”

      “给你们讲个烙女蛇的故事。我和我爹路过某地时,听到一个传闻,当地的一个县令,对一平民家的女子心生爱慕,那位女子本是许配给了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两人情投意合,已经订好了婚期,而县令仗着位高权重,随便诌个谎话搅了两人的婚约,并且不□□她过门。”

      一位姑娘道:“这个县令太可恨,好好的姑娘被毁了一生。”

      凌寒又道:“别急,人在做天在看,恶人总有一天会尝到报应的。”

      他继续讲:“这个县令呢,原本有个糟糠之妻,她出身书香门第,温婉可人,倒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她不懂丈夫为何变了心,整日以泪洗面,后来又听下人说,那女子也是被强迫的,一直劝县令不要娶她,找个由头放她回家,别坏了人家女子清白。”

      楚非墨道:“有了正妻还找小妾,这种朝三暮四的真是混账东西。”

      “谁知被抢的女子心性大变,她认为原配管不住男人,又蠢又恶毒,所有的温柔善良都是装的。被纳进县令府之后竟开始与正妻白氏争宠,整个人妩媚妖娆,那县令被她迷的找不着。而县令某一天与白氏发生口角,这个女子便蛊惑男人,让他打死了白氏。”

      旁边一少年震惊:“白氏不是在帮她吗!怎么会这样?”

      “这白家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为了她也是一步一步提拔那个县令,自县令纳妾白家就已经怒不可遏,如今竟为了一个妖女被打死,提着刀上来要说法。这县令呢,倒是丝毫不慌,直接将白氏的身体摆在众人面前,倒上一碗雄黄酒,白氏竟化为一条巨大的蟒蛇,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由震惊。
      他对白家人说:‘你女儿就是这只妖,我杀她是为民除害,另外白家私藏妖孽,其心可诛,本官要上报皇上!’其他人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分说捆住白家人,扔到大牢,择日就要问斩。”

      先前的一个姑娘道:“我看这县令与他的小妾才是妖,祝他们天长地久!”

      凌寒安抚周围人的情绪,眼尖瞟见宋晚霁,兴高采烈道:“喂,宋兄,要不要一起听故事?

      “不,我没兴趣。”他转身离开。

      沈琛疑惑挠头:“奇怪,这个时间他应该在静室,怎么路过这了?”

      想不通,索性不管了:“洛笙兄,接下来呢,你们做了什么?”

      凌寒并不气馁,扇子一折:“继续吧。我和我爹很感兴趣,沿路打听,发现有好几家都是这种情况。男子一旦纳小妾,她必定上位。不管正妻身份脾气人品如何,下场一定惨不忍睹。不过都是些小门小户倒是没怎么传开。县令身份高,这件事被闹得沸沸扬扬,我们就猜到始作俑者肯定与小妾这个身份有关,亲自拜会了这位传闻中的女子。

      我们用各种方法仔细查验,但她本人并没有被鬼魂侵蚀,也没有妖怪上身,毫无异常。试探不到什么,我们便做了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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