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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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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正是系统口中，占了原主身份的那位相府二小姐。
二小姐本人细眉细目，面色柔白如玉，鼻稍矮却圆润可爱，红唇饱满唇色鲜艳。整体偏瘦弱。
行走下楼的姿态优美端庄，头发的发饰垂下的珠翠只微微轻颤。
一身绫罗素色冷调，因身上饰品的妆点却不显得寡淡。
木棉的视线在她发间别的海棠花钗，腰间挂着那只圆敦敦绒花长尾银喉山雀上一划而过。
掌柜看见楼下站着的木棉，本微微侧身向后的身体，转向木棉方向微微颔首，笑容满面的脸上眼神转换之间更显真诚了三分，示意木棉稍待片刻。
木棉颔首。
转眼间，与同样看向她的郑二小姐视线相对。
木棉微微弯起眉眼，她看着此时郑二小姐眼神中的温文宁静。
看郑二小姐在即将行过她身前时，微微停步，对她颔首一礼。
木棉便也拱手，回了一道家之礼，示意福生无量。
掌柜把郑家二娘子送到门口，拱手道别：“二娘子慢走。若是还有什么需要的您让人来告诉一声，咱们楼只怕您不满意的，没怕麻烦的。”
郑画烟点了点头。
被丫鬟婆子扶着踏上早已停在门前的马车。
丫鬟最后又忍不住回头瞄了一眼锦华楼，那里面白衣道姑的身影已经看不见。待她同样踏入马车里做好，难掩好奇地问自家小姐：“二娘子认识那个仙姑吗？”
郑画烟柔声否定：“并不认识。”
丫鬟疑惑。
看那仙姑一身白衣出尘，即使容貌普通脸上不施粉黛，也遮不住身上奇异的给她一种非寻常的感觉。
她正还想问一问这仙姑是在哪家道观里。
婆子却接话道：“我倒是有所有耳闻。”
二娘子与丫鬟两双眼睛看向她。
婆子道：“娘子身上佩的这二郎君前儿送您的雪雀坠子，应就是出自这位道姑之手。”
丫鬟惊讶，看了一眼二娘子腰间那巴掌大，栩栩如生真真的一样的雪雀，追问道：“是观中香火不盛吗？不知她在城中哪家观里修行，怎么还有如此精巧的手艺？”
她们也逛遍这开封城的各大簪花行询问，只有两家给准话说是店里老师傅若看见实物，是能做出来的。
婆子被她逗笑，摆了摆手：“她不是道观里挂单的出家人。”
婆子道：“这小仙姑是在家修行的居士，在仙鱼镇上，开了一家做簪花兼卖杂货的铺子营生。不过。”
婆子一顿，看了看此时虽没有看她，却也没有制止她话头的二小姐之后才继续道：“我听后街乔舍人家娘子身边的婆子说过，她家娘子年前曾在开封府遇上过小仙姑，后来特意寻了个把月才打听到，寻上门去。我算了算时间。”
郑画烟听到这里，心中了然。
婆子脸上的表情一肃道：“是与乔家大娘子那事先后脚的功夫。”
因着乔家这事在内城里算是闹得挺大。
起因是乔舍人家已出嫁的大娘子莫名得了癔症，求医问道皆不管用，年前被夫家送回了乔家。
乔家自此也开始私下里求医问道。
本来这事应该是捂在两家之内，没有被大肆宣扬。
但最终却是乔娘子在正月未过，衙门刚开便带着官府之人一齐上了大娘子夫家的门，后将那一家人齐齐下了大理寺的大狱。
虽最终查明此家人只是被蒙蔽，但他家中有官职的都被一齐撸了官，遣返原籍。
接着揪出了外城那一家顶有名，香火鼎盛的渭阳观实则蓄意害人，圈养邪祟。几天前被官府宣判所有参与者斩立决。现在还有不少不相信官府却信这道观中人的京中权贵正往官家面前帮人伸冤的。
丫鬟忙问：“当时可是这仙姑掐算出了什么？”
婆子点头肯定：“该是的！”
虽然她并没有从乔家婆子那里得来准话，但这事光猜就能猜到八九不离十。
郑画烟想起前天与父亲对谈时听到的，六殿下曾是这家道观常客。
就算在这件事被调查到水落石出后，比太子更得官家宠爱的六殿下在官家面前也仍是一副要为道观众人安置好身后事的书生意气做派。
郑画烟垂下眼眸，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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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手中挑拣着桌布上被摊开的各种样式的小饰品杂玩。
她抬头惊讶的看一眼掌柜：“您说什么呢？这确实是在说我？”
“劈开四海平秽乱，祭祀苍生镇邪祟。”木棉慢声重复了一遍掌柜刚才跟她说的词。
木棉一下忍不住脸上笑意。
这不是这个世界的史书上记载的描述千年前明心元君与沈圣事迹的词吗。
“我有这么大的本事我怎么不知道？”
袖子里的胳膊上藏了一胳膊鸡皮疙瘩。顺便拿脚抠了抠地，不知能不能抠出什么来。
掌柜呵呵笑着，抿了口茶。
其实他也不信。
但：“乔舍人家娘子却是在这开封城里，把你形容的真跟千年前的明心元君再世一般。”
木棉摇头。“她怕不是跟我有仇。”
思索：“我得罪了她吗？”
掌柜莞尔。
“我想她是好心。”掌柜替乔娘子解释了一句：“是想给你招揽香火呢。”
问题是眼前这木娘子她是真真的手艺人。
而不是什么得道高人。
虽她安静时，外表那一副上善若水的姿态实在有些唬人。
但，亲眼看见过木棉对着上门找事调戏的闲汉拳脚相向口吐芬芳，完全一副摆烂随心的状态，没有半点道家高人的心若止水处变不惊。故掌柜对这点尤其肯定。
木棉正从掌柜所述乔娘子家发生的事情以及道观被一窝端的事，往自己的记忆中寻找。
这半年光顾她铺子里多是百姓又或者大家中的下人，亲自来的并不多。
“哦！我想起她是哪个了。”木棉一时虚了虚眼。
觉得自己有点冤。
对掌柜道：“我不过是听她讲述时，发现她闺女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胡乱吃药。于是顺道给她普了一遍大宋有关秽祟的律法。”
掌柜思绪一转依然明了，点头接道：“发现秽不上报的关押杖行，发现祟不上报的，全家流放。不管粘上哪个，当官的罪加一等，酌情降级甚至免官，还要三代内禁止科举入士。”
而这一次犯事的人，不只隐瞒不报，最终查明……还是故意捏造。
这都不仅是在律法从重的范围内。也不知这些人到底怎么想的。
掌柜又抿了一口茶：真是怪事年年有。
木棉她摸了摸自己的印堂。
她最近印堂怕不是黑的都能滴墨了。
“查案的是官差，判决的是官衙，治好她女儿的是太医。而我只是发现问题提了两句。”木棉感觉这无妄之灾遭的有点冤。
“乔娘子这一手仇恨给我拉的，不知这道观背后之人，有姓名吗？” 有胆舞到朝中大员的家眷身上，这道观又不是官家信重到每个月都要亲自去上一炷香的太极观。
没有点依仗，这是在一国的首府开封，又不是偏远没人盯着的小城。
木棉又开始挑桌子上的小东西。
事已至此，人都要被斩了完全没有留给她提前操作的余地了。
桌上，她把看的过眼没有明显瑕疵的堆到一堆，此时已经快要堆了有全部的三分之一。
掌柜顿时明白了她担心之处，安慰道：“你且安心。”
掌柜：“这件事应是最近几年来开封发生的最大一起跟邪祟沾边的事了。官府为安民心也早就传出话来说官家震怒，事后多次垂询，必会严惩。总之，不管是谁，在这当口都不会对你出手。”
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时候跳出来不是往官家的雷区上踩吗，官家或许还好说，只是朝中严明的相公们就先不会绕过此时跳出来的人。
掌柜心道：只要不是真的秽气成祟。这事在他们这平民百姓这里也就听一听乐一乐，给茶余饭后添个话头。
谁会闲的没事深究这背后到底还藏着什么。
掌柜见木棉挑好，又重提了每次见她都会提上一提的事：“木娘子，你从店里挑两个小娘子做个徒弟，平时打打下手顺便给你干点杂活多好。她们都是打小起就跟着手艺师傅们磨炼基本功，在这方面没有手生的。”
木棉拒绝。
嫌麻烦。
她想养活好的只有自己，最多再加上正寻摸着的顺眼又温顺，走肾不走心的小鲜肉一名，嗯……？
脑海里一闪而过，茶摊上近距离下饭的那张脸。
顺眼——覃小举人他长相身材都在她的审美点上。
温顺——想起被她逗的漫上绯色的脸，都这样了也都没有转身干脆离开。
可惜。
是个要走官途的普通人。
这朵花可欣赏，不好亵玩焉。
木棉将这身影叉出脑海。
随后她跟掌柜聊了聊马上就要出的盛夏一季花饰设计图。
木棉背着掌柜附赠的小布包，收获不错的出了锦华楼。
从掌柜那里也听说了近几天因宫里娘娘办赏春宴和六皇子婚事的风声，各大珠宝首饰铺子几乎货都不满。
木棉看看天色不早，逛荡着去了一家烧羊做的一绝的食铺。
等天色渐入黄昏，她脚步回转，从另一小道，串胡同去了西街最大的客栈。订了一间上房。
华灯初上，东京的夜市开始人行热闹。
木棉把自己这张脸化妆成一清秀文雅小官人样，再使缩骨功将她超过一米七的个头缩到了一米六。
此时脑海里的系统正在亢奋的转圈圈。
【棉啊~六皇子刚刚进入了隔壁昊然楼二楼的望舒雅间里，假二小姐也在！你马上就要去当面拆穿她了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