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生》乘风北归

86、云梦谣

　　2013年8月下

　　待季南牵着徐佳颖走出大理机场
　　来接机的许明已站在接机人群里
　　正向她招手

　　“季小姐”

　　季南伸手和许明轻握了握

　　“许先生，你好”

　　见许明一脸呆愣的看着她身边的徐佳颖
　　又抬起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大方介绍道

　　“这是我妻子，徐佳颖”

　　徐佳颖也微笑着朝依旧还没回过神的许明伸出了手

　　“许先生，你好！”

　　许明这才傻愣愣的伸手握了握

　　“……徐…小姐……你好”

　　见他傻愣愣的，两人相视一笑，季南轻声提醒道

　　“许先生～我们走吧”

　　许明这才扶了扶帽子，弯身拖起两只行李箱

　　“哎～跟我来，嘿嘿嘿”

　　随即带着她们走向了他的红色牧马人
　　……
　　两人坐到了后座，始终十指紧扣
　　许明放好行李箱，上了车，递了两瓶矿泉水给两人

　　　“季小姐～两年不见了！又变漂亮了！”

　　季南开了瓶矿泉水递给徐佳颖，才回道

　　“许先生～确定要互相恭维吗？～”

　　许明转过身看着后视镜，笑道
　　“哈哈哈，那你……妻子好美啊”

　　徐佳颖微笑道
　　“谢谢”

　　许明系上安全带又问道
　　“季小姐，这一次要不要让你妻子感受一下大理的风？”

　　季南眼睛一亮，随即看着徐佳颖

　　“老婆～你坐副驾去，站起来！”

　　徐佳颖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了
　　“好！”

　　随即两人又下车，徐佳颖上了副驾
　　季南则去行李箱拿出了相机
　　待徐佳颖将身体伸出了天窗，给她拍了一张照片
　　这才又上了车

　　“走吧！”

　　许明低吼一声，便启动了车子
　　“唔呼～抓好了！出发喽！”

　　季南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趴在副驾上扶住了徐佳颖的腿，喊道

　　“佳颖～风吹得还好吧？”

　　徐佳颖也高呼了一声

　　“外面好漂亮啊！天好蓝！～”

　　季南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许明也笑得露出了牙
　　“唔呼～大理的风欢迎美女们！～”

　　许明偏头看了一眼季南，似乎刚从震惊中回过神

　　“季小姐～上次就见你戴着戒指
　　还偷偷羡慕，是哪个好运的男人娶了你～唉～没想到是个大美女！哈哈哈”

　　季南腼腆笑道
　　“是我好运～嘿嘿……”

　　随即打量起许明的侧脸，两年的时间……
　　这个男人眉间眼角已添了些许沧桑
　　胡须也比记忆中蓄得多了
　　随即问道
　　“你呢？还是……一个人？”

　　许明抬手揉了揉鼻子，尬笑道
　　“嗐～一个人挺好～心死了，就不祸害无辜的女人了……”
　　说着看了一眼窗外，轻叹了口气

　　季南心下了然，便也立即换了话题
　　“这个季节，小院儿生意不错吧？”

　　“还成，古城里遍地都是客栈……不过呢～糊口不成问题的，哈哈哈”

　　“……嗯～多做做宣传”

　　许明则淡然一笑
　　“嗐～我性子散漫，懒得搞那些，够生活就行了！”

　　“嘿嘿，快乐才是人间至宝”
　　季南随即又抚了抚徐佳颖的腿，喊道
　　“佳颖～晒的话就下来～”

　　徐佳颖低下头看了一眼窗下的季南，眼睛里都是光

　　“不要！吹风的感觉太快乐了～哈哈”

　　季南也透过缝隙，抬头看着她被阳光照耀着的面容和飞舞的长发
　　以及她头顶湛蓝清澈的蓝天、洁白柔软的白云
　　脑子里忽的想起十年前第一次踏进S市那一夜
　　在那间馄炖店的窗玻璃上画下的两朵云
　　眼眶瞬间盈满了泪水

　　佳颖，……承蒙你深情厚爱，也谢这茫茫红尘，漫漫光阴未将你我冲散
　　让我还有机会，用十年所聚之魂来爱你
　　……
　　许明一边提了车速，大喊道

　　“唔呼～徐小姐～快乐吗？”

　　车顶上的徐佳颖双手捧着嘴大喊道
　　“好快乐啊～！～老婆～我来吹你吹过的风了！”

　　许明也大吼起来
　　“唔呼～快乐万岁！”

　　只有季南依旧抬头仰望着徐佳颖，偷偷掉下了眼泪
　　十年来
　　第一次见到徐佳颖快乐到不顾形象的样子
　　吸了吸鼻子，举起相机调整角度
　　拍下了这张照片
　　……
　　三人一路又笑又叫的抵达南风小院
　　下车后季南和许明拿着行李
　　徐佳颖一下车就好奇的打量着门楼和雕花
　　季南便放下行李，偷偷拍下她的各种表情
　　……
　　待进到了房间，送走了许明
　　季南才去推开了窗户
　　“老婆～过来看！”

　　徐佳颖走到窗户边看着远处的洱海景致
　　闭上了眼睛深呼吸着
　　季南见状便轻轻退开，拍了张背影
　　随即去准备两人出门的衣服
　　再把自己行李箱里那套白色汉服往箱底藏了藏
　　……
　　两人洗好澡后换上飘逸长裙，替对方化了个淡妆
　　这才牵手出门
　　……
　　徐佳颖一路好奇的打量着田间地头的花和农作物
　　季南则捧着相机不时按动快门
　　抓取与这片天地融合的身影
　　眉间眼角始终洋溢着柔软笑意
　　……
　　两年前自己带着迷惘出行
　　借这片天地的阳光照亮了自己
　　风干了执着
　　才回去接收属于我的缘
　　趟过瓢泼大雨，终是懂得回头审视
　　如今带着温柔回来修复曾经的空洞
　　用自己的方式去爱，去成长
　　……
　　两人一路走走逛逛又进了古街
　　逛了一圈这才找了家店吃特色菜
　　待两人点的菜上了桌，季南迫不及待的夹了块鱼给徐佳颖

　　“老婆，你尝尝这个砂锅鱼”

　　而徐佳颖全程在好奇的打量着窗外
　　听到呼唤才拿起筷子吃起来

　　“好”

　　季南又给她夹了块辣子鸡

　　“还有这个～尝尝～”

　　随即自己也往碗里夹了一小块
　　刚要往嘴里送，就被徐佳颖抢走了
　　“……？”

　　徐佳颖皱眉看着她
　　“不许！”

　　随即夹了鱼给季南
　　“你吃这个！”

　　季南则可怜兮兮的祈求，想到上次来
　　自己也吃了一些，不过是些微不适罢了

　　“～我哪儿有那么娇气……就吃一小口……”

　　徐佳颖迟疑了一下，随即拿了另一只空碗倒了开水，仔细涮过才喂过去

　　“张嘴！”
　　季南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严肃的眼神
　　也只能张嘴
　　……
　　徐佳颖这才舒缓了严肃的眼神，摸了摸季南的额头

　　“乖～别闹了啊！”

　　随即自己也吃起来，季南见她吃得最多的就是辣子鸡
　　尽管她辣的直喝水，但眉眼间那种快乐却是季南第一次见到的
　　……

　　吃完饭季南又牵着她逛扎染工艺店
　　给她也挑了条蓝白吊带裙

　　待她从试衣间走出来时，看呆了季南
　　老板娘围着她转了一圈，惊得目瞪口呆

　　　“太美了！美女的身材穿这条裙子简直……啧啧啧”
　　季南看着换上蓝白扎染吊带裙的徐佳颖

　　犹如水墨画卷里走出一位端庄娴静的古典美人
　　不似自己穿上的清新淡雅
　　……
　　这也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另一种美
　　……
　　徐佳颖也难掩兴奋

　　“真好看，买下吧！”
　　季南也从呆愣中回过神，去付款
　　……
　　随后两人在古街一直逛到九点
　　驻足听了好些歌手唱歌，买了些特色小点心和花酿
　　这才一路步行回小院儿
　　……
　　远离了喧哗的街区，走到蛙声起伏的田间道路
　　徐佳颖依旧兴致盎然的和季南讨论着古街里感受到的人文气息

　　季南听着身旁这个31岁的女人像只飞出囚笼的小鸟般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心里满得像塞入了柔软的云朵
　　……
　　“快乐吗？”

　　徐佳颖低头亲了亲她，道
　　“快乐！你呢？”

　　季南弯起的眉眼里全是柔软的光亮
　　“嗯！”
　　随即两人迎着青草香味的晚风走回了小院
　　……
　　待洗了澡，都已近十二点
　　但两人都舍不得睡，便坐到露台上吹风
　　徐佳颖神秘兮兮的问季南

　　“你知不知道青蛙为什么这么叫？”

　　季南略一迟疑，还是清了清嗓子
　　一本正经答道

　　“咳～青蛙的繁殖季节”

　　徐佳颖被她逗得笑出了声
　　“噗嗤，哈哈哈，你连这个都害羞？
　　求偶就求偶嘛，干嘛一本正经”

　　季南也憋不住笑了
　　“哦……那快偷听它们谈恋爱吧！”

　　两人笑了一阵便又安静下来，享受没有车马喧嚣的乡村之夜
　　……
　　听了会儿蛙鸣，徐佳颖进房间拿出两瓶玫瑰酿
　　打开来递了一瓶给季南

　　“老婆～陪我喝点儿”
　　季南接过精致的小瓶，两人交替碰了三下瓶颈
　　便喝了一小口

　　“唔……比上次好喝”

　　徐佳颖皱了皱眉，问道
　　“你上次？喝过了？”

　　季南手一顿，撒娇道

　　“……额，我也是这么一个人喝的”

　　徐佳颖伸过手就拧住她耳朵

　　“！出门前你怎么答应我的？”

　　季南赶紧求饶道
　　“～我错了！我真的是一个人关在房里喝的”

　　徐佳颖放开手，冷哼道
　　“哼～记一笔！”

　　“……哦……”
　　随即两人安静的喝着酒，听蛙鸣
　　……
　　一瓶酒见底，季南才打破沉默

　　“佳颖～喜欢这里吗？”

　　“嗯！很喜欢！”

　　季南眉眼一弯，笑道
　　“那我们住到下月中好不好？”

　　徐佳颖毫不迟疑的答道
　　“好！反正有网络，带了电脑！”
　　“嗯～”
　　……
　　随后两人在露台上坐到两点，才回房伴着蛙鸣入睡

　　……
　　第二日两人睡到自然醒
　　本来季南从一个亦幻亦真的梦境中醒来
　　见徐佳颖睡得香甜

　　本想起床去买早餐，但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动
　　安静的看着她，后来又睡了过去
　　……
　　直到感受到柔软的嘴唇，才缓缓睁开眼睛
　　“唔……”

　　徐佳颖这才放开，看着她
　　“醒啦？”

　　季南缓了缓呼吸才嘶哑着声音
　　“……你”
　　“……饿了”

　　徐佳颖满眼柔软的看着季南，咽了咽喉咙
　　季南看着身上那双清澈透亮的眸子，心跳逐渐崩塌

　　徐佳颖悉悉索索的够过手拿来了包，掏出了几只小包装塞到她手里
　　……
　　待两人出门吃东西时，已是下午四点
　　徐佳颖抚了抚季南遮得有些低的草编帽

　　“老婆，干嘛盖这么严实”
　　季南则拉着她的手一路小跑，出了院子
　　……
　　待出了小院儿，走到向日葵田道
　　季南才气鼓鼓的看着她

　　“你还好意思问”

　　徐佳颖撩了撩她的头发，才明白过来
　　“哦～噗嗤……还害羞呢？”

　　季南白了她一眼，还是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大白天的……万一隔音不好……丢死人了”
　　徐佳颖又停下脚步，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南南，可我真的很快乐～”
　　季南则闭上眼睛听着心跳声
　　闻着风里的稻香及花香
　　又想起了昨夜那个梦
　　许久才喃喃说道

　　“佳颖，我不是在人间流浪”
　　徐佳颖轻声说了句什么，被一阵风吹散了

　　季南再问，她却只说

　　“饿了！走吧！”
　　……
　　直到傍晚两人回到小院时
　　正好碰上小院儿里的住客围着弹琴唱歌的许明
　　居然唱的《私奔》
　　季南牵着徐佳颖坐到了廊下，远远的听着
　　……

　　院子的上空是一弯弦月，院中是弃梦异乡客
　　身边是陪自己穿过漫漫光阴的人
　　鼻息间尽是她的气息
　　这一刻，十分想要喝上一壶桃花醉
　　……
　　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
　　喃喃低语
　　桃李未醒候摽梅
　　烟火不解琼瑰涩
　　……
　　淡烟微月旧相逢
　　……
　　贪欢终识身是客
　　昨日霓梦隐尘寰
　　……
　　云梦深深水迢迢
　　月华如练照归途
　　……
　　……
　　许明就着院落外的蛙鸣声唱完了《私奔》
　　随即院内掌声一片，客人们纷纷请求继续
　　而季南则看向依旧还在愣神的徐佳颖

　　“在想什么”

　　徐佳颖沉默了一会儿才喃喃道
　　“我们这不算私奔吧？”

　　季南弯眉笑道
　　“幸福的人不流浪”

　　徐佳颖正要说什么，许明随着散去的住客走到了两人面前
　　“两位美女可愿过来喝茶赏月？”

　　季南弯着眼角看了一眼徐佳颖
　　徐佳颖微笑着点了点头

　　“好”
　　……
　　随即三人便坐到了桌边
　　许明笑盈盈的重新泡着茶，问道

　　“你们明天准备去才村码头吧？”

　　季南就着月光看他泡茶的手法
　　“不着急”

　　徐佳颖也笑道
　　“起得来就去”

　　许明哈哈笑道
　　“哈哈哈，季小姐上次来也是这态度”

　　季南则瞥了一眼他身边的吉他，问道

　　“这把琴跟你很多年了吧？”

　　许明也转头看了一眼
　　“呵～十一年了，陪我走了很多城市”

　　徐佳颖轻声道
　　“看来是个有故事的男人”

　　许明把茶汤递给两人，无奈的摇摇头

　　“热烈活过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哈哈哈”

　　季南喝了口茶，正以为接下来有故事听
　　徐佳颖却打量了一下季南的侧脸又看向许明

　　“借你吉他一用可以吧？”

　　许明双眼放光道
　　“……当然！”
　　随即便把吉他递给了徐佳颖

　　季南端茶的手也愣在了半空……
　　认识这么多年，只知佳颖会弹钢琴
　　却一直没有机会听她弹过，吉他更是没听她说过
　　……

　　只见徐佳颖接过吉他试了几个和弦
　　挪开了椅子，面对着季南
　　被月光照亮的眼神也流转在季南眉间
　　……

　　片刻后白皙修长的手指便轻柔拨动琴弦
　　温柔如丝绸般歌声便随着伴奏响起
　　……
　　今夜还吹着风想起你好温柔～
　　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

　　也不是无影踪只是想你太浓
　　怎么会无时无刻把你梦……

　　爱的路上有你我并不寂寞～
　　你对我那么的好这次真的不同
　　也许我应该好好把你拥有
　　就像你一直为我守候
　　……
　　季南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惊得忘记了呼吸
　　只剩温柔深情的的吟唱声声扣向心脏
　　……

　　这一刻，大脑已随着她的歌声停止运转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
　　耳边只有她的歌声和心跳声
　　……

　　那双始终萦绕在自己眉眼间的清婉眸子
　　似一汪盛满月华的清泉
　　似乎在向她的灵魂邀约，与她轻舞一曲温柔
　　……

　　佳颖，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随着温柔的吟唱声渐弱，徐佳颖也唱完了整首歌
　　眼神却依旧停留在季南眉眼间
　　……
　　许明拍着手惊叹道
　　“啪啪啪～歌声太温柔了！”

　　两人这才回过神，季南也轻轻拍着手
　　徐佳颖则把吉他递给许明

　　“谢谢”

　　“……徐小姐，再来一首！”

　　徐佳颖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季南一眼，才又笑道
　　“不了，谢谢～”

　　季南抬手轻轻揉了揉眼睛里晃动的湖水
　　把手伸向了许明手里的吉他

　　“给我吧”

　　徐佳颖望着她弯起了眼角，随即坐了下去

　　许明又是一愣，只惊讶的看着季南
　　随即把吉他递给了季南
　　季南接过吉他，抱在怀里，打开手机里的调音app，随即轻轻拧动弦扭换了特殊调弦
　　……
　　调好后，借着月光迎上对面柔软的眼波
　　随即在她的温柔注视下
　　轻轻拨动琴弦，弹起了钢琴曲改编的《river flows in you》
　　……
　　随着手指在琴弦上舞动，温柔的旋律也随着微风流淌而出
　　……
　　季南在柔美缠绵的旋律中又加入清澈灵动的泛音演奏
　　让原本泛着淡淡忧伤的抒情旋律，有了灵动飘逸的活力
　　佳颖，那座城市也许不懂我的语言，可你懂我的沉默
　　我更懂得你坚强外表下的脆弱

　　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便是两颗灵魂之间的懂得与陪伴
　　你不是孤岛，因为有我停驻
　　……
　　从小习钢琴的徐佳颖，
　　自然懂得这旋律里的缠绵深情与灵动追随的生命活力
　　眼眶里渐渐蓄起湖泊

　　于季南而言，这是借琴声回应徐佳颖的深情邀约

　　随着尾奏几个音符渐弱……
　　许明的掌声随着蛙鸣声又回荡在院落里
　　……

　　季南静静望着徐佳颖眼眶里晶莹剔透的湖水缓缓下坠
　　便伸出手接住了那颗被月光照亮的水滴
　　随即看向许明，笑道

　　“许久不弹，见笑了～”

　　许明揉了揉眼睛，叹息道
　　“我这单身老男人……今晚真是被你俩狠狠虐了一把”
　　徐佳颖也抬起手背擦掉了眼泪，看向许明
　　“不好意思啊～”

　　许明则笑眯眯的看向季南

　　“季南～你会唱歌儿的吧？”
　　徐佳颖也期待的看着季南
　　季南略一思索，想着刚才许明说起吉他的故事……便点了点头

　　“嗯”

　　徐佳颖则倒了杯茶递给你季南
　　随即拿过季南怀里的吉他，递给了许明

　　“许老板，你来伴奏吧”

　　许明眼睛一亮，便接过吉他调着音
　　季南思索了一下，满眼期待的望向徐佳颖

　　“佳颖～你来伴奏好不好”

　　徐佳颖牵过季南的手揉了揉
　　“……不好！”

　　“……为什么？”

　　徐佳颖却只是端着茶杯喝起了茶，不说话
　　“ 季南，什么歌儿？”

　　季南只好看向许明
　　“旅行的意义”

　　“好嘞～”
　　许明试了几个和弦……
　　随即就拨动琴弦和季南点头交流着拍子
　　“来吧～姑娘～”

　　季南也跟随伴奏，轻声唱出歌词
　　你看过了许多美景～
　　你看过了许多美女

　　你迷失在地图上每一道短暂的光阴
　　你品尝了夜的巴黎～
　　你踏过下雪的北京

　　你熟记书本里每一句你最爱的真理

　　却说不出你爱我的原因……
　　却说不出你欣赏我哪一种表情

　　却说不出在什么场合我曾让你动心
　　说不出离开的原因
　　……
　　随着一首歌唱完，一直撑头望着季南的徐佳颖轻轻拍着手
　　许明也拍手鼓掌
　　“季南，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声音唱歌一定很好听”

　　季南有些害羞的端起茶杯，笑道
　　“谢谢”

　　徐佳颖却跟吃了柠檬似的看了看季南又望向许明

　　“我也是第一次听她开口唱歌！”

　　许明听完惊讶的看着两人

　　“不是吧？这声线多干净啊！不唱歌儿太可惜了！……你俩在一起多久啦？”

　　季南羞得满脸火辣辣的，不知道怎么说
　　徐佳颖笑道

　　“十年”
　　许明张大了嘴，许久才羡慕出声

　　“！……见你俩这眼神……还以为是刚在一起呢……十年！……”

　　徐佳颖难掩骄傲的点了点头
　　“嗯～”

　　许明似乎来了听故事的兴致
　　将吉他放到一边，搓着手看向了两人

　　“快说说你俩的恋爱史！给我点儿写歌儿的灵感”

　　季南却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微笑道
　　“唔～很晚了……改天吧？”

　　徐佳颖点了点，随即又安抚着有些失落的许明

　　“我们还要在大理玩一阵子”

　　许明听完又笑了起来
　　“哎～那敢情好～，那二位早点休息！”

　　“嗯～”
　　徐佳颖随即便牵着季南站了起来
　　“许老板也早点休息”

　　“好嘞～晚安～”
　　……
　　待两人洗去倦怠躺在一片蛙声中
　　……

　　季南耳边却依旧萦绕着徐佳颖的歌声
　　“佳颖～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徐佳颖微微一怔，隐隐有些紧张的问道
　　“……什么？”

　　却听躺在胸口的人轻点着她心脏跳动的地方
　　叹息着
　　“十年了，我竟第一次听到你弹琴唱歌……还这么温柔动听”

　　徐佳颖偷偷松了口气，拍着她后背
　　“你不也给了我惊喜？我也第一次听你弹琴唱歌”

　　“……以前都忙嘛……而且我也害羞”
　　徐佳颖笑道
　　“要是小彤他们见到今晚的你
　　真担心他们的下巴会掉到地上”

　　季南尴尬得拍了拍她道
　　“有那么夸张么？”

　　“嗯～”

　　“那我还是不要让他们见到的好……”
　　打了个哈欠才又说道
　　“明天你该花时间处理一下工作了……
　　我陪你待着～改天带你去看日出日落”

　　“好～闭眼睛～晚安”
　　“嗯～晚安～”
　　……
　　窗外的蛙声与耳边渐渐平缓的呼吸和心跳声
　　将季南缓缓引入梦乡
　　……
　　佳颖，于我而言……
　　你每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就是旅行的意义

　　曾于困顿中，试图用他人的定义去诠释爱
　　呵～
　　这对一个理想主义者而言，是种酷刑

　　幸得你温柔提醒，要我用自己的方式与你对话
　　抛却尘俗枷锁的音符，是我献给你的云梦谣
　　也是……我靠近你的方式

　　我们之间没有复杂的情感纠葛，与情绪较量
　　只有我们理智对温柔的臣服……
　　这很好，！愿我们能用自己的方式诠释温柔与爱
　　向生命致敬，也向灵魂献礼
　　晚安～佳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