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生》乘风北归

46、25岁的皮囊

　　“嗯……好痛”季南抬起手背拍着额头，翻了个身，呼吸间闻到一股玫瑰香味，皱了皱眉，又吸了吸鼻子，不对
　　这不是我的香水味……这才努力睁开眼睛，酒红色枕套，同样颜色的床单……被套……
　　脑袋里轰的一声
　　坐起来一看，陌生的房间……
　　角落里放着把吉他，靠近窗边有张书桌，有台电脑显示器
　　书桌上放着个只有三层的小小书柜，上面凌乱的放着几本书和一堆CD盒子
　　深灰色的遮光窗帘拉得很严实，房门是日式推拉门，我这是……在哪儿
　　季南赶紧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穿着的，松了口气捋了捋头发，赶紧下了床，脚软绵绵，头也重得跟顶了个西瓜似的
　　轻轻拉开推拉门……
　　小小的客厅里有张灰蓝色双人沙发，蜷缩着一个女孩儿，背对着她
　　茶几上放着一个黑红花色的机车头盔。揉了揉眼睛细看，挑染的酒红色头发……黑色皮衣外套，呼……是展颜
　　环视了一下，还有两道推拉门
　　季南本想去看看哪一间是卫生间，没注意脚下的门框，差点摔倒……

　　赶紧扶住了门，还没站定，沙发上的展颜就转过身
　　“嗯？你醒了？”
　　“嗯……我想…卫生间？”季南尴尬的看着睡眼惺忪的展颜
　　“哦～左边”展颜指了指左边的推拉门，随即坐起来揉着头发，打算哈欠
　　季南逃似的冲进了卫生间，直到关上门坐到马桶上才感受到自己慌乱的心跳
　　慌什么？季南！你慌什么？有病啊？
　　待季南用冷水洗了洗脸清醒了一些再出来，展颜在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忙碌着什么
　　听到季南的脚步声，走出了厨房，季南才看见她手里端着一个碗在打鸡蛋
　　“茶几上给你倒了蜂蜜水，你喝掉”
　　“哦……谢谢……”
　　这是季南第一次在白天看清展颜的长相，标志的瓜子脸上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很是好看

　　左边眼角还有一颗小小的红痣，鼻梁挺直，显的又大又亮的眼部又多了些异域风情
　　加上那颗小小的红痣又称得眼眸多了一丝魅惑…
　　像是红玫瑰……很符合自己闻到的那股玫瑰香味
　　“你喝完坐会儿，你昨晚喝醉了，得吃点儿东”展颜弯着眼角说道
　　“那个……谢谢你，我得回去了”展颜眼角眉梢的角度上扬的时候，配上水汪汪的大眼睛，让季南明显的感受到一丝魅惑
　　有些慌张的抬手看了看手表……九点多了，今天十点得到公司开会……
　　“可是，你还没吃东西！”
　　展颜见季南皱起了眉头，打鸡蛋的手一停，笑容也消失了
　　“不行！我还有事！”
　　季南说着就搜寻着屋子

　　“哦！你包在房间沙发上”
　　展颜把碗放进厨房准备去帮她拿，但季南已经快速拿了出来，掏着包在找手机

　　手机没电关机了，偏偏还没带充电线
　　“那个，你手机苹果的吧？我有！”
　　展颜说着便跑去房间拿了数据线
　　还递给季南一个充电宝
　　“谢谢，那我走了！”

　　季南边捋着乱糟糟的头发，跑到门边套着自己的皮鞋
　　“你急的话，我骑车送你，这边不好打车”展颜说着又从茶几上抱起头盔
　　“哈？这个？”
　　季南套好鞋子转头一看…呆住了
　　自己从没有坐过机车，平常加完夜班出来，凌晨的城市街道上总会有飙车的年轻人
　　季南也曾偷偷的向往过，但到底还是害怕，担心飙车的人因追逐自由而破坏他人的人生

　　“对啊，骑车比打车快”
　　展颜弯着眼角冲季南眨了眨，那水汪汪的眼睛晃得季南晕乎乎的
　　“嗯……”
　　季南又抬手看了看，不管了
　　随即打开门等展颜穿鞋
　　看了看只刷了大白的楼道，还印了各种小广告号码，搜寻了一下，是步行楼梯，没电梯……
　　“走吧！”
　　展颜关上了家门，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待下了楼，路边停了一辆重型机车
　　展颜套上头盔就跨了上去插上钥匙对呆愣的季南晃着头示意她坐上去

　　季南挪了挪还有些软的腿，还是跨上了后座，双手紧紧抓到后座两边

　　“到哪儿？”
　　展颜提高了音量，但戴了头盔，声音蒙蒙的
　　季南紧紧了抓着后座边缘的手

　　“华……华阳大厦”
　　本来想回去换衣服化个妆，可是来不及了，今天的会议比较重要，必须到场
　　“抱着我！”
　　“啊……”
　　季南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抓住了展颜的皮衣后摆，身体依旧往后倾斜着
　　与展颜的后背保持距离
　　“嘶～……靠好了！”
　　展颜抓住衣摆上的手往前一拉
　　来不及反应的季南就往前一倒，前胸紧紧贴到了展颜的后背上
　　“抱紧！”
　　展颜又迅速抓过季南另一只手臂，让她抱紧自己的腰，轻轻拍了拍季南微微颤抖的手，这才轰了油门上路
　　……
　　一阵风随着车身加速，吹起了季南有些凌乱的长发，一阵混合着皮革味的玫瑰香味就这么不容拒绝的灌进季南的鼻息
　　“别怕！很爽的！”
　　展颜的声音隔着头盔传来
　　她的嗓音本来因长期唱爵士而低沉魅惑，但此刻那种魅惑里多了一丝高亢的兴奋
　　接近十一月的早晨，虽是晴天，但风已经凉凉的了

　　季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害怕还是被风吹的冷，不自觉的贴紧了展颜的后背
　　丝毫没察觉到展颜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头盔里的嘴角上扬了，望着前方的眼睛也盈满柔情

　　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到了华阳大厦入口前的空地上
　　季南下了车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
　　“谢谢啊！我……我得进去了”
　　“嗯！去吧”
　　展颜伸了伸手想把季南贴在嘴角的一丝头发捋顺，但又只是挥了挥手

　　“走了！”随即掉头转动油门
　　季南抬手看了一眼，呼～还有20分钟，赶紧走向旁边的星巴克
　　待季南端着咖啡匆忙走进公司的时候，碰上正抱着一叠文件夹往会议室走的小彤
　　“哎！师傅，你才到啊！”
　　“嗯！”
　　季南缓了缓呼吸也准备直接进会议室
　　“师傅……你……”

　　小彤拉住季南，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季南
　　“……你化妆品给我”
　　季南反应过来自己只是匆忙拍了凉水，而且昨晚没卸妆……说着赶紧往自己办公室走
　　“哦！”
　　小彤也快速回自己办公桌去拿包
　　……
　　待开完会，走出会议室，楚峰叫住了季南

　　“季南！明儿周日，上我家吃饭！整个设计部都去，你可不能缺席”
　　“我…”
　　季南还没来得及拒绝，小彤就凑过来苦着脸道

　　“师傅～从你进修后几天才来一次公司，聚餐你又不露面，是打算抛弃徒儿了吗？”

　　“对啊！就这么定了，明天晚上五点开饭，早点儿到！”
　　楚峰哈哈笑着就快速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
　　季南无奈的看向一脸呆萌望着她的小彤
　　“师傅～明天下午我去接你！嗯？嘿嘿，我去忙了”
　　小彤说完也快速闪人了
　　……
　　叹了口气回到办公室，仔细看完交给小彤完成的工作，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准备拿起包回家，一摸电脑旁自己平时放手机的位置，才想起手机还在包里
　　摸手机的时候也摸出来充电宝
　　嗯…下次去酒吧再还给她吧
　　开了机，有早上小彤打的一个未接和两条短信
　　小彤：师傅，今天的会议你来公司吗？
　　展颜：忙完赶紧吃东西

　　摩挲了一下手机背壳，想起这个女孩儿藏着魅惑的大眼睛……叹了口气，把手机锁屏扔进了包里

　　待回到家，放下包坐到沙发上，撑着头看了看书房门，又拉起衣领嗅了嗅，站起来去拿了浴巾

　　半个小时后洗完换上睡衣，才擦着头发进了书房
　　登陆微博更新状态：
　　捂住耳朵
　　望着被白色窗纱轻抚过的相框，温柔一笑
　　随即关掉电脑，起身出了书房
　　……
　　下午三点在书店咖啡店看书的季南收到一条来自格格的企鹅信息
　　“还需捂住眼睛和鼻子”

　　季南盯着这条信息许久，回过神锁屏刚准备放下手机，展颜的电话就又点亮了屏幕

　　随即鼻息间似乎又闻到了那股玫瑰味
　　手指不着痕迹一颤，滑动挂断，关机
　　……
　　第二日下午三点半，穿好衣服化妆的季南接到了小彤的电话
　　“师傅，我已经到你楼下了～你可不能逃了啊！”

　　“嗯，十分钟”
　　挂了电话季南叹了口气收拾好化妆品，拿起风衣出门
　　待两人到了楚峰家，来开门的是王思琪，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几根芹菜

　　“季南～小彤～快快快，进来”
　　“嫂子～”
　　季南说着把路上买的两瓶红酒递了过去

　　和小彤打完招呼的王思琪笑眯眯的接过道
　　“终于把你请动了，你看你还带什么东西～快，快进去坐～”
　　“嫂子啊，我跟你说，我可是直接开车去师傅楼下堵她的，要不啊～她又得找借口了，快夸我！”

　　小彤一脸骄傲的邀功
　　“是是是，等下多吃点！”
　　王思琪笑的哈不拢嘴
　　“哪有，就是一直忙，抽不出时间来吃你做的菜”
　　季南稍显尴尬的解释着，又偏头冷了小彤一眼
　　……

　　小彤冲她吐了吐舌头就跑去厨房找楚峰了

　　王思琪赶忙整理着茶几上已经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水果瓜子招呼着季南

　　“坐坐坐～先吃点儿水果零食，开饭还早，楚峰老帮倒忙，哈哈哈”
　　楚峰也和小彤说闹着出了厨房

　　“师妹～你可算是来了！仙女总算是给我们请下山了，哈哈哈”
　　“师兄，要帮忙吗？”
　　季南也不搭理楚峰的调侃，站起来准备去帮忙，王思琪忙拍了怕她肩膀
　　“哎，季南～你和小彤坐着等吃就行！”

　　“是啊是啊，你是贵客哈哈哈，等着就行”
　　楚峰说着把垮掉袖子的手臂伸向王思琪示意她给挽上去
　　“老纪和小陈呢？”
　　小彤看了一眼手表问楚峰
　　“嗯，没到呢，老纪说他爸病了得送医院，不来了，小陈应该快了，小彤，你打电话催催”

　　安排完就和王思琪进了厨房

　　小彤打电话和小陈斗着嘴，季南无奈的笑了笑站起来走到大阳台外看着外面的风景

　　据季南了解楚峰家的这套婚房是他父母给的首付，180平的湖景房
　　15楼，阳台正对湿地公园的湖景
　　季南做方案的时候就很喜欢这个大阳台

　　厨房里忙碌着待客晚餐的王思琪是个中学老师
　　家里也是书香门第，父母都是知识分子
　　王思琪从小也是乖乖女，按部就班的上学、工作、谈恋爱。
　　长相也清秀可人，性格温柔体贴，和楚峰也算是门当户，郎才女貌
　　只是楚峰一直忙工作，虽然领了结婚证，但婚礼一直没排上日程
　　不过在当今社会，这种情况司空见惯
　　婚礼宴客为的是两家人的面子
　　外人以婚礼排场来评论两家人对彼此婚娶的子女是否重视……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浑浊，纯粹的东西渐渐消弭于社会规则与他人审视的目光中

　　季南虽说也向往楚峰这种平淡夫妻的生活，结婚，生子，为柴迷油盐，奶瓶尿布奔忙
　　但关于“自我”这种东西就会渐渐消弭于尘俗生活之中
　　在季南的记忆中，以前未谈恋爱的楚峰会和她聊自己的未来规划，聊自己大学时的梦想
　　甚至会聊关于人生，哲学这种更深层的话题

　　而在他谈恋爱后，闲聊的话题就是抱怨节日该送什么礼物，红包该给多少才显得重视这种无聊的事情
　　再到后来就是愁苦婚房等等琐事……
　　但不得不说楚峰是个合格的红尘演员
　　他在人生这个舞台里，遵循着舞台规则，每个年龄段该做什么，他都很合时宜的在做好自己的角色

　　而我呢？如今已然25岁的自己，就社会角色而言，就这么冷冷清清的工作，学习，不尴不尬的扮演着社会角色
　　同事朋友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孤癖的大龄女青年，工作机器，呵
　　妈妈那边越发焦急着自己的婚姻大事，以他们的逻辑，同龄女子早已结婚生子
　　虽说当今社会对同性恋日渐接纳，但自己似乎自佳颖之后已从不敢想到完全打算至此孤老

　　至于妈妈那边，只要不回家，也就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烦恼……
　　好好活着吧……只是活着季南，而灵魂的独立性只为她保留
　　“季南～怎么不进去坐？”

　　楚峰备好菜就被安排出来陪客人了
　　“看看风景，小陈还没到？”

　　季南回过头看了一眼客厅，只有小彤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
　　“嗐～那小子去保养车子了，赶上休息日，抓紧去办了，否则又没空”
　　楚峰说着瞄了一眼客厅才掏出了烟点上
　　“嗯！
　　最近我很少在公司，小彤有什么不太懂的，你也多帮我带着点儿”
　　“没事儿，那姑娘跟你当年刚进公司的时候一样，聪明好学又能吃苦，难怪师傅会配给你带”

　　楚峰吸了口烟回头看了看客厅，才趴到栏杆上
　　“嗯！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季南看着他抽烟的样子，回想起几年前他和自己说弄工作室的事

　　“嗐～能怎么打算，这婚礼还没提上日程呢，远的更不敢想，哎～别说我啊～师妹～”

　　楚峰说着斜了斜身子，满眼认真的看着季南续道
　　“不是师兄唠叨，你也老大不小了，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可是看着你一路成长起来的，虽说咱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
　　“你又来！”
　　季南不等楚峰说完就打断

　　“哎～师兄是真看不懂了，你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你还没放下前男友？”
　　两年前年会的时候公司的人起哄让季南带男朋友，季南说分手了，从此楚峰就顺理成章的以为季南是被男人伤了心
　　“没有～我好着呢！”
　　季南也趴到了栏杆上叹了口气

　　“你这叫好啊？当年你刚进公司的时候，虽说是害羞了点儿，但不是现在这样冷冰冰的，你知道施工部那些糙汉背地里叫你什么吗？”

　　楚峰烦躁的吐了一大口烟

　　“嘴长在别人脸上”
　　季南依旧毫无表情的看着远处的风景
　　“算了算了……师妹，过去了就过去了，生活总是要继续的，好男人多的……”

　　楚峰还没唠叨完，小陈就来了
　　“哎呀呀，季南，你们比我先到呢？”
　　“嗯！”
　　“你小子，叫吃饭还这么磨蹭”
　　楚峰说着就要伸腿去提小陈的屁股

　　“哎～我可是给你带了好烟好酒呢，不兴这样啊”
　　“行～你滚进去找小彤”
　　小陈看了眼季南又看看楚峰，识趣的进了客厅

　　“师妹～以后多出来交际交际，以后就把房子买在我们小区，你不是说挺喜欢这儿环境吗？”

　　“说实话，我还没想这么远”
　　季南捋了捋头发盯着楚峰手里的烟续道
　　“师兄，给我根～”
　　楚峰愣了愣～回头看了眼客厅，还是抽出一根给季南又给她点上
　　而季南只是轻轻吐着吹向半空
　　“师妹～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楚峰惊讶不已
　　“很多年没抽了，以前也只是为了壮胆”
　　季南吐完了烟转过头轻笑了一下续道
　　“怎么，你不会有什么大男子主义偏见吧？”
　　“嗐～怎么会，”
　　“师兄～我们家老宅拆迁了”
　　季南说着微微皱了皱眉又吸了口烟缓缓吐向空中

　　“拆迁？哎呀～那是好事儿啊！你拿了钱不就可以凑个首付把房子定下来！”
　　楚峰激动的拍了拍栏杆，替季南开心
　　“拆迁，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季南揉捏着烟嘴续道“
　　以前拼命想逃离的一切，真的要消失了，以前还能对着那些旧场景忏悔……”

　　“我不明白，师妹你说什么呢？”
　　楚峰满脸不解的看着季南
　　“唉……没什么”
　　季南捏了捏还剩一半的烟，示意楚峰拿递烟灰缸

　　“师妹，其实我是真不想看到你这么孤孤单单的，感情这事儿我一个大男人也跟你聊不了太深，就平平淡淡过完一生的事儿，哪儿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可我也不全是因为感情……师兄，我只是觉得自己太清醒了……”
　　一阵风吹过，吹掉了一节烟灰，一瞬间突然就很想念徐佳颖
　　“嗐～还是趁着这段儿公司没怎么压榨你，给你物色个男朋友，管管自己的婚姻大事吧！”
　　楚峰说着把烟缸递了过来
　　“非得和所有人一样吗？万一我就是不想循规蹈矩的过一辈子呢？”
　　季南说完把烟头轻轻的按灭，无奈的笑着
　　“也不是……师妹……其实…”
　　楚峰皱着眉好一会儿，还是打住了
　　“嗯？”
　　“算了，没什么……我们进去坐吧”
　　“嗯！”
　　四个人在客厅又聊了会儿天，王思琪就招呼着吃饭了
　　……
　　餐桌上王思琪一番极尽周到的招呼后和楚峰交换了个眼神，随即夹了块尖椒子鸡给季南

　　“季南啊，多吃点儿，知道你是C省人，特意为你做的辣菜”
　　“……谢谢嫂子”
　　季南尴尬的道谢

　　原本吃得很欢快的小彤微微一愣，赶紧打圆场道

　　“嫂子～你都不给我～尽给我师傅夹～”
　　说着就抢食般夹走了季南碗里的鸡肉，还冲王思琪嘟了嘟嘴

　　她经常和季南吃饭，知道她吃不了辣，而那两个粗心大汉就不指望了
　　“嗐～小彤真是的，被季南惯得没个样儿了～季南自己夹啊～”
　　王思琪也只当是小彤调皮

　　“嫂子～季南可宠徒弟了，每次都带着小彤去吃好吃的，从来不带我和师兄”
　　小陈一边夹着菜还不忘抱怨
　　“臭小子～吃饭还堵不上你的狗嘴”
　　楚峰说着就拍向了小陈的后脑勺
　　……
　　一番笑闹后王思琪又看着正在小口喝汤的季南，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额，师妹啊……那个……你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子啦？，嘿嘿”
　　王思琪这话一出，其余三个人都停下了吃饭的手，望着季南
　　“……”
　　季南喝汤的勺子一顿，摩挲了一下腿上的手指随即笑道
　　“有啊～”
　　王思琪表情略一尬，其余三人却是两眼发光

　　“师傅～是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是啊！哎，这次一定要约出来吃饭！”

　　楚峰却是略有所思的在桌底踢了踢王思琪的脚
　　“哦～呵呵，八字还没一撇呢……”
　　季南强装镇定的看了看几人

　　“哦……那……那是好事……呵呵”
　　王思琪尴尬的又给季南夹了块尖椒子鸡

　　“哦～我懂了……暧昧期吧？嘿嘿嘿师傅，那你可要慢慢儿享受，暧昧期可是爱情最美妙的时候”
　　小彤痴笑着传授恋爱经验

　　“呀～景彤老师还是恋爱导师呢？”
　　小陈奸笑着调侃着小彤
　　只有楚峰低下头默默啃着排骨
　　……
　　一顿饭总算是因着小陈和小彤的活跃没有太尴尬的吃到八点，夫妻俩才把三人送到车库，一番道别后小彤才开车送季南回家

　　季南依旧是坐在副驾上撑着头看窗外的灯光

　　小彤也早习惯了季南沉默寡言的性子，于是打开了车载音响，当《心动》的前奏钢琴响起的时，季南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的一抖
　　…………
　　一首歌听完，季南摸出了手机，准备解锁拍一张车窗外的路灯发个微博动态
　　展颜的短信却映入眼帘
　　“季南，我没充电宝”
　　松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前面的路
　　“小彤，前面右拐”

　　‘“哈？师傅你……哦”
　　小彤疑惑着但见季南又低头回着信息，只好在路口右拐了
　　季南本来想告诉展颜自己把充电宝交给甜甜
　　但又删掉了重新回道
　　“这就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