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捞月》在路边

4、第 4 章

　　“我始终没有开口，只是有时候实在太痛了，会叫两声。”成渚钥笑了声，“每次我出声，付耀杰都会说我的声音像猪叫，一开始我觉得很羞辱，后面发现，真是太贴切的形容了，于我于他都是，许警官，你知道猪的特点吗？”成渚钥问道，但是没有给许诚答复的时间又立马说道：“没错，猪啊，丑陋的生物，杂食动物，什么都吃的，在极饿的情况下还会吃同类，吃自己的崽子呢，付耀杰有领养一对双胞胎，从小养到打大的，也住在那栋别墅里，也被他用来伺候别人，那些他尽力讨好的人...”
　　“他们也很可怜，我没有跟他们说过话，其实有时候我真的想问问他们为什么不逃走，跑出去了，有手有脚再怎么着也不会饿着吧...哦，抱歉，我有点跑题，后来那对双胞胎中的那个男孩不知道怎么了，冲进妹妹的房间把付耀杰的客人给打了，可能跟他妹妹有关吧，付耀杰把我们叫出来的时候那位客人的头已经包扎好了，他穿着西装带着一个黑色的面具，一丝不苟的坐在沙发上，要不是他头上的伤，还以为是哪个贵公子来了呢，不过也是一个衣冠禽兽”
　　“我看到那个双胞胎男孩被绑在椅子上，那个女孩什么都没有穿，瑟瑟发抖的跪在那个面具人的脚旁边，求着那个人放过她哥哥。”
　　“那个人发话了，让在场的所有男性去...那个女孩，付耀杰听完没有任何犹豫的过去伏在那个女孩的身上，女孩的尖叫，男孩的哭喊感觉就在我耳边...那时候，我算是第一次明白为什么付耀杰总是羞辱我的叫声是猪叫了，因为人类发出的痛苦的声音实在不是一个好听的声音，我又感觉不是他们再叫，那是我再叫，是我痛苦的声音”。
　　“你也去...伤害那个女孩子了吗？”许诚问道。
　　众人均沉默的看着成渚钥，都在等这个答案。
　　成渚钥并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起了许警官有没有烟，他想抽根烟。
　　许诚并没有给他直接拒绝，：“你才多大？”
　　成渚钥被拒绝也不恼，站起身来，打开茶几柜子，翻出一包烟来，“知道你未必会给，所以我自己买了，都说烟是好东西，早就想试试了，我18岁了。”
　　成渚钥走到窗前，点燃了手中的烟，吸了一口，咳嗽了好几声，“我当时还把自己当个人，当然我感觉自己也不算个人，我没有去救她，只是最后轮到我时，我没有碰她，只是把我身上的校服给她盖上了，再一次觉得校服还是神圣的，说实话，我当时很害怕的，我的手一直在抖，那个男人看向我时，我反而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勇气，我也盯着他看，或许这就是保护欲吧，保护比自己还弱小的人时生出的勇气。”
　　“可是我忘了，我跟他们的处境差不多的，一个溺水正在无措的在水面扑腾的人，居然要去救另外一个即将要溺死的人，是不是挺好笑的。”说着，成渚钥竟然真的笑了起来。
　　“那个人当时并没有把我怎么样，他只是操起了高尔夫球杆，用力的打着那个绑在凳子上的男孩，女孩去哭着去拦，被一杆子打晕了过去，然后他接着打男孩...高尔夫球杆都被打弯了，一下接着一下...”
　　成渚钥用手指把烟碾熄了，“果然有些东西尝试了才知道好不好，我觉得吸烟没什么好的，被烟呛着多难受，不过，总算是完成了一件自己一直想做的事了，没啥遗憾了。”
　　“后面怎么样了？”李禾擦掉眼泪问道。
　　“他死了，被打死了，血崩的哪都是的，我的身上、脸上、嘴里都有他的血，我当时很震惊还有恐惧，以前觉得血腥死亡离我很远，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在做给我看，告诉我忤逆他的下场。”
　　“那个女孩呢，后面怎么样了？你可看清了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多高，胖瘦？”何诚的端正了身体，一边记着一边询问，他好像并不那么感性，一本正经，是一个合格的警察，成渚钥看着他的反应得出的结论。
　　“她被送出去了，去哪儿了我并不知道。至于那个人嘛，我想想，当时可能觉得很害怕，对于一开始对他的印象是很高、很壮、很黑，后面我可能胆子大了，觉得那个人没有那么高，大概一米七几的个子，很瘦，很白，他要是趴在地上，肯定比我还像猪。”
　　“尸体呢，那个男孩的尸体他们怎么处理的，你知道吗？”何诚接着问道。
　　“不，别问了，缓一缓吧，许警官，我知道你破案心切，可是我们得找个心理医生开导开导...”
　　“开导？开导什么？是开导我吗，我想我不需要，可能你们一会儿会需要的”。陆照明话没说完，便被成渚钥打断了。
　　“许警官，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知道吧，那个男孩的尸体究竟在哪，我想你比我清楚。”
　　“为什么这么说？”何诚盯着成渚钥。
　　“付耀杰本人很喜欢月季花，在别墅的后方养了一小片月季，你们从那里挖出了什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别让我质疑你们警察的办案能力，而且你要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会问女孩怎么样，还关心那个人长什么样，而不是问男孩的尸体怎么处理。”成渚钥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不像是18岁男孩说出来的话。许诚沉默了，老实的等着成渚钥接着往下说。
　　“那个女孩靠装疯被送了出去...我想她应该自由了。”
　　“你怎么知道那个女孩是装疯，为什么不认为付耀杰杀了她。”何诚又迫不及待的问。
　　“因为她走之后，我的校服里面多了一张纸，上面写着这个房子的地址还有钥匙的藏匿位置，这个房子我想应该是他们送我的吧，还有，谁说死就不是自由了？”
　　成渚钥慢慢靠近饭桌，于众人擦肩而过去了厨房，将炖着东西的火又关小点，才回到饭桌。
　　“那个女孩走后，那个人就开始折磨我了，他的手段很多的，一个人的时候，他喜欢先用鞭子打我，用各种道具塞进我的体内，后面或许腻了，就开始邀请别人加入，一个人、两个人...一群人，我是他们的奴隶，是没有思想的动物，顺心了赏点吃的，让他们不高兴了，一个鞭子便抽过来了，那个别墅就是一个大的养殖场，专门饲养我这种供有钱、有权的人玩乐的，我真的很恨，恨自己不争气，恨我父亲，恨付耀杰，恨一切把我推向那栋房子的人，所以我杀了他们。”
　　成渚钥的话如一道惊雷炸开惊了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