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第一女铺头》八戒哥

16、第 16 章

　　狄瞳人手不够，只能去找县太爷搬救兵。便

　　并嘱咐小兰让她归家，装作一切正常的样子，拖住喜珍，等她来。

　　到了县衙，狄瞳把要紧的情况一说，便要求县太爷出公文，捉拿案犯。

　　要说这县太爷也是有抱负之人，治理一方不算廉明，但却清正。当官嘛，水至清则无鱼，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当下有了线索，正是好时机，但县太爷好似犹豫上了。

　　王辰生上前就想催促，被狄瞳拦下。

　　她看出来，县太爷是考虑到了喜珍的身份，这件事万一弄错了是要毁仕途的。

　　现在仅凭小兰的一面之词来武断喜珍也确实有点仓促。

　　再三考虑之后，狄瞳决定再去拜访一趟喜珍。

　　午时过后，狄瞳上了李家的门。

　　这个时间，讲究的大户人家是要午休的，所以，院里院外干活的人少，更方便观察。

　　小厮引着狄瞳往后院走，经过前后院的连廊时，一个小厮一个丫鬟，提着至少五六副草药，还有一些未经处理的干药往后院送。

　　狄瞳心下生疑，装作漫不经心的闲话，“你家娘子病还没好利索，真是打扰了。”

　　“没有。”小厮伸手引路，不忘挤出一个笑脸，“夫人常年吃药，这都是家中常备。”

　　喜珍看起来是娇弱，但并没有明显病态，竟常年吃药。

　　那个时代的人，治病的针对性小，准确率低，小小的病有时需要喝上几天的汤药。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药喝多了，这方治好了，那方就起来了。

　　这个问题，狄瞳刚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所以，古时的人许多都是常年吃药。

　　“你家夫人什么病啊，为何不从京城请一名医仔细瞧瞧？”

　　“嗨，这就是京城开的方子。至于什么病，嘿嘿！”

　　眼看到了东厢房外，小厮收住了话头，在门外通报了一声。

　　不一会，小兰来开了门。

　　喜珍还是靠在榻上，见她进门才起身行了一礼，拉着她坐在榻边。

　　“对不住，又来打扰了。”狄瞳接过茶盏，歉意的笑笑，低头抿了一口，又道：“娘子身子可好些了？”

　　“旧疾，不妨事。狄捕快有话尽管问吧。”

　　小兰怯怯的站在喜珍身后，时不时瞟一眼。

　　“家中突遭这样的变故，你母家未曾安顿一番吗？”

　　“唉，写信问过，也打法人来瞧过。”提到母家，喜珍换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仿佛在说别家事一般，捻着丝帕摇头，“我不争气，早在出嫁时就关系不济了。”

　　这时，房门响起，外头回药煎好了。

　　小兰把药收进来，轻轻放在榻桌上，叮嘱喜珍喝药。

　　“太苦了，晾晾吧。”

　　“娘子，良药苦口，身子要紧。”小兰再次把药端起，直接递到了喜珍面前，笑着劝导，“喝吧，凉了就没效果了。”

　　两人这样的架势很奇怪。

　　入夜，王辰生一身夜行衣蹲守在李家，上半夜没有任何动静。

　　子时末，人正处于深度睡眠的状态，连狗都不叫了。

　　他依靠在街边被丢弃的烂席子后瞌睡，忽然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不久，便听到铁钩子挂住房檐的声音。王辰生也顾不得别的了，直接趴在地上，往前爬了约莫两丈的距离，抬头正好看见两个黑衣人潜进了李家。

　　他起身想跟进去，可自知水平有限，死在里面就不好了。这时再去叫狄瞳，万一回来时两人跑了怎么办？

　　正纠结，有人从后面拍了他一下。

　　想的出神，没注意到有人靠近，但反应到时机灵，立刻就要拔刀，定睛一看，来人是狄瞳。

　　两人二话不说，顺着两个黑衣人留下的铁爪钩进了李家。

　　在这小县城，李家算是大户，前后三进院。

　　但贼人来的目的可猜到一二，所以，一定是进了后院。

　　一路观察，一路追踪，果然，在后院的门户处发现了两人。

　　一人在门口望风，一人往厢房处寻去。

　　狄瞳做好了冲进去救人的准备。

　　但里面迟迟没有动静。

　　难道这两人也是来偷东西的？没杀人，直接把人迷晕了？

　　正思索，东厢房内的灯突然亮了。

　　小兰拖着一盏油灯出现在门口，一派自然的张望，不像是发现了危险情况。

　　那刚才进院的人去了哪里？书房并不在此院。

　　小兰转身要进屋子时，突然尖叫了起来，油灯被打翻熄灭，门口的黑衣人冲进了院子。

　　夜里太黑，狄瞳冲进院子时，两个黑衣人已经都在了，并未发现先进院子的黑衣人是从哪冒出的。

　　黑衣人合力砍杀小兰还有闻声从屋内出来的喜珍，顿时哭喊声四起。

　　这时，容不得狄瞳想太多，只能救人。

　　她冲上去，三下五除二打倒一人。王辰生立刻上前用刀柄在那人头上狠狠来一下，然后捆了那人手脚。

　　另一黑衣人衬间隙逃窜，狄瞳欲追，喜珍适时啊的一声晕倒在地。

　　权衡下，狄瞳先去救人。

　　打斗声，吵嚷声，惊动了李家，很快院子内就站满了下人，点上了火把，请大夫，打扫战场。

　　狄瞳扶着喜珍进屋，忽然想到抓到一个黑衣人还在院内，便用眼神示意王辰生把他带回衙门。

　　王辰生踢了地上的人一脚，让他起来，在那一瞬间，小兰一个眼神飘了过来。

　　出了院子门，黑衣人就口吐鲜血，片刻间暴毙而亡。

　　狄瞳闻声出来，人已经没气了。

　　“这？头儿......”王辰生本以为今晚多少有点收获，谁承想白忙活，有点不知所措，“没救了？”

　　那人服的是剧毒--阎王，是西域一种灵蛇的毒，要人性命顷刻之间。

　　大夫从厢房内出来，说明喜珍醒了。

　　狄瞳让李家下人去通知县太爷，自己进了厢房问话。

　　房内，喜珍躺在床上，恹恹的，脸色苍白，看到狄瞳进来想起身，最后无力的躺了回去。

　　狄瞳安抚她躺着，转身问小兰，“你怎么会突然出门查看，又是怎么突然发现异常的。”

　　小兰又恢复了怯怯的模样，低头小声啜泣，“是娘子听到有动静，让我出门查看。”

　　“我刚出去时并未发现异常，但转身时，发现榆树后面有个黑影，一时惊吓出了声，招惹了逮人。”

　　从院门进来，左手边便是小兰所说的榆树。

　　站在厢房门口，确实可以看到榆树旁有人。但院门和榆树只是一墙之隔，那黑衣人进了院不赶紧行动，躲在树后作甚？

　　狄瞳心里知道这答案可信度不高，但并未表现出来，只是笃定的一笑，吩咐小兰照看喜珍，便出了房。

　　县太爷带人急匆匆赶来，捕快在院内搜索痕迹。

　　“可有线索？”县太爷忙问。

　　狄瞳把大概的经过说了一遍。

　　县太爷不愿出公文开堂审理是怕牵扯到喜珍娘家得罪人，但目前来看，嫌疑也确实有。

　　仵作过来汇报，黑衣人死于中毒，当场毙命。

　　一根极细的淬了阎王毒的针直接插在了心口的位置。

　　身上并未搜出有用的证明身份的东西。

　　天已经开始擦亮，捕快们开始收工，一个捕快手上的东西引起了狄瞳的注意。

　　王辰生很有眼色，立刻接过东西递给了狄瞳。

　　是两个黑衣人攀房檐用的铁爪钩。

　　铁钩是用熟铁锻造，非常耐用，值得细看的是绳，这绳并不是普通的绳，而是多股细铁丝拧成的，细铁丝不是一般的铁黑色，颜色更暗，里面应该是加了金刚粉锻造，比一般的细铁丝更加坚固。

　　这样的锻造是宫廷手艺，民间是没有的。

　　两个黑衣人的身份有待考究。

　　当前的案子越深入，牵扯越广，却毫无头绪时，一个乞丐跑到县衙来报案，称在郊外的十里林看到了画像上通缉的人。

　　目前县衙发出的通缉有两人，一是啥李员外的江湖高手，另一个就是昨夜逃走的黑衣蒙面人。

　　拿画像给乞丐看，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到底是哪个。

　　差役只当他是混赏钱，推搡着让他走，情急之下，乞丐想到了关键信息，“我看到他从自己身上拔出一根针。”

　　狄瞳带着几个差役赶往十里林，在乞丐的带领下，找到了草堆旁的一滩血迹，发现了被丢弃的蚊须针。

　　黑衣人身上有伤，跑不远，分散人力运气好的话能找到。

　　狄瞳对这一带很是熟悉，带着王辰生亲自搜寻。

　　踏破铁鞋无觅处，在十里林深处的几座野坟堆里发现了人。

　　失血过多，又中了毒，气力全无，王辰生三两下就把他擒住了。

　　“你明明逃走了，怎么还会中毒？”狄瞳问的话他已经听不进去，在半昏迷之间早已灵魂出窍，离死只差一步。

　　王城生把随身携带的水囊喂了他两口，剩余的全泼在了他脸上，一受刺激，清醒了不少，“你们，你们是官府的人？”

　　“对，你老实交代，我们会考虑救你一命。”

　　那人嗤笑了一下，许是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发了善心，断断续续道：“我是奉许大人的命去给两个鸽子送药的。”

　　“我暴露在了你们两个面前，逃出来也活不了，是那鸽子追出来要了我的命。咳咳......”

　　“许大人是谁？”

　　王辰生试探着伸出手，已然没了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