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无限流世界成为金牌HR》云居酒

2、第 2 章

　　书冉本来就没觉得钱逸会带她一起行动，听到他说的话倒也不意外。但是李东东听完钱逸的话后，李东东明显松了一口气，“钱哥说得对，这俩娘们瞧着也不是可以活多久的人，说不定还要拖我们后腿。钱哥别看我瘦，但运动能力绝对可以，我小学还拿过校运动会400米第四名。我女朋友的体力好，从来不拖后腿。对吧，小雪？”

　　李东东赶紧给胡雪使了个眼神。胡雪愣了一下，随后说道，“钱哥，我做美妆导购的。我在柜台站一整天还有力气跑个两公里。”

　　钱逸看着李东东和胡雪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过头对其他人说：“我还可以带点人。”

　　几个大学生商量了一会，一个站出来说：“我们想跟你一起”。纹身大哥也紧跟着表示愿意。钱逸冷笑了一下，“我难道什么人都收吗？”然后随手指了指那四个男大学生，“你们也跟我一起吧。其余的人就别想跟着我，否则我先解决了。”

　　纹身大哥跪下来,抱住钱逸的小腿哭道：“钱哥、钱哥，我上有老下有小，一个人出来闯荡不容易呀。您大人有大量，别怪我刚才的冒犯，带我一起吧。我保证接下来乖乖听话，一旦有危险我冲在最前头，绝对不拖累您呀。”

　　钱逸抬腿将纹身大哥踢开，拍了拍自己的裤子，扭头离开。万染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放弃了。李东东和胡雪立马跟上钱逸，有三个男大学生也跟着走了，边走边回头看着留下的那个大学生。纹身大哥爬了起来，不顾钱逸的警告悄悄跟了上去。

　　这件房间只有三个人了，书冉看着留下的龚治说：“你怎么不走？”龚治笑了笑“怎么能留两个女孩一起呢？刚才我和我的同学商量了一下，留下一个人。他们都是独生子，我家里有个双胞胎哥哥，所以我就自愿留下来了。我是我们学校篮球队的主力，要是遇到危险还能帮你们抗一下。”

　　书冉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是该说他品德好还是笑他傻。她虽然很理解龚治的做法，不过不得不说这个时候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心安，起码让人不会那么害怕。

　　看到书冉没有说话，龚治以为她不信，跳起来做了一个投篮的姿势，结果落地时踩滑差点和尸体来了个亲密接触，千钧一发之际万染将他拎了起来。

　　万染将龚治扶稳了后，强忍着笑意伸手拍了拍龚治的肩故作深沉地说：“小伙子，你跟我后面混，不比他们差。”看到龚治的脸羞得通红，万染终于忍不住了笑意。

　　书冉笑着开口，“我们要不先商量商量如何出去？”

　　万染立马抬脚准备离开这间房间，去外面查看一下。书冉伸手拦住了万染，“等一下，我们先不要出去。”万染疑惑地问道：“怎么啦？我们要在零点之前看完五部电影，现在已经五点了。”书冉说“规则三中交代了每间放映厅只能进一次，我怀疑这就是那五间放映厅之一。如果我们出去了，可能就再也进不来了。”

　　万染的脸瞬间变白，心里感到后怕，刚才的气氛太好，她竟然忘了旁边的尸体是怎么死的，竟然在这种玩命的游戏里放松警惕。万染深吸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书冉一眼，然后说：“我们开始看看有什么提示吧？”

　　书冉向荧幕走过去，她环顾了一周都没有找到怎么看这个电影，救命，起码要先看上电影才能考虑怎么完成任务吧。

　　龚治跑过来，“书姐、书姐，你找什么呢？”书冉还没说话，龚治突然尖叫了一声。书冉立马走过去查看情况，结果是龚治踩滑摔了一跤。

　　万染笑着跑过来，“龚治，你不说你留下来保护我和书姐。这一回你就踩滑两次，平地摔倒可以玛丽苏偶像剧女主干的事。龚治，我看你可以叫公主。公主殿下，要不要我扶你一下呀。”

　　龚治坐在地上，一张脸羞得通红。他手忙脚乱准备起身，结果突然摸到一张纸，得意地将它举起来，“这有张纸，我刚才就是不小心踩到这个上面才脚滑的，才不是无缘无故摔倒的。”书冉接过那张纸，发现这就是她在找的提示。

　　请带ta回家

　　整张纸就只有五个字，ta是谁？ta在哪里？那里是ta的家？ta为什么没有回家？书冉的大脑飞速运转，但线索还是太少了。

　　龚治一脸好奇地凑过来，结果一个不注意崴了脚，撞向银幕。万染和书冉都伸手去拉他，但他们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将他们吸进银幕里。

　　书冉感到整个人处于失重状态，然后整个人就晕过去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醒了，但是眼睛就像被封印住了一样，根本睁不开。她感觉头很疼，整个人很热，浑身像被火烧着一样。

　　她听到耳边传来哭声，其中夹杂着谩骂声，然后她感到一股透心凉，眼睛一下子睁开。书冉看到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姑娘在她旁边哭，还没等她仔细观察，一阵凉风吹过来，感觉自己好像要被冻住了，她打了好几个喷嚏，用双手环住自己，然后寻找可以盖住自己的东西。

　　“这不是没死吗？那就给老娘滚起来干活，一群光吃饭不干活的猪，吹点风就要死要活的，当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吗？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买了你们俩赔钱货，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找事。给我起来干活，要不然小心你们的皮。”

　　书冉这才注意到面前站着一个妇女，她身高差不多一米五几，满脸皱纹，衣着褴褛，头发已经花白了，大约五六十岁，从她的粗壮的手臂和手上厚厚的老茧可以看出她应该从事着劳累的苦力工作。书冉注意到她的手上有个老式的水盆，水盆看着很旧，遍布着划痕，内壁上有一层污垢。

　　那个妇女向她走过来，一盆直接打在书冉身上，接着一巴掌打在旁边的小女孩的脸上，小女孩半张脸顿时肿了起来，“都给老娘起来干活，别在这里躺尸。”书冉原本想伸手阻止，但没有力气，只能看着妇女动手。小女孩没有哭，一边向书冉使眼色，示意她赶紧收拾东西起来，一边接过妇女手中的盆，“李婶，我这就去工厂。您先去歇着，我带着招娣姐去干活。”

　　妇女骂骂咧咧地走了，书冉抬头望了望小女孩，道了声谢谢，开始接受自己得到的信息。现在是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原身叫招娣，小女孩叫大丫，都来自北边一个城市，是一名包身工，在一家纺纱厂工作。

　　上个世纪，资本家认识到如果一味地压榨“外头工人”会令他们奋起反抗，于是他们需要一种安全且成本低廉的劳动力。包身工就出现了，包身工大多来自灾荒地区，被带工的老板用三寸不烂之舌从她们的父母手中买来。带工的老板通常会给她们的父母一定数额的包身费，期限为一定年限，在这个期限内她们的衣食住行由带工老板负责，但她们赚的钱要交给带工老板。由于她们的工作累，时间长，而且纺织厂的环境极差，所以大多数人都撑不过三年。

　　正逢一座北方城市出现了水灾、旱灾和蝗灾，导致粮食减产。李婶等带工的老板从那里买了许多的包身工。招娣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买来的，想来城里“讨口饭吃”。但这里太苦了，她实在受不了就想逃出去。所有的包身工都被严格管理，统一食宿。招娣没有办法凭借自己一个人逃跑，就拜托纺纱厂雇佣的工人给爸妈寄一封信。

　　李婶她们发现了这件事情后，将招娣倒吊在树上打了一顿。招娣被打了一顿后，又被吊着吹了一夜冷风，早上被放下来的时候整个人烧得意识不清。

　　书冉头疼脑胀，刚想躺下休息一会，大丫立马拉住了她，“招娣姐，你先别睡。今天轮到我收拾小楼，但你现在这样我不放心，咱俩换一下。我去厂里干活，别的我都干过了，你记得劈柴和准备中午的食物还有一定要提防那群拿棍棒的。”

　　买招娣的“老板”有一百来号的包身工，他将所有的包身工安排在一个两层小楼里，雇了李婶和几个本城的混混看守她们。上工的时候，将人一起带去工厂，晚上再一起带回，每两天会留一个人有一个上午的时间留在小楼里负责清理小楼、劈柴打水以及准备食物。这样的活虽然也繁重但终归比工厂里的工作好一些。

　　书冉知道换工作是为自己好，听到后面忍不住问道，“拿棍棒的？”大丫一边往外跑一边回答她“来不及跟你说了，如果他们突然鬼鬼祟祟的，你一定要小心。”

　　书冉扶着墙壁起身，按照自己得到的消息找到了一身破破烂烂且散发异味的衣服。由于工作时间长且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包身工根本没有时间洗衣服，她们的衣服都是这样的。书冉没有犹豫，果断换上这身衣服。毕竟比起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来说，这件衣服勉强可以抵抗一点外界的寒冷。

　　书冉换好衣服后扶着墙往屋外走，她必须找到那个ta。书冉向屋外移动，ta是谁呢？那个ta会不会就是招娣？如果是招娣是不是意味着她只要逃离这个地方回家就行了？如果不是，那个ta又在哪？

　　书冉观察着这栋小楼，小楼有两层，每一层都有三个房间，全铺着木板和稻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或许是“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书冉竟然奇迹地接受了这个味道。

　　书冉从二楼下来，往堆柴的地方走，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刚走到柴堆前，正当她准备伸手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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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背景有部分参考夏衍的《包身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