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假面舞会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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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还有许多神秘的未知事物等待她探索，黎宛就感到隐约的兴奋和忐忑。
训练完回到T07栋，时间还早，足以让黎宛洗澡、吃饭，再午休一段时间。
她习惯饭后靠墙站立或走动15分钟，在这期间思考或者背点东西。宽敞明亮的房间里正好能看到后花园的蔷薇已经盛开，繁花似锦，深深浅浅的粉红掩映在绿油油的枝叶间。
眼睛在这样的景色里得到极大的放松。黎宛索性把活动窗完全打开，清凉的午后，纱帘浮动，暗香幽幽飘进卧室。不知过了多久，静谧之中黎宛隐约听到走廊上传来短暂交谈的声音，接着有脚步声不疾不徐地靠近。
她的房门被敲响了。
“雨燕小姐，我来送下午茶，是蔷薇花饼。现在方便进来吗？”
鹦鹉管家衣冠楚楚地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漂亮的黑胡桃木托盘。托盘上都是一些精致小巧的玩意，淡青色瓷碟里盛着两三个表面压成花朵形状的中式糕饼，几束嫣红的蔷薇插在细颈玻璃花瓶中，配上一人份的小壶红茶和迷你茶盏，优雅的壶口氤氲着热汽。
“谢谢。你们有心了，后勤部准备这些很辛苦吧。”黎宛想要伸手接过托盘，但鹦鹉不让她亲自端，而是微笑着把托盘放在小茶几上。
“哪里，这是仓鹄大人让我送过来的。刚刚红雀小姐也想要，可惜数量有限。”鹦鹉扶一扶白色手套，眨眨眼睛。
黎宛的眼神落在茶点上。
仓鹄让他送来的？
除开在医疗中心训练场分部坐诊的时间，仓鹄一直神龙不见首尾，相当神秘。特训刚开始的时候黎宛因为异能耗尽找仓鹄治疗过好几次，不过后来渐渐适应了这个训练强度，就去得少了。
仓鹄说过她喜欢帮助有潜力的异能者，并且是重度颜控。黎宛在后续的往来中确实验证了这两点，但还是一直看不清楚仓鹄做某些事的动机。
比如替她隐瞒颅内精神力炸弹的存在，比如......指名给她送蔷薇花饼。
“辛苦了，那麻烦你帮我谢谢仓鹄大人。”黎宛温和地说。
鹦鹉管家退了出去。黎宛认真检查了盘子里的食物，又用精神力探查了一遍，看不出任何异样。
抱有一丝尚存的疑虑，她暂时没动茶水和糕点。
上午的运动强度足够大，即使大脑还很活跃，睡意并没有因此消散。睡前不宜大量饮水，黎宛端起自己的瓷杯轻轻抿了几口白开水，就拉上厚厚的青绒窗帘，准备睡觉。
设置手环闹钟之后，她仰面躺在床上把被子拉过来盖好。
她要补充睡眠，为下午的日程安排养精蓄锐。
窗帘相交处漏了一条细缝，清透的阳光钻进黯淡的卧室，营造出梦幻的光影。
下午的会议，先锋部队全员刚进门，就看见长尾雉身边站着一个陌生军官，身形高大，眼神锋利，带着一双造型奇特的金属护臂，形似机甲。
黎宛在护臂上感受到了极其细微的异能波动，正要仔细分辨，就与指挥官长尾雉对上了视线。
“这是这次拓荒行动的负责人，隶属于军情处的游隼，也是我的老朋友。从现在起，一切行动都听他的指挥。”长尾雉介绍道。
“长官好。”众人齐声问候。
新长官点点头，听到“好”字，他只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轻轻一压的动作，所有声音立时止住。
“很好。先锋部队里果然都是百里挑一的异能者，不仅异能很好，精神面貌也极佳，非常好。”游隼一连说了三个好，却并不因此显得局促或放松，语气中有满满的点评的意味。
“我知道长尾雉把你们叫过来开会的理由是战斗前查漏补缺，调整战术。我们今天也确实要完成这项工作，不过不是由他，而是由我来指导。”游隼说。
不愧是一对老朋友，游隼的眼神移动的时候有种鹰视狼顾的感觉，与长尾雉不相上下。
“来，现在看你们练得怎么样了。就你，和你的搭档。”游隼随意点了点坐在最前面的鬣狗。
几人都不明白这位新长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先锋部队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鬣狗在被叫到的瞬间就已经站起身来。叶枫瑶慢他一步，但也及时起身。
鬣狗：“模拟攻击还是防守？”
叶枫瑶：“在这里展示吗？”
游隼：“先防守吧。就在这里。”
他让出一个身位，中心的圆形空地立马变得宽敞多了。黎宛猜测游隼应该懂一点心理学，因为他原先站立的位置配合身高可以给人最大限度的压迫感。
鬣狗和叶枫瑶茫然地对视一眼，走上前。
“准备好了吗？”游隼随意问道。
“好了。”叶枫瑶确认好站位，张好弓，谨慎答道。
话音刚落，一发异能炮就毫无预兆地轰向刚站好的两人。
鬣狗在前，叶枫瑶在后，双剑反应极快地掠过，“乒”地一声挡住飞行物，却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分散开来，在瞬息之间分成三四团小的能量弹。
众人这才发现，游隼手上的金属护臂是他的异能武器！
在叶枫瑶的视角看来，鬣狗已经挡住突然袭来的攻击，由于异能炮弹炸开之后速度不减，根本来不及闪躲。叶枫瑶情急之下往边上迈出一步，堪堪避开，不过她的袖口被异能擦过的疾风划破。
飞溅的炮弹并没有损坏会议室的公物。黎宛看了一眼长尾雉，长尾雉虽然抱着手站在一旁，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但他身上有异能波动的涟漪。
长尾雉难道是防御类异能者？
可是他身上异能的流动分明不像防御类，黎宛也没看到他有任何像异能武器的装备。
“来进攻试一试。”游隼命令道。
叶枫瑶狐疑地看向游隼和长尾雉，大概是想为什么不去训练场，而是要在会议室练习。
“放心打，你们对游隼造不成威胁。”长尾雉不仅没有任何表示，还推波助澜，于是一切继续。
“进攻。”游隼一声令下。
鬣狗闪身贴近，游隼侧身避开剑芒，鬣狗再度上前，叶枫瑶的数发火焰箭矢紧随其后，直射游隼的面门、心脏等要害。
模拟战斗似乎才刚刚开始，游隼却忽然道：“可以了。”
然而已经射出去的异能箭矢是停不下来的。鬣狗挡下一箭，还剩三支在空中。叶枫瑶愕然地放下弓，不知如何补救时，所有的火箭倏地消失，像投入无形的水里。
“不怎么合格。”
游隼悠悠评价道：“反应挺快的，但是没有多少配合。”
“这......”叶枫瑶睁大眼睛轻声感叹，就连鬣狗也面露惊讶。
这是什么能力？
鬣狗二人的攻势虽然并不猛烈，但烈火箭矢的异能纯度很高。能够轻而易举化解，说明游隼的实力远远高于身为A级异能者的叶枫瑶，那就是S级了。一般印象里反抗军基地的S级异能者屈指可数，游隼的出现是不是可以证明，这样的强者还有很多，只是不为人知？
黎宛倒是对这个结果毫不惊讶，异能等级暂且不论，军情处空降的上级，自然有其压箱底的本领。不过，在观察之后，一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在黎宛的脑海中。
长尾雉插手了。
她不会看错，这一次，精神图景中有明显的变化，透明的异能薄膜形成半球形保护罩横亘在游隼与鬣狗和叶枫瑶之间。薄膜的源头，正是作壁上观的长尾雉。
“长官，您的异能是......”叶枫瑶脱口而出。
“我的异能是风，克制绝大多数飞行技能。”游隼答道。
溶解攻击的事被一句话带过，让叶枫瑶以为是游隼做的。
在长尾雉的目光扫过来的前一刻，黎宛的视线很自然地转回游隼的脸上。
她不觉得这位军情处的大佬需要狐假虎威，因为他的异能天赋本就肉眼可见的强悍。
鉴于长尾雉的异能波动微弱到只有精神扫描才能勉强探查到，黎宛判断，这应该是他的无心之举暴露了信息。将近两个月以来，长尾雉完全没介绍过自己的异能，也没有用过。也有可能说他动用了异能，但那时的黎宛看不出来，因为精神力炸弹的压制。
长尾雉是个谨慎的人。如果不是因为黎宛的异能大大提升，这个细微的破绽还不一定能被发现。
游隼：“A级火系异能者红雀，还有B级......B＋级身体强化型异能者鬣狗，是吧？”
“是。”
游隼：“红雀的异能纯度高，鬣狗的战斗反应也快，但你们几乎没有配合。双人协同战术怎么练的？你们是第一次打配合吗，这么狼狈？”
这句话有批评的意思。叶枫瑶张口就想要辩解，长尾雉先说话了：“昨天才刚刚分好组，不怪他们。”
游隼冷漠地横了对方一眼：“他们在一起训练了这么久，早就应该熟悉队友的作战风格。要打配合就必须做到知己知彼，而不是一个劲地猛冲。”
长尾雉懒得再说话，抱着手靠在讲台边看他表演。
“鬣狗的进攻风格，快、准、狠，不怕受伤，红雀的进攻风格，找准位置就直接干。你们两个的每一次攻击都是奔着要害去的，作战手法和意识单独拎出来都很不错。但是你们完全没有商量过吧？”
“瞄准同一个目标的时候，打哪里，谁先动手，你们讨论过吗？思考过这个问题没有？”
游隼这句话让叶枫瑶和鬣狗哑口无言。事实如此，刚才攻击的过程中他俩都感受到了说不出的别扭。
鬣狗好不容易通过走位贴近游隼，背后就有炙热的利箭袭来，让他不得不放弃进攻；叶枫瑶每次找到万无一失的点位，刚瞄准还没来得及放箭，鬣狗的身影就会如鬼魅一般出现，挡住她的目标。
叶枫瑶狠狠瞪了鬣狗一眼，后者从她眼里读到显而易见的三个字：“都怪你！”
鬣狗心想我还要怪你呢，不过他抿了抿唇，只是挂着憔悴的黑眼圈不说话。
“配合作战，切忌互相掣肘。你们没有分工，所以目标才过于一致，打乱了战斗节奏。如果鬣狗负责让我露出破绽，红雀负责进攻要害，或者反过来，效率都会大大提升。因为你们有了明确的目标，并且这个目标并不会产生冲突。”游隼一语道破天机。
游隼的指点确实在理。
“下去吧，换青蛇和蜂猴。”游隼指示道。
“等等，先换个地方。”长尾雉开口道。
游隼：“去哪？”
长尾雉：“训练场。”
游隼：“就在这里不挺好？”
长尾雉：“会议室的桌椅和特殊隔音材质很贵，赔不起。”
“哦，那赶紧换地方吧。”游隼立马答应道。
游隼高出长尾雉一头有余，他无视长尾雉嫌恶的神情，坦然自若地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离我远点。”长尾雉一秒拍开他的手。
“好久没见到我亲爱的战友了，这不是想你嘛。”游隼笑嘻嘻道，之前打造的严肃强硬人设轰然崩塌。
两位长官勾肩搭背地出了门，留下先锋部队的成员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短暂的集体无语过后，还是黎宛率先走出门。
明燏淡定地跟上去，转头对身后的队友说：“走吧，去训练场。”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假面舞会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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