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出成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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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考完试，秦玲昏天黑地的睡了几天，还去牙科诊所取了带了三年的牙套。医生洗完牙后，秦玲舌尖舔过两排牙齿，平平整整，不再感受到凹凸的铁钉，总觉得牙齿和嘴皮隔了一定距离，一时还适应不了。医生还给了牙槽托，要戴在上颚上。戴着比牙套还不舒服，口水说话急了就容易流出来，更尴尬的是，这个假’天堂’还说着说着话，就自己掉下来。秦玲一般都在家戴，出门都没戴，渐渐地，直接就放在了角落没再拿出来过。
9号高考完毕，秦玲给康哥打了一个电话，关心下康哥的成绩。陈康还没估分，但考完感觉还不错。
“那就提前恭喜陈医生了哦。”秦玲开着玩笑。
电话的另一端一阵沉默。
“康哥？”秦玲以为断线了。
“我在，”陈康的时间传来：“等估分出来再说吧，你的分什么时候出？”
“过几天就出来了。”
出分数这天，学校安排上午去取成绩。
秦玲到的时候偏晚，围着杨老师的已经没有几个人。她以为分数已经出来了，赶紧上前，紧张的看着大家。
曾芮：“别紧张，还没看到分数。成绩条在年级组长办公室，现在锁着呢，要下午再来了。”
秦玲嘘了一口气。不带这样玩的，她这几天难得起了个大早。
曾芮：“不过我听说，有人瞄到成绩单了。”
秦玲顺势问道：“怎么样？”
曾芮犹豫道：“只看到前面几个，好像没看到你名字。”
秦玲心中一紧，是不是就意味着考的不咋样，前面几名都没她名字。
杨老师也参与她们的聊天：“秦玲，这次数学你感觉考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最后一题没做完呢，题也明显感觉难度高些，也不敢说有多好。
“啊，你就靠数学拉分，这......”意识到这句话不合适，杨老师对着秦玲歉意的笑笑。
秦玲也笑笑，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因为下午才出成绩大家就都散了，下午2点半左右再来学校查分。
秦玲一路都保持着微笑，到家停好自行车，没有理任何人，直接进了内屋，趴在床上。
秦妈妈看着秦玲进门，把正在买烟的客人送走，就进内屋：“成绩多少呀？”
听到妈妈的声音，秦玲瞬间绷不住了，脸往枕头上一压，直接哭出了声。
秦妈妈坐在床沿，手抚在秦玲的背上帮她顺气，也不好再问，想都知道考的不好。
在这无声的环境里，秦玲渐渐平静下来，只能听见细微的抽泣声。外面电话响起，秦妈妈出去接电话了。
秦妈妈声音一贯很大，她听见她妈妈叫了声：“二姐。”
秦玲知道是刘二嬢来关注她的成绩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床边的分机。
“考的不太好，正在哭呢。”秦妈妈的声音。刘二嬢：“具体多少分呀？”
秦妈妈：“不知道呀，一回来就在哭，不好问。”
刘二嬢：“你劝劝她，没事儿，再不好也有书读，我最近还看到几个职高很不错......”
秦玲默默挂了电话。
她再不济，也不会差到读职高。
秦玲靠着床背坐了一会儿，秦妈妈就进来了，小心翼翼的对她说：“中午吃面怎么样？”
秦玲点点头，起身：“我出去外面守到。”
秦妈妈看她情绪稳定了，才松下眉头，走近厨房煮面。
秦玲坐在柜台后面的马甲椅上后仰，斜望着天花板发呆。
“来，吃面。”秦妈妈端着两个大碗出来。
秦玲不像南方小孩儿，她爱吃面，但只吃水面，不喜欢挂面，面越粗越爱吃，有较劲儿，她妈妈也没次在面店买几斤，然后分成小袋，冻在冰柜里，每次吃取一袋。
秦玲端着面碗和着里面的臊子，秦妈妈抄的碎肉，很香。秦玲边吃边搅，作料越拌越浓。
看吃的差不多，秦妈妈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是考的不好？”
秦玲放下面碗，擦着嘴边的油渍，摇了摇头：“还不知道，下午才能看见。”
“那你哭啥？”
她要怎么说，是因为一句排名表前面没看到她的名字？还是杨老师一句你要考数学拉分，她知道未尽的话不就是没有数学总分不能看？或是她确实每门考的都没有底？
中午的午觉也没睡着，到了2点就骑着自行车去学校。
比她积极的人多多了，一群人围在教室外面，秦玲看见了杨老师。
杨老师也看见了秦玲，微笑着招手让她过去。
秦玲慢腾腾挪过去，每踏进一步，心就跳的更厉害一点，直到到了杨老师的面前，心突突的直跳。
杨老师看着她笑眯眯的说：“你还说考的不好，这还叫不好啊。”
秦玲听到这句话，脑里只有‘叮’了一声，也没注意说话口气，整个人木着一张脸：“那到底考了多少分？”
杨老师看了她一眼，也没为难她：“145，A卷满分。”
秦玲第一次考A卷考满分。没有兴奋，只有鞋子重重落地的声音，心是放下了。
教室里面，班长正在帮着发成绩单，没剩几张在手上，秦玲上前拿。
班长递给她：“秦玲，你这次考的好呀。”
秦玲一看，500整，这是没加体育的分数，也是她第一次上五百分。
英语竟然上了130，听力完全靠懵，只能说太幸运，这也是第一次她英语上130。这比数学更让她兴奋。可惜理科综合只考了92分，这当然不差，但也不是她最好的状态。但不能奢求所有都能以最好的状态发展，这样的英语成绩已经可以说是求神拜佛来的，感恩。文科三门60分大喇喇的挂在最后排，跟前面的成绩实在不符，秦玲都怀疑本来60分都没有，是阅卷老师仁慈给她提上去的。幸好，不用算在总分内。
拿到成绩单，秦玲才有点兴奋的感觉，最大的隐患英语成绩竟然没拖后腿。
曾芮走到秦玲的面前，侧头看了眼秦岭手上的成绩单，沉默了。
秦玲也顺头看了眼曾芮的成绩单，495分。其实，曾芮初三的考试都没下过500分，这次其他课都比秦玲考的好，英语更是满分。但数学拖了太多后退，120都不到。B卷38分，甚至比以前还要好，但A卷考差了，才78分。平时曾芮数学成绩都是130上下。这次确实差的有点远。
秦玲又去看了眼马盛烨的数学成绩，B卷也有42分，但A卷才80出头，他还是班上常年的数学第二，可想其他的成绩。
秦玲找了下徐冉，看她低着头就走出了教室。秦玲想了想，还是跟着她往外走。
她们走到了教学楼中间的弧形楼梯，看见了徐冉的爸爸。
突然，徐冉的火气像有了发泄口，朝他爸吼道：“都是你们，从来不管我学习，都我自己，你看嘛，这个分数咋个报学校。”说完就趴着墙壁嘤嘤哭泣起来。
徐冉爸爸默默无言，蹲在走道边缘，由着徐冉发泄。
秦玲也不知道怎么办，等徐冉哭声渐小，对着徐冉轻声说：“调档线还没出来，到底高中怎么选还不一定哦。”秦玲抚着她的背：“而且这次好几个数学都考砸了，说明铺遍都是，分数自然跟着走的。走，我们一起再去杨老师那了解下情况，这个好看怎么报学校。”说着就挽着她的胳膊，想那她走。
徐冉先卡着不懂，后面也觉得僵持在这很尴尬，就半推半就跟着秦玲走了。
在杨老师办公室，没看见杨老师，倒是看见那个补习班的老师。她看见徐冉，也非常关心徐冉的成绩。
徐冉说了分数后，老师安慰她：“没事儿，这次考试偏难，大家普遍偏低，你考上了120，已经是中等偏上了。”
老师的话总是更有说服力，片刻就安抚了徐冉沮丧的心。秦玲看了眼这位上了年级异常慈祥的老师，她也对秦玲微微一笑。
她们俩走出了办公室，走廊尽头看见了曾芮。
她们三个一起往操场走，准备学校里好好转一圈。
曾芮笑着对徐冉说：“恭喜你哦，这次排第一了。”
曾芮对考第一可没执念，但英语成绩让她兴奋：“我都没想到这次英语可以考这么好。”
她反反复复说着这次英语的奇迹，反复说着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
曾芮也是听她唠叨烦了：“这成绩有多高哦。”
秦玲想着人家的满分，顿时不好意思了。
“你们想报什么学校呀？”曾芮可能也觉得话不妥，转移话题。
“我不知道哦，一点数都没有，到时候去展览馆看看学校的招生情况再说。”秦玲说道。
“我可能就去前面的学校了，虽然可以到更好的学校，但他们那我可以进重点班。”曾芮耸着肩开着玩笑：“你们也知道我习惯拔尖。”
秦玲和徐冉都笑了。
“咦，秦玲，你牙套取了呀。”曾芮看到秦玲笑，才注意到她牙套取了。
“嗯，就前几天取的。”秦玲不好意思的捂着嘴：“还不习惯哦。”
“好看。”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客气。
展厅三面墙的位置排着一串长条桌，都坐着各学校招生办的老师，秦玲第一次知道蓉城原来有这么多高中。
秦玲和妈妈从进门口的学校开始咨询，大部分老师一听她的成绩都很热情说只要去她们学校就到重点班，免学费给奖学金，如果高考到达一定分数还会有额外奖励。秦玲听到这些一是暗自得意，虚荣心爆棚；二是很惊奇这些学校的调档线怎么这么高，都过了重点线，询问一圈最低的都是市重，这让没上终点线的怎么读高中，她们班平时中等的同学都有没考过这个分数的。不过问到后面，还有很多私立，都是按照分数收费，其中有家初中数学超强的私立学校今年第一年办高中部，听到秦玲的分数，自己说会反哺奖学金，还以数学强项和离家近诱惑她们，若不是才办这点太具不确定性，真的就报了，毕竟上学走路就5分钟。事实证明选择正确，这家学校的高中部办了一届就取消了，还是全力办初中，成为了蓉城数一数二的私立初中。
到了展厅后半截，那三所学校的老师看到秦玲的成绩倒是淡定得很，说能不能上有不确定性，要看今年的学校的调档分数线，只能说有机会。
要不要报这三所学校，秦玲一点底都没有，她完全没有方向。
秦妈妈想了想：“我回去问下你二嬢，我们再说。”
“好，二姐，谢了。”秦妈妈挂断电话，转过头对秦玲：“你二嬢的意思，直接报。这个分不够还可以报其他学校，不像高考就直接掉档了。而且如果分少的不多，还有其他方法。”
秦玲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想着能报就报那个最好的，不能进就算了。不行，她也去曾芮的学校，又离家近还能又认识的人。
所以，秦玲直接报了S高中。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出成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