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他竟是灭世主》扶尘而上

35、缠绵入骨一吻芳泽

　　猝不及防的示爱来的太快，闻澈感觉心中燃起一片火苗，从心脏一直烧到脑子，烧的他头脑恍惚，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他悄悄掐一把手心，有些麻，但不疼。

　　言尘看见闻澈一眨不眨地发呆，捏住他半干的发丝问：“怎么了？”

　　闻澈捧着言尘的脸，轻轻摇了摇头：“不真实，像做梦。”

　　言尘被他逗笑，顷刻间弯下身子，手指轻轻摩擦过闻澈的耳尖。

　　闻澈心跳如鼓，睁大眼睛看着逐渐放大的眉眼，僵硬地像一块木头纹丝不动，见闻澈不躲不避，言尘先在他嘴角轻轻亲一下，然后抵开闻澈牙齿，勾着他的舌尖吮吸，空出来的右手扣住闻澈的后脑勺，让他无法逃离。

　　口中的气息被夺走，呼吸也愈发困难，闻澈以前看春宫时，不太理解为什么接吻会浑身发软，如今理解了，从言尘炙热的呼吸落在身上时，他就感觉双腿软的要命，若非双手死死抓在言尘的袖袍上，他真的会从椅子上跌下去。

　　一吻结束时，言尘刻意在闻澈嘴角重重咬一口，本就薄弱的薄唇顿时多出一个红印子。

　　闻澈“嘶”一声，忙用手擦擦嘴唇，质问道：“疼死了，你咬我作甚？”

　　言尘双手支撑在椅子上，高大的身躯笼罩在闻澈身上，从容一笑：“还感觉不真实吗？”

　　瞧见言尘一直盯着他，一向巧舌如簧没脸没皮的闻澈竟然哑口无言，罕见地从耳朵红到脖颈，羞赧道：“真实。”

　　言尘故意说：“大点声，没听见。”

　　闻澈看着他，提高声音道：“真实，很真实。”

　　言尘居高临下打量他，眼眸像淬了一层光，他发现闻澈比以前高了不少，要是站直估计已经快到他耳侧了，容貌也更加俊朗，一双桃花眼散发着少年的神采奕奕，灿若天上星，和昔日一样。

　　“你说爱我，还亲我，这居然是真的，”闻澈眼眸带着不可思议，“你以前从不愿主动亲我。”

　　言尘说：“不是不愿，是不想在你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和你在一起，怕你日后后悔。”

　　“少扯，你就是不愿，”闻澈声音大了些，“后悔？我后悔什么？”

　　言尘缓缓将手掌盖在闻澈脑袋上，看着那双完全倒影自己的瞳孔，想起曾经种种，说：“我以前伤害过你，其实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强大，很多时候，我既希望你记起来，又怕你想起那些我带给你的痛苦会后悔。”

　　闻澈看了他一会儿，目光没有责备： “可是喜欢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全部，光风霁月、琼枝玉叶、跌落神坛、神龙失势，在我看来，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外乎其他。”

　　言尘问：“如果有一天，你恢复全部记忆，会怪我吗？”

　　闻澈摇头：“不会。”
　　“不后悔？”言尘再次问。

　　闻澈眼眸很亮，毫不犹豫用手比划：“非常无比宇宙洪荒那么大确定。”
　　他笑的如同得到世间最珍贵的宝贝般快乐，搂住言尘的脖子，洋洋得意道：“好不容易追到的男人，长得这么俊，笑的那么勾魂，脾气那么好，就算你日后后悔了，我都会把你关起来，天天和我待在一块。”

　　言尘笑言：“不怕看腻？”
　　闻澈挑眉道：“只嫌不够看。”

　　他抬头仰望着言尘，很坚定，很温柔，就像一个信徒在看他的神明，突然双臂向下死死搂住言尘的腰，使劲一压让二人的距离更进一步，窗户未关，深秋的冷风吹进，也吹不灭两人之间火热的气息。

　　闻澈毫不掩饰眼中的欲望，笑嘻嘻说：“你亲亲我。”

　　言尘没听，反而蹲下身子，自下而上打量闻澈，不怀好意道：“叫声哥哥，就亲。”

　　闻澈“哎呦”一声，惊讶道：“原来你还有这爱好？”

　　言尘否决道：“不是。”

　　“那是为什么？”闻澈穷追不舍。

　　言尘想了想，说：“你以前经常喊我哥哥，之后却只喊我言尘，为什么？”

　　闻澈皱眉，难为情说：“其实我并不介意喊你什么，但是那个时候别人都说哥哥弟弟不能在一起，所以我每次喊你哥哥心里都会不舒服，可能从那个时候，我就不想让你当哥哥，想让你当夫君。”

　　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是谁教他的？言尘忍不住笑出声，半边身子歪在闻澈身上，细细舔了舔闻澈的耳垂，他有一对虎牙，尖尖的，平日因为不笑所以很难发现，此时正刺在闻澈脖子上，留下一串红印子，离开时说：“是哥哥，也是夫君，这样满意吗？”

　　闻澈沉浸在言尘为他铸造的温柔乡里，点了点头，他肖想言尘很多年了，哪能禁得起言尘撩火，反正已经得到言尘允许，他的动作开始肆无忌惮起来，拉着言尘一同滚在床上，几轮你追我赶，俩人很快衣衫不整，外袍、中衣满天飞。

　　闻澈在上，墨色的长发披在白润肩头，肤若天上雪，唇若九月枫，秀美绝伦，风华绝代。

　　言尘看见他膝盖有伤，伸手替他揉揉：“和人打架了？”

　　闻澈简单将白天和刀客的对话简单告诉言尘，问他：“有人画你的像找你，你知道是谁吗？”

　　言尘摇了摇头：“不重要，估计是以前随手灭的几个部族。”

　　闻澈缓缓挑起眉，好奇道：“你究竟灭了多少族群？让他们不惜跨过一片天，也要杀你？”

　　言尘凝思片刻，朦胧道：“记不清了，应该有几十个。”

　　闻澈记得他不是滥杀之人，不免惊讶道：“你没逗我吧。”

　　“逗你干吗？”言尘看着他，语气轻松道：“作乱的不杀掉，难道留着他们翻天？”

　　闻澈幸灾乐祸，一只手横在言尘脖子上：“你就不怕他们报复你？”

　　言尘想起那些不争气的样子，嗤笑道：“一帮废物怕什么？”

　　闻澈嘿嘿一笑：“我终于明白他们为何要杀你了，就你这欠揍语气，我都觉得他们杀你是便宜你了。”

　　言尘笑了。

　　闻澈突然想到刀客的话。

　　“对了，言尘，你见过和我有五六分像的人吗？”闻澈一脸好奇。

　　言尘显然愣了，这个人他还真认识，在他印象中，这个人装得要死、似笑非笑、爱抛媚眼，简直是一个没脸皮下三滥的油腻废物，目光多出几分嫌弃：“你问这个干吗？谁告诉你的？”

　　“你认识他？告诉我呗，他是谁？和我有五分像，那他的皮囊绝对好看。”闻澈兴致勃勃道。

　　言尘不太想聊这个话题，但看着闻澈眼睛冒光的样子，隔了好半晌儿才从嘴里蹦出几个字：“嗯，他确实挺好看。”

　　闻澈见不得言尘夸别人，眼睛一眯，阴阳怪气道：“好看～，他好看～”

　　幼稚，言尘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顺着他的意思说：“没你好看，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唯一，你是世界中心，你天下第一好看。”

　　闻澈得意一笑，他虽然不认识那个人，但隐约觉得他们之间一定有血海深仇。

　　毕竟在他的意识中经常闪过几句话：闻澈死不足惜，他滥杀无辜，忘恩负义，简直是万年来最没良心的邪种。

　　像他这般狂妄歹毒的灭世主，我见一次杀一次。

　　“我以前得罪过他？”闻澈不确信地皱皱眉。

　　言尘说：“你俩不认识。”

　　“不是，我不认识他，那他为何要杀我？”闻澈气极反笑，“你们神界是不是养了特别多的驴，这人估计就是刚出生就被驴踢了，纯属有病。”

　　“确实有病。”言尘附和一句。

　　闻澈“嘶”一声，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既然我没得罪他，那他为何杀我？”

　　言尘想了想，有些愧疚道：“估计是因为我。”

　　闻澈看着他：“你？”

　　言尘嗯一声，思绪陷入很多年前，眉宇间透着不悦，语气极淡：“他叫宋珺璟，靠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爬过很多人的床，所以他的地位逐渐升高，你懂的，这个世上，身份权利远比真相重要，等他高贵到一定程度，他过往的不堪自然成为不实之事，但他后来竟试图爬我的床。”

　　“什么，那傻逼爬你床？”闻澈立刻跳起来，张口闭口就是傻逼。

　　言尘忙按住他脚踝，叮嘱道：“别乱动。”

　　闻澈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被别的混账觊觎，浑身都是火，大骂：“情敌见面还三分红呢，他都爬床了，我能不生气吗？那死傻逼到底怎么回事？”

　　言尘淡淡道：“很多年前，神界有一场祭祀典礼，那一天来的神很多，大到文武百官、天君尊者，小到神将、四海生灵，我没理由不去。”

　　闻澈愠怒道：“所以你遇见了那傻逼？”

　　言尘“嗯”一声：“他被刁难，我帮他解了围。”

　　他忽然停住了，目光久久凝望着闻澈，从眼睛看到下颌，缓缓道：“他和你不止有五分像，甚至有七分，尤其是眼睛，真的一模一样，我第一眼见到他就想到了你，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像的两个少年。”

　　闻澈一脸鄙夷：“像有什么用？他肯定不是好东西。”

　　“确实不是，之后被他背刺一顿，”言尘无奈一笑，“但也是那次经历，让我明白在这世上，感恩、无私的人其实很少，背叛、恩将仇报才是人生常态，我不求他多感恩，但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私自潜进我的房间在我水里下极乐水。”

　　“什么是极乐水？”闻澈心一惊。

　　言尘解释道：“就是比催.情更严重的一种东西，能侵入筋脉、渗透骨髓，我也是服用后才知道的，一怒之下我废了他一只胳膊，并把丢他出太子殿。”

　　闻澈一听来气了，恨不得立刻飞到天上拧下他天灵盖，骂道：“这傻逼哪里是脑子被驴踢了，他是完全没脑子！”

　　言尘看他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别生气了，你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呢”

　　“说什么胡话？该死的是那个傻逼，”闻澈愤愤不平，问：“你废了他一条胳膊，他怎么报复你的？”

　　言尘顿了顿，说：“他在我殿中的桌子上见过我们亲密的画像，就是我从背后抱你亲你的那种像，不及第二天，我是断袖就传遍整个上天庭。”

　　闻澈背脊发凉，他虽然觉得喜欢男人算不得丢人，但并非每个人都能接受这种关系，尤其是对于位高权重的人，这一点就足矣成为他的致命一击。

　　闻澈咽了咽口水，担忧道：“然后呢？”

　　言尘脸上并没多大起伏：“他只说我喜欢男人，但并没有说喜欢的那个人是你，但是这件事传出去之后，我们曾经的关系却被拉出来鞭笞。”

　　闻澈急忙问：“你挨骂了？”

　　言尘眸中闪过心疼，轻轻摇头，说：“以我的身份，他们不敢骂我，所以他们将矛头全部指向你，无数莫须有的话张口就来，我当时觉得真可笑，犯错的是我，挨骂的是你，我那个时候真的挺心凉，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对一个逝者的恶意那么大？为什么在他们眼中，他们永远看不见别人的好，只会抓着别人的错不断放大，好像骂你才是他们最骄傲的事。”

　　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沙哑，言尘抬手攥住闻澈的手指，怕他再次离开，继续说：“这件事闹得很大，没多久就传到父君耳中，父君大怒，下令将宋珺璟永生关在仙牢，至于造谣者、胡作非为者，若有争议，轻则割舌，重则杖毙，自此往后，这件事才慢慢消停，。”

　　闻澈说：“所以他心中有恨，但是他无法对你下手，只能选择杀我泄愤？”

　　言尘没反驳。

　　闻澈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不爽道：“他不是被关在仙牢吗？怎会买一群不入流的杀手？”

　　言尘说：“他应该是借助一抹灵魂私自下凡，但是这么做修为会大幅度降低，所以他只能买杀手。”

　　闻澈骂了句：“操，傻逼。”

　　这是他今晚骂人次数最多的一天，言尘知道他心里有火，凑在闻澈身旁吻了吻他的头发，陪着他骂：“是啊，他傻逼，但是为了傻逼生气才是真傻逼。”

　　闻澈本来板着严肃的脸，听他这么说突然笑出声：“有你这么安慰人的？”

　　言尘笑一声，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那你想要我怎么安慰？”

　　闻澈看着言尘的眉眼，眼眸闪过狡黠，一点一点靠近他的脸，嘴唇贴在他耳朵上，轻声呢喃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