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不想当炮灰》生笙岁

5、你是我的阶下囚

　　转眼间，祁玉已经跟着沧渊在虫谷生活了差不多两个月。
　　她想过逃，但是沧渊实在看得紧，她根本就没机会逃。
　　她逃一次，他就抓一次。
　　每次抓住，他给她的惩罚就是吸血，咬得她整个脖子有了许多小红点，像是被蚊子叮了一样。
　　虫谷阳光稀少，能吃的东西又少得可怜，许久未有能量摄入，祁玉的身体是愈发的虚弱。
　　再不逃出去，她真就得长眠于此！
　　“你就这么想逃走吗？”沧渊掐着她的脖子，手上却没有用力。他的眸子如同秋水一般的黑，可以挤得出水。
　　祁玉看着他，冷笑一声：“我又不是你的物件，我为什么不能走？沧渊，做人不要太绝，否则会遭报应的。”
　　她救了他，他却这样对她，难道老天爷会看得下去吗？
　　“报应？”他笑了，松开手，转而把手放在祁玉的唇边，“什么是报应啊？如果真有报应，死的人不会是我。”
　　“你现在不过就是我的阶下囚，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话！”
　　说完，他打横抱起坐在地上的祁玉，直直地朝着一深不见底的水潭走去。
　　祁玉心里一阵唏嘘，头皮发麻，害怕地抱紧他的脖子，大声喝道：“你要是敢把我扔下去你就死定了！我会拉着你，一起去死！”
　　他不说话，步伐越来越快。
　　祁玉急到冒出冷汗，心脏剧跳到她以为自己的命到了尽头。
　　她害怕。
　　没经历过死亡，所以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会害怕。
　　少女在他怀里挣扎，不停的用手捶打他的胸口。但她身子太弱，手上的劲不大，对于沧渊来说与被一只蚊子咬了没区别，不痛不痒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许是因为沧渊不为所动，或者是她内心深处太怵，她抱着沧渊的脖子上口就咬了上去。
　　少年的眼神微颤，不可思议地顿了几秒。
　　但仅仅是那几秒。
　　她是杀不了他的。
　　剜心之痛他都可以承受，这点小痛什么都算不上。
　　他继续往前走。
　　见对他没用，祁玉松了口，选择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在他身上。
　　她就不相信，都这样了他还能把她扔下去！除非他跟着一起跳。
　　扑通~
　　下一秒祁玉傻眼了。他还真的抱着她一起跳了！
　　祁玉不会水，在水里扑哧几下就开始往下沉。而沧渊，仗着自己有法力，可以在水里肆无忌惮的呼吸。他就一脸阴笑地看着她沉入水底，不打算救她。
　　你妈的！祁玉在心里咒骂他。
　　早知道，她宁愿被系统惩罚也不要救这没有血性的龟孙！
　　渐渐地，祁玉闭上眼睛，没了意识。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回到了自己家的大门前。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祁玉喜上眉梢，迈开腿就冲进院子，跑进富丽的房子里，满心期待地想要见自己的主人。
　　“妈妈！”这是她对主人的称呼，她把他们当成了家人。
　　“妈……”
　　看见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出现在家里，她愣住了。
　　“你好，我是祁玉，请问你找谁。”
　　祁玉……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如果眼前的人是祁玉，那她是谁？
　　她被抛弃了吗？
　　“我才是祁玉啊！”她激动到提高音量，“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我才是祁玉！”
　　对面的人勾唇，说出的话像是一盆冷水：“不，你不再是祁玉了。妈妈不要你了，机器人很多，没了一个还会有第二个。你不是人啊，你对妈妈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你放屁！”
　　祁玉惊醒，神色慌乱不堪。
　　她抬眼，看看周围的环境，那么地陌生。
　　低头，她穿着的还是之前的衣服。
　　她松了一口气。
　　是梦。
　　须臾，她困惑地爬起，打量背后的山谷。
　　她还活着。
　　是沧渊良心发现，把她带出来了吗？
　　她身体上的疼痛，被石头和树枝划破的伤口，还有尚未干的衣服头发告诉她，不是的。
　　他就没想让她活着，她的命在他的眼里一文不值。
　　再往旁边一看，是一条涌动的暗流。
　　她已经猜到自己是被水流冲上岸的。
　　祁玉嘴角微微颤动。想不到她的命挺硬，这都死不了。
　　想到系统和她说过，她的许多任务都和沧渊有关，她心里难免有些烦躁。
　　和沧渊打交道的这些日子，她总结出沧渊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疯子。
　　没办法，谁叫她是被拉来做任务的呢。以后躲着他就是，她还不信自己真会一直这么倒霉。
　　叮——
　　“任务开启，请宿主前往郯舟，开始下一个内容。”

　　***
　　春去夏至，烈阳高照。蝉鸣于林间，花草居于山谷。
　　风吹过，空气里都是太阳的味道。
　　郯舟某一小镇，地势偏僻，人少，较为冷淡。
　　此地，人烟虽稀少，风景却是不错，是个适合隐居的地方。
　　在一间小茶楼里，有人听曲、有人喝茶、有人小声嗑瓜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祁玉一手拿着酒水，一手拿着猪蹄，美滋滋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时光。
　　“小二，再给我来点瓜子！”
　　“好嘞！马上就来，客官稍等！”
　　祁玉擦去嘴里的油渍，一碗酒水紧跟着下肚后，露出满意的表情。
　　劫后重生，她得好好待自己。
　　“客官，你要的瓜子，请慢用！”一碟瓜子在店小二声音中落在方方正正的桌子上。
　　祁玉上手把碟子里的瓜子倒在桌子干净的一角，有条不紊地一颗一颗地剥着瓜子，也不扔进嘴里，而是放进空碟子里。
　　她的视线落在窗外，久久收不回。
　　“这样的好地方，难道真的要成为废墟吗？”
　　她陷入纠结之中。
　　这次任务，系统要她放出被封印多年的大妖，危害这个一片祥和的小镇，以吸引男主一众人前来除妖。妖怪一除，他们“偶然”取得妖丹，为男主以后的修行之路助力。
　　男主以后是要保护苍生的，提升实力是必须的。没有强大的实力，他口中的保护苍生就是一句空话。
　　为了完成任务，祁玉是必须要照着系统说的来。
　　可是，这样对吗？
　　她看向茶楼里的人。
　　他们何其无辜，他们不应该成为任何人的牺牲品。
　　祁玉眼中的光暗淡下来。
　　“不，祁玉，他们都是假的，你怎么能当真呢？”
　　“这里不是现实世界，这里的事跟你没关系啊！”
　　“你最重要的就是回到现实世界，你管别人事干什么？”
　　“对，他们的事和你没关系，你不要在意！”
　　“我又不是女主角，干什么要把苍生放在我的心里！拯救苍生又不是我的使命，我不过就是系统拉来做任务的NPC，我干嘛什么事都往身上揽？”
　　“对！”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祁玉，你只要好好对自己就行，其他人如何不管你的事。”
　　她一遍又一遍给自己洗脑，直到自己心静如水，她才没想这事。
　　吃完饭后，祁玉出了茶楼，在小镇闲逛，买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到了晚上，她找了个客栈住下，整个夜晚，她的房间灯火通明，时不时发出一些声响，让人误以为她在密谋什么大事。

　　接下来的几天，小镇接二连三出现许多怪事。
　　夜半三更，有鬼怪声惊起，家家户户门前有虚影晃过，打开门，什么也看不见，就只有一滩黑血引人深思。
　　没个几天，小镇上下被这种诡异的氛围搞得人心惶惶的，再加上好几家人的家禽断断续续的没了，他们以为小镇是被什么妖怪给盯上了，纷纷打算趁着妖怪还没有对他们出手的时候般走，免得丧生在此。
　　渐渐地，本来没多少人的小镇愈发冷清，连一个人影都找不到。
　　既然人都走了，祁玉自然是没有后顾之忧。
　　她也该继续她的下一步计划了。
　　为了确认小镇除了自己再没有其他的活人，祁玉又特地在小镇转了几圈，防止无辜之人丧命。
　　“OK，一个人都没有，那本姑娘可以放心把妖怪放出来了。”
　　祁玉吃了点东西，小憩一会儿就跟着系统的指示前往封印妖怪的深山。
　　“系统，放出妖怪来，你得保护好我，不然下次我就是死也不做任务了！”
　　先前救沧渊的时候，系统一直不管她，害得她差点踏入黄泉，她现在可担心系统会和之前一样，只要她做任务，不管她死活。
　　“宿主，你积分……”
　　祁玉打断它：“不要说那些没用的东西！你以为我是黑奴呢？我虽然是机器人，但是不代表我的命不是命！要是敢不管我，我就不再做任务，大不了我死就是！”
　　既然横竖都是死，她才不要给别人当免费劳动力。
　　系统沉默不语。
　　“系统，你死机了？怎么不回话！赶紧给我弄个护体蓝光啊，要是我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你一点公德心都没有，怪不得之前没有人来给你们干活，你和那些没有良心的资本家有什么区别！”
　　“额，除了你没有资本家有钱……”
　　“你快点给我弄个护体蓝光，否则我就不管剩下的事了！”说完，祁玉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不打算走了。
　　她倒要看看她们谁能耗过谁。
　　小说世界的时间线不能改动或者错过，一旦出错，这个世界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严重的话可能会毁灭。
　　无奈，系统只好满足祁玉的要求。
　　“哎呀~”祁玉笑着起身，“早这样不就好了吗。谢谢亲爱的系统宝宝，咱们快点赶路吧。”
　　系统：“……”女人真是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