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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补救 ...

  •   随即只见林落下榻,来到裴云之身前。

      坐着的裴云之要比林落矮上小半个头,林落恰好垂眸看他。
      他道:“二郎可否抬一下手?”

      裴云之照做,而后见林落自袖中拿出一根五彩绳,圈在了他的腕间。

      一边系着,听林落一边轻声道:“再过几日就是重午了,所以我做了个五彩绳,希望二郎重午安康。”

      细指在打结的时候总是擦过裴云之的肌肤。
      似有若无地触碰如桃林那回一般,像是引诱,又像是无心。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纤瘦的身量,他似乎都不需伸手,微一用力,就能直接将人借腕上的五彩丝拽到怀里。
      但裴云之没有这样做。

      “多谢宁公子美意。”
      裴云之容貌俊艳,清冷的面色漾起了些笑意。

      这一笑看得林落耳尖泛红。

      说实在的,即便这人名声不太好听,且是个庶子。
      但林落觉着,嫁给他似乎一点都不亏。

      总归是要嫁去裴氏的,这庶子长得是真好看,挺符合他的心意。

      这般思量着,林落在系好了五彩绳后,上前两步坐在了裴云之身侧。

      他下颌轻轻地搁在那肩头,眼巴巴地开口,“几日未见,二郎可有想我?”

      微微带着热的吐气扑在裴云之颈侧。
      他垂眸,却未言语。

      这便是不想了。

      也是,这人前几日是去了屠郡的温柔乡,哪里会想他。

      林落扁了扁嘴:“二郎没想我呀..真是叫人有点子伤心呢。”

      虽是如此说着,林落的手却去摸上了裴云之搭在腿上的手。

      方才瞧着好看,现下终是摸上了,触感有点凉,果然如寒玉一般。

      随着动作,林落的脸也随之偏了过去,只用侧颊倚着裴云之的肩,又开口的话声似有点委屈:“那二郎是不是瞧不上我呀?”

      “并未。”发顶终于落下裴云之的声音。

      “既是瞧得上我,那上回汤池未成的事儿..郎君可愿再怜怜我?我可是日日盼着与郎君有一刻欢愉呢……”

      从初见开始,林落便是一刻都没停歇向裴云之表达要投身的意思。
      屡屡不成,但其心切切。

      裴云之被握住的指尖轻蜷,他弯了下眉眼:“你就如此想同我欢愉么?”

      “嗯,我日思着夜想着,只盼二郎有半分怜我之心……”
      怀中的人声音低低的,说着,脩然抬首与裴云之对视头,一副情深模样。

      只是他话刚说完,便听门外叩响。
      无人开门,便也不敢进来。

      是谁?

      林落不解转头看了眼隔着重重帘幔的门,又看了看裴云之。
      微微蹙眉。

      不会又有事要走了吧?

      此时裴云之抽手起身,猝不及防地林落只忙勾住了他的袖角。

      眼泪似乎要掉下来了,软软的声音急促:“二郎,你又要走?”

      “不是,来时点了壶茶。”
      裴云之似是而非地眯了下眼,语气满含意味不明:
      “今日还未与宁公子一同尽兴,我不会走。”

      好吧,他料这庶子也不会诓他。
      林落松了手。

      见仙姿玉影拨帘而去,林落坐在软塌上吐了口气。
      突然的,他觉着脸颊很热。

      其实方才靠着裴云之时他就感觉到了,身上没什么力气,也热得厉害。
      现下只剩他一人,这感觉更明显了。

      是……药性发作了吧。

      揪着衣襟扯了扯的手微颤,林落心觉这回眼前人是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了。
      那春情散的药性是极猛的。

      林落原也不能确定,可他方才饮了那被下了药的酒,此刻身上异样四起。
      他便明了。

      趁裴云之去接茶的空隙,林落曲腿上榻,歪了歪身让下摆散乱了些。

      不舒服。

      在知晓要嫁人前,他从未想过这档子事儿,虽然偶有醒时起性,但非他所愿,也从未自渎过。
      不防那药劲儿真是厉害。

      裴云之还未回来,一时汹汹药性袭来,他头脑发晕,靠在榻背上小喘了几口气。
      便是连发冠被榻背硌着歪落,发丝散开也未察觉。

      蒸腾的热意让林落口舌干燥,但此刻桌案上只有酒。
      没想太多,林落肘撑案上,给自己倒了盏酒解了些渴意。

      乌丝垂榻,腰肢陷塌几分弧度。

      在门口遣走了侍从,裴云之回来便看到着副场景。

      春色交错,花影扶疏。
      林落俯趴在案几上,头枕臂弯偏迷蒙眼看他。

      漂亮的小脸在不知何时散乱的发丝下若隐若现,旖旎的细发有一缕自颊中穿过没入唇缝,令人遐思。

      步子稍微顿了顿,眸色微暗些许,裴云之继而又面色如常端着木盘坐下。

      对于林落的模样似乎毫不意外,也视若无睹。
      裴云之只自顾自地将手中木盘放置在榻上案几的空处,而后执起茶壶。

      林落随着裴云之的动作转首,他看着眼前那动来动去的如玉的手,伸着颤颤指尖想要去摸。
      他记得,那手很凉很舒服,而他现在真的很热。

      但,裴云之不留痕迹地避过了。

      再不留痕迹林落也是觉察到了,他眼中才有几分清明。

      “二郎..”林落唤他。

      茶倒好了,适时裴云之放下玉壶,抬眼望林落。

      只见一点浅粉的舌尖在唇间一闪,轻柔地舔过唇瓣,林落那双漂亮的眼珠染上亮光,眼底殷切,饱含着娇媚动人的诱色。

      可他声音软糯糯的:“二郎饮过了酒,又何必饮茶呢?良宵苦短,二郎莫要负了春光才是..”

      身上实在热的很,林落估算着自己和这庶子差不多时间饮药。
      他都发作好一会儿了,这庶子也该动情了吧?

      这般想着,他再伸手。
      就在他即将触到那块寒玉之时,只见裴云之手又避过。

      裴云之抬手稍稍推开了榻边轩窗。
      旋即才撩开眼皮看来,唇角弧度有几分意味不明,“林落,你是真的不害臊么?”

      身上的热潮本就一阵儿一阵的,将林落脑子冲得思绪零碎。
      可冷不防地窗户打开,有潮湿闷了热的水汽涌进,对缓了他的燥,听清楚了裴云之的话。

      和上回一般的问话,一样的神情。
      可……

      林……落?!

      面色猝然僵硬,可下一瞬裹了难耐热.欲的感觉又自下腹袭来,让林落忍不住曲了曲腿,身子软绵无力地塌下,又伏在了案上。
      药劲儿真厉害。

      咬着唇埋着头待蚀骨颤意过去,林落这才抬头,再去看那庶子。

      “郎君,我……”
      林落还想像上一回那般辩解,说他是男子,怎么可能是林家女郎呢?

      可,抬首望进那双如形状好看眼梢还勾了点锋利的眼里,裴云之淡漠的眼神仿若看穿一切。
      ——他,都知道了。

      微雨无雷,却又落惊响。
      “且先不论你为何会是男子,你既与长兄定了亲,如今来投身于我,你这是要违逆圣旨?”

      耳边细碎水声有一瞬停滞,而后急促落下,如落在他身上激起一层冷汗。

      屋外落雨敲窗,屋内林落曲腿榻上伏案啜泪。

      身上的热混着窗外闷气,惹他颊红娇怯,眸水颤颤:“我不敢违逆的…我只是、只是想让二郎替了裴长公子的婚约,裴氏向来宠爱二郎,这应不妨事的……”

      “二郎素来心善,求郎君怜怜我罢,我实在是无法了才出此下策,若是我嫁给裴长公子,定是活不成了……”

      眼前人儿眉眼揉了媚,那张精致的面容好看到了极致。

      “打我生下来小娘就把我当女郎养,所以林家不知我是男子,如今小娘身子不好,林家又突然把我接回来去替亲,说若是我不替青窈妹妹嫁过去,就要断了我小娘的药,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我必须得嫁,可我是男子,嫁过去了若是被裴长公子知晓了这个身份,定是要禀了圣上治林家的罪,届时我许是活不成了,且林家受了罪生气,我小娘肯定还是不能活,所以我、我是真没法子了……”
      这番话都是真的,所以林落说的时候声音模模糊糊的,像含着水一般,还有点闷。

      是哭了。
      眼梢睫毛都因为沾湿塌了下来,却还看着那庶子。

      盼他心软。

      可那庶子听着,却抬腕饮了一口茶后,才掀起薄薄眼皮看他一眼,不做言语。

      他这是,什么意思?
      林落看不出来,只又是被打来的浪潮激得浑身一颤。

      实在受不住,他搁在案几上的手不自觉地去寻案边抓住,似这样才能转移些许难耐。
      却不防噼啪一声响,他太过用力让桌案翻落下榻。

      歪了银酒碎了玉茶,纠缠的茶酒香溢了满室。

      被这案几连带着卸了力道顺着险些摔下榻,好在裴云之忽伸来手接住了他的臂弯。
      有力的大手托住了他,让他趴回了软塌上才收回去。

      林落抬眼再看,只见即便如此猝不及防,裴云之另一只手上的茶盏中未饮完的茶水却是半点没洒。

      案几翻了,裴云之手上的茶盏一时也无处可置。
      他端着,垂眼瞧着林落。

      此时想不到太多什么,林落只看着自己和裴云之之间没了桌案阻隔。

      趴下来后,裴云之的腿离他很近。
      搭在膝上几寸的手离他也很近。

      那双手在记忆中的触感真的很凉,似如今这屋中唯一能解他燥热的良药。

      他方才都那般说了,这庶子虽然现在没说话,可能在思量这件事,但思及其心纯善……肯定对他会有怜惜吧。
      毕竟是两条命。

      忍不住的,林落伸出指尾勾他掌心,可怜求欢:“二郎……”

      感觉到了微痒,裴云之这才幽幽问:“你如何知晓一定活不成了?你这般姿色未必不会引长兄动心,为何不先隐瞒身份去寻长兄试上一试其心意,为何……偏让我怜你?”

      “没必要去寻裴长公子的,我也不想去寻长公子。”
      听着裴云之这般问,林落嗓音娇颤,对要吐出口的话臊得耳垂都红的要滴血一般:
      “毕竟长公子又不似二郎知晓此间情好,我只有嫁与郎君才可享个中滋味,所以我只求得郎君怜惜便呜唔……”

      话声间林落又是一颤,尽力屈着的身子让裴云之不禁将目光落在了那玉带下层层叠衣。

      只是一看,觉察到视线落身的林落便慌忙再弓了弓身,用手去掩,终是彻底侧倒在了榻上。

      榻上人儿已是溢出难受哭腔,轻浮浪言配那又娇又羞的可怜模样真真儿是让人心疼。

      裴云之似笑非笑:“原是如此……”

      话中隐隐听出几分咬牙的滋味,但稍纵即逝,林落并未发觉。

      撑着力气说了那么些话,林落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
      难受,身上只有难受。

      那儿也.涨.得很,想要被触碰,摩擦的衣料却只能给他带来些许痛楚。

      一浪又一浪刷着神绪,在林落好不容易再忍下一回那躁意想要抬头去求那庶子时——
      抬眼,碧玉色的衣袖很近。

      那手上的茶盏已然放在了窗台上。
      徐徐上望,见裴云之垂眸看他。

      “二郎..”林落喊着,是不解。

      只见那衣袖下落,一双手抚在他发顶。
      如绸缎丝滑,往下顺去,直至未完全脱离发丝的银冠上。

      将那发冠勾起,裴云之慢条斯理地解。

      由于二人之间还是隔了点距离,裴云之的这个行径让他发丝微微倒过了,有些扯着了头皮。
      于是林落撑起身子,膝行向前挪了挪。

      这回是真的靠得很近了。

      待裴云之解开发冠,如瀑乌发便散落垂肩。
      顺手还是将发冠放在了窗台上,裴云之的手却没落下,而是刮了刮林落靠近的脸颊。

      轻笑:“不难受了?”

      周遭的热如凝了实质,唯有落在林落脸上的那点凉是流动的,清清的。

      “还是难受。”春水般的眸子潺潺流光,林落道:“但若是郎君多碰碰我,我就不难受了……”

      说话间,林落的目光定在了裴云之薄红的唇上。
      咬了咬唇,林落并不想和裴云之再一来一回的慢慢说些闲话了。

      虽然裴云之没说同不同意他的法子,但瞧着,裴云之的动作是极其暧昧的。
      是在纠结吧。

      林落知道这种事让这裴家庶子骤然答应下来是很难的,毕竟那要裴氏承担些圣上的问责。
      可,他都已经将自己的苦衷提前的和盘托出了。

      这本是要等情到浓处再言明,可如今情势让他不得不在这庶子还没怜他时就说了,效果肯定大打折扣了。
      应也无妨,能补救的,肯定能补救的。

      反正这庶子如今中了药,必定需要纾解。
      只要有了情好,这庶子定会像怜惜那些小倌儿一般怜惜他苦楚的。

      这般想着,林落骤然去贴那片唇。
      他的动作是又急又快的。

      唯恐像了上回汤池旁一般,教裴云之躲过去了。
      这回他说什么都不能误了。

      许是林落动作迅速,或者这回裴云之本就没想着要躲。
      林落着实碰到了裴云之的唇。

      只可惜还是歪了一点,撞在了其下唇与那颗浅朱色小痣上。

      “……”
      如凶猛小兽一般的力道让裴云之难得溢出了一声闷哼。

      林落没太在意,只辗转再上移。

      很意外,裴云之的唇是薄凉的,不似中了药的样子。

      为什么?
      都是饮了药,为什么裴云之不似他这般反应大?

      这个念头只在林落脑中划过一瞬,而后他便被混乱冲散思绪,只贪婪地去汲取他碰到的唯一的冰冷,似饮鸩止渴。

      明明只是想着快点成事,却不妨贴上后他是真的有点沉溺其中了。
      仅仅是贴着那唇不够,林落急切地还想要深入一些。

      于是裴云之还没来得及动作,便感觉到唇缝有一点湿软抵上。
      那是比林落绵软唇瓣还要烘热的一点。

      裴云之看着近在咫尺闭着眼颤着眼睫求欢的小人儿,没有拒绝。

      舌叶的入侵很顺畅,撬开裴云之牙关后,津液也如同林落所想的一般很凉。
      应是裴云之方饮了茶,唇齿间有着微苦的茶味,混着一点铁锈的血腥气。

      血……
      这是林落方才撞破的,可渴求纾解的想法让他想不了那么多。

      哼哼唧唧的在亲吻中索取着,林落恍然记起杂卷上有写过。
      浅尝花露,散宽衣衫,抱了背,润**,提枪再戏玉龙。

      嗯,看来他现在的步骤是对的。
      现在只需要亲一亲就好了。

      慢慢的,一步步不需着急。
      正好,他吻着这人,感觉浑身的热消了不少。

      这般想着,却不防,林落忽觉身下一凉。
      原是不知何时,裴云之掀了他的外袍再解了松垮腰带下的里裤。

      冰凉的手覆盖,惊得林落一激灵,霎时后仰几分睁大了眼。

      唇舌骤然分开,裴云之眸中还略有遗憾。
      却没说话,只蜷起指节握着,引得林落没来得及说话便浑身一抖低哼一声。

      竟是……
      “呜..”

      有点点黏腻刚落于手背,裴云之便见眼前的人儿忍不住软下身子去倚着榻背,呜咽出来。
      一滴清泪落下没入软塌缎子里了无踪迹,这回是真哭出珠了。

      太羞耻了。
      怎么会这么快……

      可是……
      回想起方才的触感。

      那凉得舒服的指腹有茧子,粗糙着一擦,就……

      初尝了情的人儿鬓角几分湿漉贴合,眼珠子颤着,脸若湿了细细露水的芙蓉。
      眉眼凝艳流光,惊心动魄。

      只是不敢看裴云之。

      “羞什么,不是要我怜你么?”
      收了手,自怀中拿出帕子漫不经心地擦拭着,裴云之忽而轻笑。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吧,我得被制裁了,害,但是感觉也没干啥,害,尴尴尬尬的将就看吧
    感谢在2024-05-04 19:25:06~2024-05-05 17:38: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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