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怎么你了？》在下尚卿

24、斯莱特林怎么你了？23

　　103.
　　我和乔纳森此时正在伦敦街头流浪。我看看身边那远没有21世纪繁华的街头和马路上看上去较为原始的小汽车，突然有点怀念老师在麻瓜界买的银色大奔。

　　流浪街头的感觉真不太好。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没去看房，我就会告诉你我没有麻瓜界的护照而且就算有也是未成年在麻瓜界买不了房。但你要问我为什么不直接回巫师界买房。我就会告诉你因为有个脑子进了水的格兰芬多突然想来场伦敦街头的citywalk。

　　乔纳森拉着我的袖子哼着歌向前走着，时不时东张西望一番看看周围的风景。我满脸生无可恋地被他拉着走，开始放空大脑练习大脑封闭术。不是我太不解风情，而是坐过银色大奔（被迫被带着）在伦蹲市中心飙过车的我实在对周围跟难民营似的简陋麻瓜建筑提不起难怕是一星一点的兴趣。

　　乔纳森在一个岔路口前停下了脚步。他若有所思地左右看看，随后转头看向我，一脸兴奋地道：“决定我们接下来路程的时候到了，普诺！来，石头剪刀布，我赢了走左边，你赢了走右边。”

　　我沉默看他，扯了扯嘴角。你别说，这大脑封闭术还怪好用的，起码现在我并没有产生“乔纳森脑子不好使”的想法。我与千万情绪分离了开来（虽然我平时也没怎么产生过特别鲜活热烈的情绪），此刻我平静得出奇。

　　我非常配合地伸出了手。

　　乔纳森动作一顿。他猛得侧头对上我的目光。

　　“普诺，你在干什么？”在看清楚了我眸中的一片空洞后，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狠狠蹙起了眉头。我抬头对上他鲜活的深棕色眼睛，在他清澈的瞳孔中看见了此刻我如死水般暗淡深沉的金色眼眸。

　　我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乔纳森为什么这么着急。我歪头看着他，忽得想起了我第一次用大脑封闭术的场景。当时我将自己的大脑封闭了整整一个月。

　　我着迷于大脑封闭术开启后灵魂的突然平静，那种冷眼旁观世间万物的感觉令我感到新奇。我站在人群之中，但灵魂却置身事外。开启大脑封闭术后的我可以站在任何人的立场看待这件事，哪怕我是受害者，他是施暴者。

　　这是一种非常有趣的体验。我不得不承认，大脑封闭术令我上瘾。但这不代表我会因此将自己的灵魂和情感永远分离。就好比在刚来到这个时空时，开学的那天，我虽然在分院仪式上用上了大脑封闭术，但我在拿下分院帽后便自行解开了大脑封闭术，并没有沉迷进去。

　　我明白我在干什么，同时我明白我此时该干什么，我需要什么。

　　我平静地看着此刻心急如焚的乔纳森，平和地道：“只是练习一下大脑封闭术而已，兰德。”

　　乔纳森瞪着眼看我，有些恼火地道：“只是练习？你上一次练习大脑封闭术练习了半个月，你第一次练习大脑封闭术练习了一个月！那个跟你关系很好的来自中国的傲罗不是嘱咐过你不要沉迷于大脑封闭术带来的安宁，告诉过你那样容易迷失自我遗失自己的灵魂吗！”他缓了口气，压着火气低声道，“沉迷大脑封闭术，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查了那么多资料愣是没找到过一个跟你有这一相同爱好的人。

　　我看着他，突然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我脑中催促我赶紧解开自己的大脑封闭术，别让他担心太久。我有些惜奇地感受着这一像情感但又不是情感的东西。像它是一种肌肉记忆。

　　我望着乔纳森，缓缓眨了眨眼。我思考了3秒，最终选择尊从自己的肌肉记忆。我闭上眼，解开了大脑封闭术。再睁开眼，我金色的瞳孔重新变得清明，一种名为情绪的东西重回了我的大脑。

　　我垂眸，目光落在乔纳森还攥着我肩膀的手上。我扯了扯嘴角，无语地道：“兰德，别激动。我又不是3岁小孩或者格兰芬多，不至于玩物丧智到遗失自己的灵魂。我有自己的节奏。”

　　乔纳森看着我重回清明的眸子，松了口气，放开了我可怜的肩。在确认我没少根骨头或是少片灵魂后，他不服气地撇撇嘴：“是是是，你们斯莱特林有节奏，你们斯莱特林最有节奏，你们斯莱特林都是节奏大师。”

　　我凉凉地瞥了他一眼，重新朝他伸出手。乔纳森低头看看我伸出的手，又抬头看看我，一脸迷茫疑惑，似乎不太能理解我在干什么。我扯了扯嘴角：“石头剪刀布，你赢了走左边，我赢了走右边。”

　　乔纳森愣了一下，随后撇了撇嘴，也伸出手，闭着眼睛道：“好吧，我原谅你了。”

　　104.
　　我赢了，走右边。虽然我赢了，但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希望这回我的第六感不要那么准。

　　乔纳森依旧活力四射地拉着我蹦蹦跳跳地往前走，看上去一点不知道疲惫。他好奇地四处张望，尽管四周的景物在我眼里没有哪怕是一丝的欣赏价值。

　　我侧头打量着周围越来越破败越来越拥挤的矮楼，目光从路边衣着不合身的破烂衣服的孩子和正在边抽烟边相互嚷囔的大人间掠过。我扭头看向街角一块不起眼的破旧路牌：蜘蛛尾巷。

　　呃，那什么的，我俩好像真走到难民营——啊不是，是贫民窟来了。我看看那块路牌，又看看不远处那个黑色的臭水沟。这地方看上去似乎不比我小时候和乔纳森一块住过的孤儿院整洁。

　　乔纳森似乎并不介意这里边的脏乱差以及恐怕不比翻倒巷建全的社会制安，依旧喜气洋洋地拉着我往那巷子里边闯。

　　好吧，毕竟是我赢来的道路。我抬腿跟上了乔纳森的脚步。

　　乔纳森望见不远处的一个转角和一条直道，眼睛一亮。他一边拉着我跨过垃圾堆还一边不忘跟我再来一次石头剪刀步。他说他赢就转弯我赢就直走。

　　他赢了，转弯。

　　乔纳森似乎对自己的胜利相当高兴，拉着我就是一阵小跑冲向转角。好巧不巧好死不死，在他冲向转角的那一刻，我瞥见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也正在从转角往外走。我眼急手快一把攥住了乔纳森的胳膊拉住了正企图cos峨眉山的猴子急喉喉往外冲的乔纳森，避免了人撞人的悲剧。那转角处的人影反应也是极快，他敏捷的后退了一步。

　　我扶住被我拽得一个踉跄的乔纳森，抬头看向转角那人，然后我对上了一双夹杂着疑惑不解震惊嫌弃厌恶愠怒以及各种杂七杂八情感的如黑曜石一般的黑瞳。

　　梅林的三角内裤，是斯内普教授。

　　105.
　　好吧，被骂跟踪狂是我的宿命。

　　106.
　　计划有变。我和乔纳森退回了我赢了走右边的那个叉路口，转而向本来应该乔纳森赢了才走的左边走去。我无语问苍天。所以这把石头剪刀布我赢的意义在哪里？在我知道了斯内普教授的住址上吗？呃，如果这么说好像其实也不亏。

　　在大街上闲逛了一整天后的乔纳森依旧元气满满，我被他像拖死狗一样迎着苒苒升起的月亮拖着向前走去。所以，格兰芬多体力都这么好吗？被格兰芬多拖着走了一整天的快累摊了的斯莱特林表示无法理解。

　　我满脸悲催地扬头看向被工业革命后就没散开过的雾霾挡了个接接实实的夜空。不是，哥，还走啊，这都快零晨了。

　　似乎终于察觉到了我快要去见梅林的状态，乔纳森停下了脚步。乔纳森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他又看了我一眼。下一刻他如梦出醒，脸色大变。说是迟那是快，他以闪电般的速度从口袋里翻出了一颗牛乳糖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剥开了糖纸把糖塞入了我的口中。

　　我原本阵阵发黑的视野缓慢恢复了原状，有些虚浮的脚步重新变得踏实。我用舌头顶着糖在口腔内扫了一圈，糖在我口中缓缓化开。活过来了。

　　从低血糖的状态恢复过来的我朝乔纳森投去幽怨的目光。见我没事了，乔纳森松了口气。接收到我幽幽的目光，乔纳森咳嗽一声，心虚地移开了目光，打着哈哈说道：“哎呀，不知不觉都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先去找个地方休息吧。”

　　我缓了口气，扯了扯嘴角：“勇于冒险的兰德先生终于意识到现在已经半夜了吗？真是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