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吃瓜系统，我成总统了？[赛博]》舟晚渡

33、开出租的第三十三天

　　沈缈从一开始的镇定自若，逐渐转变为慌张。

　　无论她再怎么威逼利诱，熟悉的声音都不再响起。
　　她甚至开始怀疑，系统该不会是真的彻底消失了吧？

　　沈缈忙不迭地召唤出人物面板，仅她可见的光幕缓慢展开。
　　每一项属性的都有了相应的提升，包括积分。按照涨幅来看，萧强妻子……前妻的任务已经成功结算。

　　这说明系统还在。

　　不对。

　　沈缈忽然陷入了怀疑。

　　在这个面板出现之后，她便自动将它与系统做了绑定。
　　可是，系统真的是系统吗？

　　沈缈盯着光幕，跟自己对话的是系统，那这是什么？
　　手机跟它的语音助手？
　　现在语音助手出故障了，但手机还能正常使用？

　　她挠了挠后脑勺。
　　头好痒，该不会是要长脑子了吧。

　　沈缈想不通，却又别无他法。只能将心思放在招募会的准备上，可统子哥一直缺席到她收到通知都没出现。

　　***

　　站在体育馆门口，沈缈叹了口气。

　　门口硕大的广告牌轮番播放着康拓的广告宣传片段。从最先进的义体展示，到基因改造技术，配合着声光电，给予人的视觉冲击极大。

　　“岁岁，记住我说的那些话了吗？”楚尧没有牵小朋友的手，他表情严肃，音色带着不忍。

　　楚岁仰着头，奶声奶气地回答：“记住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会如此的一本正经，却也知道他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楚尧放了颗糖在楚岁掌心里：“岁岁最棒了。”

　　他扭头看向沈缈和宋承望：“进去吧。”

　　招募会的整个过程以宣讲的形式展开，主持人高昂的语气很快便将台下的氛围带动起来。

　　沈缈几人隐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她偷偷打量着四周，发觉来参加的人大多数都是小孩子。
　　衣服被洗到发白，皱巴巴的小孩子高举着双手，附和着主持人口中的“我们要靠自己创造美好的生活。”

　　不得不说，康拓很会拿捏小朋友的心。

　　福利院来的孩子从未亲眼见过高科技的产物，对他们来说，院子里的小草、墙角的泥土就是他们的玩具。他们不知道什么叫食物，因为吃的都是经过稀释、用盆装的速食剂。

　　而现在，有人将他们带到了这里，炫酷的灯光、高科技的舞台，巨大的全息投影技术对他们来说甚至是无法想象出的场景。

　　这群人以“改善孩子们生活”的理由，为自己冠上善良的称谓。殊不知他们口中的技术，才是造成孩子不幸的根源。

　　但现场除了小孩子之外，并没有出现沈缈想象中的富人。
　　至少就穿着打扮看来，在场的成年人，看样子都只能称作普通人。

　　这很不正常。
　　依照沈缈的猜想，这场招募会的主旨不光是要找寻找实验者，更是在告诉他们的潜在客户，此次实验的进程。
　　说得直白点，康拓是在对客户们说：实验差不多了，该交钱预定名额了。

　　沈缈几乎是下意识的，在颅内发问：“这个场馆的人该不会都在这里了吧？”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
　　她才反应过来，系统不在。

　　沈缈稍微有点失落，轻叹一声，快速整理好情绪。
　　她肩膀微微往旁边倾斜，小声重复了遍方才没能得到解答的问题。

　　楚尧敛眸：“不是。”
　　他动作幅度极小地竖起食指，指尖对准天花板：“二楼有独立包厢。”

　　所以二楼的才是买家。

　　“或许我们应该上楼看看。”沈缈说，“干坐在这里起不到任何帮助。”

　　楚尧点头应允，刚要开口，宋承望便歪着脑袋凑了过来：“我去我去。”

　　见两人的目光同时投过来，他小声解释着：“他得把岁岁看好嘛，我好歹有张脸，可以刷脸的嘛。”

　　如果系统在这里，沈缈大概率会问它，宋承望到底是哪根筋不对这么想整垮康拓，好歹是自己叔父的公司。

　　她侧过脸，微微颔首：“行。”

　　楚尧没有反对的理由，他望向单独坐在前面一排的楚岁，点了点头：“万事小心。”

　　二楼的入口十分隐蔽，宋承望站在暗红色的大门前不知道在跟谁发消息，等了几分钟才回头对保持缄默的沈缈挥手。

　　“走吧。”
　　他推开了厚重的大门，滚轮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啸叫。身着黑色武装服的人手持枪械，眼神锋利地看着两人。

　　沈缈猜想，宋承望多半是给家中长辈发了消息。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见他将屏幕送到护卫眼前晃了晃。

　　护卫的表情由严肃转变为柔和只花了半秒钟，为首的人拿着手机再三检查，确认真实性后，收起了武器。

　　沈缈低垂着眼眸，跟随着宋承望的脚步穿过了防线。

　　如果说一楼的整体风格跟普通体育场馆比起来不过设备更为先进，那么二楼的装潢就有点超出沈缈的想象了。

　　她低头看着纯白色的地板，不确定地问了一句：“这个该不会是……汉白玉吧。”
　　“什么玉？”宋承望回头，“这就是很普通的白色石头啊。”

　　他眼中的疑惑不似作假，沈缈看到的清晰纹理和细腻质地也不会骗人。
　　虽然知道这个世界对某些物品的称呼不同，但如此……夸张的拿汉白玉来当地砖，沈缈仍然觉得自己穷得令人发笑。

　　她低喃着：“真想跟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这里跟一楼简直就是两个世界，房间里坐着的随便谁从指缝里漏点财出去，就能够那些孩子吃很久的饱饭。

　　宋承望两手一摊：“我也决定不了我的出生啊。”

　　沈缈：“啧。”

　　两人在走廊转角处便分开了，依照计划，宋承望的任务主要是带沈缈上来，他得去房间里坐着，顺带打探参与这个会的其他人，都是什么身份。

　　至于沈缈，一头钻进了洗手间。

　　二楼的安保说不好吧，他们在楼下安排了专人严查。但说好吧，摄像头并不密集，只在几个关键地方铺设了点位。
　　宋承望说，这都是为了保护这些人的隐私。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们，可不想自己的脸出现在监控里。

　　这为沈缈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她坐在马桶盖上，点开人物面板。
　　系统有好几天没出现了，虽然积分、生命值都在正常结算，也可以手动兑换道具。
　　沈缈却总觉得少了什么。

　　五分钟后，改头换面的沈缈回到了走廊。
　　周围静悄悄的，偶尔有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到二楼，隐约能听见他们高涨的热情欢呼声。

　　宋承望的消息正好在此刻发来。

　　沈缈确认了下方位，从容淡定地推开了301的大门。

　　屋内的陈设相较于外边更显奢侈，各种珍稀金属在这里就跟大白菜一样常见。正对着大门的一侧是全透明的单向玻璃，可以供房间内的人观看楼下情况，却又不会被发现。
　　沈缈没能发现有个二楼，就是因为从底下看，这一层是黑色的，半点光都不曾漏出来。

　　屋内坐着的中年男人听见开门声，回头瞥了她一眼。
　　“你是谁？”

　　男人并不惊慌，能上来的人都会经过重重排查，任何可能会造成威胁的物品都将被留下。
　　所以他丝毫不认为这会是来找茬的人。

　　沈缈慢条斯理地揭开口罩一角，露出半张脸。待男人看清后，便重新戴了回去。

　　“呵。”男人嗤笑一声，“萧科长，你还敢来？”
　　他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笑容意味深长：“哦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科长了。怎么，联邦联系上你了吗？需要我转告他们吗？”

　　沈缈讪讪一笑，模仿着萧强的模样搓搓手：“全总，我这不是有苦衷嘛……”

　　全滨，萧强的上级。
　　是负责此次招募会的二把手。

　　这些消息都是宋承望探听到的，没有系统后，沈缈失去了获取可靠消息的途径。

　　好在宋承望在关键时刻是个靠谱的，全滨冷冷扫了她一眼，并未反驳。
　　“你来这里做什么？”

　　沈缈不敢坐，她来的唯一目的是跟全滨搭上线，所以她十分毕恭毕敬地杵在门口。
　　包裹严实，是为了符合萧强的现状。讪媚，是因为萧强本性如此。

　　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嗓音在口罩的掩饰下听不出区别，沈缈压低声音：“您也知道联邦在找我，当然我知道你们也在找我。但我还是冒着风险来了，因为我想表示我的衷心。”

　　不等全滨回答，她继续说道：“之前啮鼠的事情我就察觉到了不妙，所以故意做了这个局。只是因为事出紧急，没来得及向你们汇报。”

　　说到啮鼠，全滨终于来了点兴致。他目光从落地窗转到沈缈身上，下巴抬了抬，示意她坐下。

　　沈缈拘谨地坐下，嗓子发干：“之前逃跑的99号仿生人有线索了，那个所谓的关于我的认罪视频，就是他们做的。”
　　“他们杀了啮鼠，更想杀了我。是因为99号想要拿到这项技术的核心机密。”

　　所谓似真似假的谎言，只需要颠倒顺序，再做一定的美化，呈现出来的事件就会全然不同。

　　“那你怎么逃出来了？”全滨是商人，不是专门审问犯人的侦查官，他听不出来沈缈话中的漏洞，只会关心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沈缈眼神晦暗不明：“我自己做的局，怎会不规划脱身的办法。我已经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
　　她盯着全滨的眼睛：“他们想炸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