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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春赛1 ...

  •   三月二十六,蓝天白云,晴空万里,桀山迎来了冗长的春赛队伍,焱雀骑着白马跟在公主的鸾车旁,春赛队伍长蛇般蜿蜒盘绕过几座山头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群山环抱中一大片广阔的郁郁葱葱的草场,春风拂面,焱雀惬意的深吸了一口夹杂着草叶清香的空气,努力克制着纵马驰骋的念头,规规矩矩的跟在鸾车旁,公主掀开马车窗帘的一角,好奇的向外张望,正好与焱雀四目相对,急忙又把窗帘放下,焱雀百无聊赖的在马背上荡着腿,后方有人纵马而来,与她并驾齐驱,伸手把一束五颜六色的山花递至她眼前,她侧头,北漠世子骑着一匹通体黑亮的高头大马,正露着一口洁白的牙笑望着她。

      那都道:“娇花赠美人,送你”。

      焱雀为难道:“世子,其实我……”,后半句话未出口,队伍里起了骚动,一人纵马冲散了队伍的后半段,正向队伍的中段冲来,横冲直撞的马匹朝着公主的鸾车奔驰而来,焱雀策马与其对冲,擦肩时从马背上跃起,抱着马背上的人落地,正欲纵身牵制马匹时,却发现那都以单手牢牢缚住缰绳,马匹嘶鸣,他岿然不动,臂力惊人,受惊的马渐渐安静下来,焱雀叹了口气,对身旁被自己扑身救下来仍惊魂未定的人道:“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个事?”

      太子的圆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牙关打颤道:“我就想……学学……骑马……他们……一放手……我就……”

      薛赋惜骑马而来,月白长衫上撒满春光,青丝飞扬,很快就来到焱雀身侧,翻身下马,竟没有立即看太子,而是焦急对焱雀道:“你有没有事?”

      焱雀道:“先生,我没事,太子好像受了惊吓”。

      薛赋惜这才转而望向太子,太子诚惶诚恐的低着头,双手扯着衣摆绞来绞去,薛赋惜的脸上隐隐浮现怒气,焱雀忙打圆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那都扬手把那束鲜艳的山花抛来,落在焱雀怀中,北漠世子大笑着策马而去,焱雀低头看着怀里的鲜花呆若木鸡,抬眼时发现薛赋惜脸上的怒气更甚,以为他是气恼太子任性,还想再宽慰几句,只听薛赋惜问道:“你喜欢花?”

      焱雀摇头,“不喜欢”。

      薛赋惜道:“不喜欢就送我吧,我喜欢”,说罢竟真的伸出手摊开来讨要,焱雀目瞪口呆的望着他,薛赋惜又道:“舍不得?”

      焱雀把花递与他,他一手握着花一手拎着太子转身便走,焱雀苦笑着摇了摇头,翻身上马继续跟在公主鸾车旁,随队伍继续前行,不多时便来到山谷草场中央,队伍扎营整顿,公主戴着斗笠下车,在战鸽的陪同下在草场周围四处闲逛,焱雀抱着剑席地而坐,柳珘和苏一心一人一骑前来寻她,告诉她草场边有一处湖泊,可以去捞鱼抓虾烤来吃,她兴高采烈的跃上苏一心的马背,三人策马奔至湖泊边上,湖水碧蓝,波光粼粼,不时有几尾小鱼跃出湖面,激起一片涟漪,春水寒凉,苏一心不让她脱袜下水,她便到紧临着湖岸的松林里去捡拾柴火,松林潮湿,多数松枝都没法用来生火,她不知不觉的走向林间深处,穿梭于林间的山风送来细碎的说话声,其间隐隐夹杂着女子的啜泣,焱雀转身想走,不料踩中一截断枝发出声响,一柄长刀破空袭来,她拔剑格挡,兵刃相击的声音在林中回响。

      战鸽浑身杀气四溢,刀刀凌厉,直取要害,焱雀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与之相抗,刀劲和剑气激起林中飞鸟,焱雀忽而改变招式,一招“举杯邀明月”直刺战鸽面门,战鸽横刀格挡,焱雀又使出一招“对影成三人”,挽出一片剑花笼住战鸽全身,战鸽聚起内力刀锋斜斩,焱雀撤剑退后,堪堪避开这一刀,刀风仍是在她臂膀处的袖子上割裂出一道破口,战鸽冷声道:“找死”,说罢提刀又要上前,公主从她身后绕出来拉住她的手臂,怯生生的道:“不要”。

      战鸽皱着眉头,收刀回鞘,道:“不要碍我的事,否则我必杀你”。

      焱雀刚想辩驳,战鸽拉着公主便走,焱雀无奈回到湖泊边上时,苏一心正在岸边用小刀刮着鱼鳞,柳珘还在湖泊浅滩处摸虾,苏一心几乎是一眼就望见了她臂膀处的破口,忙问:“受伤了?”

      柳珘听见动静,赤着脚上岸,见焱雀空着手,臂膀处有破损,也问是否有伤,焱雀叹道:“你们说我是个什么命格?走哪儿都有人要杀我”,随即把林中发生的事与二人说了,柳珘道:“你找个庙拜拜,去去霉气吧,否则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一心道:“战掌事应是误会你偷听了她与公主的谈话,要找个机会跟战掌事把话说清楚,不能让她一直误会,日后还要借机发难”。

      焱雀道:“说不清楚,而且我总觉得她和公主在谋划什么,她两最近都太反常了,她好像很想促成公主和大王子的婚事,可她们之间明明情深义重,公主去哪儿都紧贴着她,她又怎么可能舍得公主远嫁”。

      柳珘道:“你可省省吧,你知道你为啥招人恨吗?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三人在湖边饱餐了一顿,席地躺下晒太阳,起初还在闲言碎语的聊天,后来渐渐就不吱声了,迷迷糊糊的睡到日落西山,远处连绵的营帐炊烟袅袅升起,三人才悠悠转醒,从草地上爬起来策马回营。

      百余顶营帐围起来的空地四周围起了长桌,元襄帝端坐于长桌主位,冲焱雀招了招手,焱雀乖巧的凑到他身边,慈爱的君主摸了摸她的脑袋,从她的长发上取下一截草叶,笑着问道:“去哪儿玩了?一下午没见到你”。

      焱雀道:“我们去草场边的湖泊里摸鱼摸虾,烤来吃,香极了”。

      元襄帝道:“那待会你还吃得下吗?大王子和世子一到就带着人打猎去了,说要猎些野味来为晚宴助兴”。

      焱雀道:“吃得下的,我本来就没吃多少,都是柳珘在吃”。

      禁军在空地中央架起圆木,支起烤架,元襄帝与焱雀闲谈间,北漠世子端着一个托盘前来,上面盛放着新猎的狍子和野兔,单膝跪地将猎物奉上,毕恭毕敬的道:“陛下,臣猎了些野味,敬于陛下和郡主,臣还带了家乡的风味调料,稍后臣亲自烹制,请陛下和郡主品尝,野兔皮毛雪白,成色尚可,臣命人制一条围脖送与郡主,还望笑纳”。

      元襄帝赞赏了那都几句,那都就端着托盘退下了,元襄帝对焱雀道:“看起来,小世子很喜欢你啊”。

      焱雀苦笑道:“皇帝叔叔,您就别打趣我了,他哪是喜欢我,他喜欢的是甄祤郡主,这个小世子表面耿直娇憨,实则城府很深,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

      元襄帝欣慰的道:“你看人很准,朕也觉得,他小小年纪就深藏不露,聪明机警,虽说北漠现在是大王子和长公主为了王位斗得水深火热,焉知这位小世子是否真的甘于人下,对王位没有非分之想”。

      焱雀道:“管他呢,我有野味吃就行”。

      暮色四合,篝火熊熊,晚宴热闹非凡,那都果然烤了兔肉亲自端到焱雀面前,又命人搬来一坛尘封的酒,“郡主,来尝尝我的手艺,我用的调料辛辣,最适宜配上我家乡的沙棘酒,沙棘酒采用沙棘果配以沙漠深泉酿制,入口甘甜,我陪郡主畅饮”。

      焱雀也不推辞,一口肉一口酒吃得不亦乐乎,那都陪在席边,一边劝她吃喝一边给她讲北漠的风土人情,大漠孤烟,长河落日,黄沙漫天,焱雀含笑不语,静静的听着,那都说到兴起,起身拍手,早已侯在一旁的北漠武士击响大鼓,那都跃到篝火旁,展臂如雄鹰,踏着火光和鼓点起舞,舞姿矫若游龙,焱雀以箸击盏,唱起一首北漠歌谣,引得那都眼睛一亮

      元襄帝侧身问高仓巍:“你们还去过北漠?”

      高仓巍道:“我们当过镖师,护送一只大煌的商队到过北漠,在一个小部落呆了半年”。

      元襄帝道:“甚好,天地宽广,本就该四方游历,增长见闻”。

      高仓巍道:“是啊,孩子若没点见识,很容易被有心之人诱骗蒙蔽”。

      元襄帝道:“你话里有话,是想提醒朕留心公主吗?”

      高仓巍道:“我就是这个意思,陛下,蛮王缠绵病榻,大王子若真做了大煌的驸马,北漠朝局就已既定,陛下有几分把握这个新王没有祸乱之心?公主天性单纯,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莫要成为政治的牺牲品了”。

      元襄帝道:“我是父亲,尊重孩子的意愿,由她自己选择她未来的道路,无论她想做北漠高贵的王后还是山野林间平凡的女子,我此生都会保护她不受伤害”。

      高仓巍满杯敬向帝王,道:“既如此,臣定当为陛下,为公主万死不辞”。

      那都一舞毕,席间掌声雷动,他回到焱雀身侧,道:“郡主见笑了,没想到郡主竟会唱北漠的歌谣,倒使我分外惊喜”。

      焱雀道:“我没有进宫前,跟着我爹爹游历四方,有幸也到过北漠,北漠的沙狐比大煌的狍兔肉质更为鲜嫩,我十分喜欢,沙棘酒我也喝过不少,离开北漠时,我还带了两坛走,后来就再也没有喝到过这么纯正的沙棘酒,多谢世子让我重温旧忆”。

      那都道:“郡主果然非同一般,刚才倒是我卖弄了”。

      有世家子弟围上来向那都敬酒,那都忙不迭的回敬,一时间也再顾不上与焱雀说话,焱雀端了兔肉去找夜里值守柳珘和苏一心,路过公主营帐时,听见里面传出男子的声音,奇怪的是营帐四周竟没有羽衣营的女卫值守,焱雀顿时警觉起来,矮身把兔肉放在地上,悄声拔了剑便想去掀帐帘,一个鬼魅般的人影掠到她身后,她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一手控住她握剑的手归剑回鞘,来人凑在她耳畔低声道:“别动”。

      焱雀被挟持进一个营帐,挟持她的人一进营帐就放开了手,焱雀迅速拔剑架在他脖颈处,冷声道:“薛大公子,你又搞什么鬼?”

      薛衍墨被长剑架着,说话仍是不慌不忙,“我明明是在救你,怎么成了搞鬼,刚刚你若进去,战掌事手起刀落,你小命可就不保了”。

      焱雀道:“你在公主营帐旁边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刚才我听见营帐里有男人的声音,谁在里面?”

      薛衍墨道:“你把剑撤了,我们好好说话”。

      焱雀盯了他一会才收剑回鞘,薛衍墨道:“我听说大王子今天猎了一头非常漂亮的野鹿,斩了鹿首,烤了鹿肉送与公主,此刻正在营帐内把酒言欢,你这么贸贸然进去,岂不煞风景,何况战掌事一直护卫公主左右,也不需要你操心”

      焱雀刚想再说些什么,营帐外突然响起太子带着七分醉意的声音,“先生,嗝,先生你还好吗?我来瞧瞧你”

      焱雀左右四顾,营帐里竟然没有什么地方可供躲藏,薛衍墨趁她不备打横将她抱起,她正欲挣扎,薛衍墨低声道:“你叫啊,正好让太子进来看看”,焱雀不动了,薛衍墨把她放在床榻上用被子蒙住,自己脱了靴子扯过被子的一角掩住腹部,装作刚起身的样子,冲营帐外道:“进”

      太子摇摇晃晃的掀帘进来,醉眼迷蒙的凑到薛衍墨面前,道:“先生,方才您头痛离席,现在可还难受?”

      薛衍墨道:“无碍,太子去歇息吧”。

      太子冲薛衍墨行了个歪东倒西的礼,转身走不到两步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焱雀扯开被子想出去,太子趴在地上半睁着眼睛“嗯?”了一声,她又缩回被子里,薛衍墨好笑的看着那团被子,索性也侧躺下来,把那团被子连同焱雀挡了个严严实实,焱雀觉得被子里憋闷,扒开一条缝低声问他:“太子睡着了没有?”

      薛衍墨扭头看了眼地上趴着已陷入酣睡的太子,又扭过头道:“没有”。

      焱雀见他把自己挡的严实,索性把脸露出来,沙棘酒虽甘甜可口,却后劲十足,再加上全身都蒙着被子,她浑身燥热,酒意上涌,只轻微挪了挪身子,微微扯开了衣领,露出纤细的脖颈,便听到薛衍墨威胁道:“别动”。

      焱雀不满道:“你怎么总叫我别动,我动又怎么了?”

      薛衍墨掀起被子把她裹住,两个人身体紧贴,脸几乎凑在一起,一呼一吸间酒气四溢,被子里全是意乱情迷的味道,焱雀用手抵在他胸膛上,想把他往被子外推,却被他摁着脑袋亲吻起来,唇齿交缠得窒息而黏腻,薛衍墨的手沿着她光滑的脖颈向下,扯开了她的腰带,掀开了她的衣襟,搂着她的腰与自己贴的严丝合缝,手如游蛇般钻入衣服内,沿着她的腰线滑向后背,柔软细腻如锦缎的触感让他心神荡漾,他翻身把焱雀压住,感觉到她唇齿间暗暗聚力,于是迅速离开她的唇,捏着她的下巴微喘道:“干什么?又想咬我”,面色嫣红如桃花绽放的焱雀却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扇得他头侧向一边,巴掌声清脆响亮。

      薛衍墨停止了所有动作,支起身子俯视她,他的离开让满床的旖旎消散了一些,二人沉默对视片刻后,薛衍墨扯起被子扔向地上的太子,把他从头到脚蒙了个严实,坐起身背对着焱雀道:“郡主,冒犯了,把衣服穿好吧,我送你回你的营帐去”。

      焱雀起身把衣服穿好,和他并排在床沿边坐着,拢了拢头发歪头盯着他,忽而认真的问,“薛大公子,你如此这般,到底是因为你喜欢我呢?还是你弟弟喜欢我?”

      薛衍墨不搭话,营帐外却传来两个声音,其中一个道:“太子到哪儿去了,喝成那样还四到处乱跑”。

      另一个道:“有人看见他往这边过来了,这好像是薛先生的营帐,要不要问问先生休息了没有,见没见到太子”。

      焱雀跃下床,掀开营帐的帘子冲外面招手道:“太子在这里”。

      营帐外的柳珘和苏一心冷不防的被她吓了一跳,柳珘道:“你在先生的营帐里干什么?”

      焱雀只拼命招手,二人跟着她钻进营帐内,薛衍墨仍坐在床榻边,冷脸看着三人,柳珘,苏一心向他行礼,他也不搭理,柳珘环顾四周道:“太子在哪儿?”

      焱雀蹲下来扯开被子,太子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视线里一片昏花,柳珘和苏一心把他架起来,焱雀跟在他们后面出了营帐,薛衍墨躺回榻上,心中百般滋味,焱雀那句“究竟是你喜欢我,还是你弟弟喜欢我”在他耳边萦绕,空气里还残存一股沙棘酒的甜香,搅得他心烦意乱,无法安然入睡。

      架着太子回营帐的一路上,太子吐了两次,步伐轻浮,走得坎坎坷坷,好不容易将他交给随行的太监安置好,三人松了口气,焱雀打了个哈欠想回去睡觉,柳珘拦着她,抱着手道:“说吧”

      焱雀道:“说什么?”

      柳珘和苏一心把她围起来,焱雀悻悻道:“啊,我本来要给你两送兔肉,走到半路遇到太子,看他东倒西歪的往先生的营帐走,又听他说先生头疼离席,我既不放心他也不放心先生,所以跟着他一路,哪知道先生没事,他刚进营帐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柳珘道:“你和先生都不会喊人吗?害我们在外面找了那么久,好几个兄弟都找到湖泊那边去了”。

      焱雀抱歉道:“先生说太子喝得太多了,不宜挪动,让他躺一会,散散酒气,我们也没想到闹这么大动静”。

      柳珘摆了摆手,对苏一心道:“你送她回去吧,我去湖泊那边把兄弟们喊回来”。

      柳珘走后,苏一心把焱雀送回羽衣营的营帐,在焱雀进去前拉住她,道:“以后不要再这样随便去男子的房里,好不好?”

      焱雀虚心的低着头不敢看他,苏一心伸手抚摸她鬓边的乱发,柔声细语的道:“我的意思是,你再厉害,也只是个刚及笄的女孩子,与男子相处要格外小心,不可过分亲昵,哪怕对方是薛先生,男子若想对你不轨,有的是法子让你屈服,真要出了什么事,悔则晚矣”。

      在苏一心关切的注视下,焱雀小声的应了句“我知道了”,苏一心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在她手里,道:“你及笄时,我们还不相识,但你现在叫我哥哥,那哥哥就补一份及笄的礼物给你,希望你喜欢”。

      焱雀打开盒子,欢喜的“呀”了一声,从盒里拿出一支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喜鹊钗,往自己头上插了几下都找不对合适的位置,苏一心拿过钗子为她插在发髻上,焱雀“呵呵”的傻笑着,苏一心推她进营帐休息,一转身就发现柳珘鬼鬼祟祟的躲在另一顶营帐的阴影下面,苏一心走过去道:“你不去找人,躲在这儿干什么?”

      柳珘笑道:“我过去的时候他们都回来了,我又回来找你,你们两刚刚那样,我也不好过去,只能缩在这了,你这钗送是送了,心意也没挑明,那丫头能明白吗?”

      苏一心道:“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柳珘道:“你就知道劝我早些跟阿姐表明心意,自己又扭扭捏捏的,你还是尽快吧,这丫头又犟又执拗又没心没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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