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想当皇上》柒霖霖

17、第 17 章

　　“乔一心，你不觉得你有点异想天开吗？”季非誉看了一半忍不住问。
　　“你想要开办女子学堂，我可以安排下去，但你怎么认为这学堂能办起来呢？你想要多设立医馆，我也可以安排下去，但是郎中又从哪里来呢？百姓为什么会多出这一份钱呢？”季非誉反问乔一心。
　　“你在说什么啊？”乔一心还没有接话，摩罗斯倒是开口了，“百姓为什么要多出这份钱，郎中从哪里来，不应该是你要想办法去解决的问题吗？”
　　“你在说什么？你是这么治理南疆的？”季非誉觉得摩罗斯的话才是不可理喻。
　　摩罗斯似乎想起什么，站起来走到外间，看着一言不发的乔一心，伸手将她从榻上拽下来，拉到季非誉面前，说谁说南疆是我治理的呢，你真的知道我和她谁是圣女谁是南疆王吗？但凡你有认识之前到过南疆的人，都会告诉你，南疆圣女，和我长得一样。
　　这个消息其实并不意外，外国使臣里就有之前去过南疆的，暗卫也汇报过他们曾讨论过南疆圣女怎么突然成为南疆王了。但是这话由摩罗斯亲口说出来，季非誉的脑子一时半会是真转不过来。
　　“没有郎中就安排女孩可以学习医术，想要她们读书就要给他们读书才能享受的甜头，谁不是这么摸索过来的？”摩罗斯指着季非誉的鼻子说道，“哦对，我忘了，你们这里女人是上不了台面的，就连她想说句什么都不能杀了你，还得借你的口。就你们这样的，想要我南疆，再做几百年的梦吧！”
　　摩罗斯拉起一直没有说话的乔一心的手，认真说我们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和我回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季非誉这么多年其实没有看乔一心哭过，哪怕是她知道自己要去和亲的时候同家人告别都没有流一滴眼泪，但是现在她跟着摩罗斯边走边擦眼泪，再结合摩罗斯之前说的话，季非誉觉得一点没有当王的样子。
　　或者说他们这两个人都没有当王的样子。
　　乔李唯看见乔一心哭哭啼啼地出来立刻炸了，说谁把我姐惹哭了，我去找他算账。乔一心扯了扯他的袖子，说行了没大没小的，我和摩罗斯打算回家了，你要不要一起来玩玩？
　　摩罗斯和乔一心被乔李唯安排了连夜出了城，在车上摩罗斯看着没什么精神的乔一心，说你这个人念旧哈，那点时间还能把玉蟾蛊拿回来。乔一心说你好意思说我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季非誉抹了血，不然我回收玉蟾蛊有那么快？然后两人互相不说话，谁都没提一个没回收草人蛊，一个血里有慢性毒这回事。
　　两人回到南疆之后，就同季非誉宣战了，乔李唯大将军带领军队上了战场，战场出地形奇特，不留神中了埋伏，乔李唯为了保护大军撤退孤身一人作战，不幸殒命。
　　乔相白发人送黑发人，一蹶不振，险些背过去。
　　季非誉给南疆送了议和书，南疆王接受了，只不过一个要求，季非誉得亲自来南疆签。
　　说来也巧，南疆派来接季非誉的使臣身形和乔李唯将军很像，说以后他负责往来里两国的商路，希望季非誉那边也给特权。但是容貌却不一致。
　　季非誉在南疆的待遇可不低，都是由圣女和南疆王亲自带着的，本来是签个议和书，南疆王却带着人家在国内看了个遍，吹出去的好话能写两本书出来。
　　季非誉其实来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南疆确实和他们那不一样，比如他们那不会有女武士，也不会有男人在织布，他们那似乎每个部落里都有一两个赤脚郎中，而且学堂也坐得满满当当。乔一心在当地很受欢迎，大家都会亲切地喊她圣女姐姐，偶尔还能收到小孩送的萝丝花环。
　　不过乔一心不会一直在，摩罗斯在这看着季非誉，乔一心得帮他管大大小小的事务，等乔一心走了摩罗斯才开始鄙视季非誉，说你看出来没有，我们南疆和你们那，哪都不一样，你就说她是不是更适合在南疆吧。
　　季非誉说她的目标不就是做皇上吗，在你们这也算实现目标了。
　　摩罗斯觉得他这人没劲，说你真觉得她的目标是做皇上啊？我怎么觉得她最初的目标只是想要自由，她是一只已经享受过大海的鲤鱼，再也看不上你们那个小水池子了。
　　季非誉不接话，摩罗斯就换了个话题，说听说你建了学堂和医馆，但是收效甚微？季非誉嗯了一句，说我甚至已经开放了女官这条路，并且给了很好的老师，但是还是不尽人意。摩罗斯一甩小辫子，说看在你把乔李唯送给我们的份上就让我破格教你一下，我们最初也没有人愿意念书识字，我们是山里长大的民族，力气活郎中什么的还有人愿意学，但是识字可太没用了，圣女可是自己写话本子，还派了几个教书先生去讲，多少才把大家识字的欲望勾起来一点儿。紧接着圣教就需要识字的人帮忙，识字在圣教可以做更轻松的活，拿更多的钱，而每年过年的时候，如果你能准确上报收成，帮王室记录档案，你家就可以减少税收。皇上，你也知道那些在学堂里读书的人，并不会都称为栋梁之才，你应该希望她们和乔一心一样，只是因为想做而做，过得更舒心而做，而不是为了当女官而读书。
　　摩罗斯还没和季非誉说多少就被乔一心抓到了，乔一心狐疑地看着这两人，说你们在聊什么？摩罗斯清了清嗓子，说马上不是过年了，我邀请他留下来过年，我们圣教的年俗不同他处，他体会一下别样的年意，肯定也会有新的想法。
　　你看乔一心信吗？当时摩罗斯就被乔一心暴打了一顿。
　　季非誉到底没留下来过年，倒是丰收祭那天乔一心和摩罗斯一同跳了舞，跳完后两人坐在高台上，乔一心说你和季非誉说那么多干嘛，我听乔李唯说他们学堂医馆搞得不错啊。摩罗斯懒洋洋地说那套他又没办法搬过去用的，因为他们的女人和南疆的女人不一样，你不能要求她们能和南疆人一样能开出漂亮的花，她们还没能见到太阳，你埋下了种子，我怎么也要再浇点水，季非誉再加把油施点肥，再多几代人，总能开出不一样的花吧。
　　乔李唯本就到了结婚生子的年纪，某天突然带着一个异族女子上门说是在商路上结识的旅行商人，两人一拍即合，已经定下了终生。乔一心望着女人隆起的小腹瞪大了眼睛，半天说了一个好字，然后补充说如果他俩的孩子喜欢虫子，可以送来圣教帮忙抚养。
　　那喜欢虫子的人可太少了，乔李唯也喜得一对龙凤胎，乔一心还去为他们俩祈福。不过这俩孩子没有一个喜欢虫子的，女孩从小门精，五岁已经学会了放整个部落小孩的高利贷，乔李唯不得已挨家挨户赔罪最后把她带在了身边，而男孩儿别的不喜欢，他只爱读书。
　　喜欢读书，这谁也教不了，最后还是摩罗斯出主意，给你们们爹去带吧。
　　据说乔相在祭祀儿女的路上意外捡到一个小孩，因为眉眼和他有三分像，便带回家抚养，而他确实聪慧，一点就通，乔相那弯得和罗锅一般的脊椎骨都挺直了几分。
　　季非誉此生再也没有踏足过南疆，按部就班娶了某位尚书的女儿，但因为身体内有蛊虫和毒素的原因，他并没有活多长，他的长子继承了王位，也继承了父亲所留下未完成的事业。
　　而摩罗斯在五十岁的时候把王位传给了自己的侄儿，回圣教做了白蛇使。
　　某年连天大雨，爆发山洪，虽然有做措施，但奈何不了天灾，南疆一个部落全部覆灭，其中有一名女婴恰巧冲入一截树洞中随波逐流得已幸存，圣女感慨天命如此，遂收入圣教，当作下一任圣女培养，在她长大后移交了圣女之位，留在圣教重新成为了青蛇使。
　　青蛇使和白蛇使的故事十分传奇，哪怕在他们死后也有不少人记录着他们的故事，因为他们关系很好却一生未婚娶也未留子嗣，被誉为圣兽转世，保南疆这几代无忧。
　　在青蛇使白蛇使死后不久，陪伴他们的两条圣兽也羽化升天，和两位使者不同的是，他们则留下了好几条子嗣，继续护佑着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