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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舔狗攻的七千字分手书 ...

  •   在黎明前的宁静时刻,按照冠长裴的叙述,化身为一个哑巴高手的无原,悄然留下了一封简短的书信,宣告他即将重返江湖,有缘再见。

      与此同时,冠长裴等人在晨曦中踏上归途,启程返回京城。

      李元香轻轻掀开马车窗帘,脸上洋溢着欣喜之情,她兴奋地转身说道:“殿下,我们马上就能归家了!”

      身穿竹青色云锦圆领袍的冠长裴收回撑下巴的手,含笑回应道:“嗯,是啊。”

      话音刚落,冠长裴便掀开箱盖,取出一张薄薄的脸皮,轻轻地贴在脸上,霎时化身为一名容清秀的男子。

      钟听寒等人也即刻完成了换装。

      在京城,一袭红衣成了二殿下的标志。这位被边外人称为东方精灵王的二殿下拥有一张绝美的脸庞,九头身的完美比例令人叹为观止。他所驾驭的红衣更是别具一格,无人能及。渐渐地,京城中的男男女女都纷纷不再盛装一身红衣,如今,一袭红衣已经与二殿下紧密相连。

      经过城门的检查,竹冲驾驶马车来到府邸后门,冠长裴一行人风尘归来。

      “诶呦,殿下。”一位四十多岁的高瘦男子早已候在那,脸上笑开了花。

      冠长裴撕下面皮,微微勾唇:“刘叔。”

      刘复狭长的双眼闪烁,流露出精明干练的气质。他是二皇子府的大管家。

      李元香欢快地跃进门槛,她欢呼道:“耶!终于回家咯!”

      冠长裴提起衣摆,勾着唇走了进去。

      冠长裴十五岁封为贝勒,离开皇宫第二年,在自己的府邸外,他结识了流浪小孩李元香。

      最初,他只因李元香所显露的神力而选择了收留她,让她以客卿的身份在府邸中居住。然而,慢慢地,她已成为冠长裴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家人,尽管她身份仍是客卿,但在心里却早已是他的妹妹。

      而如今冠长裴依旧是贝勒,当今圣上生性多疑,目空一切,到如今六位皇子无一位是郡王或亲王。

      皇上大胆推翻祖宗制度,令人捉摸不透。从小把冠长裴放在东宫养,让冠长裴享受太子的待遇,教导冠长裴自称本宫,教导冠长裴太子学,却在冠长裴十五岁时封他为贝勒送出宫,也在那年封皇后的儿子三皇子为太子。

      “殿下。”

      冠长裴身姿挺拔,引领着众人走过走廊,路上的仆人纷纷行礼。

      刘叔道:“殿下,自从传出您生病的消息后,这短短的三天内,数十位宾客前来探望,我等一律以担心传染为由皆婉言相拒,他们留下的厚礼老奴已统一收存于仓库。”。”

      冠长裴问到:“父皇是否派人前来?”

      刘叔道:“曾有,当日二州总督裁决之际,派遣之人乃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徐公公。”

      冠长裴点点头,径直走向书房,竹冲随行,而钟听寒等人则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冠长裴于今早恢复内力,他自如地推开隔扇门,绕过一切障碍,优雅落坐。

      冠长裴取过书桌上的竹简,徐徐铺展开来,清瘦修长的手覆盖其上,白暂指尖按压着深深的刻印。

      过了片刻,冠长裴卷起竹简,轻轻敲击着桌面,说道:“竹冲,烧了它。”

      竹冲弯腰接过,道:“是。”

      顿时,书房内燃起一团火光,裴长冠手撑着下巴,闻着燃烧的气息,从容地陷入思索。

      冠江,终登二州总督之位。

      然而,他又即刻失去这块丰厚的肥肉。

      当天,冠江受封官职后,在母亲安妃处畅饮数杯,微醺状态离开。在御花园里,他偶遇到备受宠爱的令妃,欲行不轨,却正巧被令妃的舅舅——禁卫军首领撞个正着。

      令妃泣不成声,令妃舅舅怒不可遏,提着惊恐交加的冠江求见皇上。皇上闻讯大怒,冠江想解释却哑口无言,只能呼喊冤枉,令妃的舅舅几乎要拔刀相向。

      最终,皇上当场免去了冠江的官职,处以禁闭两个月的惩罚,并表示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二州总督人选,导致二州改革之事不得不暂停;同时,贬黜安妃的封号为安昭仪。

      冠长裴轻笑,意味不明的地摇了摇头。

      啧啧,冠江这废物,九五至尊之位本宫不让,他碰得了皮毛?

      好吧,本宫稍稍让了,他也只能碰得了皮毛而已。

      冠江离了听寒就是“举世无双”的废物啊,都到最后一步了,到嘴的鸭子飞了。

      “竹七。”冠长裴薄唇轻启。

      一黑衣男子从一角落里走了出来,俯首作揖,道:“殿下。”

      冠长裴放松挺地笔直的腰肢,他向后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左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他缓缓道:“本宫之前让你留意的那名小厮……立刻提来见本宫。”

      冠长裴从怀里掏出一小巧精致的笛坠,细绳延伸出去,首先是栀子花形状的白色玉石,然后连接着一枚八边形的镶金边,金边中间钳着一颗翠绿晶莹的圆形玉石。下方是被一深绿色的编绳紧紧捆扎着的几十条编绳,深绿色的编绳中夹杂着一些浅绿色珠子编绳。

      教他做笛坠的婆婆说,它很美。

      冠长裴下江南的真正目的过于简单,随他的愿、学习并为他做一条笛坠。

      至于发生的不愉快事,他竭力选择忽略。

      冠长裴摩挲着笛坠,道:“竹冲,处理完后,去竹溪坊取回玉笛。”

      竹冲起身作揖:“是,殿下。”

      不一会儿,竹七把一个男子带进了书房。那男子身穿府中仆役的衣服,脸色苍白,双腿颤抖,浑身不断发抖。

      竹七一脚直踹男子腘窝,男子被迫噗通一声跪下。

      男子惊恐地望着眼前的冠长裴,连忙磕头,并大声哀求道:“殿下!殿下!奴才自进府以来就一直守规矩,从未有过一丝过失,殿下……”

      冠长裴情绪淡漠,他吐出一个名字:“延伯危。”

      “你是延伯危派来的人。”

      男子青紫的额头抵着地面,心跳瞬间加速,瞳孔地震。他双手撑起上身,流露出被冤枉的苦涩模样,含泪道:“冤枉啊!奴才不知殿下说的人!奴才对殿下忠心耿耿!请殿下明察!”男子说完又磕起头来。

      冠长裴修长的右腿搭上左腿,节骨分明的手玩起了茶杯,他徐徐说道:“延伯危喜欢本宫。”

      “而你,是他的探子,对吧?”

      冠长裴抛着茶杯玩儿,他道:“你向他汇报本宫的喜好、行踪……”

      男子闻言手脚冰凉,恐惧的感觉像后背爬满了无数条阴冷的毒蛇,让他的心跳加速,他道:“殿下……”

      冠长裴轻扯嘴角,突然之间,他猛地将酒杯抛出,正中了那名男子的眉心。

      杯子在男子的眉心处破碎开来,血液泼溅,耳鸣声如同潮水般涌来,一波又一波地撞击着男子的耳膜,男子即刻昏迷过去。

      冠长裴轻轻皱眉,略显疲倦地说道:“是他没错了,将他带至密室关押。”

      钟听寒吹响了最后一个音符,轻拭着竹笛,听到敲门声,他放下手中的物品,站起身来开门。

      门外却空无一人,他眉头微皱,询问:“有人在吗?”

      他正欲合上门,突然停住了脚步。低头的他眼前映入一封信的影子,躺在地板上。

      钟听寒回到房间,轻轻拆开了那封信,仔细地阅读着。接着,他面无表情地拿起一支蜡烛,点燃了那张纸。

      纸张顷刻间化为飞灰,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在夜幕降临之际,冠长裴与钟听寒共进晚餐后,并肩漫步于府邸花园。

      微风拂面,带着心旷神怡的花香,钟听寒赞叹:“今日芙蓉花儿实在娇艳动人。”

      冠长裴眼中含笑,轻声回道:“是吗?”

      二人闲谈些许琐事,夕阳西下,天色渐昏,钟听寒坚持要亲自将冠长裴送回房间。面对无法劝阻的坚决,冠长裴只得默许。

      “喝杯茶再走。”冠长裴推开门,径直走向桌子,轻巧地倾斟茶水。即便失明,他的举止丝毫不逊于常人,精准地将瓷杯递至钟听寒面前。

      钟听寒合上门,接过瓷杯,一饮而尽。

      正当冠长裴听到瓷杯与木桌碰撞的声响,他欲转身开门的刹那,一只手臂突然横过他的腰身,他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冠长裴顺着手臂主人的动作,靠在身后人的胸膛。

      冠长裴比钟听寒高出了半个脑袋,他经过锻炼的身材比钟听寒白斩鸡的身材强壮许多。

      钟听寒将下巴抵在冠长裴肩窝,他偏头轻咬二殿下染色嫣红的耳垂,舌尖轻柔地探入外耳。

      钟听寒的指尖游移于冠长裴的腰间,轻抚缠绕的腰带,徐徐地解开。他侧头细细吻着二殿下修长而美丽的脖颈。

      冠长裴脸颊涌上一抹摄人心魂的红晕,他恍然间感受到腰间的束缚褪去,他随着钟听寒的力道转身,他们唇舌交缠,水声啧啧响。

      钟听寒带动冠长裴向后缓缓退去,行走间二殿下的衣袍逐一滑落,直至靠近床边,只余下一件白色的里衣。

      冠长裴躺倒在床上,感受到脖颈处不断的轻吻,紫罗兰眼眸泛着水气。

      钟听寒两腿分开跪在冠长裴两侧,他轻咬冠长裴脖子凸起的性格部位,他反复啃咬舔舐漂亮的喉结,感受到身下人的身体一颤,他听到一声好听的闷哼。

      钟听寒此刻的状态并不尽如人意,冠长裴看不见他通红的双眼,俊美的面孔扭曲瘆人。

      钟听寒每碰冠长裴一寸,他心中的嫉妒之情便如汹涌澎湃的洪水一般翻滚而至,让他几近疯狂。

      钟听寒时而温柔绵长,时而如野兽般凶狠,他不断地在冠长裴的肩头和锁骨处留下吻痕,仿佛要将其标注为自己的领地。

      在竹林那日,钟听寒听到延伯危说道与他合作愉快时,他的震惊不作假,他的未曾与延伯危商量过在竹林中暴露这一切是他的计划。

      或许在那一刻,钟听寒就知晓计划会有变。沿着或许延展,或许钟听寒认为,他能接受变化的结果。

      第二日。

      冠长裴卯时练剑,一个时辰后落座于亭子里早已准备的软垫上,闭目养神,倾听着四面八方的声音。。

      半个时辰后,冠长裴沐浴更衣,身着一袭月白色、镶嵌银丝暗纹团花的长袍,他走向膳厅。

      在与钟听寒、李元香共进早餐时,钟听寒开口说道:“再有十日,便是魏世子的寿辰,我待会儿打算前去拜访一番。”

      冠长裴和钟听寒初次相遇是在魏世子主办的诗会上,魏世子是他们共同的知己。

      魏世子,即魏朗星,是已故异姓王靖宇王的嫡子。

      靖宇王终身征战,四次征伐北方匈奴,无一失败。最终因重病辞世,临终前被封为异姓王。至今匈奴不敢南下牧马。

      魏世子与他的父亲毫无相似之处,从小就对诗词歌赋情有独钟,是个骨灰级的书虫,每年举办十几次诗会都显得司空见惯。

      冠长裴如今“因病在身”,无法外出,因此并未提出陪同的意愿。

      他对钟听寒说道:“回去时直接前往藏雅轩,我会在那里等你。”

      钟听寒离开后,冠长裴与刘叔下棋,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

      刘叔笑着说:“殿下的棋艺,令老夫感到钦佩。”

      冠长裴挑挑眉,笑道:“要不是刘叔让着本宫,本宫也未必能赢。”

      刘叔无奈地摇了摇头,是殿下谦虚了,殿下棋技师出帝师邓鸿影。邓鸿影年轻之际,棋技就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

      冠长裴向刘叔告别,戴上竹四递来的帷帽,与竹四从后门离府,迅速登上一辆素雅的马车。而后,竹四驱驰着马儿,驶向藏雅轩。

      竹四是冠长裴的暗卫,整个京城鲜少人见过。

      藏雅轩是一座充满雅致和奇丽的大院,大院由许多小院组成,每个小院主题不一样,风格各异。

      竹四前去掌柜处取芙蓉院的牌子。

      掌柜笑眯眯地递过牌子,余光瞥见了身穿月白色华贵长袍,头戴帷帽,手中捧着长方形红木盒子的神秘男子。

      掌柜立刻移开目光,其他的他不确定,但他认得男子手上的盒子是黄花梨木制作而成。黄花梨木珍贵至极,非寻常贵族子弟能有,这位神秘男子恐怕大有来头。

      藏雅轩是京城最宏大的雅致酒楼,能够达到如此规模必然是有缘由的。

      “芙兰,给两位公子引路。”

      一身穿绯色芙蓉花纹齐腰襦裙的美丽女子从一房间缓缓走了出来,她弯腰行礼,只瞧一眼气质独特的冠长裴就转头看向竹四,笑意盈盈:

      “两位公子,请随小女来。”

      在芙兰的引领下,冠长裴和竹四沿着蜿蜒的石径前行。

      芙兰在一座红墙小院前停步,红墙内的芙蓉花探出头来,层簇叠簇,一朵朵绽放,美不胜收,馥郁芬芳。

      芙兰推开小院的大门,微笑道:“两位公子请进。”

      冠长裴款步走进,竹四对芙兰说:“我们暂时不需要点菜,你可以先退下。”

      芙兰微笑点头,说道:“如果需要,只需轻轻摇一下门前的铃铛。”

      冠长裴缓步来到池畔一座玲珑精致的小亭,他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放置在桌上,然后坐下,等待着钟听寒的到来。

      半个时辰过去,冠长裴未等到钟听寒,但却迎来了一支飞箭。

      冠长裴耳朵微动,他心不在焉地喝下第五杯香茗。

      箭在半空中被竹四一剑斩断,竹四从旁观察,确认四周安全后,弯腰拾起地上的纸条,说道:“殿下,箭上系有纸条。”

      冠长裴托着下巴,单手无聊地玩弄着茶杯,淡淡道:“念吧。”

      竹四看清了字迹,眉头微蹙,他吞了口唾沫,然后费力念道:“钟听寒与冠江正在同春楼会面,雅间号为天字一号。”

      冠长裴愣住,茶杯从修长笔直的手指间脱落,砸在桌上,裂了道长细蜿蜒的缝,将它劈成了两半。

      他仿佛置身于梦境中,久久无法动弹。

      竹四望着殿下的模样,心中有些发懵。性子木讷的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听殿下轻声细语:“是吗?”

      冠长裴神情平静地站起,戴上罗帷遮面,转身离开凉亭,低声说道:“去同春楼。”

      他只信任自己所“看见”的。

      冠长裴走出小院大门,他停下脚步,扭头望向箭矢来袭的方向,随后快速离开。

      竹四手握皮鞭,重重一挥,马匹高扬前蹄,奋力向前奔跑。

      同春楼,在京城也算得上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酒楼。

      马车停稳,冠长裴迅速跃下,径直往酒楼的二楼走去。

      “这位公子……嗯?”酒楼的伙计见到身着华丽服饰的贵客,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但男子却径直绕过他往楼上走去。

      随后的竹四说道:“我家公子的朋友在楼上,就等我家公子了。”

      伙计微笑着说:“好的好的,小的明白。”

      竹四扫了眼转身离开的伙计,他站在楼梯口等候着。

      钟听寒吹着滚烫的茶水,目光落在杏黄色的液面上,道:“冠江,你胆子很大啊,竟然敢拿我父母来要挟我?”

      冠江气地鼻子都要歪了,他憋了憋,最终忍不住小声吐槽:“呵,你早在来京城之前就已转移了你的父母,装什么装。”

      钟听寒抬眼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最后一次见面,有话尽管说了。”

      冠江抬头,他死死凝视着钟听寒,扫了眼门处,压低声音道:“绝无可能,吾未曾拿到二州总督这官职,之前的约定不做数!”

      钟听寒缓缓抬起头,放下茶杯,面无表情地说道:“蠢货,我告诉过你,当我离开之后,除非陛下宣布二州总督的决定需要你亲自进宫,其他一概不可外出,若已出了府,则当即返回,切勿逗留他处。你听了吗?”

      冠江站起身来,怒气勃发地压低声音说道:“吾是被冤枉的!你一定有办法还吾清白,帮吾夺回二州总督这官职,你一定要帮吾,你来京城的目的不就是帮吾,来偿还幼时吾的恩情的吗?!”

      钟听寒不回答,他重新拿起茶杯,想起阿裴爱玩茶杯,他不禁轻笑。

      冠江见钟听寒充耳不闻,自顾自地研究起茶杯来,在钟听寒的衬托下他像个唱独角戏的只会大喊大叫的可怜虫,他的怒火扭曲了他本应和顺的五官。

      冠江极其想看到钟听寒冷静的面具碎裂,他咬牙切齿,嘲讽道:“钟听寒你别他娘的装了,你就是个冷血无情的混蛋。你来京城,根本就不是为了帮助吾,而是觉得这一切很好玩,只是来取乐罢了!”

      钟听寒头也不抬:“哦”

      冠江立刻涨红了脸,恼羞成怒,竭力用扇子敲打着桌面,大怒:“你就是个恶魔,你玩弄冠长裴的感情和身体,你就喜欢看高傲的冠长裴为爱走下神坛,你……”

      冠江犹如被雷霆一击,他猛然清醒,嘴唇微颤,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如果失去钟听寒这位得力干将,那么他此前一年的心血将会付诸东流,接下来的处境可能比钟听寒刚踏入京城之前更加凄凉。这还未算上钟听寒的报复,冠江简直无法想象。

      钟听寒终于抬眸正视冠江,停下手中的动作,略带戏谑地说:“然后呢?”

      钟听寒把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眼眸中已满是冰寒之意,道:“你接着说啊!”

      冠江脸色青紫,攥紧双拳,双目紧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吾错了,吾……”

      “怎么不说了?”门外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钟听寒和冠江齐齐朝门口望去,他们的神情各异,观看的情景十分精彩。冠江脸直接没了血色,脸色像死人白。

      冠长裴推开门,长腿一迈,站在门边,道:“冠江,即刻给本宫滚,本宫不想说第二遍。”

      冠江从小就怕冠长裴,随着年龄的增长,惧怕程度不减反增。

      冠江无法揣测冠长裴何时到来,又听到了多少,这两人只要有一人不想让他好过,他能留条命就算好的了。

      冠江低垂着头,匆匆离去。

      临走之际,冠江的余光瞥见钟听寒在笑。钟听寒凝视着冠长裴在笑,看得令冠江浑身直竖寒毛。

      实在是个魔鬼。

      冠长裴耳朵微动,他听见关门声后,缓慢地走至钟听寒身前。

      “你食言了,你欺骗了我。”

      钟听寒道:“不是在藏雅轩等我吗,怎么过来了?”

      冠长裴缓缓抬手,修长的指尖描画着钟听寒的嘴唇,他平静道:“你在笑,对不对?”

      “难不成我不能笑?阿裴。”钟听寒回答说。

      安静,却暗流涌动。

      冠长裴放下手,他后退了一步。

      帷帽轻荡,不见二殿下神情。

      冠长裴道:“别笑了。”

      钟听寒上前一步,欲触碰冠长裴的肩膀,他轻声说:“阿裴,你……”

      冠长裴猛地挣开钟听寒的触碰,含怒地说:“钟听寒,我叫你不要再笑了!”

      钟听寒的笑容愈发狂热,他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片刻后笑容渐渐收敛。

      冠长裴声音瞬间平静如水:“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呢?背叛利用,违背誓言,你对我有几分真呢?”

      钟听寒努力控制兴奋的神经,他回答道:“我来这里是有原由的,阿裴你听我解释,是冠江逼迫我……”

      冠长裴再次推开钟听寒伸出的手臂,打断了他的话,神情平静,却掩藏着一丝恐惧:“我发觉或许我从未真正看透你这个人,你的演绎很不错。”

      钟听寒只得将伸出的手收了回去,试图透过面前飘逸的白纱,看清冠长裴的表情。

      阿裴这次有没有哭呢?

      他苦涩地说道:“无论如何,我都是错的,阿裴,我……”

      冠长裴轻声道:“在我们初次相遇的诗会上,我们意外地都抽到了同一个字号签,我不认为这只是巧合,而是一种缘分。我握紧了它,生怕它会从我指间溜走。”

      你让我如此心伤,难道你不担心我会离开吗?

      冠长裴嗤笑:“罢了,与你说又有何意义呢。”

      钟听寒向前走了一步,冠长裴当即后退一步。

      冠长裴觉得呼吸都是痛的,道:“你欺我眼盲罢了。”

      偏偏我失明……是因为你啊。

      “看我爱你,为你伤心……很好玩吗?”

      钟听寒陷入长时间的沉默,然后说道:

      “挺有意思的。”

      冠长裴当即气笑了,一记沉重的拳头狠狠地击中了钟听寒的脸,将他摔倒在地。

      冠长裴擦拭着手指,仿佛粘上了不干净之物,他道:“从今往后,本宫与你再无任何瓜葛,见到本宫给本宫绕道走!”

      冠长裴话音刚落,转身疾步离开,白衣猎猎。

      钟听寒头部撞击在地上,顿时头晕眼花,左边脸颊迅速肿了起来,他看见冠长裴决绝的背影,他脸色煞白,再也笑不出来。

      坏了,玩大了。

      “阿裴……”

      钟听寒狼狈地挣扎着站了起来,手捂着头,身子弓着,向前追逐的那抹即将消失的身影。突然,一股锐痛袭来,鲜血瞬间涌出额头,世界在他眼前旋转,下一刻,他失去了知觉。

      一位身着锦衣的男子从窗台跃下,他回头看了眼素雅的马车已经启程,然后大步流星地奔向门,关闭它。他转身时,不知为何开始展开身体,伸展筋骨。

      那位锦衣男子一手扶着后颈,摇晃着头颈,发出咔咔的声响。

      冠长裴上了马车,长时间呆坐着。当他缓缓取下帷帽时,内心只感到一片空白,既没有痛苦,也没有喜悦。

      他安静地坐着,眨眼之间思索着:也许,容忍爱人的背叛和利用,在那一刻起,他就错了。

      他曾以为自己可以接受,可以承担一切后果。

      在那时,他迫切地需要证明钟听寒对他是真心的。发现钟听寒为自己着想过,他选择忘记一切,相信爱人。

      转头望去,能够背叛和利用爱人的人,实在没有多少真爱,也不值得他去等待。

      此刻自己无半点伤心情绪,或许,他自己也没有倾注多少爱意吧。

      就这样吧。

      “殿下,到府了。”竹四道。

      冠长裴下了马车,步履间突感腹部疼痛,一股强烈的恶心袭来,他强忍着往前走了几步。终于,他无法再忍受,跪趴在地上,双手捂住腹部,不禁呕吐起来。

      他艰难地干呕了一阵,却只吐出一些许涎沫。

      “殿下!”竹四扶住冠长裴,急忙喊道。

      冠长裴感觉呼吸都是痛的,他艰难道:“把玉笛拿来……”

      竹四焦急地劝说:“殿下您先……”

      裴冠长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石板上,绽放出悲伤的泪花。他歇斯底里地喊道:“本宫叫你拿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本宫不伤心的……

      竹四只得将殿下慎重地安置在一旁,取来他随手放在一旁的红木盒子。盒子一打开,便呈现出一支玉笛,细腻如冰雪,充满光泽。

      冠长裴指尖微微颤抖着,取出那玉笛,精巧的笛坠摇曳着,他面无表情地高举右手,重重地将其摔落,玉笛前半截应声而裂,发出悦耳的清脆声响。

      “叮——”

      结束了,该结束了!

      冠长裴耳朵微动。

      一锦衣男子翻越了府院的墙垣,站定于二皇子府内。

  • 作者有话要说:  真诚的人不应该被辜负,明珠也不应该蒙尘。
      有些宝子疑惑这都不分,两种可能,一:没看懂,这边建议从头再看一遍;二:属实是get不到感情线,建议弃文。
      攻明显还爱着受二,他不是矫情倔强人设,明明还爱着受二,却痛心分手,然后受二来追、虐恋拉扯。攻有爱他人的能力(真正拥有爱他人能力的人其实是少数,我自认为有这个能力的人——牛逼),他能包容爱人的过错,这不妨碍他感到委屈、难过。他明明还爱着,分手是折磨他自己罢了,只有他放下了、不爱了,这时分手才是正确的做法,才是解脱,才符合冠长裴的人设。
      我有一xp,我写:美人攻为爱伤神的样子很美。当然了,有这福气享受的,要么是即将追妻火葬场的前夫哥,要么是死去的前夫哥。这xp在文中充分体现,get不到的宝子有难(nan第四声)了,你看这几章容易心梗。
      作者极其喜欢纯爱,对攻的设定是纯爱战神,简介把攻写成舔狗攻是夸张+戏剧性的手法,我发现真有把攻当舔狗看的宝子,是弄巧成拙了吗?很难评。
      作者知道一些gk姐妹雷攻回受箭头,所以在简介预警了一波。
      感受到不适的宝子及时退出哦,对你对我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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