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诡同行》溪九不问酒

6、第五章

　　一瞬间，沈孜感觉自己命不久矣。有句老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嘿嘿，南部也在呀！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南肖谌冷笑着：“我不在这在哪？看沈大队长这样子，是准备去哪？”

　　“我这不是想着，南部公务繁忙嘛。这好不容易轻松了，这不歹好好地休息休息嘛。”沈孜的脚步踌躇着，突然拍手叫好，一边笑着，一边扶着南肖谌的肩膀，将他按到座椅上。手中按摩的动作不曾停下，“南部，南大队长，这个力度怎么样？还可以嘛？”

　　南肖谌满意的点了点头，享受着他的服务。
　　沈孜眼看气氛缓和得差不多了，顺势依靠在办公桌上，倒是真的没拿自己当外人。当然他也是有原因的，南肖谌是管理局上一任特别行动处的队长，好不夸张的来说沈孜可以说是他一手带起来的人，对于自家队长一跃成为管理局的龙头老大，那他的身份自然是水涨船高。
　　“话说，老大你找我什么事？”

　　南肖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手边放着的文件砰的一声扔在桌子的正中央，“沈孜，你到底还有没有规矩！”
　　“哦。”沈孜语气弱了几分，该怎么样还怎么样，甚至还拿起摆放在桌子上小玩意把玩着。

　　“你是管理局的人，不是古代的土匪头子，那是什么地方，是让你随意玩闹的地方吗？！你还带一群人，你知不知道他们告状都告到我这里来了，我平时都怎么教你的，规矩呢！！再这样你就给我从哪来，回哪去！！”

　　怒吼声划破天际，紧闭的房门外人人自危。
　　办公室内，沈孜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差不多得了，估计要不了多久，整个管理局都知道你南部把我沈孜骂得狗血淋头。”
　　南肖谌拿起文件拍他，“你还好意思说，每次做事都是这般兴师动众，你知不知道我几乎是每天都能受到对你们特别行动处的投诉，尤其是你！”

　　沈孜挠了挠头，“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以高调闻名。”
　　“你！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正盯着我部长的位置，你……”
　　沈孜打断他的话语，“那个……南部，老大，我们还是聊正事吧。”

　　南肖谌一副你最好拿出有价值的东西的样子，身子放松依靠在椅背，“说吧，我倒要看看这些天都调查出来什么。”
　　“行。”
　　沈孜不紧不慢地从手表里调出资料，投影的虚拟影像呈现在两人面前，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关于这次异能人失控袭击百姓的事件，我大概查清楚了，尹尧、临城一家医疗公司的老板。三个月在一次交易上，他认识了我们管理局的在逃要犯——陆鸣。据调查两人最开始聊得挺开心的，可以肯定的是两人达成了交易，陆鸣甚至利用他在管理局医疗处剽窃，那些未曾对外开放的医疗技术，帮助尹尧的公司死而复生，而尹尧帮他重获新生。本来互帮互助，但最近两人在分红上发生了分歧，与此同时我们管理局的人发现了陆鸣的踪迹，陆鸣便想着一箭双雕，杀了尹尧借他的身份活下去。然后事情就成了我们现在所看到的那样。”

　　南肖谌想了想：“我们管理局对于身份核实是非常严格的，陆鸣不是不知道这一点，调换！他倒真是想得出来。”
　　沈孜一语道破：“他不仅想了，还做了。而且还差一点成功了。”

　　“所以呢！”
　　注意到南肖谌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下一秒就要就事论处，沈孜继续往下说：“这么大的工程量，光凭陆鸣一个人根本是无法完成的，所以我怀疑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巨大的团体。而这些人的目标直指管理局。”
　　南肖谌：“那你这次查到什么没有。”
　　沈孜：“在我们追捕的过程中，陆鸣在环城公路发生车祸，目前正在临城人民医院接受治疗，他现在的情况问不出来什么。但通过这次简单走访，引蛇出洞，今天下午在距离警察局不远处的废弃建筑工地，我们发现了他背后的人与另一方势力的交手情况。”

　　南肖谌：“现在情况怎么样？可曾查到什么。”
　　话音落，叮铃铃的响声在房间里响起，沈孜看了一眼来人，正是芜雪。看来有结果了，“芜雪，你那边有什么结果吗？”

　　月黑风高中一群装备齐全人员，穿梭在废弃的建筑工地，身后是仪器扫描后带来的滴滴声，芜雪面色凝重：“队长，我们用特殊仪器把周围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但可用的线索太少。根本无法进一步确定身份。队长，那现在……”
　　沈孜揉了揉眉心，对于这个结果他早有准备。“算了，准备收队吧。”
　　“是。”

　　通讯挂断，办公室内弥漫着一股可怕的寂静，沈孜转身看向南肖谌，笑着：“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南肖谌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肯定没好事：“要说就说，不说就滚！”
　　沈孜：“脾气别这么大呗！我这不准备说的嘛。当然这其中的好消息就是，可以确定是在临城出现了新的异能人，而且他的能力比我们强，坏消息就是，异能人可能很大程度是敌人。”

　　南肖谌恶狠狠的瞪他一眼：“这叫好消息吗！！”
　　沈孜：“至少现在确定了我们的推测是正确的，也确定了那人不是我们管理局的人，我们管理局暂时还是安全的。”
　　南肖谌：“呵呵！”
　　如果可以他宁愿没有得到这个消息。

　　沈孜看着他愁眉苦脸，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着急，我们不是还有陆鸣这个底牌的吗！陆鸣肯定和他们碰过面，我明日一早就去医院守着，肯定能给你问出个所以然。”
　　“那还不快去！”

　　“是，是！现在就去准备。”刚走了两步，沈孜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顿住脚步，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那个、如果……如果这异能人对我们没有敌人，我们可不可以化敌为友，我的意思是我们特别行动处需要这样的人才。”
　　南肖谌：“滚！！”

　　凭借着对人才的爱惜，沈孜去而复返，微微探出脑袋：“老大，你考虑一下呗！这可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南肖谌顺势拿起文件狠狠的砸向他，“还不快滚！”
　　沈孜：“老大，记得给我涨工资。”

　　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南肖谌紧绷的心渐渐松弛。抬眸看去，远处层叠堆积的灯火一眼望不到边，有不夜城之城的繁华京都在他面前也不过如此，可是又有谁知道藏匿在这无尽光亮中的陈年黑暗。

　　黑夜仍在蔓延，废弃的建筑工地时不时传来风略过窗户带来的尖叫声。
　　繁忙的收尾工作正在继续，芜雪闲来无事环视着周围，突然间一阵光亮在她眼中一闪而过，她被晃得睁不开眼睛，事后手下慌张的解释道。芜雪简单的符合了两句，视线无意间扫过角落的草丛，那一抹明亮的绯红完整无虞的落在她眼中。
　　她先是一怔随机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环视着周围，慢步上前，蹲下捡起一气呵成。瞳孔中透露了疑惑，很明显她认识这项链的主人。

　　彼时，身后响起声音。“芜雪姐，都检查完了，可以收队了。”
　　芜雪将项链揣进袖子里，像无事人一般站起身来，“既然这样，那就收队吧。”
　　“是。”

　　转眼间，芜雪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位，她指尖摩挲着项链上纹路，眼神更是死死地盯着事发地，直到车子驶离，建筑物配合着黑夜将一切遮挡，她仍心有余悸，事情倒是越来越复杂了。

　　翌日，天光大亮。
　　燕时渡还如往常一般坐诊，查班。这病人是连环车祸后，花了好大工夫才救回来，在重症监护室呆了好几天，直到今天一切稳定才转移到普通病房。

　　“病人的血压，心跳各方面数值都已经趋于正常。但还是要多注意点儿。有什么事，及时汇报。”燕时渡简单的检查过后，顺势将笔放在上衣的口袋里。“就这些了，你先去忙吧。”

　　值班护士看了看燕时渡，“那我先去忙了，有什么事叫我。”
　　“嗯。”

　　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两人，燕时渡又给他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确定没什么大问题。正准备离开，手腕猛然被抓住，他猛然一怔，但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缓缓转身。
　　还不等他说什么，就对上病人略带可怜的哀求声：“救救我，救救我……”

　　与此同时，一辆大G缓缓停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沈孜乘着电梯一路向上来到三楼的病房，沈孜给了身边的下属一眼神，下属心领神会地拿着证件去了护士站，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回来时，便带了答案：“队长，314。”
　　“嗯。”沈孜沉着脸松了松手腕，带着下属一步步往病房走去。

　　病房内，燕时渡甚至一时间怀疑自己未曾听清。
　　“什么？”
　　见状，那人用尽全身里攥着他的手腕，艰难地吐出来几个字，“救救我，我……我、我不想回到管理局，我不想回那个地方，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管理局！又是管理局。
　　燕时渡沉着一张脸，还真是阴魂不散。

　　张口间话语呼之欲出，同一时间男子的手落在门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