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毒2》SZ

14、各个击破

　　第二天一早，秋石一边刷牙一边看着手机里的app，定位显示阿曼达送完孩子上学后就去了公司。快速吃完早餐的他也立即出门，进行实时跟踪。
　　杜衡拿着楼下买的咖啡和早餐去空贤的公寓找他。
　　咚——咚——咚——
　　空贤嘴里含着牙刷开门，含糊不清的说：“你可真够早的。”
　　杜衡进来后把早餐放在餐桌上说：“银行不是也很早开门吗。”
　　空贤：“行，开始这么积极了。”随后进卫生间漱口。
　　杜衡：“好不容易能帮TIB破案，可不能让我们海都市刑侦总局丢脸吧。”
　　空贤回卧室换了一身衣服后走出来说：“那你自己去吧，表演一下你的刑警能力。”
　　杜衡把咖啡递给他：“那怎么行呢，我们是搭档啊。”
　　空贤冷笑了一下，喝起了咖啡，随后二人快速吃完早餐出门。

　　阴雨绵绵的几天后终于迎来了晴空万里，阳光好到睁不开眼，开车的时候都得带上墨镜防晒才行。
　　空贤打开驾驶位的车窗，左手撑着脸，右手握着方向盘开车，戴上墨镜的他显得更加高冷，微风吹动着他的头发和衬衫，莫名有种神采飞扬的气质。旁边的杜衡却丧失了他原本富二代的形象，五官几乎快紧凑到了一起，两只手挡着眼睛，太阳大得实在睁不开眼。
　　杜衡眯着眼说：“一会儿能先去买副墨镜不？”
　　空贤摘下墨镜递给了他：“家里还有新的，车上就这一副。”
　　杜衡：“你开车的，还是戴着吧。”
　　空贤单手开着，另一只手一直举着墨镜没动。
　　“阳光刺不瞎我。”
　　杜衡从他手里拿走墨镜，戴上后表情总算不狰狞了。
　　空贤微微皱眉的表情继续开车，杜衡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偷笑他那逞强的模样。

　　经历完早高峰的堵车后，两人终于抵达华人街区AIB银行。
　　一进去就充斥着金钱的味道，这家国际银行的装修都和普通银行不一般，四周围金碧辉煌，银行大厅整的像哈利波特里的古灵阁巫师银行似的。
　　大堂经理走了过来：“二位上午好，请问来办理什么业务。”
　　空贤拿出证件：“刘桩和吴亨伟是在这里做安保的吧。”
　　所有人看到TIB证件几乎都是统一表情，大堂经理愣了一下：“啊，是的是的，请问他们是犯什么事了吗？”
　　空贤：“需要询问他们点事情，麻烦把他们叫出来一下。”
　　大堂经理：“好的，要不我先带二位去VIP休息室等候吧。”
　　空贤看了一眼区域箭头指向的方位：“不用带了，我自己去，你去把人喊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杜衡站在后面点点头：“麻烦了哈。”
　　大堂经理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就熟门熟路的往前走了，随后他小跑到安保处去喊人。
　　另一名工作人员拿着两瓶矿泉水走了进来，放在桌上后，微笑了一下便识相的离开。
　　大堂经理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二位探员，这就是刘桩和吴亨伟。那你们慢慢聊，我先去忙了。”
　　杜衡：“好的，麻烦经理了。”
　　大堂经理一边微笑一边关上门：“客气了。”
　　空贤直接进入主题：“认识宋青黛吗？”
　　刘桩和吴亨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对方的眼神。
　　刘桩开口说道：“我们在上一家做的时候，好像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空贤：“只是听过？”
　　刘桩：“额对，就打过几次照面。”
　　空贤：“那你们两个是怎么到这里来工作的，听说这家银行面试安保的要求很高。”
　　刘桩：“因为我们之前是在A国最大的医药公司211做安保，有一定的工作经验。”
　　吴亨伟一个劲的点头：“嗯，是的是的。”
　　空贤：“211爆炸的当晚是你们值守的吗？”
　　吴亨伟吞吞吐吐的解释：“不是呢，是另外两个值夜班的保安。”
　　刘桩：“对，叫涂自强和王有庆，只有我们四个轮流值夜班。”
　　空贤：“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吗？”
　　刘桩：“这还真不清楚，大家被遣散后，这俩人就莫名其妙消失了，我估计肯定是找到一份好差事了。”
　　杜衡继续追问：“你们知道211building11层是做什么的吗？”
　　两人听到11层这几个字瞬间表情惊恐，连回答自如的刘桩也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杜衡瞬间严肃道：“别装了，你们和宋青黛关系不一般吧。”
　　吴亨伟一副胆怯的样子，正准备开口说话，刘桩下意识的用脚踢了他一下。
　　杜衡那种刑警的腔调突然体现得淋漓尽致：“怎么，还搞小动作了？”
　　刘桩苦笑了一下：“呵呵，我们和她真不熟。”
　　空贤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手机瞄了一眼，Jupiter发来了几张照片，是刘桩在A国的一家顶级赌场赌博时候的样子。这显然十分可疑，区区一个保安怎么能有钱到这样的地方来赌博，就算这里的工资待遇比平常高，那也应该在一般赌场玩乐还合理一些。
　　“行了，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简单询问一下，你们回去工作吧。”
　　杜衡刚想继续提问，就被空贤打断。
　　二人默默的离开VIP休息室。

　　杜衡着急的问：“什么情况？”
　　空贤起身：“出去再说。”
　　两个人快速走出银行回到车里，空贤拿出手机给他看照片。
　　“刘桩有很大的赌瘾，他不可能有这么多钱到那种赌场玩的。”
　　杜衡：“那明显就是宋青黛给钱了呗。”
　　空贤分析道：“凭刚才我们提到11层的事情，他们两个人明显很慌张，但是一看就藏不住事，其实很容易攻破，把他俩分开询问，可以先从吴亨伟下手。”
　　杜衡：“那怎么说？”
　　空贤：“据我所知，今晚GOL（God of Luck）赌场有活动，充十万送5万，这种占便宜的事情对于一个常年赌博的人来说绝对不会错过的。我去跟踪刘桩，你等吴亨伟下班，找个安静的地方和他好好聊聊。”
　　杜衡：“明白！”
　　另一边，秋石正坐在阿曼达公司对面的咖啡店里，他叫了一份意面，正打算吃起来的时候，只见阿曼达匆忙的跑到路边上了一辆车。
　　秋石立刻放下叉子冲了出去，拦了一辆的士上车跟随。
　　（以下对话省略英语）
　　“麻烦帮我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师父：“啊，这我不一定能跟上啊。”
　　秋石出示证件，又拿了一张大钞递给司机。
　　“能不能跟上？”
　　司机疯狂点头，眼神突然变得犀利：“No problem！”
　　一脚油门轰的一声，秋石瞬间贴紧座位，推背感拉满。

　　紧接着到了一家酒店，阿曼达下车后还特意四周围观察，好像生怕有人跟踪似的，非常的有警觉性。
　　她背着小包站在酒店门口看了一眼手机，于是慌张又紧凑的步伐上了电梯。
　　酒店的工作人员看秋石鬼鬼祟祟的跟在后面立刻拦截了他。
　　“您好先生，是办理入住还是楼上吃饭的？”
　　秋石拿出证件：“都不是，别问这么多。”
　　工作人员尴尬的回答：“额，抱歉，那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秋石看了一眼电梯上去的层数问到：“20楼是客房吗？”
　　工作人员：“是餐厅，独立包房的。”
　　秋石：“带我上去！”
　　工作人员：“好的，请我跟来。”
　　随后两人进了电梯，工作人员拿出卡刷了一下。
　　抵达20层后，秋石环顾四周，这里全是包厢，完全不知道阿曼达进了哪一间。
　　只见一名服务员推着餐车朝他走来。
　　他一把拦住女服务员：“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名女士，背着米白色的小包还穿着米白色的高跟鞋。”
　　旁边的工作人员说：“他是调查局的快回答他。”
　　女服务员惊慌失色的回答：“哦哦，刚刚就是我领她去的2002包厢。”
　　秋石直接跑到2002，只见工作人员也紧跟着他，但是阿曼达知道他的长相，现在没办法直接闯入。正当他头脑风暴在想如何应对的时候，一名男服务员站在他面前。
　　“那个，不好意思先生，麻烦让一下，我要进去上菜。”
　　秋石拦住他说：“我替你上就行了，把你身上的衣服给我。”
　　男服务员：“啊......这......”

　　随后他换上服务员的衣服，取下大堂工作人员的眼镜，又带上了口罩。身板笔挺推着小车，装模作样的敲门进入。
　　进入包厢后，是一个宽敞的六人座圆台面，只有阿曼达和另一个女的坐着。阿曼达神情十分严肃，另一名女子倒是淡定自如。
　　秋石井然有序的把菜品摆放在桌上，默默离开。
　　他借了工作人员的一部手机随后和自己的手机通话，悄悄地放在一个空座位边上用白色的布盖上，然后推着小车离开，跑到隔壁的包厢，戴上他唯一的一只耳机窃听内容。

　　陌生女子：“作为女人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既然你有困难找到我们老板，她当然是愿意帮助你的，前提不是得寸进尺。”
　　阿曼达：“嗯，你们放心，这次孩子要上私立学校，我一个月的工资实在供不起他，不然也不会来找你们帮忙的。”
　　陌生女子：“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确定没有做过任何登记对吗？”
　　阿曼达：“确定没有，这件事我会守口如瓶的。”
　　陌生女子：“好，这张卡里的钱够你孩子到毕业了。”
　　阿曼达：“谢谢。”
　　陌生女子：“菜都上齐了，一起吃点吧。”
　　随后只听到餐盘与餐具碰撞的声音。

　　半小时后陌生女子从包厢里走了出来，阿曼达过了十分钟后才离开。
　　秋石立刻回去拿上手机，把通话记录清除还给了工作人员，前面的通话录音也已经存在自己的手机里了，等和空贤他们汇合后再一起分析。
　　换回衣服的他继续跟踪阿曼达，回到公司后她就正常下班去接孩子然后回家做饭。

　　空贤和杜衡一整个下午都在AIB银行附近逗留，直到他们准时下班，看着刘桩换上自己的衣服变得人模狗样。
　　拦了一辆的士上车离开，而空贤的车紧跟其后。

　　今天吴亨伟是夜班，杜衡买了杯咖啡走进AIB银行，和门口的安保打完招呼后进入了监控室。
　　此时此刻吴亨伟正在吃晚餐，一杯咖啡放在了他眼前。
　　“辛苦啊，今天还值夜班呢。”杜衡笑嘻嘻的看着他。
　　吴亨伟嘴里的饭顿时不香了，他着急忙慌的把嘴里的饭咽下去。
　　“额......那个，还有什么事吗？”
　　杜衡拿了把椅子坐到他身边：“把你今天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呗。”
　　吴亨伟看了看监控室一个人都没：“我一会儿还要出去巡逻。”
　　杜衡：“那就趁现在赶紧说呗。”
　　吴亨伟又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我答应了不能说。”
　　杜衡：“你不说的话会害死很多人的。”
　　吴亨伟的内心来回挣扎，一向正义的他不知如何面对在11层看到的一切。

　　杜衡在下午的时候拿到了他的个人信息和之前的经历，于是开始攻破他内心。
　　“我记得你来A国是面试基层警员的吧，但是你色盲的问题一直无法解决，最后只能做个安保。”
　　吴亨伟自卑的低下了头：“是......是的。”
　　杜衡：“我知道你为了成为一名警员做了多少努力，不过先天不足并不是你的问题。虽然你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但是一个会伸张正义为陌生人打抱不平的人。”
　　随后他从手机里找出一段很久远的视频，是吴亨伟在地铁站里揍了一名色狼，把他狠狠的制服按在了地上。
　　“这才是你，现在畏畏缩缩躲在后面的可不是你。”
　　这句话突然把吴亨伟点醒，他拿起杜衡给的咖啡喝了一口。
　　他挪了一下椅子和杜衡面对面，一脸正气的看着他：“其实这件事刘桩不让我说，因为我们都收了好处，可是我心里一直都过不去，总觉得哪里都不对。”
　　杜衡默默开启手机的录音：“是宋青黛安排你们来这里工作的是吗？”
　　吴亨伟：“是的，她还给了我们一笔钱，但是我没收，刘桩都拿了。”
　　杜衡：“11层到底有什么？”
　　吴亨伟开始叙述一天夜里巡逻发生的事情......

　　“一年半前，我和刘桩有一天晚上巡逻，上了电梯后突然出故障了，直接停在了11层。照道理来说，11层是上不去的，我们没有任何权限，也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然后电梯门突然打开，我们两个好奇的走出电梯。我记得是很昏暗的蓝色灯光，微微照着前面的一条白色通道，只见前面的一扇门开着，旁边的电子屏幕一直在播报语音提示：系统故障！系统故障！随后我们拿起手电筒继续往里走，只见左右两边都是铁栅栏，就像监狱似的。地上有许多玻璃碎片，刘桩当时不小心踢到了一根铁棍，铁栅栏里突然有人在疯狂大叫抓狂，刘桩吓得魂飞魄散。但好歹我也是面试过警员的，我不相信任何妖魔鬼怪，于是我睁大眼睛看里面的人，左边的监狱里有人在咬铁栏杆还有人不停的踹栏杆想要冲出去，右边的监狱里有人疯狂转圈跳舞，还有个人在凭空弹钢琴，拉小提琴吹萨克斯，不停的切换各种乐器。我目测里面绝对有十个人以上，每个人都像精神病院里的人，但不同的是，他们一直在变换性格脾气。”
　　杜衡听到关键词，变换性格脾气，瞬间联想到了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刘桩吓得不轻，我就拉着他立刻跑了出去回到电梯里，不停的按紧急按钮，随后电梯门关上回到了一楼。”
　　杜衡：“然后呢，宋青黛是怎么找上你们的。”
　　吴亨伟：“不用想也知道，11层肯定有监控，我们当时一定被拍下来了。第二天一早我们准备交班的时候，宋青黛就找我们了，问我们是不是到过11层。我知道肯定是瞒不住，所以全部老实交代，也说明了是电梯故障，不是故意进去的。她严肃的警告我们里面看到的都不许外传，是高层的实验机密，若说漏嘴了后果自负。”
　　杜衡：“实验机密？”
　　吴亨伟；“是啊，我们听到后也吓了一跳，也什么都不敢说。直到211爆炸之后，保安们都在苦恼找下一份工作，然后她就来主动帮我们，给我们找了工作还塞了一笔钱。”
　　杜衡：“后面还有联系过吗？”
　　吴亨伟：“没有。不过有一次我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听到刘桩在打电话勒索宋青黛，他想要很多钱，还说如果不给的话就把那些事情都说出去。”
　　杜衡：“呵呵，无凭无据他说了又如何？”
　　吴亨伟：“刘桩说拍下了11层的照片！”
　　杜衡大吃一惊：“什么？那你看到过照片吗？”
　　吴亨伟：“没有，我也问过他好几次到底有没有照片，他就一直搪塞我，叫我别管这么多。”
　　杜衡：“这通电话你什么时候听到的？”
　　吴亨伟：“一周前。”
　　杜衡：“刘桩后来拿到钱了吗？”
　　吴亨伟：“我估计是拿到了，因为三天前突然看到他换了一块表，看着就很贵的样子。”
　　杜衡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前面刘桩从银行里走出来的样子，确实手上带着一块表，而且价格不菲，是某知名品牌的新款。

　　一名巡逻安保回到了监控室，看到杜衡坐在里面，声音震耳欲聋的喊道。
　　“诶，你干什么的？”
　　吴亨伟情急之下立刻解释：“他是我朋友，来看看我的。”
　　巡逻安保：“吴亨伟，你知不知道这是监控室啊，能随便带陌生人进来吗，给我赶紧把人带出去。”
　　吴亨伟急忙的拉着杜衡离开监控室。
　　“我所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希望你们能查明真相。”
　　杜衡点点头：“你放心吧，今天的谈话也别让刘桩知道。”
　　“嗯。”
　　随后看着吴亨伟戴上安保的帽子拿着警棍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