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有个心尖宠》长蝉

11、过往

　　“咦，地是软的吗？为什么不疼？”
　　小明月眨了眨眼睛，止住了那几乎要冲破天际的哭喊，可怜小楚楚还没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
　　“啊！”小明月往四处摸了摸，这才发现自己掉到了别人身上，一下子跳了起来。
　　一阵手忙脚乱。
　　“小姐，你爬个墙怎么还带了个小乞丐回来？”桂儿站在房门口，拉着自家小姐说道。
　　“什么小乞丐，她不是三小姐吗？本小姐的妹妹。”
　　小明月瞪了她一眼，没等桂儿说话，便急匆匆进了屋。
　　“她怎么样了？”小明月朝着把脉的府医问道。
　　“旧伤积累，寒气入体，又积劳过度……”府医皱着眉，说了一大段话。
　　“行了，能治吗？”小明月守在榻边，戳了戳床上小人的脸。
　　“能。”府医当然知道问话的是白明月，也不敢含糊。
　　“那就快点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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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理我？我可是才救了你的。”
　　小明月看着醒来的女孩，拧了拧小眉毛。
　　小楚楚不说话，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细看，可以发现，她那被黑云笼罩的世界透出了点点微光，是封闭壳子里破开的缝隙。
　　“咳咳，我是不小心找到你了，但是我不是还救了你吗？”
　　小明月有些心虚，视线无意识的乱瞟。
　　小楚楚似乎是笑了一下。
　　自此，白家嫡小姐多了个小跟班。
　　不过，准确来说，是小明月找到了新乐子。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白明月就越来越看不懂白楚楚了。
　　“你是嫡小姐，不必和我一个庶女走的这么近。”
　　“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尤其是在灵根测试过后。
　　曾经那个轻易不言笑，但总会悄悄关心自己的白楚楚已经逐渐远去，甚至，消亡。
　　白明月打了个滚，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走到了窗前。
　　天边的墨色一望无际，寥寥几点繁星藏在夜空里。
　　她侧头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桂儿，从窗户翻了出去，隐入墨色。
　　祠堂。
　　白楚楚正借着罚跪之机打坐修炼，祠堂灵气可比外面要浓郁许多。
　　忽然，她耳朵微动，睁开了眼，衣袖内已然蓄起了一团灵力。直到在看见那抹红色身影时，手中的灵力随着主人的意念散开。
　　“我可不是专门来看你的，我只是睡不着，随便转转……”白明月神色尴尬了一瞬，硬声道。
　　“随便转转，转到祠堂来了？姐姐真是够闲的。”
　　白楚楚挪开放在她身上的视线，闭了闭眼睛，忽然嘲讽似的说道。又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原来姐姐是来看我笑话的。”
　　“白楚楚，你少给我阴阳怪气的，没错，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可怜虫。”白明月面色一沉，顺着面前人的话说道。
　　白楚楚没有吭声。
　　过了良久。
　　“白叔叔，除了南宫歧，我什么都能给你。”白明月放软了语气，走到白楚楚的身旁。
　　看见她还跪着，不由得说道：“反正这也没人盯着你，可以不用一直跪着的。”
　　说着，似乎还想把人扶起来，手都已经伸出去了。
　　却被白楚楚一巴掌拍开。
　　“白明月，你贱不贱？今天南宫歧都那么对你了，你还这么低三下四的！还有，谁要你假惺惺的扶了，恶心。”
　　白楚楚皱着眉，说出的话也毫不留情。
　　眼中浮现着几分恨铁不成钢，冷笑道：“南宫歧，我绝不会让。”
　　她说完。
　　白明月被这通话骂的有些蒙了，向来没受过什么委屈的她，这会儿瞪着白楚楚说不出话来。
　　“你，你……”
　　白楚楚抬头，借着祠堂内的烛火，看清了白明月发红的眼睛，眼中似乎还有泪光在闪烁，一副受了极重打击的样子。
　　看的白楚楚眸光一顿，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讨厌死你了。”这句显得稚气的话传入耳中，白楚楚再去看那抹身影时，月光已经消失了。
　　她衣袖内的手攥的紧了，连手心青紫了，也感受不到。
　　下一刻，祠堂后面走出一个中年男子。
　　正是白家家主，白秦庙。
　　男子身着锦衣，神色划过一抹明显的无奈，但显然不是对着白楚楚的。
　　“今日你做的很好，这是这个月族中发给你的资源。”白秦庙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白瓷瓶递给了白楚楚。
　　看出了她的修为，只问了句：“何时能结丹？可别错过了苍山派的弟子选拔。”
　　“快了。”白楚楚就回了两个字，这或许才该是她的样子。
　　白秦庙叹了口气，这么好的资质，怎么就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不过这又如何，只要白楚楚姓白，就不愁白家振兴不了。
　　“明月以后是要做家主的人，总这般孩子心性该如何是好？”白秦庙喃喃一句便离开了，也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某个人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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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梧皇宫。
　　君空南是下半日进的宫，那时天还亮着。皇宫的琉璃在阳光下熠熠闪烁着，皇宫的侍卫个个身披甲冑立在殿前，好似镇守着这一方天地。
　　“陛下。”君空南极少入皇宫，除非皇帝传召，不然是不会主动来的。
　　“国师回来了，曲儿那孩子可有让您操心？”
　　苍梧皇是个金丹期的修士，对于一个皇帝来说，这样的修为算是很不错了。修真大陆向来以实力说话，而除开实力，那便只有皇权了。
　　“三皇子少年英杰字，无需多费心。陛下言重了。”君空南淡淡袋道。即便立于皇帝跟前，他也不曾露出丝毫胆怯之色。
　　“国师还真是会宽朕的心。来人，赐座。”苍梧皇抚掌笑道。对一旁的侍卫使了个眼色之后，那侍卫便领着一众宫人离开了大殿。
　　“不知陛下信中所言之事是何意？”君空南道。
　　那封信只讲了耀风要来苍梧比试，也不曾说明君空南这个国师要做什么。
　　“正听说耀风国这几年出了好些个天之骄子，这次来我苍梧，恐怕是别有用心。皇家演武场前些日子被一只魔兽给破坏了，到时候只能在秘境中比试，朕希望到时候能由国师领队，若有什么突发状况，烦劳国师处理。”
　　“不知参与比试的是哪些人？”君空南问道，算是默认了苍梧皇提出的要求。
　　“朕已经让人去各家传帖子了，明日就会到皇家学院集合，到时就得请国师去一趟学院了。”苍梧皇笑道，生怕君空南嫌麻烦，又拿出一个储物戒来，借着灵力送到了他的面前。
　　能坐在苍梧国国师位子上的人，是经过了种种考验和试炼的，因此除非是危急存亡，国师一般都不会出手，等同于一个虚职，但又是苍梧子民们的信仰。
　　两国弟子切磋派国师领队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了，但苍梧皇这次就是想挫挫耀风国那帮人的锐气。
　　君空南拿到储物戒，用神识扫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不愧是皇帝，大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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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师府。
　　小狐狸刚从厨房吃饱了出来，发现府里都没什么人，难免有些无聊，便凭借着自己灵巧的四肢跃上了房瓦。
　　它懒洋洋的躺在屋顶上，尾巴遮着脑袋，替他遮挡着阳光。
　　柔软的毛发，随风飘扬，好不惬意。
　　可没过多久，这份惬意就被打破了。
　　“张管家，请问国师在吗？”祁暝几天前也跟着回了皇都，有什么比好友复活更令人激动的呢？
　　因为君空南早交代过了，若是祁暝或者贺陵前来拜访，直接将人放进来就是了。
　　管家也没有阻拦：“祁公子只管进来，国师大人半个时辰前进了宫，一时半会回不来。”
　　祁暝本也不是特意来找国师的，跟着管家进了门，便问道：“你们国师回来时，是不是带了一只蓝眼睛的雪狐狸？”
　　张管家点点头，说道：“确实是，我刚才还看见它在厨房。”
　　“是吗？张管家可以带我去找他吗？”祁暝瞬间亮起了眼睛，张管家也不拒绝，带着人往厨房走。
　　结果两人刚把厨房翻了个遍，硬是连一根狐狸毛都没瞧见。
　　祁暝出了厨房，有些沮丧的望天。
　　而老天也不辜负他的期望。原来，小狐狸就躺在屋顶上睡大觉。
　　“无辞。”
　　祁暝喊道，见没有回应，又连续喊了好几。
　　管家想提醒，普通灵宠是听不懂人说话的。
　　屋顶的小狐狸初时还以为是出现幻觉了，使劲用狐狸尾巴捂住耳朵，直到再也忍不住才呲溜一下蹦了起来。
　　屋檐边探出一个白乎乎的狐狸脑袋。
　　“小狐狸，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祁暝。”祁暝喊道，还挥了挥手，活像个正在挥舞着翅膀的黄莺。
　　温无辞当然记得他，三两下顺着檐下的梁柱滑了下去，蹦到了他的旁边。
　　祁暝将小狐狸抱起来，心里得意：嘿，以前温无辞可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人抱，要不要，试试挖墙脚？
　　“你现在住哪个屋？”他问道。
　　小狐狸抬了抬小爪子，指着一个方向。
　　张管家此刻也已经离开了。
　　祁暝一路带着小狐狸往廊后的屋子走。屋内陈设与十年前并没有多大的变化，那张红木雕棠长桌还是温无辞自己刻的。
　　“小狐狸，你想不想出去玩玩？”祁暝支着下巴，忽然说道。
　　一说到玩，温无辞立马来了兴趣，湛蓝色的眸子都是亮晶晶的。
　　“行，那就去最大的赌石坊怎么样？”祁暝兴奋的搓了搓手，要知道，小狐狸的赌石术可是一流。
　　于是乎，一人一狐兴冲冲溜出了国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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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珍赌石坊。宽大的牌匾上写的这么几个大字，坊内传来吵吵嚷嚷的议论声。
　　“公子里边请。”伙计招呼着祁暝。
　　“中了！我中了！是橙级灵石。”一个男子喊道，引来不少同是赌石之人的羡慕。
　　灵石按颜色划分，由低到高——
　　赤，橙，黄，绿，青，蓝，紫。还有一种传说中的无色灵石，万金难求。
　　小狐狸挂在祁暝的肩头，好奇的观察着周围。目光落到不远处正在开的灵石上，浓郁的灵气夹杂其间，他拍了拍祁暝的肩，示意去那边看看。
　　祁暝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便急匆匆朝那个方向走了去。
　　“借过，借过。”由于围着的人太多，祁暝好半天才挤进去。
　　“这颗一定能开出绿级的灵石来，诸位有谁想要，在下可以转让给他。”说话的是个留着八字胡的男子，一脸志在必得。
　　而他的身后的开石师傅则像是看傻子似的瞟了八字胡一眼。
　　要换旁人早带原石跑路了，哪还会在这嚷嚷着要转让。
　　这么浓郁的灵气，随便一个有点修为的都能看出来品级不低。
　　不过也不奇怪，这样的原石居然放在了低级原石区。
　　一听说是绿级灵石，不少人都摩拳擦掌，纷纷报起了价：“我出两百灵币。”
　　“我出300灵币。”
　　“我出500灵币。”
　　在场的都是来碰运气的，有钱的富家子弟都去了二楼的中级原始区，或者三楼的高级原始区。
　　大便宜！祁暝心道。也跟着报起了数：“我出2000灵币。”
　　“哟，这不是只知道在太子殿下屁股后头打转的祁公子吗？怎么连二楼都上不起了？在一楼打肿脸充胖子。”一个公子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丫头。
　　“关你屁事。”祁暝神色冷了下来，反唇相讥。
　　王录天闻言，见几人在拍卖灵石，也来了句：“本公子出5000灵币。”
　　这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一块高级原石区的价格。
　　“我出……”祁暝刚想接着报价，就感觉肩膀上的衣料被扯了一下，小狐狸摇了摇头，一双眼睛似乎是在……肉疼。
　　“没事儿，我出的起。”祁暝小声道。以为温无辞是在心疼灵币。
　　我只想说，那原石里的灵石是假的，但这么多眼睛盯着又不能开口讲话。
　　只好从祁暝的肩上跳了下来，往坊外跑，祁暝见此，也只好追了过去。
　　小狐狸没跑几步，就被人给拦住了。
　　“好漂亮的狐狸。”
　　女子的声音响起，正是刚才站在王录天身后的小丫头。
　　她的眼睛里划过惊艳，刚想把狐狸抓住。
　　见过不少灵宠，但这么漂亮的还是第一次见，毛色雪白没有一丝杂毛，深邃而湛蓝的眼睛，澄澈又梦幻，就算是个没有战斗力的花瓶也值了。
　　温无辞可不会无缘无故让人摸，几次跳开了女子伸来的魔爪。
　　“你干什么呢？”
　　祁暝这时跟了上来，挡在了小狐狸面前。
　　“这只狐狸本小姐要了，3000灵币，怎么样？”王纤扬着头，高傲的像只孔雀。
　　“不怎么样。”祁暝冷声道。这两兄妹真以为皇都是他们王家的天下了？
　　而且温无辞可不是自己说卖就能卖的。真卖了，自个儿就得入土为安了。
　　另一头。
　　王录天刚豪气的报了价，就见祁暝一声不吭的走了，抬步就想追上去，却被八字胡给拦住了。
　　“这位大人，刚才您报的价……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可不能不做数的。”八字胡一脸谄媚，赶紧抱着原石凑了上来。
　　王录天烦躁地将储物袋扔给他，这可是自己一个月的积蓄啊。但想想绿级的灵石也就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