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服》多年前的余音

3、第 3 章

　　三个月后。

　　怜儿躺在侯智含家的内室里，侯智含端着一碗鱼汤走进来。怜儿勉强要起身，侯智含忙道：“别，看起猛了又晕过去。”他放下汤，一个丫鬟转进来，拿起汤，用勺子舀起。“赶快吹凉了再喂怜儿少爷。”侯智含吩咐，想想又摇摇手道：“罢，你去吧，省得把口水吹进去。”他接过勺子，亲自吹了又吹，送到怜儿嘴边：“此时是松江四鳃鲈最肥美之际，这汤喝了，最补养身子。你身子但凡好一些，那在西南的几个人，也不必天天飞鸽传书问来问去了。”

　　怜儿脸一红，淡淡抿了一口汤，微笑了一下。

　　”怎样？可还适口？“

　　怜儿点头，出声却变成了嘤咛，听得侯智含浑身发热，忙转过眼神，肃然片刻，才又舀起一勺汤。

　　自从三个月前怜儿昏迷数日，水米不打牙，好不容易醒来，郡王、程长妙、鲁过跪在他床前发誓要追随信夏赴西南寻找绿林豪杰和起义军后，怜儿在再次晕厥前，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收拾了行囊，这才软绵绵地瘫了过去。

　　这期间怜儿的喂药喂汤水，都是侯智含亲力亲为。时间长了，也熟能生巧，一汲一度，如是半个时辰就能度下去。只是怜儿依旧昏迷不醒，侯智含天天收到那几个人的飞鸽传书，心下也急。说也奇怪，怜儿不能洗漱，身上却无异味，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清香。侯智含暗想，这就是人间极品，也难怪那三个神魂颠倒了，就是他自己，也......

　　侯智含妻子早逝，无子女，长夜守在怜儿床前，秉烛看着那张毫无知觉的绝色的脸，侯智含也忍不住想，若那三个人追随信夏找到了起义军，不再回来，不如就学祁班孙的堂哥，与怜儿做个契兄弟......他每日给怜儿擦身，总是一种享受，又是一种折磨。怜儿就这么软绵绵地瘫在他怀里任他左右，他多少次忍不住就上了，想这驰名天下的怜儿，让郡王将军九门提督的公子都神魂颠倒的玉人儿，如今就瘫软在他身上，那如玉的肌肤，美丽的双脚，那披到腰部的黑发.......多少次靠着读书人的毅力，他终是正色对待，没有玷污怜儿。他只是羡慕郡王，当初如何享受这绝色人儿！

　　怜儿喝了两口汤，侯智含扶他躺下，他却想坐一下。侯智含苦笑说：”你软成了泥，怎么坐得起来。也罢，你靠在我肩膀上瘫一会吧。“怜儿努力答声谢了，声音却像嘤咛，侯智含实在受不了了，脸都红了，忙把脸转开，手臂紧紧抱住怜儿的身体，心下却无比欣喜，想着烛光摇红，现下就自己和怜儿两人消受光阴，实在要珍惜。

　　怜儿微喘着嘤咛：”他们......到了西南？“

　　”你一直昏迷，还不知道，他们天天飞鸽传信，现下已到了秭归。他们第一句话就问怜儿如何？当初要不是你在陷入长期昏厥前撑着一口气逼他们三个随存古去西南，他们怎么放得下你。“侯智含咽下一句话，你昏过去后，他们都吻了你许久，热泪流涕.......

　　他忽觉身上一重，原来怜儿放了心，也就又昏过去了。侯智含咽了一口吐沫，小心翼翼地把那瘫软的身体放在身上。这时丫鬟送进热水，他掬起毛巾，闭着眼睛，替怜儿揩面，擦身，生怕自己忍不住做出那酝酿长久的事来......

　　”存古，你们早些回来吧。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