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燕雀也有鸿鹄之志》一颗星辰

11、礼仪课

　　真正化为人形的那一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格外高兴。

　　都是一步一步慢慢达成的，化为人形自然就是水到渠成，过程中当然会遇到各种问题，就比如曾经她的五行不平衡，还有毛招财原本是四肢着地，直立行走总出现问题，令她发笑。

　　还有妖变成人形，都会伴有些许缺陷。她原形只有四个趾头，化为人形后脚趾也只有四个。

　　还有让她不爽的一点就是兽类的智商好像比他们禽类高点，大部分都比他们完成得早，难道是小时候喝奶有加成吗？

　　毛招财比她早，到后面上这堂课的人越来越少。不过令她欣慰的是，就算乌燃炼丹练得再怎么好，在化人这件事的智商上不是和她不分上下吗？甚至她比她稍微早了点诶。看看她那愤恨的小表情，哎呦呦~

　　孔云起小心地控制自己突然拔高的身体，腿突然变长这么多，重心也拔高了，她站起来总有要往前后左右倒的错觉，往前伸一条腿，就要立刻往前并另一条腿。

　　明明就算差点，只要人形不圆满都会维持原形大小，而只要完满变成人就会变大。这时候就算部分变回原形也不会是原来大小了，只有全部变回去才行，人形很奇妙，算得上得天独厚。

　　她以最快速度走到神官面前，个子已经到了神官的腰那里，撒娇催促道：“快，快，神官，让我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嘛。”

　　神官用法术凝结出了毫厘可见的镜子，镜子中她看着十几岁，白的发光，眼睛黑的也幽深，眼睛周围晕染了点红色还带着红色眼线。衣服就是能蔽体的花里胡哨的一块布，头发乱糟糟的，还别着一根放大版的她的羽毛。

　　虽然看着邋遢，但对于第一次看到人形自己的孔云起来说，还是足够震撼。

　　真漂亮啊，真漂亮，她围着镜子转了好几圈，还想细看，就被神官催着，“行了，出去玩吧，别影响其他人。”

　　孔云起颇为遗憾，衣服样式，颜色和发型都是可以变的。她看向乌燃的眼神中不禁带了催促，快点化人，然后和我去上讲仪态、服饰的课，咱们好好一起研究啊。

　　已经化人的妖不能再待在这里，因为会搞其他妖的心态。

　　等到她一到外面，她就感觉到外面的世界很陌生。

　　草变得好低啊，树木也不是直插云霄了。

　　原本的草，都能将她埋没进去，如果不飞或是不走道路，那就和走入迷宫一样。

　　可现在，感觉踩下去都能给它踩死。

　　她也就在附近草地上弹着走了几圈，然后又在附近变回了原形。

　　算了，变出的衣服不抗风，总一飘一飘的。因为曾在乌先生学过人类的礼仪，有了羞耻心，就觉得有伤风化。

　　她前两天看见毛招财在人形时还试图舔毛，就忍不住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让毛招财的脸全红了。

　　就……平常有毛时没看出来，他还挺容易害羞的哈。

　　毛招财也过来了，还保持原形，幸灾乐祸道：“乌燃有点慢。”

　　孔云起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维护道：“也没那么慢，就差最后一哆嗦了，快的话说不定下一秒就能看到她。”

　　“咱们在这等她，然后马上去找道童报名。”

　　讲礼仪、服饰的课与化人的课不同，化人的课是大课，无论到化人哪个步骤只要看到课的信息直接上就行。

　　可讲礼仪的课却是小课，每堂课就五只妖，因为每只妖都会扣的很细，仪态啊，审美啊，还有口才啊，只有达标了，才能去当道童。要不然就算被神仙钟意，也得在骊山呆着，神官们说骊山老母丢不了那个人。

　　所以还会看到以往的延毕的学长学姐。

　　“唉，希望能分到不那么严厉的神官。”原本以为化人后能轻松点呢，没想到是另一轮艰苦的起点。

　　乌燃出来了，“你们俩在一块干什么呢？是不是在背后蛐蛐我呢？”

　　孔云起往上看一眼，嗯，全身红的，跟原形很像，有气无力地说：“在想以后要上的礼仪课。”不过是一会儿，对这节课的态度就从期待变成了害怕。

　　乌燃立刻也变成了原形，有点瑟瑟发抖，万一不整齐的样子被哪个路过的教过礼仪的神官看到了，被当众批评可怎么办。

　　“走吧。”
　　……

　　礼仪课的第一节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首先人形的毛发都要改为黑色的。
　　这让所有妖都感到不适。

　　鸟原本就是要用艳丽的颜色和舞蹈求偶，只是单纯的黑色……太丑了。

　　雄性妖呢，觉得人形太过孱弱，总是想将原本的头、锋利的獠牙和强壮的肢体露出来，觉得威风。

　　“这是天规，想去天庭这规矩就得守着。”教礼仪的神官往往是女性，但随着一代代顽劣妖的折磨下，温婉已消失殆尽，威严倒是越发提升。于是她说了这句话后，在场的妖都把不满收了起来。

　　“天庭审美以人类审美为主，黑眼黑发，身穿深衣，男子束发为髻，女子梳高髻、锥髻、堕马髻和锤髻等。今天先把黑眼黑发变出来。”

　　变好后，神官则过来检查。

　　孔云起的眼睛原本是黑色的，只要把这总体为白色发尾是绿色的头发变成黑色就行。

　　变完了，大家也没出声，开始左顾右盼，神情中带着心虚，就等着第一个出头鸟。

　　“行了，别眉来眼去了，我挨个看。”

　　她下来，立刻就薅了一个妖的头发，他的头发就表面是黑的，里面全是橘毛。

　　被薅的妖被盯得瑟缩，立刻全变成黑色。

　　孔云起也将那里面一小撮绿色的头发变成黑色的。

　　又到了下一个妖，“你的眉毛和睫毛怎么不是黑色的？”

　　“神官，你不是说黑色的头发吗？”

　　“嗯？”

　　“……没事了。”

　　孔云起也照做。

　　于是接下来的三个妖，没再出现问题。

　　第一堂课就这样过去了，就在大家觉得还挺简单时，到后来才发现这只是刚开始时的缓冲。

　　深衣，上衣下裳，分开剪裁又一起缝合，边缘为不同色彩布料，被体深邃，雍容典雅。

　　他们需要知道深衣的形，再用自己的皮毛羽毛幻化。

　　而与毛发不同，衣服能发挥灵感的地方可多多了，他们积极性大增都争相比美。

　　乌燃的深衣是各种红橙黄的颜色。

　　毛招财的深衣则是如水墨般的三色，衣缘则是素色。

　　孔云起原本身上的颜色多，原本卯足了劲想艳压俩妖，结果总是事与愿违。所以她学聪明了，先是纯色搭配，后来再加上一点点颜色，若是加上主题，就能再品出点意境。

　　男性的髻简单，女性的髻就复杂。原本女性的人类还需要假发片、假发包，但妖能幻化出头发多少，就无需这么麻烦。

　　头饰上，男性戴冠，女性戴簪、钗、环、紫、梳篦等。

　　等一套打造下来，孔云起再看镜子中的自己，再跟之前的自己做对比，这……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

　　怎么可以变漂亮、变有气质这么多？

　　她以前真的不应该质疑神官的，这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是多好的陪衬啊，衬得她的容貌、衣服、饰品真的好好看啊。
　　人类的审美真的很绝啊。

　　接下来是端坐、行走、奉茶、端盘……神官给他们看了一个反面案例，是一只猴妖，化为人形时总忍不住抓耳挠腮。

　　所以他也很惨，只要是有礼仪的课，无论哪个神官都会把他带在身边调教，戒尺打的是啪啪的。

　　等学完这些，他们还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学习其他记忆，如茶艺、下棋、读书、书法、舞蹈等等。

　　当然如果某个妖气质不合格，这选择项就会变成必选项。

　　孔云起选择了跳舞，她原本就对跳舞感兴趣，就在她还没化人时她就尝试了针对仙宠的培养课。

　　可鸟类中主舞总是丹顶鹤、朱鹮这类要不然腿长、要不然翅膀尾羽长的鸟类，她这个腿短翅膀短、做个动作都有可能看不出来的小雀只能当个背景板。

　　而当背景板的要求也不低，要时时刻刻保持间距，还要记住飞行轨迹。

　　所以她放弃了，她不甘于做不了一个主角。

　　不过她在离开之前听到一个八卦，原因是那个神官不想让他们去天庭后听王母娘娘的话去做鹊桥。

　　鹊桥，他们知道，就是七夕时给牛郎和织女相见时用的。

　　不过，有个问题，“天规不是不让神仙和凡人谈恋爱吗？”

　　“天规是玉帝和王母娘娘定的，又不约束他们。经过这次，人间多了七夕节，天庭多了不少香火，而失去的不过是一个侍奉的仙女。”

　　“我说这个就是让你们多点警戒心。天庭可不像骊山，那里吃人可不眨眼。万一哪天王母娘娘改了主意，那个牛郎织女，还有参与的鹊桥，肯定都会获罪。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就是了。”

　　听完这件事后，孔云起感觉一股凉意一直萦绕在心头，天庭在她心中仍高高在上，只是多了点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