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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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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闻出发去了郊外的公墓,登记后走进陵园,第二排最右边的墓地已经摆放一束风信子,墓碑照片上的模样竞与阿闻一样,这个墓是阿闻姐姐——裴兰之墓,她们是三胞胎,阿闻与姐姐裴兰样子最相似,但姐姐性格活泼,阿闻性格内敛,阿悯心思最重。
裴兰与裴悯关系最要好,阿闻夹在中间是最不受重视的。阿闻离家十年,十几岁女孩身无分文被丢到泰国,语言不通,后来认识了庄景明。
庄景明是庄家第二个儿子,父母偏爱大儿子,则散养庄景明。哦,忘了庄景明还留了假名字给我,他说他叫邵华,邵华与他亦兄亦友,角色互换也不是不可。我则留在小姨家做工,小姨与母亲早已断绝关系,我混迹在佣人堆里,小姨的冷漠态度让佣人们看在眼里,他们便对我打骂,我在佣人房里苟且偷生。
这天,庄母登上门来,我本来在旁厅打扫卫生,被佣人梅姨叫唤去客厅,我端着茶水小心翼翼放在桌子再倒茶给客人,小姨看到我,眼色一紧,我似乎掉进了冰窖里,再也爬不上去。
我猫着腰爬了出去,这里规矩就是如此,佣人没有权利站直抬头看主人。
不知为何,我眼皮直跳。喝了一口水,便在凉亭旁休息了。不知何时,小姨急匆匆走来,“啪”往我手上大力拍了一掌,她从来不用手来打我,她只会用那把扇,金属雕刻的,打起人来比手打痛上几倍。她也不会往我脸上打,幸好。
庄母向来与小姨要好,一周来两三回是常事,不过庄母今天神色有些沉重。小姨急匆匆来找我,那肯定与庄母的事有关。
“你白天去庄家照顾庄景明,晚上再回来。”小姨说完便转头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此时,我还不知庄景明是谁,长什么样。
第二天梅姨带我去庄家,庄家是传统的中国岭南建筑,中国的氛围更浓,临近新年,挂上灯笼,贴上对联,甚是喜庆。但庄母脸上毫无笑意,见到我便走过来。
“阿闻,是吗?”
“嗯。庄夫人,小姨叫我来照顾庄景明。”
“对,是我二儿子,他今年16岁了,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他就在一楼左边的房间,你去看看他吧。”
我心里忐忑不安,总感觉有事发生。我扭开门锁,脚步轻轻走进去。房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摸索着打开灯。床上的人显然是醒了,好奇心驱使我走过去。
“邵华!”
“你到底是谁?”我后退一步,怎么会是邵华,难道从始至终他都骗我。
“我叫庄景明,抱歉,我不叫邵华,他是我发小。”我没问他为何以假名骗我。
“你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下半辈子要拄着拐仗走了。”我这才发现他左小腿没了,对,是没了。我难以想象没掉半条腿的苦痛,他还能笑笑,实在是心大。
我扶他起来喝水,往后日子,我才知道他这条腿是他大哥弄断的,是同父异母的大哥。
庄母看见儿子可以站起来,终于笑了起来,有命活下去才有希望,尽管没半条腿又如何。
到了晚上我该回去了,小姨坐在客厅竞对我笑脸相迎,我掐了下大腿肉,痛的。这的从旁厅走出来一个人,是裴兰。我惊呆了,她怎么会来这里,裴嘉辉给她发配到这里。
“你明天不用去庄家了。”
“嗯。”不用过多言语,只要顺从她的意愿,我的日子才好过些,这是经验教训。
裴兰住上二楼的房间,我从来没上过二二,去打扫一楼客房,去院子打理花草是我的任务。我走回佣人房,佣人房与主人楼是隔开的,只有一层,但有好多个隔间,一个人也勉强够住。
这时有个黑影穿过去,我走出房间,远远看见有人爬到树上,我悄悄走到树下,问问上面的人。
“爬树很危险的,你下来吧,放心没人的。”
那人下来,是庄景明的兄弟,邵华,他隔一段时间就到庄家看庄景明,我认得他。
“你为什么来到这里。”他笑得很奇怪,眼睛一直盯着我,他走过来,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紧紧抓着我的双肩,痛得我眼泪直掉,他捂着我的嘴,我呜咽着。我反抗不了他,但我还是抵抗。之后我拖着身体回到了房间,我不知道,我一滴眼泪也没掉,或许早就流干了。
第二天,梅姨轻蔑的眼神盯着我看,我就知昨晚的事她也看到了。我没有看回她,只是默默擦着桌子。到了晚上,我剪掉了那条裙子,做成地毯,这条毯子便一直留在这里。裙子是庄景明送的,我本来就不喜欢裙子,做事不利索,从小到大就没穿过,他前天送我,叫我明天穿上,我觉得试试也可以,也谢谢他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