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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孟哥 ...

  •   一个个头极高,西装革履的男人闯进了谈言的视线中。
      由于缺氧,谈言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他无法看清他的脸,只能隐约地看见他黑色西装外套上淡淡的浅金色花纹。
      这花纹越来越近。
      最后停在了谈言眼前。

      “这是?”谈言能感觉到一簇清冷的视线从他头顶射下。
      虽然感觉不到什么温度,但已经走投无路了的谈言,死马当作活马医,迎上这道视线,苦苦哀求道:“救救我,哥。”
      “简单玩玩而已。”李倾与他同时开口,道:“不过有一说一,你也来太晚了,祈年。我都等你三小时了。”
      “我堵车。”孟祈年没理谈言,解开西装外套的第二颗扣子,坐下道:“我就几年没回来,没想到二环堵车竟堵得这么厉害了,给我堵路上半天动弹不得。”
      “堵三个小时?”李倾才不信他的鬼话,松开谈言,从地上站了起来,倒了一杯威士忌给他,“老规矩嗷,来晚了,先自罚三杯再说。”
      孟祈年接过酒抿了一口,道:“酒不错嘛,很醇。”
      “这个当然了。”李倾道:“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
      孟祈年笑道:“这么说,得亏我来了。要不然就错过这么好的酒了。”

      谈言模糊的视线聚不了焦,无法看清屋里的情况,但听他们聊得热火朝天,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认命地低下了头。
      这个声音温柔的人不是好人,不会救他。
      谈言想哭却没有眼泪可以流。
      他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地板,祈祷时间可以快一点。

      但谁承想下一秒,他却听见坐在沙发上的孟祈年说,“把那个小孩放了,李倾。”
      他讲得漫不经心,就跟喝酒喝一半,想到明天天气晴,通知李倾回家别忘了把衣服晾一下。

      有人帮他,谈言大喜望外,惊愕的抬头紧紧盯着孟祈年。
      孟祈年还在喝酒,他漫不经心,甚至看都没看谈言一眼。
      “你总是这样,真的是。”李倾的声音听着不太开心,谈言难以置信,像李倾这种嚣张跋扈的人会不开心?他艰难的转头去看,却见李倾似乎有点怕孟祈年,孟祈年开口后,他抱怨一句,就直接摆手,让他的小跟班们把他放了。
      被松开后,谈言猛喘两口气。
      被缺氧憋得发白的面孔终于恢复了一点血色。
      之前模糊一片的视线也终于恢复了清明。
      他这才看清这个新进来,声音温温柔柔的人。
      他很高,却不瘦,应该有练过,身材十分干练,该窄的地方窄,该宽的地方宽。
      梳着一个大背头,戴着一副金边无框眼镜,斯文俊秀。

      谈言看他时,他正在指使李倾为他倒酒。
      “再来一杯,李倾。”
      李倾出乎意料的听话,拿起桌上的酒瓶又为他满上一杯。
      他端着酒杯,边晃边看杯中酒水的挂壁情况。

      注意到谈言一直在看他,他漫不经心抬眼一瞥,道:“别害怕,小孩,我让人送你回去。”
      他的语调很轻柔,听着就跟在哄他一样。
      谈言当即红了脸。

      他却也不怎么在意,随手一指,“那个,你把这个小孩送回家去。”
      被他指到的人是总跟在李倾身边的小韩。
      小韩不认识他,但见李倾也没什么反应,便走过来想扶谈言。
      谈言还记着被他一脚踹在后脑勺上的感觉。
      看到他来了,慌不择路,手脚并用的往前爬。
      孟祈年就坐在他前方的沙发上。
      他没爬几步,就爬到了孟祈年腿边。
      “别,哥,别。”他抱住孟祈年的腿,哀求道:“不要他,他在路上一定会偷偷打我。”
      谈言比小韩高,也比小韩壮。
      孟祈年本来只想安慰他两句,就让他松手,但看他胳膊上全是被玻璃碎渣扎进去,留下的血口子,便把原本安慰的话改成了,“多大了?”
      “十八。”谈言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但他是这里唯一帮他的人,他问了,也就答了。
      其实也能看出来,谈言年纪不大,还是个孩子,只是没想到他还这么小。
      一个小孩子怕成这样那倒也是情有可原。
      孟祈年将心比心,轻轻抚着谈言被李倾打肿的侧脸,哄道:“乖,不怕了,我在这里呢,不会有人再打你了。”

      谈言不知道,孟祈年是对每一个人都这么温柔,还是只对他这么温柔,跪在地上,愣愣望着他。
      见他这蠢样,李倾夸张道:“不是吧,祈年,你怎么这么快就又搞定一个。”
      闻言,谈言回过些神,明白自己刚才犯蠢了,难堪的低下头。

      “哥,他说的不对,我对你没有那个意思。”

      怕孟祈年不信,谈言努力睁大眼睛,想表现得真诚。

      孟祈年有什么不信的,一个小孩被这么欺负一通,谁救他,他依赖谁。
      雏鸟情节罢了。
      他不怎么在意,笑着摸了摸谈言的头,“我都知道。乖,不怕。”

      他知道?
      谈言苦笑,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孟祈年又怎么可能知道。
      但没惹他不开心,总归是好的。
      谈言刚舒一口气,李倾就大大咧咧道:“小鬼,刚才让你坐我腿上你都推三阻四,现在你跪这你打算干什么,等着帮祈年吃吗?你死了这条心吧,他可没这么奔放。”

      被这么一说,谈言猛然惊觉他竟一直跪在孟祈年的双.腿之间。
      虽然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但被这么一说,也不知为何,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开始在他脑海里浮现,就跟打开了什么新世界的大门一样,臊得他脸通红。
      孟祈年可想不到他在想点什么,单纯以为是李倾的话给他说害臊了,无奈道:“李倾,你干嘛总是跟小孩一般见识。”
      “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我没玩到手呗。”李倾道。
      孟祈年又让李倾帮他倒了一杯酒,一边喝一边道:“我一直很想说你,你干嘛总是闹得血淋淋的,不能去找两个你情我愿的吗。”
      李倾道:“我就好这口。”

      见他们两个聊得热火朝天,没人注意他,谈言晃了晃脑袋,打算把他脑子里的那些黄色废料全部晃走。
      李倾看到,道:“晃什么脑袋,还不起来,还真搁这等着吃呢。”
      该说不说,李倾还真敏锐,谈言被闹了个大红脸,羞愧地准备从地上起来。
      但岂料,之前李倾让谈诗给谈言准备的那杯掺了料的酒在这刻起作用了。
      他刚站到一半,一阵天旋地转,周围一切瞬间扭曲了起来。
      谈言有种进入了万花筒里的感觉。
      原本昏暗的包间瞬间五颜六色了起来,周围人的脸也逐渐扭曲了起来,李倾在他眼里变成了三个眼睛,五张嘴巴。
      又晕又害怕,谈言从喉咙里面发出一声惨叫,然后直挺挺的栽了回去。
      这次更夸张。
      他直挺挺栽孟祈年身上了。

      “祈年,我看这小鬼八成真看上你了。”李倾乐道:“这赖你身上都不乐意起来了。你真有福,祈年。我什么时候才能被这种年轻鲜嫩小男孩投怀送抱。”
      “你快省省吧。”孟祈年已经注意到谈言的脸色不太对劲,和之前被臊得通红的红晕不同,他现在的脸红得有点发黑,注意到他衣领沾了一块红酒渍,孟祈年拿起茶几上,离得不远的,唯一的红酒杯闻了闻,“你给这小鬼喝了什么?”
      “啥玩意?”李倾被问懵了。
      “你给他吃了什么药?”孟祈年道:“我几年没回来,你已经玩这么大了吗?都奔着玩出人命去了?”
      李倾想起来了,但不解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祈年。我就给了他点迷药,怎么可能玩出人命。”
      “你看他这是像吃了迷药的样子吗?”孟祈年挑起谈言的下巴给李倾看。
      谈言脸色变得更差了,已经红里透黑,李倾酒都被吓醒了,“我.操,土包子,你给你弟喝的什么药,你他妈自己过来看,你给他弄的,我.操,我他妈只是想玩他,你却想要他命啊。”
      谈言能听到耳边一直有声音,嗡嗡嗡,就跟有一千只蚊子一直在他耳边飞舞一样,吵得他心烦意乱,浑身燥.热。
      他的血管里仿佛有团火在灼烧一样。
      他感觉他的血液正在沸腾。
      被这股从内里燃烧起来的燥.热劲逼到极致后,他不受控制的动手撕扯起了自己衣领。
      孟祈年给他拦下,问谈诗,“你给他吃的什么药?”
      到底是亲弟弟,谈诗见谈言热得就跟一只被煮熟了虾子一样,全身赤红,不忍心道:“问楼下酒保要的,兽用催情剂。”
      “……”
      李倾一阵无语后,道:“土包子,这真是你亲弟弟吗?这么狠的?”
      谈言已经受不住了,他在孟祈年怀里挣扎的厉害。
      孟祈年抓不住他,被他给挣开了。
      他吭哧吭哧喘着粗气,就跟一头野兽一般,双目赤红,恶狠狠地盯着孟祈年。
      谈言是练篮球的,个头极高,比186厘米的孟祈年还高,身材健壮,漂亮的骨架上覆盖着饱满的肌肉,之前李倾偷袭完,都要六个人才能堪堪将他按住,更别说现在他处于发.情阶段。
      从他身上流露出来的健壮的雄性气息正无情的碾压着屋里的每一个人。
      李倾心惊胆战,“这小子该不会要化身超级赛亚人吧。”
      孟祈年哪里知道。
      他刚被谈言火辣的视线冒犯完,正不喜的蹙眉。

      谈言的意识其实并没有完全抽离,他还保有一丝理智。
      注意到孟祈年蹙眉,他有意识到是他看孟祈年的眼神,引得孟祈年不快,呆呆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从源头上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下你该把心放肚子里了。”完全没料到会这样解决的孟祈年乐了,道:“我看他这辈子都变不成超级赛亚人。”

      李倾也笑了,“现在怎么办?给他找个兽医?”

      就跟身处两个世界一样,谈言完全不知道李倾和孟祈年在笑些什么,他只觉着全身就跟被火烧了一样,哪哪都难受,尤其嗓子,好疼,就跟刚跑完五个一千米,喉咙充血,被异物堵住了一样,既干又充斥着血腥味。

      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

      孟祈年一直在看他,道:“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哥,我难受。”说不出来是那难受,但就是很难受,谈言眼泪吧嗒吧嗒道。

      第一次见这么乖的小孩,孟祈年乐道:“过来,哥帮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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