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A-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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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Y117年7月16日22：49。
成远把反污染计时器合上，距离他进入A-007已过去一个多小时，连续轰炸墙壁的办法可以让他快速穿过阻碍但十分耗费异能。
他在这片空旷的园区没有找到一个污染物，游乐设施也像很多年没人来过，旋转木马摸下去有一层灰。
周围的景象略感熟悉。
和第四小队第二台DV机的画面接近，像陈旧版的园区。
接连拆毁可视范围的一切设备后，剩下的只有一处迷宫。
墙体破碎，黑泥从里面流了出来，半凝固在出口前面，铺了人工草皮的道路被掀翻，空气里飘着干燥的尘土。
前进的脚步停下。
成远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迷宫入口凭空多出一排戴着斗篷的黑衣人。
黑色披风边缘绣着金色火焰，手里拿着蜡烛，和记忆中的那些人造型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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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123等人在高级员工的押送下进入一间充满腥气的黑暗房间。
“咣当”一下落上锁，老实的三人立刻散开，互相离对方八丈远。
后退的脚踩中什么鼓鼓的东西，一声明显的喷气声在漆黑的空间响起。
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124回头，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在她有动作前突然用力，右肩发出“咯吱”一声。
她的肩膀被捏断了。
“……”
124的怒火彻底被点燃，左手召唤出死神镰刀，想也不想往后一劈。
“噗嗤”一声，刀头穿透什么，温热的液体甩到124的脸上，藤雪打出一撮火苗，124飞快地用袖子擦了擦血。
火苗微微照亮漆黑的房间，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肉，类人腿、猪头、羊蹄……
火光下移，地面湿漉漉的，一堆肠子塞在木桶里溢出到地面，地面不知道多久没打扫了，血泥结了厚厚一层，发出臭气熏人的味道。
地上躺着眼球瞪大凸起的壮汉，他的脸上还挂着狰狞的笑容，心口的血往外流到污浊围裙上，昏暗灯光下这一死状令藤雪打了个冷颤，她不由得看了眼124。
藤雪：“……”
这个疯子把头塞进外套里扭来扭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藤雪顿时失去和124沟通的欲望，克服不久前的恐怖记忆，对123说：“我把两位带到第三层了，从那边那个小门进入厨房，然后就能出去。”
她捏了捏拳头，还是想博一把：“你们跟着那个人无非就是她承诺放你们走，我和二位一样也是感染者，同样憎恶FMA，我们有共同的复仇对象。”
“我想我们三个可以合作，我知道离开这个污染区的办法，只要你们帮我救出一个人。”
藤雪知道自己和这两位感染者力量悬殊，也知道只靠自己救不出原书白。
但她没别的办法了，她一定要救他。
藤雪：“那个FMA的走了，我能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甚至我在第二层获得的所有赠礼也可以拿出来。”
面前的白裙少女无动于衷。
微弱的火焰看上去随时会熄灭，房间里无人发声。
一种酸涩从心底蔓延，藤雪突然很想哭，她憋回那一秒委屈的情绪，很快振作起来。
“算了，我自己去。”
“你为什么一定要救那个谁谁？”
把头装进外套的124突然问。
藤雪脚步一顿：“他救过我，在FMA的时候。”
在她濒临绝望和将要自杀的时候。
“有点意思。”
123察觉到124话里的意思，轻轻皱了下眉：“124……”现在不是多管闲事的时候。
“行了，”少女把头从外套领口钻了出来，看向123：“你去救你的FMA局长，我去帮她。”
123捏了捏手心，条件反射地想要释放精神攻击。
124“啧”了一声：“陈桉，这招你以前不想我乱跑时就爱用，三个月前没拦住我，这次也拦不住，放心，我会回来找你的。”
她顶着精神压制，带着藤雪从小门离开，留下123一人。
头也没回。
123呆呆地站了很久，抬起手感受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很平稳，没有加快速度也没有变慢。
为什么她会觉得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看管124的任务来自FMA，她的任务栏里并没有必须保护FMA局长的任务，所以追击124高于保护FMA的局长安危。
123决定追上去，余光瞥见什么，她正要回头，脑海里任务的优先级却临时发生了变动。
【任务级别·最高级！
任务内容：协助清扫A-007污染区。
权限人T】
确认指令无误后，123转回来在死去的厨师身边蹲下。
摘掉了他身上的高级员工厨师铭牌。
不是保护谁，也不是杀掉谁。
这是一则来自FMA最高权限的新任务，发布者是她必须服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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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七叩了叩门。
大约过了三秒，门“咔嗒”开了，一张惨白的脸不带感情地看了过来。
陆七：“你好。”
魔术师扫了扫她的身后，侧身让开：“请进。”
陆七扫了一圈房间，魔术师休息室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画，床上还堆了厚厚一叠没挂的，完全不像她想象中机关众多的样子，唯一跟魔术沾边的是摆放在床边的魔术箱子。
魔术师坐在了陆七的对面，贴心地给陆七倒了一杯水。
“有事吗？”
陆七手心贴在杯壁，温热的温度从水杯流进手心，她垂眸思考了一下，拿出事前准备的说辞：“我想来找你换一些东西。”
她把装着血肠的塑料袋放在了桌面，大啦啦敞开，血水从口子流了出来。
陆七将手按在上面向前推，眼睛盯着魔术师的脸，和气地说：“只吃一种下汤菜没意思，想找你换点其他的。”
员工们对“下汤菜”有着莫名的喜爱，在这个话题上每个人都能聊上两句。
那张平静的脸看向桌面时轻微地皱了一下眉：“等着。”
他细微的表情成功被陆七抓住，果然，这位魔术师和她一样，不是真员工。
陆七思考如何说服他帮忙拖延小红帽的时间里，魔术师起身背对陆七，似乎是在打开魔术箱，他的身体挡住了视线，只能听到锁扣打开的清脆一声。
警铃大作，陆七第一时间购买道具。
【积分-100！干扰敌人命中率30s道具使用成功！】
一颗雷险些砸向陆七，在墙壁上炸出一片凹槽。
受击的墙面抖了抖，画框接二连三掉下几个，露出创痕满满的一片。
陆七回头看了眼，判断出魔术师的身份：
感染者77号，原书白。
在第二颗雷砸过来之前，陆七找好掩体躲避，由于道具的影响，原书白的准度下降，接连三颗雷只砸到了陆七旁边。
该说不说，员工休息室的墙还怪坚固，雷都炸不破。
半天没砸中人，原书白也意识到不对劲了，这位小丑员工和他以前解决掉的高级员工不一样。
他有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猜测。
“你来自第九区？”
陆七立马接：“清扫队的。”
陆七通过124和藤雪知道FMA的名声在感染者里面有多坏，为了不被针对，她只能先穿一穿兄弟机构的外衣。
头顶的飞雷没了，陆七在心里呼了一口气，十分庆幸自己有下班就摘工作牌的习惯。
只是这把普通配枪……因为出来的太急，灼热匕首还没送到，陆七进来前只能带上。
她举起双手，拇指挂着普通配枪扳机口，将FMA标识挡住，慢慢从沙发后抬头，看到原书白后缓缓站起来。
“清扫队第四队，编号227740，奉命来清扫A-007污染区。”
陆七与原书白隔空对视，尽可能让自己更加真诚。
站起来的人身穿宽大的小丑服，身上没有任何机构标识，不排除假冒清扫队的风险，但除了清扫队，原书白想不到还有谁能冒死往污染区来，还能安然无恙来到员工休息区。
原书白微微呼了口气：“我来自FMA，来支援的，你好。”
派遣感染者逃跑中被拉进污染区的真实情况当然不能说出来，原书白没见过这个人，这个人大概率也不知道他，他可以放心用FMA外援的名号。
陆七点点头，两人在千疮百孔的沙发上坐下，一时无言。
两个人都不信任对方，现在是在污染区，清扫队的身份在这里没什么用，反而让原书白无法信任自己。
陆七没得选，知识储量有限，她穿不了别的衣服。
想要失去控制的感染者再配合清扫队工作，就算感染者答应了，陆七也不放心。
重获自由的狮子不去反咬伤害它的人已经是万幸。
陆七当即放弃拉拢原书白进入小红帽的房间，把后背交给不信任的人不如她自己去。
没人主动提出合作，氛围进入到一种微妙的平衡。
陆七本着清扫队的敬业精神，率先开口：“我刚到这，你对这里了解多少？”合作无望，能从原书白嘴里了解一些新生也不错。
原书白：“不算很多，我也没到多久，这里是员工休息区，我进入A-007污染区时一直在游乐园扮演员工，在上面被游客举报后到了这里。”
“你呢？”原书白问：“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陆七：“我坐了摩天轮。”
原书白眼神暗了暗，陆七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问出下一个问题：“我听到了小红帽说的三条规则，关于新生，你知道什么吗？”
原书白摇摇头：“我没见过新生仪式，但现在我的积分快50了，等分数够了我可以去找她试试。”
他的话简直在顺着陆七的想法在回答，陆七感觉怪怪的，问：“你不怕有去无回？”
原书白笑了一下，笑容带着几分苦涩，“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而且我只差三分。”
他站了起来，掀开床板，陆七跟过去看了看，里面是很多具高级员工的尸体。
这么多尸体，原书白在她来之前就在筹划“新生”。
这样的行为和他倾向牺牲的话相矛盾。
陆七警觉起来。
男人背对陆七，声音渐渐沉下去：“再杀一个，向小红帽举报有员工偷跑，分就够了。”
“只要再杀一个。”他加重语气重复道。
感到不对的陆七已经退后与原书白拉开距离：“你……”
“如你所见，”原书白叹了叹气：“这是我试图自救的最后一次尝试。”
他转过身，脸上带着平和却瘆人的微笑：“我还有想见的人。”
他向前迈了一步，脸皮掉下一片，落在地上，接着是第二片。
“只需要三分，我就有可能再见到她。”
他又向前一步，脖子上长出了黑色的纹路，这种异变超出陆七的预料，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举枪与之僵持。
“但我快死了，那把拐杖抽了我太多次生命力，我不想死你明白吗？”
高级员工大量减少，原书白本不想这么快出手，可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意识渐渐不受控制，这个人又主动送上门。
那就别怪他。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A-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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