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泥》皮卡一皮卡

97、果切

　　到了地方，周浩俊先让陈乐别动，自己下了马，然后才让陈乐下来。陈乐上马的时候是有上马凳的，以他的身高，马的高度并不太高，但这会儿是下马，从马背上看还是有一定高度。
　　陈乐看了看周浩俊，有些疑惑，周浩俊是怎么上来的，又是怎么下去的？刚刚牵马的小哥接了新的客人，周浩俊见状准备去借一下上马凳。
　　陈乐“哎”了一声，脚离开马鞍，准备跳下来。周浩俊扶了一下陈乐的后腰，避免他崴脚，低声夸了一句：“真棒。”
　　附近游客很多，很快，周浩俊就松开了手，把马牵到马厩。出来的时候，周浩俊看陈乐站在遮阳伞下面用手扇了扇风，他走过去，问道：“吃冰淇淋吗？”
　　陈乐点了点头，两个人走了过去，陈乐选了个绿豆口味的奶油雪糕，问周浩俊：“你吃吗？”
　　周浩俊摇摇头，陈乐结完账撕开包装，听见周浩俊在和老板用疆省方言说着什么，陈乐也没听明白。周浩俊跟老板说完话，顺手把陈乐手里雪糕的包装纸接了过去。
　　陈乐问：“怎么了？”
　　“让他切半个西瓜和哈密瓜留着你们路上吃。”
　　陈乐愣了一下：“在景区多贵啊。”
　　周浩俊没接这茬，转移了话题：“给我咬一口。”
　　陈乐也没说什么，知道是周浩俊的一片心意，就听话地把雪糕凑到周浩俊的嘴边。周浩俊接着陈乐咬过的地方吃的，很小一口。陈乐知道周浩俊既不喜欢吃甜的，也吃不了冰的，就拿过来继续吃。
　　周浩俊去外面垃圾桶扔了雪糕的包装纸，回来的时候水果还没切完，陈乐雪糕倒是吃得很快，周浩俊哭笑不得：“慢点吃。”
　　陈乐吃完最后一口，本来是想自己舔一下嘴唇的，但没有，他抬头问周浩俊：“嘴上有吗？”
　　周浩俊看了陈乐几秒，他可以肯定陈乐是故意的，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下唇：“这儿有，自己舔一下。”陈乐听话地舔了舔，周浩俊喉结跟着动了动，但也没做什么，接过了陈乐手上的雪糕棒。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但不尴尬。一会儿，水果切好了，切了两大盒。因为陈乐喜欢吃西瓜，所以一盒都是西瓜，一盒一半西瓜一半哈密瓜。老板还送了一把叉子，周浩俊接过来，又是疆省的方言，陈乐还是没听明白。
　　周浩俊左手拎着塑料袋，右手攥着雪糕棒，出门的时候把雪糕棒扔了，又把塑料袋换到右手，左手往身后伸了伸。
　　陈乐有点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手。”
　　陈乐闻言快走了几步，伸了右手和周浩俊牵着并排走到外面的遮阳伞下。陈乐坐下的时候突然说道：“坏了，忘拍照了。”
　　周浩俊打开最上面西瓜的盒子，叉了一块给陈乐：“那现在拍吧。”
　　陈乐有点郁闷：“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周浩俊问，“不都是我和你吗？”
　　陈乐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他拿出手机，找了个角度，让周浩俊凑得近一些，说道：“3——2——1——”他感觉右脸热了一下，低头打开相册，看到照片的一瞬间，耳朵一下就红了。
　　在拍照的瞬间，周浩俊亲了一下他的右脸，他的眼睛里满是清澈愚蠢的快乐，周浩俊没看镜头，眼神在他身上。
　　陈乐想，自己拍得还挺不错的。周浩俊也看见了，心里也挺满意，又给陈乐喂了西瓜。
　　陈乐趁机凑近看见了周浩俊眼里的红血丝，刚带墨镜看不到，现在凑近了还挺明显的，他右手在桌子下面牵着周浩俊的左手，问道：“累吗？”
　　“还好。”周浩俊自己吃了块西瓜，确实甜，他问，“怎么了？”
　　“累的话就靠我睡会儿，反正他们还没来。”
　　陈乐话说出口以为周浩俊不会答应，没想到周浩俊把叉子递给陈乐，答应了：“那我趴会儿。”
　　陈乐接过叉子，看了看不算干净的桌面：“你要不躺我腿上。”
　　“嗯。”
　　陈乐掏出手机给睡着的周浩俊拍了张照片，一边吃西瓜一边等余蕾他们过来。等余蕾他们映入眼帘的时候，陈乐准备叫醒周浩俊的，没想到周浩俊自己醒了，不仅醒了，还蹭了蹭他的腿才直起身。
　　陈乐说道：“余蕾他们正好回来。”
　　周浩俊点了点头，站起身，他知道陈乐他们报的团，估计有什么集合时间，他问道：“快集合了吧？下午去古城是不是自由活动？”
　　陈乐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待会儿去吃午餐，虽然是团餐，但也有散客，你要不要和关哥一起来？”他道，“有大盘鸡和烤羊肉串。”
　　“中午我和关帅去办个事儿，”周浩俊道，“不一定赶得上，古城见吧。”
　　“那你不吃饭——”
　　周浩俊弯腰凑到陈乐身边：“喂我块西瓜吧。”
　　陈乐挑了块大的给周浩俊，周浩俊吃着西瓜果切，左手摸了摸陈乐的脖颈：“会吃的，不知道赶不赶得上，到时候把地址发给我，赶不上就下午见。”
　　陈乐点了点头，眼巴巴地看着周浩俊。周浩俊好像没注意似的，帮陈乐把果切盖好，叮嘱道：“下面可以跟余老师她们分分，不然中午没肚子吃饭了。”
　　陈乐“嗯”了一声，感觉周浩俊没有接收到自己的信号，不过下午还有时间。
　　周浩俊把塑料袋推给陈乐，看似无意地抬头看余蕾她们正在下马，导游的旗子已经举起来了，他伸手给陈乐戴上墨镜，自己也戴上了。
　　紧接着，他又看了看前面，发现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叫了一声“陈老师”，陈乐不明所以地偏头看着周浩俊。周浩俊举起塑料袋挡住他们两个，弯下腰亲了陈乐的嘴，顺带舔了一下，嗯，西瓜绿豆奶油味的。
　　周浩俊就亲了一下，很快就分开了，把塑料袋递给陈乐：“集合去吧，待会儿见。”
　　陈乐接过塑料袋站起身，有些恋恋不舍：“待会儿见。”他看周浩俊往停车场走，导游那边已经掏出花名册准备点名了，这才回过神，拎着果切走过去集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