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来拼兮兮砍朕》我只想做一个好人

42、国公府大乱斗

　　“丝丝，你怎么在这里？”身后倏地传来一道隐着怒气的质问，徐丝丝匆忙收了脸上看好戏的表情，慌张转过头向嫡母行礼。

　　“女儿正巧路过，见到珪儿与大姐姐起了争执，正想着过去劝解一二。”徐丝丝低眉顺眼，做足了谦卑的姿态。

　　国公夫人一向看她不喜，这会儿又急着两个女儿的事情，果不其然听了她的回答后，顾不上苛责，冷淡地‘嗯’了一声，便大步离去。

　　“二小姐，咱们不过在这站了一会儿，不会等下又要怪上我们吧。”碧叶盯着国公夫人的背影，很是不安。

　　在这个府里，无论她们家小姐做什么都是错的。哪怕大小姐与二少爷来为难她们小姐，最后受罚的却只会是她们家小姐。

　　“我如今行三，你别再叫错了。”徐丝丝低声叮嘱。

　　“是，三小姐。”碧叶不甘不愿，又十分着急：“咱们快走吧，他们闹他们的，不干咱们什么事。”

　　徐丝丝盯着远处，叹了口气：“若走了，便是不友爱姐妹，母亲更要生气了。”

　　无法，只能带着丫鬟往湖边走去。

　　也是奇怪，岸边冻得瑟瑟发抖的二小姐徐瑶不急着回闺房换衣裳，犯事的大小姐徐瑙不急着撇清关系，反而皆站在岸边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挤兑起来。

　　饶是国公夫人这个该做主的人，也不急着去请大夫，甚至没有顾得上调节小儿子与大女儿的关系，反而是将冷厉的目光投射到徐丝丝身上。

　　“丝丝，你方才站在回廊里，可瞧见瑶儿是怎么掉进湖里的？”

　　徐丝丝低着头，显得很是瑟缩：“女儿来时，只见珪儿与大姐姐拌嘴，倒是没瞧见具体发生了什么。”

　　“就你站在那里，你怎么可能什么也没看到。”徐瑙不可置信地瞪向瑟缩着肩膀、低着头满脸不安的徐丝丝，好似顿悟了：“好你个白莲花，你们故意做局欺负我！”

　　徐丝丝脸上都是惶恐：“丝丝听不懂姐姐在说什么。”

　　徐瑙不依不饶：“别以为我没看过电视……算了，我说了你也不懂。不过你这样喜欢装可怜的肯定满肚子算计，你和徐瑶相处了十几年，感情比和我深，肯定是要和她联手赶走我。”

　　国公夫人的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胸口起伏着，像是憋着气。

　　徐珪着急万分：“娘，我可是亲眼看见了的，就是那个恶毒的女人把姐姐推下水的！”

　　徐瑙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蛇，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说了，我没有！”

　　国公夫人忍着怒气，偏头先斥责儿子：“谁教你如此没大没小，那是你大姐姐。”

　　又瞪了徐丝丝一眼：“你当真什么也没看到？”

　　徐丝丝垂着的脑袋摇了摇，在场的哪一个她都得罪不起，也不愿意因为无妄之灾和谁结仇。

　　揉了揉眉心，国公夫人最后才看向找回来没多久的亲生女儿。看着她与自己七成像的容颜，心里积郁的一口恶气忽然间散了一半。

　　她无奈道：“瑙儿，瑶儿平日里最怕水，无故不会往湖边去的。你便如实告诉娘，哪怕你做错了，娘也不会真的怪你。”

　　靠在婆子怀里的徐瑶身子晃了晃，不敢置信，自己被推下水竟然只得到一句娘不怪你。脸色又白了三分，只是国公夫人的心神都放在徐瑙身上，一时没瞧见。

　　“我没有！”徐瑙红着眼睛大吼，略有些粗糙的手指头直直指着徐瑶：“是这个贱人诬陷我！”

　　“瑙儿！”国公夫人语气严厉了三分：“不可对姐妹如此说话。”

　　徐瑙的眼睛更红了，转身就想跑。徐丝丝站在她身后，见状立刻往一旁退了两步，却不想徐瑙还是故意撞到了她的肩头。

　　徐丝丝没忍住嘶了一声，她的肩上有伤，如今被重重撞了一下，很快就有血丝渗透了纱布。

　　徐瑙跑走后，国公夫人立刻派了人去追她，也终于有心思关心另一边，养了十四年的养女徐瑶。

　　光是看到那张苍白的小脸，国公夫人就下意识的心疼。也顾不上追责，立刻上前揽住她，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娘陪你去换衣服，今日受了寒，姜汤是必须要喝的，不准偷偷倒了，听到没有。”

　　“听到了。”徐瑶声音里带着不情愿，却还是乖顺撒娇道：“娘，那我要加两勺蜜糖。”

　　徐丝丝低着头，肩头的血缓缓也渗透了外衣，碧叶惊慌失措地扶着她回到姨娘的院子里。

　　院子很小，却住着三个主子。前不久才从边关被送回京中养胎的洛水姨娘顶着脸上的巴掌印，可怜兮兮的站在院子里。

　　“二小姐！”见了人，她忙不迭走上来询问：“老爷可有书信传回来？”

　　徐丝丝的目光在她脸上落了几秒，又落到她的肚子上。

　　“姨娘不如去母亲那里问问，父亲向来不会特意关照我的。”

　　所以除非徐瑶姐弟向她炫耀，她也不会知晓父亲有没有寄了东西回来。

　　洛水姨娘失魂落魄的回了房里，碧叶看的不是滋味：“好歹也是府里的姨娘，不过是看上同一根珠钗，被大小姐当中打了脸不说，回府还要被夫人禁足。”

　　徐丝丝苦笑：“再如何她也是在父亲面前有名姓的，哪里轮得到咱们去同情她。”

　　碧叶住了嘴，赶紧扶着徐丝丝进了席姨娘的屋里。

　　府里倒是常年养着一个大夫，但是此刻必定已经被夫人叫去了徐瑶的院子里。徐丝丝倒是不怕疼，自个儿拆了绷带，咬着牙把药粉往肩上倒。

　　席姨娘盯着她抹泪，也不说话。

　　徐丝丝上完药，穿好衣裳，就叫碧叶去门外守着。

　　席姨娘咬牙切齿：“那小畜生，竟敢故意拿箭往你身上射，我非要放几条毒蛇咬死他不成。”

　　徐丝丝叹口气：“娘啊，他若是死了，爹爹定会严查国公府的。你说到时候一旦查出来，咱们娘俩该怎么办。”

　　说话间，手指摩挲着不知何时爬上她手腕的黑蛇尾巴。

　　席姨娘气得眼泪汪汪：“总不能只叫你受气吧？咱们处处忍让，原以为再熬几年也就是了。谁知道又冒出一个劳什子大小姐来，他们不顺心，个个都要拿我们撒气。”

　　国公与夫人伉俪情深，全府谁都瞧不上趁着夫人孕期爬上老爷床的席姨娘。平日里拿她们母女当空气人，夫人不顺心时要叫席姨娘去立规矩，便是徐瑶和徐珪这对姐弟也处处看不上徐丝丝，没少捉弄打骂她。

　　这回更是过分，徐珪不满母亲因为一个没见过面的大姐姐忽视了相处多年的二姐姐，故意拿了弓要吓吓徐瑙。

　　却没想到徐瑙没他想的愚笨，事先发现了徐珪躲藏的位置，将计就计，拿弹弓打了徐珪。这可捅了马蜂窝，徐珪受不得气，提着弓便去找了最好欺负的徐丝丝撒气。

　　同样是九岁的年纪，徐丝丝比徐珪要瘦弱许多，当天夜里就发了高烧。

　　国公多年不在府里，席姨娘就是要找一个可以哭诉的对象都没有。何况他们之间压根没有多少情分，席姨娘气得想写信告状也无法。

　　最后还是徐丝丝劝好了席姨娘，靠在她的怀里喃喃：“过两年女儿就要到及笄的年纪了，夫人不会愿意费心为我张罗的。我也不愿意随便找个人嫁了，我的夫婿必须是要能护住我娘的。”

　　席姨娘摸了摸徐丝丝的脑袋，徐丝丝向来胆怯的眼睛里迸射出十足的野心：“女儿要进宫，等女儿当了娘娘，谁还敢欺负我们母女。就是夫人，也得敬着我徐丝丝的亲娘。”

　　席姨娘的手顿了顿，脸上闪过害怕，却又不自觉浮现出憧憬：“好，我儿好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