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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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离开面馆，转移到张明彦的车上。
但江维和李时还在聊刚刚的事。
“怪不得之前不让我们知道他是谁，说让我们别吓着他。”
“还以为你突然转性了，原来是怕别人知道你是个情场浪子？”
“你别嚯嚯人家了，林岐要是真看上你，那算他倒霉。”
江维和李时你一言我一语的，怼的张明彦说不出话来，满头黑线道：“你们怎么胳膊肘都往外拐？而且我又没对林岐怎么，更没有欺骗他感情。”
李时特别理直气壮：“刚接触肯定热情，但你什么德行自己不清楚？以后呢？新鲜感能维持多久？”
他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张明彦握着方向盘，中气不是很足地反驳：“......你们懂什么。”
“呵呵呵。”
李时：“我们当然懂，我们阿彦只是谈过几次恋爱，热爱喝酒蹦迪罢了，还是个好男孩。”
江维托腮，惆怅道：“哎，我都能想象到林岐被你甩了之后伤心流泪的样子了。他一看就是不会随便谈恋爱，但是一谈恋爱就很走心的那种男生，你要是伤了他的心......我推荐几个优质帅哥给他吧。”
这话是之前张明彦安慰他的时候说的。
他偷笑着瞟向张明彦，张明彦被这个回旋镖打得脑袋晕。
忽略后面一句，前边江维对林岐性格的猜测是挺对的。
想到如果到时候分手林岐和别人在一起的样子，张明彦不耐地“啧”了一声，“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我和他都没在一起，你就想我们分手的事了。”
“.....”
他才只是提一嘴，这人脸色就变了，要是真介绍了还怎么得了。
虽然被怼了，江维却有些庆幸。
看这样子，阿彦好像还挺走心的。
——
平淡地过去几天。
林岐某次回家时，忽然想起来已经很久没见过王尔了，但他没去打听什么，这种人爱怎样怎样吧，和他无关。
不用担心有人偷拍，尾随他，这样的日子过得很自在。
马上，万众期待的跨年夜来临。
这天晚上的市中心广场格外的热闹，人潮汹涌中放眼望去满是年轻人的面孔，他们成群结队带着欢笑出游。
林岐班上的班干部带头组织的集体聚会并不是全班人都参加了，有的一开始说要来，到最后又放鸽子了。集体聚会就是这点难办，人一多就难管，他们选择在广场上碰头，没按照约定时间到的他们就不等了。
不知道提出先闲逛看看这个想法的人是谁，林岐和班上十几个人挤在来来往往人群中几度失散，靠着微信群报位置又走到了一起。
最后在班长的指挥下他们先是一块去吃了晚饭，然后又去看了电影，接着去ktv唱歌。一唱就是两三个小时，林岐从歌房走出来时看了时间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
班长提议：“大家都玩累了吧，不如我们去吃个烧烤，然后过了零点就回去吧？”
大家没有异议，一块去了烤串店。
他们去的赶巧，刚好有位置空出来了。
点菜的去点菜，江一帆坐在林岐旁边，笑道：“今天晚上忙的比我上早八都累。”
林岐很难不赞同，他用开瓶器开了瓶啤酒，给他和江一帆倒上，拿着纸杯边喝边道：“这一晚我估计能记很多年。”
很多平时不说话的同学在今天的接触下也感觉距离拉近了几分，并且因为毕业的别离甚至让他对周围人都平白生出了几分依依不舍感。
江一帆一口饮完啤酒，“我也是。”
烧烤很美味，老板很热情，见他们点的多还多送了几串鱿鱼串。
吃饱喝饱，大家瘫在各自的椅子上畅谈人生理想，未来去哪工作或者想考研考去哪个学校，其中大部分人已经在秋招中找到了实习的工作，包括林岐他们。
林岐会留在A市实习，江一帆要回老家考公，肖骁也会留在A市，就是住的离林岐很远。
他们约好以后还要见面，就在明年，至少要聚一次。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很应景，也很美。
林岐喝了一杯又一杯，喝到后面感觉意识都不太清醒了，直直地往肖骁身上倒。
肖骁一声“我草”，扶住林岐，然后往桌上一瞧，发现林岐杯子里的酒是透明的，一闻，透着一股白酒香。
“不是，谁给林岐点了白的？？！”
“我！”
一个脸红红的男生举手，还打了个酒嗝，“他把我酒抢了，他坏，酒好，嗝。”
肖骁和江一帆不知道林岐具体住哪，商量把林岐抬回宿舍，林岐这时却皱着眉要站起来。
“别乱动啊，等会儿摔了我扶不动你！”肖骁喊道。
林岐手在外套口袋上摸索着，拿出手机，嘴里磕磕巴巴道：“打，打电话。”
“啥，打电话给120吗，这个点别麻烦护士医生了吧。”肖骁只当他是醉话，随口应付着他。
“打电话。”
林岐异常执着，自己站都站不稳但是拿着手机在捣鼓，稀里糊涂间好像拨出去一个电话，林岐张口就道：“你来接我，我在市中心广场的李大姐炸串。”
这话说的极其流利完全不像他喝醉酒的样子。
通话界面显示的是一串数字没有联系人名称。
肖骁不放心地对着手机补了句：“不好意思他打错了，他现在喝醉了，不用在意他说的话哈。”
他刚说完，林岐又稀里糊涂地按了挂断键，没给对方回话的机会。
半夜打电话让别人来接他，清晰准确地报出地址后一下又把电话挂了。
如果对面那个人不是林岐的熟人，肖骁用大拇指都能想到明天林岐想起这个会有多尴尬了。
身为朋友，就算林岐忘了这事，他也会善意提醒的。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侃天说地的那群人唾沫都快讲干了，空气逐渐安静。隔着一条街，隔壁就是广场，他们听到那边忽然传出呼喊声，有人看了眼时间，惊道：“零点了。”
“这么快？”
大家有点没反应过来，随后又纷纷说“跨年快乐”“新年快乐”。
班长是在场不多的几个精神清醒的，她道：”今天就到这吧，同学们早点回去吧，开车来又喝了酒的记得叫代驾。“
肖骁叫了网约车，这会儿正是用车高峰期，他在那叫了半天车才叫到一辆。
林岐闭着眼靠着墙壁坐着，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样。
肖骁看了他一眼，又转头和江一帆商量怎么把林岐抬回宿舍。
“到时候上楼梯，你抬腿我抬肩膀。”
肖骁说得煞有其事，“王尔的床就别让他睡了，林岐睡了第二天起来估计能把床给烧了，我们拿被子让他睡地板吧。”
江一帆：“嘶，睡地板，这有点不人道，这样，我们给他开间房。”
“不用。”
说这话的人声音很低沉。
“他跟我走。”
江一帆忽然听到这声音还愣了一下，转头一看是林岐那个朋友来了。
吓他一跳，还以为肖骁突然带了变声器。
张明彦身形高挑，穿着黑色大衣走进门时活像一个男模误入闹市，他肩膀和头发处还有一些未化的白色雪花，他是火急火燎赶来的。
他进来时就看到林岐了，只是被肖骁他们的对话干扰了注意力。
什么抬腿，什么开/房的，听得他眉毛微皱。
林岐靠在椅子上，看到他时还傻乎乎地笑了笑。
那不设防的样子，和平日里差了十万八千里。
张明彦小心地扶起林岐，林岐睁开眼，看见是他后又安心地闭上眼睛，靠在他身上，“你来啦。”
张明彦原本想怪他，平时说让他少喝点怎么自己喝这么多，听到他的声音又怪不起来了，话到嘴边就变成，“嗯，我来接你。”
他向肖骁他们点点头，“我带他走了。”
“哦……”
待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雪夜里，江一帆琢磨出一点别的味来，道：“肖骁，你说，我要是零点喝醉了一个电话打给你，你会立马跑过来接我吗？”
肖骁回答得斩钉截铁：“不可能。”
“.....我也觉得。”
江一帆老神在在的：“他们关系不一般啊。”
——
张明彦是开车过来的，他原本打算在家开个直播和网友跨年，播到一半突发奇开车出来一个人在附近散步，然后就接到了林岐的电话。
太巧了，一定是特别的缘分。
扶着林岐上车后，他给林岐系好安全带，问：“回你家？”
林岐眉头紧皱，白皙的脸上浮着层薄红，他被安全带勒得有点不舒服的样子，好像说了一句什么但张明彦没听清。
“你说什么？”
张明彦侧身凑过去。
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就感觉耳垂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啄了一下。
触感很软。
随后林岐的声音顺着耳朵传入他的脑内。
“去你家，我，还没去过你家。”
这回张明彦听清了。
他喉结动了动。
林岐的声音怎么听都不像是清醒的样子。
张明彦用力闭了闭眼，隐忍地吐出一口长气，然后飞快抬手按住林岐的肩膀。
“坐好了，很快到家。”
他声音微沉。
林岐看着他，琥珀色的瞳孔透着笑意，这一瞬间让张明彦几乎要怀疑林岐刚才说的话是不是一个恶作剧。
就这么对视了几秒，张明彦先败下阵来，生硬地转过头握紧方向盘。
他在心里暗骂了几声。
他家怎么这么远？
早知道提前在附近预定酒店了。
其实张明彦住的小区离这很近，奈何他归心似箭，今晚跨年又路上堵车，到家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他把林岐扶到沙发上，林岐的抓着他的肩膀没撒手，顺理成章的，张明彦变成一朵娇花，不带犹豫地跟着林岐倒在沙发上。
倒下时他贴心地用手臂枕在林岐后脑勺下。
林岐的呼吸声很轻，好像快要睡着了，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张明彦注视他时脑内飘过很多想法，最后都默默咽了下去，都快憋出内伤。
张明彦轻轻地起身。
他很想今晚就一直躺在这。
但现实时他得去冲个冷水澡了。
“哗哗哗！”
花洒下，张明彦正在火速结束一场小打小闹。
他表情有几分急躁，因为日思夜想的人就在客厅里。
但，趁人之危的事他干不出来。
“咚咚。”
水流声和喘/气声中，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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