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iss Point 满足点》惊禅

42、给你种草莓

　　季云思看着迟清淮，唇角带着笑意，手指在吧台上有规律的敲着，“说吧，一杯浓，一杯淡，想干什么？“

　　迟清淮看看她，把第二杯也推到她面前，“不一样的口味，你喜欢哪个，你选。”

　　哟，可以啊，季云思看着她，现在反应倒是快点了。

　　把那杯淡的拿走，又拿过酒瓶，加了一个shot到本来就浓的那杯里，“你喝这个，我特意给你调的。”季云思看着迟清淮笑，狡黠极了。

　　迟清淮老实，红着脸点点头，拿过那杯浓的，喝了一大口。本来方子是两个shot，她坏心眼的加到了四个。现在可好，又多了一个shot，半杯全是酒，浓的不行。只一口，她脸就红了。

　　“好喝吗？”季云思喝着自己的，笑着问她。

　　迟清淮点头，觉得有点热。

　　“你在家……为什么喝醉啊？”季云思看着她，淡淡的开口，“就那么不开心？”

　　迟清淮愣了下，没想到她会问，“嗯……不太开心。”

　　“因为你父母？”季云思轻轻搅动着冰块。

　　“嗯……”迟清淮喝了口酒，杯子空了一半。

　　“清淮……”季云思看着她，“你长大了，不是那个只能依附在他们身边的小孩，你现在……有我。”

　　迟清淮愣住，那手握紧又松开，有些不知所措。

　　“都说了，我不在的时候，不许喝酒。”手却被季云思握住，轻轻掰开她手指，变成十指紧扣，“你喝多的时候，太可爱了，也太无助。”

　　迟清淮僵住，不确定她刚才听到了什么。睁着眼的样子有些傻，季云思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听到没？”

　　“嗯……”迟清淮看着她，又偏过头，用力的点了点，耳根子红透了。

　　“不开心的时候也不要喝酒，没有帮助的。”季云思轻轻搓着迟清淮耳垂，“不开心的时候，就跟我说。”

　　不知是那语气太温柔，还是季云思目光里的宠溺太多，迟清淮觉得心里泛起了很多小泡泡，一点点，溢出来，呛红了眼眶。可她不想哭，她觉得……幸福。那种被关怀着，呵护着的感受，她只在季云思身上感受到过。

　　她抬眼看着季云思，抿着唇，不知道要说什么。

　　“小哭包，”季云思却看着她笑，“你怎么这么会哭啊，这委屈的小脸，姐姐都心疼了。”

　　季云思起身，把迟清淮拉在怀里，轻轻拍着她后背，又摸着她耳朵。而迟清淮很乖，头埋在她身上，手还环在她腰上，抱的认真极了。

　　季云思身上的味道总能让迟清淮觉得平静，而被她抱着，似乎什么委屈都会烟消云散。贪恋着温暖，算不算软弱？而被自己喜欢的人在意，又是多么幸运的事啊。

　　松开迟清淮，季云思摸了摸她的脸，拿起酒杯轻轻的碰了一下迟清淮的杯子，“呆呆，欢迎回家。”

　　那唇边的酒窝明显。

　　多加了酒的鸡尾酒，确实很容易醉。迟清淮喝的急，现在已然红了脸。季云思不过微醺，看着对面这人眼波迷离，只觉得可爱。

　　一个酒量不那么好的人，天天玩借酒消愁，果然是小孩。

　　酒消不了愁，但是能壮胆。

　　迟清淮喝了酒总会胆子大些，她拉着季云思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仰头吻住季云思，手固定在腰间。

　　不那么害羞，带着酒意的亲吻，能尝到可乐的甜。淡淡椰子的味道在唇上，被迟清淮一点点吃掉，那呼吸越来越快。

　　随着亲吻，记忆被唤醒。那唇蹭过耳后肌肤，只留下颤栗。热意，却不是因为喝了酒，季云思只觉得浑身发软。

　　迟清淮的酒早已喝完，她把冰块含在嘴里，贴近季云思。那凉意顺着脖子，一点点游移，留下一路水痕。本来灼热的唇现在却冰，碰到皮肤带来凉意，让本就燥热不堪的人，发出了细小的声音。落在耳朵里，却那么清晰。

　　迟清淮的话一直不多，她看着季云思，把对方的酒杯也拿过来，仰头喝掉。

　　“那是我的酒…… ”季云思那话明明是责怪，可呼吸乱着，却似挑逗更多。

　　“再给你做……”迟清淮的目光太热，灼灼情深，快把她融化了。

　　人被放到床上，季云思也不知道迟清淮又是赶飞机又是搬行李做饭的，怎么不累。可迟清淮正撑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呼吸打在耳侧，让她想不了那么多。

　　“你想不想我？”迟清淮咬着她耳朵轻声问，手里还拿着冰块。

　　寒意贴在腰侧，季云思绷紧了身子，“想你……”

　　“想我……还是想我的……”肌肤被轻轻撕咬，衣服被一点点推高，指尖轻点，呼吸纠缠。酒没喝多少，季云思却也感觉要醉了。

　　“都想……”她稍稍偏了点头，不看迟清淮眼睛。

　　“那你有没有……”迟清淮拉着她的手，放在她自己身上，“自己……”

　　“没有……”季云思觉得不应该给迟清淮喝酒，这人，一喝酒就转了性，什么话都说。

　　“为什么？”迟清淮却笑，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

　　不知道为什么，那话明明轻佻，而眼神里的占有又那么明显，季云思却觉得迟清淮莫名的有点……sexy。不似她平时呆呆笨笨，又或是小朋友般简单。而是一种……属于成年人才能理解的张力。

　　有点危险，但会让人不自觉的沦陷。

　　“因为不是你。”季云思咬着她指尖，眼神看着她，“满足……不了我。”

　　诱拐纯良小狗的那点负罪感被抛到脑后，身体和心都在叫嚣着靠近，那话和举动都这么大胆。

　　双手叠在一起，被压过脑袋，那吻灼热，毫无收敛。迟清淮比平时霸道的多，掌控着局面。而季云思的默许，让两个人的呼吸缠在一块儿。

　　对于接吻这事儿，迟清淮向来认真。甜腻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落在舌尖上，只觉得更甜。

　　季云思觉得自己要热化了，可对方毫不收敛。揪着耳朵，把迟清淮拽上来，她抱紧了迟清淮，鼻尖贴在那耳后，气息却喘。

　　“开胃菜，还合你口味吗？”迟清淮轻声，嗓子有些沙。

　　“还……不错。”季云思咬着她耳垂，“有点……食欲了。”

　　迟清淮的主菜从不让人失望。她是个刻板的人，为了让季云思满意，曾经认真研究了不同玩具的用法以及使用场景。最后发现，噱头太多那些并不好用，健身房得去，肌肉耐力得提升，这才是本质，不能颠倒了。

　　呼吸很沉，可动作却很轻。季云思抱紧了迟清淮，咬在她肩膀。可对方那动作却稳，又轻轻吻着她耳侧。

　　“放松……”迟清淮轻声，“交给我……”

　　从规律到不规律，节奏变换，呼吸焦灼。季云思觉得意识一点点抽离，只能感觉到迟清淮抱着她。脖子上的脉搏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心跳，跟自己的一样快。季云思抿着迟清淮脖子，留下一个红印，身体却像坐船，高高低低的。

　　手滑过迟清淮背上，能清楚的感知到肌肉线条。绷紧的小臂，手腕却松，碰撞间是一地花火。

　　女人之间的亲密可以很温柔，也可以……很炽热。

　　迟清淮从后面抱着季云思，轻轻咬着她耳朵，两条弧线完美贴合。

　　“主菜……再送你一道，主厨特制……”

　　季云思想拒绝，可迟清淮根本不是在征求意见。那话硬生生变了调，再说不出来了。

　　一旦过了边界，矜持就会被抛诸脑后。遵循着原始的本能，满足着物理的快乐。已经不想去数几次，也不知换了几种风格。迟清淮就像不会累，手不离人。而季云思会累，昏昏沉沉，推着迟清淮，说可以了。

　　甜点总是甜蜜又温情的，迟清淮轻轻吻了下季云思额头，小心的帮她清理。又抱着她，放到隔壁干净的床铺上。

　　身下有件衣服，拽出来，却发现是自己的衬衣。难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季云思是……穿着自己的衣服睡的？

　　“清淮……”对方却转醒，窝在她怀里，语气柔媚极了，“我怎么在这。”

　　“要换床单，怕吵醒你，我去换了就带你回去。”迟清淮伸手，把那碎发绾到季云思耳后。

　　“别走……就在这睡吧。”季云思却环住她的腰，“明天再换吧。”

　　这可不像她的风格。

　　可迟清淮的怀抱太暖，被手臂圈起时的安全感，又太让人想念。季云思发觉，自己对迟清淮的依恋，比想象的，多了一点点。

　　“三道菜，你还满意吗？”迟清淮轻轻吻着季云思的发，指尖在她后背滑过。

　　“不只三道……”季云思轻声，却不肯看她。

　　这样子落在眼里，只觉得可爱，迟清淮笑着问她，“那……还是有什么可以改进的？”

　　季云思想了下，嗔怪到，“希望主厨能收敛点，别这么不顾客人的死活。”

　　迟清淮收紧了手臂，在她耳边轻声，“对不起云思，你太美…… 我克制不住……”

　　这似乎是她第一次说这么直白的情话。

　　季云思抬头看着她，对方那眼睛里却只有自己的身影，满是真挚，看上去……还是呆呆傻傻的。

　　“你努力克制一下。”季云思轻声，“客人满意，会……常来……”

　　季云思自诩不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人，毕竟经历在那摆着。可面对迟清淮，她却总是会不自觉的红了耳根。不因为别的，只是迟清淮的眼神太专注，黏在自己身上不离开。而迟清淮呢，她散了酒意，就又会恢复成那个呆呆笨笨的样子。被这若有似无的暗示弄的红了脸，只是点头说好，还小声补充了句，说自己会常换菜单。

　　羞涩，甜蜜，又有那么点……心照不宣。

　　但那晚，两个人都睡的很好，而早晨起床，耳边，便是那温柔的早安。

　　房间里恢复了喧闹，因为迟清淮做早餐时会打开收音机，雷打不动，radio 3的古典音乐。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泡好，迟清淮竟然还背了一个豆浆机回来。

　　五公斤的点心，可以选择的很多，季云思挑花了眼。

　　“清淮，如果都打开的话，会不会坏了……可我每个都想吃。”季云思拿起这个看看，拿起那个看看。

　　“想吃就都打开，我会再密封好的。”迟清淮拿来碟子，看着她笑，然后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居然那么自然。

　　桂花糕，枣糕，绿豆糕，荷花酥，马蹄酥，还有蛋黄酥。季云思觉得，迟清淮可能把人家店铺搬空了，才能弄回来这么多好吃的。现磨的豆浆加了盐，是季云思的喜好。而她自己那杯加了糖，冒着热气也放在旁边。

　　季云思喜欢吃点自己的，然后……再吃点迟清淮的。虽然她有洁癖，不能接受跟别人分享食物，但是又会莫名其妙的觉得，迟清淮那份更好吃。厨子嘛，肯定会留后手，把好吃的留给自己，不然饭店里的大厨不会都大腹便便。

　　可每一次比较，都是自己那份的味道更好。奇了怪了，明明是一个锅里出来的。

　　吃过早餐，季云思去工作，听着楼下割草机的轰鸣。原本凹凸不平的草地，不到一个小时就被修理的平整，活像足球场。花园里参差狰狞的花，现在却娇艳欲滴的开着。夏天的风这才真的吹进了院子，很暖，带着生机，连小鸟都来了。

　　迟清淮的体质莫名奇妙的吸引小动物，那些平时怕人的动物，居然看到她不会跑。季云思眼睁睁看着一只小知更鸟停在了迟清淮头上，然后被她小心的拿下来，捧在手里。一人一鸟对视，都歪着脑袋，可爱极了。

　　而季云思想的是，嗯，鸟类容易有病毒，这人得丢进浴室，衣服也得消毒，不然脏脏。

　　可迟清淮捧着那知更鸟，回头冲着她笑。轻轻松手，那知更鸟就飞上了二楼，恰好停在季云思窗户的玻璃旁。圆圆的肚子，黑色的眼睛，清脆好听的歌唱。

　　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晨那蓝天和阳光。

　　季云思喝着咖啡，冲迟清淮挥了下手。而迟清淮看着她，也用力的挥了挥，又转身去拿起了锄头。

　　花园的尽头采光很好，却一直没被打理。季云思对大自然过敏，又害怕虫子，之前找园丁来打理花园，干净整洁就可以，哪能要求这么高。可这片地方却被迟清淮规划出来，在地上分成了几块菜圃。整齐的垄均匀的分布，地上还插着可爱的白色标签。

　　“这都是什么啊？”季云思看她几个小时没回屋也没喝水，端了水杯出去找她。

　　在阳光下晒了半天，迟清淮脸色有些红，脑门上都是汗。

　　“这个是小白菜，这个是油菜、芥蓝、菜心。”迟清淮边说边指，“那边是莴笋、土豆、苤蓝，这个搭了架子的是豆角、小番茄。”

　　“能长出来吗？”季云思知道很多英国人喜欢在家种菜，电视节目也天天教人家怎么种菜。但是，惨不忍睹，长出来的东西，还抵不过肥料和土钱呢。而迟清淮什么都没买，就这么把种子种在了开垦过的土里，季云思表示很不看好。

　　“不知道，我没种过菜。”迟清淮看着她笑，牙很齐，在太阳下反光，“我是在城市里长大的。”

　　季云思种过菜，小时候学校科学课，发了小西红柿的培养组，说是能结出西红柿。然后，华丽丽的，发霉了。

　　“你要不要去买已经培育好的菜苗，会简单点。”怕迟清淮也翻车，季云思善意的提醒。

　　“可是移苗的话，土壤酸碱性不一样，可能会破坏根系，长得不好。”迟清淮看着她认真的说。

　　……这是哪来的知识？

　　“你怎么知道的？”季云思问。

　　“就……在我脑袋里的啊。”迟清淮答。

　　“你们家……一直是在城市生活的没错吧……”季云思想不明白。

　　“是啊……”迟清淮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算了算了，可能又是电视上看的呢，季云思放弃了。

　　不管能不能种出来东西，可院子确实漂亮了起来，生机勃勃。迟清淮脑袋里似乎装了很多关于种地的事儿，她认真的跟季云思说，现在的节气有些晚，可能像莴笋豆角这类喜凉爽的不会长的那么好，明年的话她三月份开始准备，一定会大丰收的。

　　而季云思却摸摸她的头，一副你开心就好的表情。她不喜欢种地，也不太在意蔬菜的生长过程，好吃就可以了。

　　“清淮，要不要给你……种点草莓？”迟清淮被抓进浴室洗澡，季云思靠在门框那看着她。

　　迟清淮愣了一下，看了下自己身上，又指了下脖子，“已经……种了。”

　　季云思哭笑不得，“吃的草莓，还有其他果类。”

　　“哦……”迟清淮红了脸，“可以啊，你喜欢什么，我去买来种。”

　　“这个怎么不自己培育了？”季云思分不出差别。

　　“坐果类的植物培育的时间长，要先经过养根生叶这一步。但是青菜什么的，出了叶片就能吃，所以一两个月就大了。”迟清淮开水，冲洗着头发，又打着泡沫。

　　而季云思打量着她，嗯……身材还……不错。

　　“云思，你听见我说话了吗？”迟清淮却探出脑袋看着她。

　　“啊？什么？”季云思走神了，一句也没听见。

　　“我说，草莓可以放在右侧，它怕晒。然后我再搭几个架子给树莓，你不是很喜欢嘛。蓝莓啊，鹅莓什么的都是同科的，都很好长。就是很可惜，樱桃树移栽三年内不结果的，周期太长了。”迟清淮一本正经。

　　“都好，”季云思却看着她，走过去，直接把她抵在墙上。

　　“唔……”

　　那科普节目，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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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因为我，让你们不能再直视餐厅主厨和头盘、主菜和甜品，那我道歉……但我不会改，会更变本加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