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零年冬》秦淮以南YY

29、往事（三）

　　这天，竺水在小镇里遇到一个虚影，那虚影除了看不清面容，可以说话，手脚也灵活，最重要的是尽管看不清面容，依旧能感受到他的笑容，听到他的笑声，爽朗轻快天真，画面中的竺水瞬间就被吸引了，此时虚影也注意到了竺水，发现竺水似乎可以看见他，就急切的跟竺水打招呼到：“哎，哎，小公子，你是这里的人吗？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我可以和你一起玩儿吗？”
　　竺水应道：“可以呀，正好没有人和我一起玩儿。你刚才在笑什么啊，怎么那么开心。”
　　说到这里，那虚影迫不及待的就拉着竺水的手，拉到一棵大树下说，你看这有两个蚂蚱在打架哎，刚才这只绿背的给那只棕背的打败了，这会儿好像棕背的又赢了，是不是很有趣，我从来没见过蚂蚱打架了，真的太神奇了。
　　竺水看了看那两只蚂蚱，瞬间没了兴趣，这种事情他见了太多了，一点都不觉得好玩儿。
　　那虚影见竺水一副没有兴趣的样子，歪着头想了想，换了个话题，接着刚才的问题又问句：“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竺水听了，倒也没有隐瞒，告诉了那虚影。又疑惑到：“你都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怎么会在这里的，而且我为什么看不到你的脸啊。”
　　那虚影挠了挠头说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脸，是不是很可怕啊？我是跟着我爹过来了，后来我睡着了，醒来之后我爹就不见了，我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而且这里的人就只有你能看见我，其他人好像都看不见我。我还觉得挺奇怪的。”
　　竺水听完，笑了笑说到:“可怕倒是不可怕，只是觉得咱们俩要是当朋友了，我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有点遗憾。”
　　那虚影一听，也垂下了头，半晌又兴奋的抬头说到：“虽然你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凌，凌。。。”那虚影似乎卡壳了，凌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后面的字，半晌他叹了口气说到：“我好像忘记了我叫什么名字。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竺水见那虚影垂头丧气的，连忙说到：“没事儿，我叫你凌就行。也挺好的。”
　　“凌，你从哪里来啊？你们那里都有什么趣事啊。。。”
　　从那天之后，两人便一起玩耍，聊天，形影不离，度过了一段极其快乐的时光。
　　画面再次切换，来到了一所屋子外面，屋内凌正和竺水的三爷爷坐在一起，听着三爷爷在那叨叨，说一些关于竺水的事情，一些自己制作机关的事情，也说了一些研究禁忌法阵的事情。只是那些事情基本一带而过，画面中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
　　墙面变成原本的颜色，凌晞想让竺水看的画面结束了。
　　竺水急切的看向凌晞，凌晞也默契的知道竺水的意思，把玉佩系回自己的腰间，开口说到：“那时候，我已病人膏肓，无力回天，每天醒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后来再次醒来，我就发现自己好像脱离我的身体，飘在了空中，正好我爹不知道接到一个什么传信，我很好奇就跟着去了，看见他和你的三爷爷在说些什么，正想凑近点再听清一点。你三爷爷似乎发现了我，把收在了衣袖里，我就晕过去了，我爹似乎也没发现。后来我醒来就在小镇里了，再后来我就遇到你了。”
　　阳景听到着，眼神冷冽的看向凌晞：“那虚影为什么没有脸？你怎证明那就是你。”
　　凌晞听完，看着阳景说到：“盛大哥，你别着急。我之所以没有脸，是因为那时候我的元神已经很虚弱了，脱离了身体，离开身体时间越长，我更是忘记了很多东西。”说完又叹了口气。
　　阳景继续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又继续问道：“所以刚才画面后半段声音断断续续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凌晞不置可否。
　　从头到尾没有开口的竺水，声音带着点沙哑的说到：“那你还记得当时在房间三爷爷跟你说的关于法阵的事情吗？他做那法阵是为了什么？”
　　听到这里，凌晞抬头正色道：“竺水，这件事情正是我想让你知道的。”
　　竺水不说话，看着他。
　　凌晞继续说到：“你三爷爷告诉我天地大阵不稳，你是阵眼，迟早有一天要被禁锢在阵中，失去自由，被大阵消耗，直至死去。你三爷爷是为了救你，才研究那个禁忌法阵的，那时候天地大阵不稳，小镇的结界也即将枯竭，你作为阵眼，避免不了被禁锢在那洞中，直至被消耗殆尽直至死去。你三爷爷想借着那法阵吸取三千人兽的元神，让自己更加强大，能够支撑起天地大阵的运转，他想替你走进阵中，成为阵眼。三爷爷很爱你，他想牺牲自己让你平安快乐，他也想救下小镇，他也没想到这件事情最终导致了小镇的覆灭。”
　　凌晞说完，再次沉默不语。三爷爷和他的爹何其相似，都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孩子。只是他们都用错了方法，牺牲别人，成全自己爱的人，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做呢？
　　听到这里，竺水的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流出来，所以，他的三爷爷是为了他。
　　半晌，凌晞抬步想要离开。竺水叫住了他，看着他说到：“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告诉我了吗？”
　　凌晞停住脚步，背对着阳景竺水，说到：“还有一件事情，本来想等你情绪稳定一点，再找你们商议的。不过现在也可以告诉你们，纵观我这千年来每个二十五年，我觉得我爹口中那个让我死而复生的那人是这件事情最终的幕后推手。”
　　阳景看了看竺水，看出了竺水眼中的犹豫，没等竺水开口就替他说到：“这件事情，大家都能想到，那人既然要杀竺水，毁了天地大阵，那当年毁灭小镇，最终目的肯定也是为了毁了大阵。竺水想知道的也不是这件事情？”
　　凌晞还是没有开口，竺水向前走了几步，把背对着他们的凌晞，掰过来面向自己，然后张开了自己的怀抱，凌晞看着竺水张开的怀抱，再也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情绪，从在屋中听到他爹所说的话到现在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抽噎着，任由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
　　两人身后的阳景，见状握了握拳，然后又松开，整个人似乎颓丧了几分，远远看去，连背影也落寞了很多。
　　竺水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凌晞的背，一边声音沙哑的轻声说到：“你知道吗？我不恨三爷爷，他只是为了救我。你爹也是为了救你罢了，要说我毫无怨言，我做不到，可是我不恨他，更不会恨你。你爹和三爷爷何其相似，都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孩子。只是他们都用错了方法，牺牲别人，成全自己爱的人，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做呢？所以你别怕，我会一直都在的。我么也会一直都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凌晞哭了一阵，心里的压抑全部发泄了出来，也有点不好意思，看着竺水。
　　竺水也看着他声音轻和的说到：“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往上自己身上揽，这件事情本身你也不知情，所有的事情一定要解释清楚，不要什么都不说，说不出来别人才会知道。所以你应该告诉我当年在那个山洞里，三爷爷献祭的时候，替我挡了一下的那团白光是你。”
　　凌晞睁大了哭红了的双眼，震惊的说到：“啊？”
　　竺水无奈的说到：“你忘了，那时候我也在山洞里，那次咱们找双龙佩的时候，在山洞里我看到了之前的事情，那时候我便想起了那团白光保护了我，只是不确定是谁，今天前后一联系。也就知道了。”
　　凌晞听到之后，连忙挥手说到：“啊，那还真不是我，我不知道这件事情，那时候我已经很虚弱了，三爷爷怕我元神消散，早就给我送回身体里了。”
　　竺水表情空白了一瞬。
　　身后的阳景也是一征。
　　所以竺水一直要找的那团白光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