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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

  •   万宝阁在原著中出现次数寥寥可数,岳子同这名字更是少之又少,就连岳子同终身未娶在书中也是透过别人聊天时说起的,意思就是万宝阁主人思恋之人早嫁作人妻,他求而不得便这般蹉跎下去了。正因为出场次数如此之少,导致了沈越听到万宝阁这名字时一时没能想起来。
      说来,许谨在书中还是个万人迷呢,每个出场的,但凡有点能力又样貌不俗的男性,几乎都会对他抱有好感,并直接或间接的成为他登上后位的一大助力。
      因此在这些男人里,始终对许谨不冷不热,仅仅是出乎妻弟这层关系而颇为照顾他的温澜清就显得格外的另类。
      而最让沈越汗流浃背的一点,他的这些爱慕者多半都在京中,而且涉及的范围还挺广,从官场到商圈,几乎都有他爱慕者的影子。
      这也是当初温澜清问他要不要回京,他一口回绝的原因之一,他要是回去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尽管前期许谨的魅力还没完全释放出来,爱慕者没后期那么多,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京中一个不慎他踩坑了呢?
      一想到这,沈越忍不住就打了个激灵,再次坚定紧抱温澜清大腿的决心,告诉自己温澜清在哪他就在哪,温澜清不在京城,那他就更不能回去了!
      沈越本来还在为有万宝阁这么一个牛逼的出货渠道而高兴,但现在知道岳子同以后会爱上许谨,很有可能会与许谨同仇敌忾转而对付他,那简直就是一盆冰水直接从头泼到了他的身上。
      晚上,沈越收到温澜清的回信,得知岳子同想继续同他合作卖羊毛衣,并且主动提出售出所得四六分时,沈越虽然明知不妥但还是心动了。
      四六分啊!
      如果毛皮均件两吊钱,岳子同分去四成,他还有一千二百文钱,扣去不到六十个铜钱的成本,他净赚一千一百四十文钱。
      等沈越意识到他非常的认真地在计算这些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完了,他是真愿意为了这么多钱与虎谋皮。
      一边担心自己的小命,一边又实在眼馋与万宝阁合作赚到的这笔钱,他想着能不能拿到这份钱的同时,又能将自己摘出去不引起岳子同的注意。
      沈越将温澜清写来的信看了又看,发现温澜清并没有在信中明确提到岳子同知道毛衣一事实则是他沈越全权负责的时,便迫不及等地又给温澜清写了一封信,问他是不是没将此事告知岳子同?如果还没说的话,那真是再好不过,以后也不必说了!
      温澜清的确没将沈越是羊毛衫织坊坊主一事告知岳子同,他在给岳子同的信件上只说墨龙镇居民用羊毛纺线织出了精美且暖和的羊毛衫,这事尚且没有什么人知道,他们又寻不到销路,他才想到借岳子同这个渠道将羊毛衫卖出去。
      温澜清这么做的原因,一是不确定岳子同这条路能不能走通时,不需要与他说得太细;二也是出于对沈越的一种保护。水泥,防疫手段,这回又加上羊毛衫,这些如此神奇又新颖的东西皆出于一个人之手,或许会让沈越名声大震,同时也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风险。
      温澜清对此深有体会,一个人若名声太过,会反受其累。
      温澜清当年在大庆殿上受皇帝封赏,之后就被各大党派的官员盯上,都想将他招揽过去为自己所用,导致他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如履薄冰的日子。
      像沈越这样的,倘若没有强大的背景为依靠,他的才能不只会引人争抢,甚至招人妒恨,不论是哪一路人马,都会对他日后的安危造成极大的影响。
      收到沈越的来信,温澜清第一反应是沈越同他想到了一处,可等他仔细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从沈越的来信中可知,沈越是突然提出来的这件事,之前他同他说要将毛衣运中京中托人售卖时,他对此并不以为然。他像是在得知卖毛衣的地方是万宝阁后,因此想到了什么,才突然提出来的这一点。
      在温澜清看来,沈越像是在忌讳什么,这个什么恰恰就与万宝阁有关。
      虽然暂且想不到沈越在顾忌什么,但温澜清仍是在给他的回信中向他保证了不会将他是羊毛衫织坊坊主这事说出去,让他放心将毛衣交到岳子同手上卖。且他也在信中提到,他与岳子同的关系并非昔日同窗如此简单,有他在,日后不论发生什么,岳子同都顾忌三分,不会轻易在这件事情上动什么手脚。
      沈越在给温澜清的去信中并没有写得太过详细,毕竟他不能将他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他总不能告诉温澜清他们所在的世界其实是一本小说,而他早将整本小说看完,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吧?
      但温澜清就是在他的寥寥几句话里看出了他的担忧,并在信中向他说道:有在他,岳子同不论做什么都会顾忌三分,让他想做什么便去做,不必担心。
      看完这封信,沈越忍不住将自己有些发热的脸埋起来。
      糟糕,又是那种熟悉的心脏被触动的感觉。
      漱洗完毕的忍冬推门进来,看见他家越哥儿还坐在桌前,一张脸红彤彤的跟上回喝醉了一样,便道:“越哥儿,你脸怎么了,是屋里太热了?”
      沈越下意识将温澜清写来的那封信收起来,并且装模作样的用手扇了扇,“是有点热。”
      忍冬道:“要不要我拿点温水给你捂捂脸?”
      沈越赶紧摇头:“不用,一会儿就下去了,这么晚了别折腾了。”
      “那越哥儿赶紧上床歇息吧,我给你吹灯。”
      沈越上了床后,将脸盖在眼睛下面,眼巴巴看着忍冬为他放了帘子,又吹熄屋里的其他烛火,“越哥儿,我回房了,有事叫我一声便是。”
      沈越的声音闷在了被窝里:“知道了,你快去睡吧。”
      忍冬走后,沈越在床上辗转反侧,想了很多事情,尤其是自从遇见温澜清后的许多事情,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夜至深沉,他也沉沉睡了过去。

      夫家在临宾镇开食肆的戴春月趁着天气暖和一些了,拎着四岁大的女儿乘坐马车回了一趟在墨龙镇上的娘家。
      戴春月去年一年都没回过娘家,若不是父母弟弟都还住在镇上,戴春月实在是不想再迈入墨龙镇半步。她小的时候墨龙镇相比较其他镇子就显得破败不堪,她嫁出去后,墨龙镇因为连年水灾、疫病,收留灾民等一些事情,在外名声越发不好,跟着一年比一年破败。她上一次回来还是前年,明明是个镇却处处都是泥泞破烂的路面,街上时有恶臭传来,遇见的每个人几乎衣不蔽体,眼神麻木无神,看得人心里发怵。
      戴春月也曾劝过父母搬走,但她的父亲却从不松口,只说他走了,这村子是真没有人管了,留下来的这些人又该怎么办。
      戴春月的父亲便是墨龙镇里正戴荣生。
      这次之所以回来,一是惦念父母,实在想来看一看;二是家中生意近来冷清,她也就有了空闲能出来这么一趟。
      戴春月嫁出去九年,生了一儿一女,大儿子如今都快七岁了,之前曾来过一次墨龙镇,没想到他人虽小却记事,知道墨龙镇又破又无趣,这次戴春月想带一对儿女前来探望他们的外祖,结果儿子死活不愿意,戴春月只能将更听话的女儿带来了。
      原以为这次来墨龙镇所见应该同之前一般,或是还更差些了,没曾想马车行进至墨龙镇上后,她立即便看出不同来。
      先是墨龙镇边上的空地盖了一座不知道干什么的建筑,里头传来人们热火朝天干活的声响,高高的烟囱里头不断冒出烧柴的烟火气。镇上的一切似乎都变整洁不少,路面变得平坦许多,街上也不会传来什么令人不适的气味,就连不时走在街道上的人面貌似乎也有所不同,看着有精神了。虽然一些人衣裳依旧褴褛,但至少不再衣不蔽体到让人不堪入目。
      墨龙镇不大,马车很快便停到了里正家门前。戴春月刚将女儿从马车上抱下来,在屋里头听见声音出来查看薛大娘一见她脸上一喜,张嘴便喊道:“月儿!”
      戴春月抱住女儿转身看向薛大娘,眼眶顿时一红:“娘!”
      “我的女儿哎,你怎么回来了!”
      “放心不下,回来看看你们。”
      母女俩很快抱作一团,相看泪眼。
      两个人哭了一会儿,许是知道在外头这样不好,薛大娘先帮女儿擦擦泪,又赶紧擦了把自己的脸,这才笑着看向女儿抱在怀里的小姑娘:“这是囡囡吧,一年多未见,都这么大了?”
      戴春月见这半天家里也就出来她娘一个人便问道:“娘,爹和春明呢?”
      薛大娘道:“你爹去工地上了……”
      戴春月一听顿时气急地道:“娘,爹也跟春明一道去挖沟开渠了?春明也就罢了,爹多大年纪了啊,他这是不想要命了吗?”
      戴春月虽然一年多未回来,但都有往墨龙镇这边通消息,所以知道弟弟戴春明去了墨龙河附近挖沟开渠去了,但她没想到她爹也去了!
      薛大娘赶紧摇头摆手:“不是同春明去的那个工地,娘说的是修路那块,你爹上南边盯着人修路去了?”
      戴春月疑道:“修路?修什么路?”
      薛大娘道:“说来话长,咱们进屋再聊吧。”
      戴春月这才道:“娘,我带了好些东西回来,都放在车上,你先把囡囡抱屋里,我将车上的东西拿下来。”
      “哎,你小心些。”
      等戴春月搬完东西在屋里坐下后,薛大娘才将这些日子墨龙镇发生的诸事说了出来。
      “温大人的表弟来了后,温大人依旧负责治水一事,他表弟沈越开学馆,开织坊,开木匠坊,还出钱盖了个什么水泥场,做出来的水泥还能用来修路,这不,已经开始在南边那条烂路修上了。你爹高兴得很,天天去盯着人干活,比谁都积极,天不黑都不肯回来。”
      戴春月道:“水泥场就是我进来时看见的那个新建起来的作坊吗?水泥又是什么?”
      薛大娘道:“娘也不太清楚,听你爹说是很神奇的东西,用处不小,届时路修出来了就知道了。”
      戴春月又道:“娘你说那个沈越是个坤人?一个坤人怎么会这么多事儿?还是温大人的表弟,哪个大户人家舍得让自家金尊玉贵的小主儿这么出来抛头露脸的?”
      薛大娘笑道:“这越哥儿行为举止是真不像一个坤人,说话行事利索得跟个爷们似的。我想能教养出这么一个有能耐的孩子出来,越哥儿家里想来也不一般。”
      戴春月道:“听娘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见见他。”
      知道镇子南边在修路,戴春月忍不住好奇,薛大娘便锁了门带她与囡囡一块去看看。
      现在修路已经进行到以碎石铺路的阶段,将整条路都铺上碎石并压实后,下一步便是浇上水泥摊平。
      比起铲平路面、浇上水泥,铺上碎石并夯实这个过程是最辛苦的。且不说采石碎石有多麻烦费力,仅是夯实这个过程都不是件容易事情。
      在现代有压路机可以使用,在这会儿只能使用巨大沉重的石碾子人力推拉来实现。
      戴春月在薛大娘的带领下牵着女儿来到施工路段时,就看见了一群人在前头用力全力拉扯着一个巨大的石碾子在铺满碎石的路面上来回走动,将铺在路上的碎石一遍遍压至紧实。
      没见过这等场面的戴春月看得目瞪口呆,她脚边的女儿也看得眼睛一眨不眨,入神得很。
      薛大娘之前是见过这等场面的,因此只看了一会儿就在人群中开始寻找家里那口子,寻到之后就大声招呼:“老头子,老头子,快别忙活了,你快来看看是谁来了!”
      薛大娘这一嗓子叫得不少人往她这边看来,戴春月看到她爹往她们这边看过来时,站在他身旁的一个瘦高的坤人也一道往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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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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