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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大婚(二) ...

  •   这些年,两人对彼此的身体早已熟悉,闭着眼也能轻而易举知道怎么让对方快乐。
      萧玥酒量很好,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意识仍然还是清醒的,只是身体却更热。

      一个翻身,两人的位置瞬间便调了过来,带着酒香的吻浓重地落了下来,在柔软的唇上辗转,引得两人沉沦更深。

      身下修长纤细的身体终于是比之前要更健康一些了,不再是一手的骨头,长了些肉,摸上去时更加柔软,简直让人无法离开。

      帷帐还没放下,烛火中如玉般的肌肤渐渐染上了一层氤氲的粉色,向来清冷的眸子泛出水光来,湿漉漉一片,将眼角都浸透,眸光中一片潋滟。

      萧玥撑起身体,在醉眼朦胧中看着这张脸,哪怕日日夜夜怎么看都看不够,就见着他黑发散乱在床榻之上,被吻得艳丽的唇勾起一抹笑,那嘴角的弧度似乎带着小小的钩子,就这么探到了他的心里来,牢牢地将他的心勾住,让他的眼一瞬也不愿意移开一分。

      “看什么。”宁镜懒懒地躺着,衣领早已因两人的动作而蹭开,锁骨上颜色还未褪去的印记无时不在提醒着萧玥。

      怀中人是心上人。
      心上人是怀中人。

      萧玥心里的满足几乎要溢出来了,他凑过去一边蹭着亲着,一边说道:“我在想,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了,孩子都这么大了,竟然连个婚仪都未有过。”

      婚仪?
      宁镜一怔。

      他们同为男子,又是这样的身份,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也能和萧玥有一场婚仪。
      “别人有的,我的小镜子也要有。”萧玥吻上了他的脖子,留下一片濡湿的痕迹。

      酥酥麻麻的痒意顺着脖子蔓延全身,宁镜喘了一口气,看着身上醉眼朦胧,动作却依旧温柔的少年将军,心里密密麻麻的如同有一场雨落下,落到心尖上却带着醉人的香气。

      那不是雨。
      是酒。

      宁镜醉在其中,抱住身上的人,眉眼缱绻,声音被亲得微哑,带着潮湿显得分外软糯:“那要不我们先跳过其它的,先洞房吧,萧将军。”

      身上的人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紧,一声略带不满地声音从肩窝处传来:“不要总抢我的话。”

      衣衫已乱,灼热的吻在身上流连,浪潮越发汹涌,宁镜的手指都忍不住蜷缩起来,闻言仍然笑着:“……你说,我听着。”

      一边说着话,手却摸上了人的腰,灵巧地将那束着腰的腰封解开,温热的指尖缓缓探入其中,点起了火。

      萧将军的呼吸急促着,被那柔软而温热的指尖扰乱了思绪,此时什么话也不想说,揽着人的背脊直接将人从床上抱起来,极为熟练地将那月白的锦衣扔到了榻下。

      被翻红浪,春潮不息。

      夜幕中,暗卫们悄无声息地退开,将这一方天地留给了帐中人。

      宁镜知道萧玥向来言而有信,那日虽醉了,但看他的样子也还没有醉得完全没有意识,起码洞房这件事还能一如既往地认真。

      可是宁镜也没有想到,他会如此急迫。

      午时才起的宁镜坐在桌边,饭桌上的菜没吃几口,就被一边的客家拿着单子报着的一长串聘礼报懵了。

      “……聘礼?”宁镜放下筷子,瞥了一眼那礼单。

      管家一大早就被萧玥挖起来,连他自己都还没捋清楚呢,只能流着汗点头:“是的,宁公子,爷吩咐的。”

      宁镜沉默了。
      在这世上,他无亲无故,这一长串的聘礼他是想给谁?

      烧给泉下的师傅吗?

      “爷呢?”宁镜问。
      管家擦着汗:“一早便出去了,现在还没回。”

      正说着,外头就见萧玥正大步跨进来,见宁镜正在吃饭,立刻便让黄金添了一双筷子。
      他满头大汗,显然是在外面跑了一上午,管家见状连忙退到一边,不敢打扰他们。

      宁镜等萧玥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问道:“你这聘礼是准备送到哪里?”

      萧玥闻言抬头看他,丝毫没有敷衍,反而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才说道:“我想了许多地方,都不太合适,毕竟你的家就在这里,最后想了半天,要不就从方舟家里迎亲吧,他也算是你的故人,刚成过亲,也正好沾沾喜气。”

      宁镜见他那一脸的认真,心中刚才那点荒谬感也淡去了。
      萧玥想做,不管什么,他便陪他做就好,又有什么关系呢?

      “行。”宁镜点头,又问道:“日子定了吗?”
      萧玥一脸的喜气,带着憧憬:“定了,三日后就是个好日子,就这天。”

      宁镜却是笑了笑,说道:“行,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身后的黄金和管家都投来诧异的目光,黄金忍不住说道:“爷,会不会太近了,我们还要准备,这个时间怕是不够吧。”

      萧玥放下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伸手拉起宁镜的手,明亮的眸光如同正午的阳光一样炙热:“我本想三书六礼,提媒下聘,别人有的喜气,我想都给你,可刚才我去找了张婶,说若是正常下聘迎娶,最少要提前一个月新人便不能见面,还有各种繁琐的流程,我受不了那么久,你就委屈一下,三天,我照样能给你一个盛大的婚仪。”

      自从宣煊即位之后,漠北军已经不再像先帝在时那般艰苦,可毕竟受地域所限,定然是没有其它城池那般繁华的,但对宁镜而言,有萧玥在,他也并不在意那些。

      宁镜心底柔软成一片,仿佛有水波在温柔地荡漾,故意说道:“我们都是男子,为什么一定是我嫁你,不能是我娶你呢?”
      萧玥却浑不在意:“你娶我也行,反正定儿和宜儿都是叫父亲和爹爹,也没什么差。”

      三日确实太过匆忙,好在方舟刚成亲,屋中的红绸都还未拆,一听到此事,一家子便又忙碌起来,竟是比方舟成亲还要认真起来,而将军府更是从上到下忙成一片,但一听是萧玥要成亲,周围的民众也都跟着忙了起来,一时间不止将军府,连着所有人都在自家挂起了红绸,比起年节都还要欢快,弄成有些普天同庆的味道来。

      迎亲当日,萧玥换上一身大红的喜袍,头上整着金冠,曾经英俊的眉眼如今已经成熟,更添了稳重,平日里若是皱眉时也总是带着一股杀气,而今日却是笑得合不拢口,手中拿着一柄折扇,在黄金和白银的簇拥之下便出了门。

      黄金和白银一眼便认出了那柄扇子,看着拥过来的众人,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没开口。
      一群军营里的单身汉们都凑了过来,大部分人没识几个字,却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品鉴起来。

      “哎,还拿着扇子,这还是第一次见将军不拿刀枪,拿扇子呢!”
      “快给我们看看,还这么宝贝。”
      “这扇子看着有些年头了吧,今儿怎么拿出来了。”

      萧玥也不吝啬,“刷”地展开折扇,一面书,一面画,虽说不是什么金柄玉骨,但那让看不让碰的样子,也是宝贝得紧。
      等众人品鉴得差不多了,萧玥摇着扇子,淡淡地道:“定情信物而已,算不得什么好东西,大家应该都有吧。”
      本来热闹的人群一下子就静了一瞬,随即纷纷朝外走去。

      “不干了不干了,这还没到喜堂,就已经受不了了。”
      “知道今日大喜,也不用这么埋汰人。”
      “今日的开门诗别指着我们了,不干了。”

      嘴上说着,可活还是没少干,才出大门,便看到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围在了街头,孩子们坐在大人的肩头,手中拿着花,嘴里喊着要喜糖,喧闹而热烈。

      两人都是男子,没有花轿,没有喜帕,踏雪跟在萧玥的身后,背上驮着红绸扎成的花球,哒哒地走着,宁镜知道这一群军中汉子战场上是一把好手,作诗上是一塌糊涂,也没为难,听到外面喧天的锣鼓声时,自己走出了门。

      萧玥看着一身大红喜袍的宁镜,他从未见过他穿过如此艳丽的颜色,连他惯常的那一身月白锦袍都不能夺去他一分气度,此时一身艳红,将玉般的脸衬得更加如月光般莹亮,一双丹凤眼似乎被那喜服染红了似的,眼角都晕着一层薄红,少了往日的冷清,如同一株正植花期的红莲般灼烫了人眼。

      他站在明晃晃的日光下朝他笑着,一步步朝他走来,萧玥突地耳中一静,一瞬间他有些恍惚。

      八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身上稚气未褪,却一身清寒,那么瘦弱的身子扛着仇恨,带着曾经伤痕累累的过往对他说,求三公子护我周全。

      如今眼前的男子,一身清贵,曾经那些在风寒中结成的一层冰霜如同聆天雪山上的雪一般融化成春水,在阳光下化成春风,眼中盛着春光朝他望过来。

      直到宁镜骑上踏雪,两人并肩而行,在众人的拥簇和祝福声中回到将军府,他接过喜娘递上来的红绸,牵着他走进喜堂之时,灵台似乎才清明过来。

      曾经那个在烈火中朝他走来的纤弱少年,如今已经成长成为俊美温柔的男子,他们一同走过那些艰难和困苦,经历过烈火和暴雪,趟出了经年的风霜,终于可以在这一刻,祈求天地的护佑,陪伴彼此终身。

      “一拜天地!”
      两人俯身,虔诚无比的拜下。

      “二拜高堂!”
      宁镜看着前方四座牌位,一时眼眶湿热。

      这里这不止有国公和国公夫人,亦是有师傅和师娘,萧玥从来都是知道他心中所想。

      “夫妻……夫夫对拜!”
      两人眼神相触,皆见对方眼中的湿润,一切在这一眼中已尽数了然。

      “送入……洞房!”

      一直安静的观礼的人群在一刻爆发出惊天的掌声和欢呼之声,响彻整座将军府,整个邈云关,整个漠北,整个天地。

      但愿天地人不老,从今与尔共长生。

  • 作者有话要说:  很神奇,三月的最后一天完结了。
    写到这里,萧珍珠和小镜子的故事就要告一段落啦,他们会一直幸福的下去的。
    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突然间有种熟悉的朋友要远行的感觉,有点怅然若失,但是他们依旧在,过着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感谢萧珍珠和小镜子陪伴我这么久,当然最感谢的还是各位小天使们一路的支持,数据其实一直不好,中间也有感觉到很沮丧和自我怀疑的时候,是你们一个个收藏,一个个点赞,一条条评论的支持让我想把这个故事好好写下去,不想辜负一直在看的小天使们。
    天地不老,CP永生!
    下一本希望能和你们继续相遇,小透明作者更文急需动力!
    下一本会写个纯甜文《状元郎色胆包天》:
    十岁时参加狩猎的江月白误入猎场遇熊,被十六岁的谢奕救下,于是江月白发誓,自己一定要发奋图强,效忠这位英俊潇洒高大威猛如天神般的陛下。
    十六岁,江月白第一次考入殿试,点得探花,众人恭贺之时他却辞官不做,苦读重考。
    十九岁,江月白再次考入的殿试,点得榜眼,却再次辞官,苦读重考。
    二十二岁,江月白再次进入大殿,终于一举夺魁,钦点状元,成为天子近侍,入御书房,侍奉天子跟前。
    众人感慨,江公子十年寒窗,三次入殿,终于一朝如愿,鲲鹏得志。
    可龙榻前,天子正捉着江大人的手,眉眼促狭:“爱卿费了这么大的功夫,才得以随侍御前,却不图高官,不图厚禄,不图功勋卓著,青史留名,那图的是什么?难道……图朕?”
    江大人呼吸一窒。
    天子一声轻笑:“以臣子之心觊觎君上,好一个色胆包天的状元郎。”
    谢奕五岁登基,成为垂帘听政的杜太后手中傀儡皇帝,直到十八岁夺权,二十二岁重开科考。
    他看着底下俊秀的少年无比惋惜。
    有辅国之才,可偏偏是杜家的人。
    可没想到那少年比他还倔,辞官两次,重考三次,被人抽到浑身是血也要凑到他跟前来。
    谢奕抓着少年颤抖的手腕,看着人眼中的惊慌,愉悦到不想松手。
    被人满心惦记的感觉真不错。
    让他,也实在忍不住惦记上这人了。
    大家多多收藏点赞留言,抱住每一个看到这里的人,不许你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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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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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