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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陇西苏家(三) ...

  •   原文男主!

      姩姩好奇地朝他看去。

      少年穿着一身月牙白的直襟长袍,腰束玄色祥云纹的腰封,乌黑长发被白玉银冠束起,眉眼干净如初雪,剑眉星目,唇若涂朱,整个人丰神俊朗又透着矜贵冷傲,气质沉稳得不像个少年人。

      她的视线正好与他那双黑不见底的眸子对上,姩姩一怔,对方又平静地移开了目光。

      “参见王爷!”

      林知县率先反应过来,恭敬地行礼。

      其他人也跟着行礼,姩姩隐藏在众人中也跟着随便拜了拜。

      原文剧情居然提前了,姩姩记得男女主第一次见面是女主被逐出苏府前往长安的时候,女主被山匪浅抢走,正好遇到男主剿匪救了她,并且将她带回了兄长苏景臣那里,女主因此对男主情根深种。

      怎么现在因为她的小小改动剧情居然提前了呢。

      姩姩头痛,她好像又一次弄巧成拙了,之前还想着避开男女主的初遇剧情点,这样两人只要不见面,她就不会被虐了。

      现在看来真是倒霉。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情况也不会更糟糕了。

      谢长薄被林知县恭敬地请到了主位,苏老太太见状让丫鬟去准备上好的茶叶和糕点来招待。

      谢长薄阻止了还要继续献殷勤的林知县:“听闻苏五少爷中毒了,正巧本王在调查周边乡镇百姓中毒的案子,保险起见,还请苏老夫人行个方便,让本王身边的陆大夫给五少爷瞧瞧,说不定能治好五少爷。”

      一番话,既解释了他来的原因,又给足了苏老太太面子,不愧是原文男主,真会把握人心。

      姩姩看着苏老太太感激涕零的样子,盘算一会儿借着男主翻盘的可能性有多大,希望这个原文里出现过的神医陆棋不是个徒有其表的假把式。

      陆大夫是个清秀俊美的中年男子,他奉命出去给苏景昭看诊的时候看了姩姩一眼,那一眼怪怪的,姩姩怀疑他认识原主。

      “苏小姐,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没有下毒害苏五少爷?”原本正在听林知县拍马屁的谢长薄突然将目光放在了坐在角落的姩姩身上。

      姩姩诧异抬眸,不明白他怎么将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难道这就是虐文男女主的吸引力?

      “我为什么要证明自己,难道不是你们来找证据证明我害了五弟吗?”她理直气壮地反驳,澄澈明亮的眼中闪过好笑,“如果按照你们所说,那我觉得薛表哥和三堂姐嫌疑最大呢!”

      “毕竟三姐嫉妒我很久了,薛表哥又一贯看我不顺眼,他们肯定是为了栽赃陷害我所以给五弟下毒。”姩姩肯定地点点头。

      “苏景汐,你有什么值得景雅嫉妒的?”

      苏景雅还没反驳,薛景之先出言嘲讽道。

      “那就要问三姐了,”姩姩弯了弯唇,“三姐干吗总盯着我的脸不放。”

      她话音刚落,大家不由得往她的脸上和苏景雅的脸上看去,随后露出恍然的表情。

      苏景雅单看也是一个面容清秀漂亮的小姑娘,可是和姩姩比起来就像是萤火与昭月的区别,姩姩眉眼漂亮的仿若画中人,在人群中十分亮眼。

      苏景雅瞬间白了脸,她眼眶泛红,姩姩的话将她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刺揭露出来,她甚至忘记了反驳。

      薛景之心疼地对她小声劝慰:“景雅你在我心中是最漂亮的姑娘。”

      姩姩隐晦地翻了个白眼。

      谢长薄眼底划过一抹浅淡的笑意,他没想到,那个在信里对兄长哭诉的委屈可怜小姑娘的真实性格会是这样。

      “苏小姐,你的观点很有趣。”谢长薄伸出一只手随意地捏着碧青色的茶杯,凤眸微弯,脸上的神情有些懒洋洋的,仿若端方如玉的世家公子。

      这和姩姩想象中的虐文男主很不一样,这本书还有续集,那本是讲男主后代的故事,男主这个皇帝人到中年还不安生,为了自己的皇权砍了两三个皇子,他本来就没几个娃,虎毒食子,堪称究极大魔王,没想到少年时这么人模狗样。

      “王爷,五少爷的病查出原因了。”陆棋带着药仆,从外面进来拱手行礼。

      “什么毒?能不能解?”一旁的苏老太太急得都忘了君臣之礼,起身就要往陆棋的身边走。

      姩姩也是心中一震,急忙睁大眼睛期待地盯着陆棋。

      陆棋往上首看了一眼,得到自家主子的颔首之后,才继续说下去:“苏老夫人莫急,五少爷并非中毒,而是误食了猪肉与杏仁,这两者相克,因此不能同时食用,我已经为五少爷开了清热解毒的方子,喝上两天自然就无事了。”

      “你们看,我就说不是我!”姩姩见状立刻在一旁大声辩解起来,“祖母,我那杏仁酪是做给您吃的,五弟自己贪食出了事,这怎么能怪我呢!”

      “那你要是给祖母食了,岂不是要害了祖母?”苏景雅弱弱出声。

      姩姩无语,都这个时候了,她这个堂姐还在这里煽风点火。

      “岂不说我根本不知道杏仁与猪肉相冲,我阿娘在我八岁时离世,我那时根本没有与她学到什么,而且我被祖母罚跪祠堂三天,我怎知你们有没有吃猪肉!”姩姩说着就红了眼眶,她拿出淡青的绣着文竹的帕子掩饰地擦擦眼角,清透的泪水划过她白嫩的脸颊,梨花带雨般美丽,她的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委屈,“我只是想缓解和祖母的关系,你们平时都说我不好。”

      姩姩说着眼泪流得更凶了,声音里都是掩藏不住的哽咽。

      一个一贯嘴硬高傲的人突然示弱的效果是惊人的,别说面色突然不自然起来的苏老太太,就连一旁站着的陆棋也看不下去了:“苏四小姐慎言,少量食用杏仁与猪肉是不会有事的,五少爷会不舒服是因为他食用了过量的杏仁和猪肉。”

      这话就差说五少爷贪吃了。

      姩姩听后眼泪流得更凶了:“堂姐从来都讨厌我,祖母也一直偏心,我之前伪造玉佩是为了表哥能一直对我好,没想到他更讨厌我了呜呜呜。”

      姩姩这么一来,连一贯为苏景雅冲锋陷阵的薛景之也面有愧色,他不知所措地上前一步:“姩姩,我……”

      苏景雅看着眼前大反转的场景,心生不解,不明白姩姩怎么突然就转到这个话题,她僵硬着身体,生硬地拿出帕子沾眼角。

      姩姩才不给他们发挥的余地,她得赶紧去长安改变剧情救兄长。

      她用袖子抹掉眼泪,目光转向坐在上首眸光意味不明的谢长薄和他身旁面露同情的林知县。

      “多谢王爷为臣女洗清罪证,多谢知县大人帮我,”姩姩对他们行了个大礼,“今日姩姩还请王爷与知县大人作个见证。”

      “八岁时,我父亲右卫上将军与母亲温阳郡主战死沙场,兄长留在长安求学,我带着家里的大部分银钱和母亲的全部嫁妆来到祖家,祖母偏心,唯独不喜欢我,三姐挑拨五弟与我的关系,表哥为三姐是从,其实这些我全都知道,”姩姩笑了笑,泪水又顺着眼角滑落,她此刻是真的有些伤心,她替原主问出了她一直想要问的问题,“二叔在京城不过芝麻小官,苏府的大部分家用都是我父母在贴钱,如果你们不喜欢我,为何不让我离开,而要用这样的方式,甚至不给我留一条活路!”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苏老太太:“祖母,我敬重您,还请您让我带着我母亲的嫁妆离开,我想,您应该不想我闹到圣上面前吧!”

      作为一个虐文女主,她其实原本没想闹这么大,想着保住命离开就行,但是既然男主都来了,那不搞个大的说不过去。

      原身算是烈士之女,连皇上都要给几分面子那种,这些人就是仗着原主孤身一人好拿捏才敢这么搞,现在果然被镇住了。

      苏老太太脸色铁青得能镇鬼。

      “苏小姐说的对,”谢长薄修长有力的手指撑着太阳穴,他看了一圈苏家人难看的脸色,勾了勾薄唇,“苏老夫人既想要苏将军留下的银钱,又因为不喜欢人家的遗孤想要赶尽杀绝,哪有这样既要又要的好事,本王不介意做个好人去父皇那里提一嘴。”

      谢长薄直接挑明了姩姩的话,并且毫不犹豫的站在姩姩这边,这场闹剧终于按照姩姩的意愿发展了下去。

      — —

      “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青芝手里拿着一个印花的折子,“夫人嫁妆里丢失的东西也按照原价补上了银钱,幸亏小姐您有先见之明,还留着嫁妆单子。”

      青芝的眼睛圆圆的,里面满是崇拜。

      “哼,我早猜到了,”姩姩小脸露出得意的表情,她接过青芝手中新制的嫁妆单子看了看,里面被用掉的二房拿去打点关系的古董花瓶之类的,用长安几处位置不错的铺子给补上了,补不上的也赔了等额的银票,她满意地点点头,“让你找的镖局怎么样?”

      她带了这么多财宝去长安,加上她虐文女主的体质,怎么都得雇些保镖,可惜她没有自己的侍卫。

      “已经商量好了,是咱们陇西这边最厉害的镖局,他们愿意出二十个人保护小姐。”青芝兴奋地回道,她终于可以跟着小姐和少爷他们团聚了。

      姩姩知道这已经是走一趟镖的最高规格了,一些大官出行也就这些人,还是看在她出钱多的份上。

      “嗯,走吧。”

      一切收拾妥当。

      姩姩披着软毛织锦的红色披风,风风光光地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她撩开窗牖帘子,苏家的人被迫在寒风中送她离开,是与原书截然不同的剧情,姩姩不由莞尔,放下窗帘:“走吧。”

      车队辘辘行驶起来,缓缓驶过热闹的街巷,苏府的经历被姩姩抛在脑后。

      车内挂着精美的丝绸帐腰,点着熏香,炭盆散发着热气,马车里铺着厚厚的鹿皮绒毯,姩姩靠在软榻上,满头墨发披散在光滑的锦缎软枕上,半眯着眼昏昏欲睡。

      积雪在车轮下发出“吱吱”的声音。

      突然,马蹄急踏,发出嘶鸣,马车骤然停了下来。

      姩姩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好她眼疾手快地扒拉住车内的扶手。

      “这么快就到落脚点啦?”她疑惑地嘟囔。

      “小姐,景王爷要见您。”青芝突然掀开厚实的帘子,对车内的姩姩道。

      “见我做什么?”

      姩姩心里雷达响起,本能抗拒,她刚要随便扯个理由拒绝,披着墨色大氅的少年已经带着随从向她的马车走来。

      谢长薄隽秀的眉眼间带着轻笑,他靠近马车,慢条斯理地开口:“苏小姐,本王想请你帮个忙。”

      他抬起骨节分明的右手,指间夹着的赫然是姩姩那方青色的绣着文竹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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