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瑜州》完颜彻

70、逢春雨

　　嘉佑十五年三月初九。凌羽渡与贺辛然在临安同游。
　　凌羽渡最近做刺客赚得盆满钵满，贺辛然也已经独立看诊一年有余，手上有些闲钱，便说想一同出去玩。俩师父一合计，满口同意地让他们玩去了。毕竟这俩老人家一直想做对方亲家，正好把俩孩子放出去培养感情。
　　两个徒弟都知道师父们的小心思。进临安城时，凌羽渡瘪了瘪嘴道：“我还不知道他俩？咱俩有什么感情好培养的。”
　　贺辛然笑道：“可不。”
　　“说起来，我倒是有一年多没来临安了。好想吃醋鱼啊——”凌羽渡在马背上伸了个懒腰，忽然觉得小腹隐隐有些不适。她只当是早起时弯腰许久的缘故，并没有在意。
　　贺辛然打量了她一番，道：“这么多年了，还是如此好吃。你为何吃不胖呢？我隔壁的那家，男主人几乎喝水都会胖，不得不每日锻炼着。”
　　凌羽渡冲他一扬唇角道：“自然是我身体好咯。”
　　贺辛然笑着附和她：“是是是，我的小姑奶奶。”

　　二人在临安城吃吃玩玩，不经意间便日已西垂。
　　星辰泛起来时二人便回了客栈。路上，凌羽渡有些疑惑起来，这一日里，小腹上总是隐隐地有些胀痛。虽然并不难受，但终归是有个感觉。不知是不是前一日吃坏了肚子。
　　凌羽渡思索着，进了贺辛然间壁。洗了洗脸，脱了衣服准备睡觉。刚脱下裤子，她赫然看见贴身的薄裤上沾了些新鲜的血迹。
　　凌羽渡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这时才感觉两腿之间私密处有些黏黏腻腻的感觉。她心几乎要跳出喉咙，心中有了个猜想，却来不及深思，随手拽了个衣服围上，拎着染血的裤子就跑去敲贺辛然房间的门。
　　贺辛然晃晃悠悠来开门时，凌羽渡已经急得快哭了。
　　“老贺……”凌羽渡不顾贺辛然奇怪的目光，递上裤子，“你看，我裤子上沾上血了……”
　　贺辛然闻言愣了愣，随即招手让她进来，自后头关上了门，又问凌羽渡：“哪里流出来的？前面，后面，还是中间？”
　　凌羽渡知道女子下面有三个出口，中间是生孩子所用的通道。但此时下头黏黏腻腻的，根本感觉不出来，因背过身拿衣服挡了挡，伸手去摸了摸，摸清楚了，又裹好衣服，回过身来道：“是中间。”
　　贺辛然示意她坐到椅子上，自己上手在她肚子和小腹上摸了摸，问：“痛不痛？有没有别的感觉？”
　　凌羽渡道：“痛倒是不痛，也没别的，只是今日小腹略微有些胀。”
　　贺辛然点点头，云淡风轻地道：“哦，那就没什么，是你来月事了。不必担心。”
　　“啊……”凌羽渡微微有些惊讶，“竟然如此，那就好。我刚刚也是这么猜的。只是我听说一般都是十六七岁才会来的。”
　　贺辛然将裤子还给凌羽渡，道：“每个人体质不同，来的时间也会不一。你这样是常态，不必忧虑。你回去穿好裤子，我陪你去买来月事所用的棉布。”
　　临安夜市倒是开得晚，二人顺利买了棉布，贺辛然又领着凌羽渡找了个医馆抓了点药，回到客栈时，贺辛然托店家把药煎了，又让凌羽渡去垫棉布，自己站在门外教她怎么垫。
　　成功垫好了棉布，凌羽渡开门时长舒了一口气，道：“多谢。你倒是懂得挺多啊。”
　　贺辛然斜倚着门框笑道：“要不说我是郎中呢？”又叮嘱了她月事时该如何养护，棉布买什么样的才好。此时店家端了药上来，贺辛然示意凌羽渡趁热喝掉。

　　两人一同回到锦官城时，凌毓棋在凌羽渡身上闻了闻，抬了抬眉道：“怎么有股不一样的味道，还有药味。”
　　凌羽渡收拾着东西道：“师父，我前几日来月事了。”
　　“哦，怪不得。”凌毓棋瞧了瞧凌羽渡的包，见里头有一袋子棉布，“你倒是会挑，当年你秋姨就是用的这种棉布。”
　　秋姨就是蒋慈声的夫人穆秋麟，贺辛然的师母、蒋兰韵的母亲。当年生蒋兰韵时，她因大出血而辞世。
　　贺辛然默了默，道：“是我帮她挑的。”
　　凌毓棋与一旁的蒋慈声对视了一眼。蒋慈声轻轻拍了拍贺辛然的背，没说话。凌羽渡看了贺辛然一眼，心下亦是微微一痛。
　　倒是凌毓棋先开口笑道：“你倒是关心她，还帮她挑这个。”
　　贺辛然笑道：“棋姨你不知道，她当时可吓惨了，还……”
　　“你不许说！”凌羽渡跳了起来，作势要去捂贺辛然的嘴。贺辛然笑着往后躲，道：“好好好，小姑奶奶，不说了不说了。”
　　两位师父在一旁笑得开心，凌毓棋凑到贺辛然身边，竖起耳朵道：“小贺你说，悄悄说给我听。怎么吓惨了？”
　　“师父——”凌羽渡吵着闹着去扯凌毓棋的袖子。凌毓棋笑得发不出声，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一把将凌羽渡抱进了怀里顺毛，道：“好孩子，长大了。”
　　凌毓棋身上有薄荷叶的清新，还有她时常涂抹的香膏的甜味，凌羽渡很喜欢，便将脑袋靠在凌毓棋肩头，微笑不语。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宣布我爱损友闺蜜。
cb是特别好的……我爱c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