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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   司承忽而放开秋鸿德的手,“这人我确是见过,不过现在已死。”
      秋鸿德一听身子一震,“你说什么!月儿死了?!”
      司承眼神狡黠,心中却闪过秋月白那张惨白的脸,面上虽云淡风轻但心里已经很不是滋味,但话已经说道这份上,便不能不继续“就在钱管家来抓人那晚。”
      秋鸿德立刻辩驳道,“不可能!”
      司承端起一杯凉茶,“秋大人可不信我所言?既然如此,时辰也不早了,秋大人请回吧。”
      秋鸿德怎么也不相信司承所说,如果秋月白真的死了,那晨儿也活不了了。只得试探道,“你莫不是觉得这西北二十三家店铺还不够诚意?”
      司承手上动作一顿,不免感慨同是一母所生,有些人生下来享尽荣华富贵,即便作恶多端也有人愿意倾尽一切相护,而有的人,即便是想要得到丁点的怜爱,却已经拼尽性命。司承质问道,“如果这要死的是那月儿,你可愿意拿这些地契来换他的命?”
      秋鸿德想都没想立刻回道,“那小畜生忘恩负义,也配用我秋家一丝一毫,不过……他如救了晨儿,我大可不计前嫌,再许他一笔银钱,让他自己也好谋个生活。”
      司承嘴角鄙夷地一扬,“秋大人实在是心善,可惜那个叫月儿的人没有福气,尸体这会都凉透了吧。”
      秋鸿德猛地一甩袖子,“你可是耍着我玩,今日你若不交出他来,我定告到圣上跟前,也跟你撕个鱼死网破,别以为只有你
      司承能查的了我,我秋家自也不是吃素的!”
      司承轻蔑的一笑,眼神中尽是不屑,“你在南边连端了我三家银号,我要让你西北二十三家店铺都做陪葬,现在你送来一叠废纸,还想换回你儿子的命,是你太天真了还是觉的我司承吃不下你?”
      “废纸?”秋鸿德瞬间脸色如墨,突然咆哮一声,“是你干的!”
      司承摩挲着手里的池曲,冷哼一声,那眼神如同看着一个傻子似得,直接下了逐客令,“左浩,送客。”
      秋鸿德怒不可遏,却又似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椅子上,他秋鸿德这辈子从未受过这般屈辱,且不说这西北二十三家店铺被司承一手毁了,没想到极力隐瞒下来想要交换儿子性命的筹码竟是他司承设的骗局,“司承!我秋家要你死!”
      这边秋鸿德正欲起身,左浩已经站在了他身后身后,还没等秋鸿德带来的护卫反应过来,左浩一掌将人打晕,秋鸿德带来的护卫正欲拔刀,忽然脖子根一凉,才发现自己背后竟都站了面带恶鬼面具的军人,那些都是司承常年征战时的亲卫军。
      司承脸色已经大变,面具之下渗出颗颗如豆般的汗水,不耐烦抬头看了一眼那些扈从,厉声呵斥道,“还不滚!”
      这边秋鸿德刚被人抬走,司承嘴唇惨白地捂住了胸口。是浮月,就在刚才司承体内的浮月莫名躁动起来,仅是半盏茶的功夫已经来回冲撞了不下百次,冷汗自额头滴落,即便是司承也仅仅只能硬抗着这疼痛说不出半句话来,秋月白,你到底怎
      么了,为何浮月的蚀骨之痛会重新回到我身上,难道一道大师说的都是真的,不会,绝对不会!
      “少主你怎么样了?”
      司承缓了许久才用内力将将压住了这股非人的疼痛感,疲惫地扶了扶额,“秋鸿德醒了?”
      左浩立即拿来一杯温水递到司承手边,“少主猜的没错,他果然连夜进宫了。”
      “这是他最大的靠山,先不去管他。”司承刚站起身来,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硬是被左浩搀扶着才稳住身子,“吉星去五蕴空山了吗?”
      “三天前已经启程了,再有两天应该就能到了。”
      “嗯。”司承脸上血色尽无,“你陪我回一趟司家吧。”
      “少主,先回梅林吧,等这浮月的伤好点,再回去处理司家的事也不迟。”
      司承眼神中透出一股杀气,一字一顿地说道,“回。司。家!”
      左浩实在不忍心,平生第一次反驳道,“如果那秋月白还活着,断然不会愿意看到少主这么糟践自己的!”
      司承被左浩这话气笑了,“没想到你还会用他来威胁我。”
      左浩还不甘心,“少主……您本就要抽身事外,可为了他又重新卷入秋司两家的恩怨,就算您为他费劲心力周旋又如何,他甚至都不会知道!”
      “闭嘴!”司承的手微微颤抖,“左浩,母亲当初答应你的事,我定会帮你完成,除那件事外,不该问的,你别问,不该管的,你别管。”
      “我……”这么多年下来,左浩早已不仅仅把司承当成自己的主子,说句逾越的话,在左浩心中司承如同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对他,左浩此刻更多的是担优。司承年幼失宠,母亲被逼死后,这莫大的司家再也没有他的一席之地,多少个冰天雪地,他独自一个人蜷缩在柴房受罚;多少个酷暑,他顶着烈日晒晕后,被一桶冷水浇醒,又拖了出去;多少次夜半三更,那些平日稍稍对少主好的仆人,挥着刀子扎向他的胸口。左浩看着司承一步一个血印地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当初有多震惊,现在就有多心疼。
      左浩心一横,一把拉过司承的手,抗在自己肩头,“对不起了少主,等你伤好了,左浩的人头随时候着!”
      司承一时语塞,老天爷对自己真是“好的很”,在这个世界上,牵挂自己的人全都死了,一个死的比一个惨,司承不断警告自己,哪怕是一丁点也不可以向任何人展现自己的软弱,对左浩更是如此,他不想左浩死,所以一直以来,所有的事情,司承从来不与左浩商议,更不允许左浩过分地关心自己,他对他来说,只是互相利用就可以了。
      “少主。先回梅林吧。”左浩吹了一声暗哨,一辆马车已经出现在酒楼门口。
      司承全身气力全无,此次浮月蝶异常嗜血,吸食的精血是往常的数倍,司承实在没力气与左浩争辩,拖着身子由着他去了。
      这边司承刚被左浩架上马车,一直在暗处盯梢的黑衣已经回头向自己主子报告了司承的行踪。
      富丽堂皇,雕龙刻凤的宫殿被数十只烛火照的通明,有些慵懒地坐在大殿之上的凤澄邈眼神瞟向一旁紧闭的大门。
      服侍的太监趁着皇帝不注意打了一个哈欠,这都接连熬了几个夜,这皇帝难不成是铁打的,竟真不需要就寝,哎哟,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
      “传国师。”
      凤澄邈忽然开口,惊的那小太监差点摔倒,顿时睡意全无,忙回答道,“奴才这就去。”说完一个福身,赶忙逃了出去。人还没到门口,刚好撞见了前来参见的国师,心里那点想偷懒的心思,一下全落空了,心里非议,这都三更了,国师怎会知道皇上还未就寝,皇上召见的口谕还未下,就先来了,真正的是神了!
      “你先退下吧。”凤澄邈放下手中的案卷,对那太监说道。
      那小太监心里庆幸,急忙谢恩退了出去。
      凤澄邈揉了揉鼻梁,最近边关探子来报,有异族在边境地区闹事,试图挑起两国争端,但比起这国患,有一件更令凤澄邈操心的事情,“秋盛晨醒了没有?”
      “还未苏醒。”国师回答道。
      “废物!”凤澄邈猛地抓起手边水杯朝诸子卫身上砸了过去,诸子卫明明可以躲开,却站在那任由凤澄邈的杯子将自己额头砸出血来。
      凤澄邈顺了顺气问道,“秋家那个胞胎可找到了?”
      诸子卫回道,“已经找到,但人被司将军护送回了五蕴空山。”
      “司承?司秋两家一直明争暗斗,他与秋家胞胎又是怎么牵扯上的?”凤澄邈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这司承似乎将秋家胞胎当成了秋盛晨。”诸子卫露出狡黠的笑容,“传闻司承未从军前,曾爱慕过秋盛晨,日日追随殷勤谄媚,只是……秋盛晨对他丝毫没有半分情意,后来联合京中几个纨绔,设下陷阱,活活烧毁了司承半张脸,这才惹的司家那位少爷离京从军。”
      “难怪那司承从不亲近女色,原来他竟有断袖之癖,没想到他心仪之人竟是秋家之子,真是讽刺。”凤澄邈眼睛微眯,
      “那司承竟然送秋月白上五蕴空山,那秋家胞胎之事他定然知晓,那他连日来一直针对秋家,难不成是为了替那个秋月白报复秋家,呵呵,也罢,人最怕的就是有了弱点,他司承再骁勇善战也只是我棋盘中的一枚棋子罢了,更别说他此刻还多了份牵制。”
      “只是不知这司承是爱屋及乌,还是另有所图。”诸子卫忧虑地说道,“圣上大事,怕是拖延不得了。”
      凤澄邈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近日来我越发觉的力不从心,你尽快布置大阵,秋家那边你无需再做周旋。”
      “是。”诸子卫拱手应下,“只是圣上,那秋月白虽于秋盛晨一胎同生,但灵力上确是天差地别,秋盛晨受他灵力波及陷入昏迷,臣虽曾在识海中抓住秋月白,但被他侥幸逃脱,如若他不再出现,那以秋盛晨目前的情况,绝对无法完成大阵。”
      “你大可把心放进肚子里去,此刻有人比我们更急着想找到秋月白。”凤澄邈眼神锐利,闪着寒光,“你派人去打探当年司承与秋盛晨的事,越详细越好。”
      诸子卫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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