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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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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承毕竟久经沙场,立即收了思绪,说道,“我曾攻打过南疆,这浮月就是南疆巫师所炼蛊王。”
“你就这么恨我?不,你就这么恨秋盛晨?”秋月白不明白,“既然你这么恨他,为何要选如此繁琐的种蛊之术,一刀解决了岂不更痛快?”
司承并没有回答,在一定程度上,司承也也一度怀疑过自己的决定,但在确定秋月白不是秋盛晨的时候,心中反倒松快了不少。
秋月白无奈的只好追问道,“这浮月蝶到底是什么蛊?”
“情蛊。”
司承的声音不响,却震的秋月白脑子嗡嗡发昏。“情蛊?你不是恨秋盛晨……你是……你爱他?”
司承再次沉默,其实要说爱,也并非如此,当初以为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不顾两家的世仇,对他更是一片赤诚,只是终究错付,被秋盛晨设计作弄,最后不但颜面无存,就连这……司承指尖在银色面具上拂过,即便如今回想起之前的蚀骨的疼,也身子轻颤。
只是这一切秋月白都看不见,别人的爱恨情仇,他不置评价,但如今自己不但替秋盛晨挡了恶鬼的难,还为他替了这份沉重的情债,想想自己当初下山的目的,心中唏嘘不已。
“可以走了吗?”司承的语气再度冰冷,虽然当初错将秋月白当成秋盛晨,但种浮月蝶在秋月白身上,其实还有别的原因,只是这点司承还未确信,自然不会轻易说出。
秋月白扶墙站了起来,只见司承袖口飞出一只萤火虫,这萤火虫个头比普通的大上几倍,挥动着翅膀,尾部的亮光足有火把的亮度。
“你还会控蛊?”
“嗯,曾经被南疆巫师俘虏,学了点皮毛。”
秋月白不禁有些佩服起司承,这控蛊术那是说学就学的,你一个俘虏还能学到如此高深的控蛊之术,不但活着回到军营,还一举灭了南疆,拿了人家巫师的蛊王,这……人比人果然气死人,也难怪大师父一直嫌弃我笨,这么一对比,自己未免也太普通了点。
两人借着萤火虫的光,查看跌落的洞口,窄小竖直,想要原路爬出去是不可能了,只好往前走,行了约半里路,前面已经封死,脚下却多出一条竖直朝下的小洞,看洞口大小仅一人能过。
“你觉不觉的,这洞,有些像盗洞?”秋月白站在洞口查看,朝下面的洞丢了颗石子,“一……二……三。”刚数到三,就听见石头子撞击的声音,回音清脆。
司承虽从未钻过这种洞,但在军中历来也有些传闻,每当军资紧张时,朝廷就会派遣一支特殊的部队,专门往深山野林里钻,队伍中不乏术士,技巧工匠。只是现算太平盛世,又有司家秋家支持国库,自然就少了这一类官盗。
“下面应该就是墓室或者墓道,听声音,应该不高,只是……我好像来过……”秋月白自小跟着无为大师到处抓鬼伏魔,这深山坟地自然也是经常光顾,但仔细一想这坟墓都差不多,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我先下去。”司承沿着石壁滑了下去,片刻便听见落地的声音,“下来吧。”
秋月白跟着跳了下去,一落地,没站稳,险些跌倒,司承下意识的就伸手扶住了秋月白。
秋月白笑着道了声谢,那笑容让司承有些恍惚,不自觉的问道,“你的妻子,找到了吗?”
秋月白一愣,“她说不定早就嫁人了,儿时的话,也就我这傻子还当真。”
“你……”司承本想追问,却被秋月白一下打断,“你看!”
这竖洞下来,就是一条甬道,四壁光滑,只是地上散落着无数的纸张,全都破旧不堪,只一抬脚,刚才所踩的纸就碎成几片。
秋月白示意司承看甬道的尽头,是一道石门,石门上挂着一副画,画中所画是一个没有面孔的女子,站在一处悬崖,一只脚悬在半空,仅是一步就会跌落万丈悬崖,而他身后站着两个人,只是这两人身形已被刻意毁坏过,看不出是谁。
“要进去吗?”司承问道。
“还是算了吧,不要打扰人家清净了。”秋月白后退了几步,“顺着原路回去,再看看能不能出去吧。”
司承点了点,两人刚一转身,脚下便传来咔哒一声,身后的石门发出沉闷的声响,竟自己缓缓打开。
秋月白顿时头皮发麻,一股莫名的压迫感震的秋月白浑身不自在,不用卜卦也知道这地方邪的很,墓门自开,不是鬼出门,就是进死人,大忌。
“既然门开了,就进去看看吧。”司承抓起秋月白的手,“跟在我后面。”
司承仅仅是站在前面,秋月白就感觉身子忽然舒服不少,刚才墓门打开时的压迫感一下子消失了,难道这就是煞气体的好处?
两人走进墓室,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到,
这墓室里面十分的大,三面墙上立着到顶的架子,中间横七竖八的也摆满了架子,架子上杂乱的堆满了各式书籍,乍一看这间墓室就如同某个门派的藏书阁类似,但不同的是,这墓室中央凸出一块石台,上面放着一具棺椁。
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的接近这棺椁,除了稍显阴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你打我一下!”秋月白怕自己又中了幻术,毕竟之前吃过很多次这种亏。
司承瞟了秋月白一眼,没有理会,只是小心的抚摸着这具棺椁,棺材钉完好,棺盖也没有破损的痕迹,说明这棺材没人动过,“打开看看?”
秋月白嘴角一抽,慌忙拦住,“别别别,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冲动?”秋月白指了指这些书架,“我们还是看看有没有出去的办法吧。”
司承点了点,眼光却被一面墙上的画吸引,除了书架之外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副画,画中一女子身穿白衣双盘腿坐在山中,肌白胜雪,面容姣好,特别是那双眼睛,清澈似春水,温柔的不似人间女子。“她难道就是这棺椁中的人?”
秋月白摸着画卷前案台上的香灰,“是不是这棺椁中的人,我不知道,但肯定有人祭拜过她,而且你看这香灰这么厚,那人来的肯定很勤。”
“所以我们进来的那条路,不是盗洞,是为了能常常进来祭拜这女子。”司承又觉的不对,刚才滑下来的洞口陡峭,绝不是能轻易进出的,既然要长期进入这墓室祭拜,又何须挖这么一条来去不便的路?
秋月白看这身后堆积的书籍,“什么人的墓室需要堆满这么多的书籍,即便是再如何喜爱读书,光这里的藏书,一辈子恐怕都读不完。”
“可能是知道她喜欢,便尽自己一切将这墓室变成她喜欢的藏书阁。”司承若有所思的说道,眼神竟有些哀伤。
秋月白心里一个咯噔,却又说不出什么原因,“既然如此,那出去法子会不会也藏在这书中?”
两人对望一眼,再看了看这一排排比人还高的书籍,不由同时叹了口气,要从书中找到出去的线索无疑是大海捞针,困死在这里反倒是迟早的事情。
秋月白无奈的捡起一本书,上面写着《地藏经》,秋月白翻了几页,确实是地藏经,不由又从书架上随意抽出几本,竟然也是佛经,难不成这一墓室的藏书都是经书?秋月白快速来到另一书架,这架子上的书籍更加零散,有点甚至封页也不见了,翻了几本,发现竟然是一些道教的书籍,“这些……”
司承手中拿着从另外几个书架上拿的书,分别是《道德经》和一些阴阳学说的书。
“自古女子不都喜欢话本,这画中的女子着实特别。”秋月白左右对比着手中的两本书,忽然惊讶道,“这书不是同一时间出现在这的。”
司承不解,“那祭拜之人经常会来,自然每回带的书籍都会有些年份上的差别,没什么可奇怪的。”
“不是!”秋月白将手中的书递了过去,左手的书残破不全,左边的书字迹清晰,保存完好。
司承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书,确实也有新旧之别,如果要怀疑这书的新旧,不如怀疑这里书籍的品类似乎更有价值。
秋月白见司承没有明白自己的所说,解释道,“它们间隔的时间太久!你看左手这本书,纸张破损严重,几乎一碰就破,而右手这本书,纸张白皙完整,还有韧性,即便它们储存的环境是一样的,那造成它们不同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时间,而且是相隔很长的时间。我记的小师父曾经说过,即便是再上等的纸,经过十几年也会发黄,几十年后基本也就废了。”
司承点了点头,“即便如此,难道我们要等那祭拜的人再次出现,才能出去?”
秋月白摇了摇头,“那个人不会再出现了。”
“你怎么知道?”
秋月白指了指周围的书架,“既然那个祭拜者这么爱画中的女子,那你觉的他会随随便便将这些书籍丢在地上?”
“你是说,除了那个祭拜者,这个墓室出现过第二个人,将这里翻的这么乱的也是第二个出现的人?”司承看这一排排佛教,道教的经典,“第二个进来的人,是为了进入这墓室找书?”
司承的话也正是秋月白的猜想,“如果我猜的没错,我们刚才走的甬道应该就是祭拜者进来的门,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将那通道封了,而第二个进来的人,应该是知道这条通道的,只是道路被封后,他才挖了那条盗洞的人。”
“如果是这样,那你手中出现的这本新书怎么解释,既然是来偷书的,又怎么会另外带本新书过来?”司承反问道。
秋月白一时也无法解释,只是低头来回翻阅手中的新书,这书是一本写着道教传说的书,纸张厚实,字迹边界清晰,除了新一点,内容上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难道是自己猜错了?